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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7拆屋風波 文 / 兔四哥

——    記住哦!

    李所長見陸寶林面色鐵青,也挺為難——/劉水根開口說:

    「有沒有這事,叫來問問不就行了。」

    李金鳳剛給林木森餵好稀飯,正準備打水蘀他洗臉;趙小龍來了,說,陸主任請她去一趟。李金鳳一聽是問薛天健怎樣「強暴」她的,看看屋裡三個「男領導」,滿臉嚴肅、又急於追究;又害臊又委屈,「哇」地一聲哭了。怎麼勸也沒用。陸寶林不知所措,李所長忙讓趙小龍叫來田雲嬌和張愛玲。

    田雲嬌一聽訊問的事由,義憤填膺,她把臘月二十八、二十九二天的經過速說了一遍;證實說:

    「林木森是吃晚飯時才回錢北,還是建華讓王興榮去叫來的,事先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蔡紅玉是在胡說,哪天她同我說是關了二十分鐘,今天怎麼變成了四十分鐘?當時我就懷疑蔡紅玉是在攪渾水,想推卸她同薛天健的醜事。領導們想想,木工房在王家大宅院庭內,院內住了六戶人;只要金鳳叫喊,會沒有人聽見嗎?叫蔡紅玉來,看我撕了她這塊屄嘴!還有,如果有這事,我和建華會放過薛天健嗎?」

    劉水根嚼出味了,說:「不要激動!雲嬌同志,我們也是查清事實,還林木森一個清白!」

    張愛玲蹙攏眉結,說:「劉副書記、陸主任、李所長,這事與林木森有何相干,為什麼要還林木森一個清白?還有,李金鳳是一個未出嫁的大姑娘,這裡三四個男同志,怎麼能問這種事?」

    李所長忙解釋:「所裡小吳春節值班,這兩天休息。愛玲,這件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金鳳姑娘,對不起!」

    「金鳳,對不起!對不起!」陸寶林知道把事情辦壞了,忙對張愛玲說,「正好。你是『婦代會』的,你幫著問問。」

    劉水根一想,自己還真的欠考慮,埋怨李金鳳道,「有事說事,光哭!」他推說要開會,含含糊糊說聲對不起,趕緊走了。

    張愛玲讓田雲嬌把李金鳳帶開,叫來蔡紅玉,問:「蔡紅玉,古歷十二月十一,薛天健把李金鳳關在木工房裡四十分鐘,是儂親眼看見的?」

    蔡紅玉有些慌亂,狡辯道:「我是估計的,可能沒這麼久。」

    張愛玲問:「當時儂在哪裡?在幹什麼?」

    蔡紅玉慌亂地說:「我,我……我在木工房外面;聽到金鳳叫,我就打開了門……」

    「這麼說,門是在外面鎖的!蔡紅玉,儂同薛天健狼狽為奸,把李金鳳騙進木工房,儂在外面鎖上門,使李金鳳出不來。對不對?」張愛玲一拍桌子,大聲斥責,「虧儂還恬不知恥地說得出口!蔡紅玉,如果哪天李金鳳出了事,儂就是同案犯!」

    蔡紅玉說:「哪天沒出事,真的,什麼事也沒出。是我撒了謊。古歷十二月初十,金鳳撞見我和薛天健在木工房裡親嘴;我倆怕她說出去,薛天健說,『其實金鳳對他也有意,只是面子上怕羞,把她作了就不會說出去了。』所以我才騙金鳳,說薛天健回錢南了,讓她幫我到木工房去裝刨花。薛天健躲在木工房裡,金鳳進了門,我說舀麻袋,就出去在外面鎖上門。真的,前後還不到三分鐘,金鳳就叫開門。我聽見她罵天健臭流氓,還打了他一記耳光。我想起木森對我們的好,又怕庭院裡的人聽見,馬上開了門。真的,薛天健還怪我膽子小,說我『色膽大,賊膽小』,不該開門……」

    「你這臭婊子!」陸寶林氣得哇哇亂叫,「你還戲弄老子!小龍,把她捆了,整份材料,同薛天健一起送公安局去!」

    蔡紅玉後悔不已,苦苦求饒饒;趙小龍早蹩了滿肚子氣,三下二下把蔡紅玉捆了起來。張愛玲有些不忍,欲阻攔又氣憤難平;轉身走了。

    陸寶林和李所長正準備去向沈書記、王主任匯報;田雲嬌氣喘喘地衝進來,說:「快,快!錢南大隊來了好多人,圍在木森的病房裡……」

    「他們想造反嗎?走,去看看。」陸寶林一拍桌子,大聲喊,「小龍,集合人。誰他媽的敢混帳,全抓起來!」

    錢北街一大早就議論紛紛,從錢南大隊的種種不是扯到了薛姓人家的種種惡習,從薛長笀當年利用職權的吃喝嫖賭等「四不清」行徑說到薛天健的劣跡,人越聚越多,情緒越來越動盪。蔡阿毛得訊,馬上召集大隊幹部開會,商量怎樣防止事態的激變。同時,讓王大明集合「武裝民兵排」,派人嚴密注意第二生產隊的動向,以備「強行勸阻」。

    三隊的人雲集在中濱,眾說紛紜。隊長李士元同阿珍姨再三勸阻大家不要去錢南;濱裡老人們也說,林木森畢竟是二隊的人,王家道場不出頭,三濱挑頭不妥。當蔡紅玉被「帶」去公社,傳聞中她和薛天健「雙棲雙飛」的閒話被證實了。當年薛長笀作副大隊長時,強橫霸道、流氓劣跡被人翻了出來;有人說起喬巧的冤枉,頓時大家想到眾多「陳年舊帳」,「三隊福星」被打成了「導火索」。

    「錢南不去,那錢北呢?難道還讓薛天健這王八蛋還踏進錢北來?」

    「二隊的人為什麼不作聲?就是因為林木森幫我們三隊,他們不服!」

    「路有不平眾人踩。林木森掏心掏肺為我們;今天他被人打,我們也做縮頭烏龜?如果這樣,三濱的的人還有臉到錢北街上走嗎?」

    最激奮的是沈梅英,得知木森受傷,她恨不能插翅飛到龍溪。見隊裡的人光說不動,氣了,急了。衝著大牛說:

    「虧你平日一口一個木森是兄弟,現在兄弟被人打了,你還有臉在這裡『扯白話』,作縮頭烏龜!」

    大牛終於明白了林木森的心思。我兄弟真是條血性漢字!作事有膽識,行動有謀略,敢為朋友兩肋插刀!大牛只苦於自己是「上門女婿」,沒有說話的份。娘子一激,他「哇哇」地嗥道:

    「誰是縮頭烏龜?好,隊裡人怕事,我一個人去!」

    農村最講宗祠村寨,農民最注重恩怨分明;大牛一句激烈的話立刻煽起眾怒,有兩個毛頭小伙更是走到王富貴面前,責問他:

    「你和木森是『干親』,你說,怎麼辦?」

    「搗了他的狗窩!」

    王富貴振臂一呼,近百人齊刷刷地湧過了錢北橋。

    二隊的人也聚在曬穀坪,痛訴薛長笀、薛天健父子的劣跡;羞得薛天康躲回家中,還沒開口,又被金娥搶了幾句。正懊惱不已,聽得人報信,三隊的人「砸家來了!」忙拖上姆媽,讓金娥牽上孩子躲進桑樹林。王阿土見勢頭不對,忙讓王阿桂去大隊部報信,拉住李士元商量道:

    「事情公社己在處理。薛天健有罪,但他是錢南的;不要殃及薛天康。」

    「錢南的帳,留給你們二隊去算!我們只與薛天健這狗雜種算帳!」

    義憤難平。王阿土被李士元不冷不熱地頂了回來,自慚形穢退到-邊。等蔡阿毛、李忠良等人趕到,薛天康家的雜物間和木工棚己被夷為平地;薛天康一家人欲哭無淚,只得默默地收拾破爛木材殘磚爛瓦。

    薛天康家的雜屋木工棚被眾人拆毀的消息,很快傳到錢南大隊,變成「薛天康家被人拆平」。薛阿良、薛志勇兩家人惶恐不安,求薛支書出面,「願賠錢,陪禮;只求放過一馬」。薛支書便來找蔡阿毛,相托幫忙。

    蔡阿毛說:「只有找木森。他出面勸阻,錢北的人才會罷休。」

    薛支書說:「你在開玩笑吧?前幾天,我在張國民家見了他,他倒沒說一句為難話。可事情落在了他的頭上,能輕易鬆口嗎?」

    蔡阿毛說:「木森是個大度的人。薛天健總沒有他老子混帳吧?木森不也沒為難他。事情鬧大了,對他今後的影響也不好。」

    薛支書說:「如果真像你所說,整個錢南大隊永遠記他的好!」

    林木森見李金鳳回到病房,雙眼紅腫,總是迴避他的目光;立刻猜到了陸寶林找她問了什麼,雖然他不相信蔡紅玉的話,心裡仍感到堵得慌,像吃了只蒼蠅似地。林木森正準備睡覺;進來一群人,男女老少齊刷刷地跪在病床前。

    「你們這是幹什麼?」林木森從床上跳起來,扶起這個,那個又跪下了;急得他叫醫生,喊護士。

    田雲嬌、李金鳳叫來陸寶林和張愛玲。林木森己弄清了原由,他們全是薛志勇和薛阿良的家人,來乞求他的「寬宏大量」。林木森說:

    「你們都先起來!錢北的事,我不清楚。不管怎樣,他們是為我而作,有錯,責任在我!薛天健糾集人打我,觸犯法律,理應懲處!一人作事一人當,薛志勇和薛阿良與我無怨無仇,聽信讒言,作下錯事,自有公社會秉公處理,與家人無關!這樣吧,我去找沈書記,王主任;請假回錢北,我決不讓人去打擾你們!」

    望著林木森匆匆出門的背影,陸寶林感歎道:「木森真仁義!」

    躲在窗外的的薛支書對陸寶林的這句話感觸更深,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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