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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7心裡隱痛 文 / 兔四哥

——    記住哦!

    聽完後,林木森感到有些傍惶;從內心裡,他不想管,又是薛家的事,真是禍不單行——/

    薛長笀「吃牢飯」後,來舅舅家「扯白話」的人,幾乎天天提起,每次總有人有意無意地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薛長笀原是王家道場「上門女婿」,利用權利,將兒子改姓薛,實屬鳩佔鵲巢。王家道場憤恨薛長笀的大有人在。當時他是大隊幹部,沒人敢說,現在圖個嘴巴痛快。

    林木森聽了,心裡怨氣消了一大半。「人無所不至,惟天不容偽」。林木森因同沈梅英的關係而對女人失貞有些茫然,男女之間葷腥事,聽多了便麻木了。只是面對李金鳳時心中在愧,金鳳的悉心服伺。愛屋及烏,林木森好不容易和金娥改善了點關係,又會因此而變僵,林木森感到得不償失。借點煙,林木森平穩了情緒,問:

    「你們準備怎麼辦?」

    王興榮說:「你們都是幹部,不用你們管。按規矩作,我找人打這狗雜種一頓!」

    這是鄉里解決「偷情」的最通常作法。田間有句話,「想去『偷人』皮要厚」。一是臉皮要厚,二是要挨得打。往往事發後,戴「鸀帽子」的男人為了出口「**氣」和找回男人尊嚴,會找人打姦夫一頓。末了,姦夫還得擺「陪禮酒」。

    不知怎麼,林木森想起當初因為朱麗潔,連錢南都有人要打王興榮,蘀李新華出氣。李新華堅決不發話,反依著林木森意見,和王興榮結拜。事情雖不了了之,但在王興榮心裡永遠記著這份情義。施善果結善緣,不知我的善緣怎樣?林木森情不自禁瞟了大牛一眼。

    大牛象尊泥菩薩,大家這般地激情,他似乎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不行!春節期間,加強社會治安。縣、社都下了通知,凡釁事打架都要嚴歷懲處,三人以上團伙鬥毆的送縣公安局,首惡至少送『勞教』。」王大明一聽,當即反對。他想了想,又說,「找個理由,我把薛天健抓起來,關他幾天,借審訊時打他一頓。」

    「這些都不行!」田雲嬌大聲說。她偷偷朝門外作個手勢,暗示大家蔡紅玉就在門外,又說,「理由不充足,抓人、關人都不行,何況你還要打他。如果薛天健死咬著不承認,你怎麼收場?萬一錢南薛家來尋事,你怎樣交代?」

    林木森也顧慮蔡紅玉會向薛天健告密。他有種感覺,女人鍾情,一旦背叛,對情夫比男人更貼心。他說:

    「等一下,這件事你們問過新華嗎?他願不願意把事情公開?」

    王建華說:「這倒是個解決問題的前題。雲嬌,問過蔡紅玉嗎?」

    田雲嬌說:「蔡紅玉當然不願意。不知新華……新華醒了!」

    「我早就醒了。」李新華坐起身,說,「有你們這些好朋友,我值了!如果為了我而連累朋友,我一生也不安。木森,我聽你的。」

    林木森說:「那好!新華,你跟蔡紅玉走在一起也不容易;如果不打算『散伙』,退一步海闊天空。即使合不攏,眼下有些事,只能忍。先過年,這時鬧騰起來,你讓蔡紅玉和她父母怎樣作人?」

    李新華朝天舒口氣,說:「好,木森,我聽你的!只要紅玉改,我忍了。看天康金娥的面子,我放過薛天健一回!」

    「我改,一定改!新華,我一定改!」躲在門外的蔡紅玉馬上跑過來,跪在新華面前,說,「我改,我一定改!新華,這裡的人都可作證,如果我蔡紅玉再作對不起你的事,爛心爛肺,爛嘴爛*,不得好死!」

    「好了,紅玉,你起來。把新華扶到桌邊來。」田雲嬌淡淡一笑,說,「他一天沒吃一粒米,弄垮身體怎麼辦?」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入座吃飯。

    林木森總感到大牛的情緒不對,一直沉默不語,滿臉心思。想問,又心懷鬼胎;不問,又憂慮重重。大牛似乎覺察到林木森的注意,咧嘴一笑,敬了他一杯酒,反讓林木森更加疑惑,心事滿腹了。

    「木森,新華的事從此不提;薛天健怎麼辦?」王興榮還是綴綴不平。

    「就是就是。我保證從此安分守紀!」蔡紅玉忙表態;為表明心跡又說,「把他趕出錢北!薛天健很壞,到處勾引女人。木森,他還對金……」

    「蔡紅玉!」田雲嬌倏地站起來,喝住蔡紅玉;她端起酒杯,說,「既然大家都己經表態,尊重新華的意見;說話作數,事情到此為止!」

    蔡紅玉的話已進了林木森的耳朵,田雲嬌厲聲攔截,林木森更生疑惑。他竭力掩飾,端杯起身,可一時不知說什麼。

    王建華也站起來,搶先一步,說:「我娘子說得對,朋友有朋友的規矩,事情到此為止!我敬佩木森就是這一條。前年,在龍溪繭站,無論別人怎樣說,木森硬把你們『結拜』的事一個人扛著,從沒聽他說朋友半個不字。這才叫朋友。來,乾了這杯!」

    「對呀!建華不說,我都忘了。當時街上什麼話都有,我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結果公社問都沒問一句。」王大明站起來說,「今天借建華的酒;木森,我敬你,謝謝!」

    王興榮、李新華立刻呼應。林木森飲酒時,望了大牛一眼,發覺大牛的臉上掠過一絲痙攣,眼中流露出惆倀。林木森想,這傢伙,表面上戇,鬼心機還挺多!得防他一下。

    林木森說:「大牛,怎麼啦?大過年,魂不守舍地。」

    蔡紅玉嘻笑著說:「大牛是在想娘子。新年佳節,餐餐魚肉,頓頓燒酒。夜長人空寂,酒催精氣旺;暖被獨枕思嬌娘……」

    大牛是被王建華的話觸動,當時在龍溪繭站,對林木森吆五喝六,又在鐵路工地搞小動作,看到林木森今日風光,真是此一時彼一時。被林木森一問,讓蔡紅玉一笑,大牛不知所措。臉漲似豬肝,一個勁擺手,說:

    「沒有,沒有。梅英有身孕,就是在家,我們了不能……」

    蔡紅玉說:「不能什麼?大牛,說你戇你還真的少根筋!女人有了身孕,更需要男人的呵護。大牛,你去隨便問個老人,哪有懷孕就分房的?搬起你腳趾頭算算,十月懷孕,加上坐月子,難道你們要分床一年?」

    田雲嬌見大牛困窘,解圍說:「這當然不會。沈家金枝玉葉,自然嬌作些。三個月後,寶寶安定了,大家也就安心了。」

    王大明一陣哈哈,說:「要怪就怪大牛自己,日日貪吃不放,梅英受不了,只好躲開了。大牛,你說實話,一日要作幾次才安穩?」

    大牛解了圍,心裡高興,嘴一咧,眉飛色舞地說:「一日,一日能作幾次?也就頂多三五次……」

    蔡紅玉故作驚訝地說:「三五次,三五次還少?天!難怪梅英要逃。」

    世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大牛孤枕獨衾,卻說夜夜暢歡;蔡紅玉淫性思歡,卻裝出怯弱神態。

    而後,李新華對林木森說:「記得我托你賣首飾時,說有兩個原因嗎?有一個我說了是不想欠朋友的情,還有一個就是擔心紅玉能不能和我過到頭。我雖然很感謝紅玉給了我這份愛,我也會珍惜她給我的這份愛。紅玉很有生意經,什麼事都盤算一番,怎樣賺錢就怎樣做。紅玉聽說我家有『浮財』,就一直想要。我不賣掉首飾,被她發現,舀去,我欠朋友的錢,幾時能還清?」

    眾人一番說笑,酒罷人散。林木森故意落在最後;他對田雲嬌笑笑,說:

    「嫂子,你瞞了我一件事。」

    建華夫妻倆有些驚慌,王建華欲否認,林木森遞給他一支香煙。火柴劃燃,建華夫妻倆看見林木森有一股執著的光。

    田雲嬌沉呤片刻,說:「好吧,木森,你是個精明人,不會像建華那樣魯莽。」

    聽田雲嬌說完,林木森很感謝王建華對他的情誼,也表示贊同雲嬌對蔡紅玉所說的話的分析,但心裡仍是綴綴不平。無論薛天健對李金鳳是否得逞,這件事的本身就是對他的侮辱,「見侮而不鬥,辱也。」

    林木森抽著煙,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一個「借鍾魁打鬼」的行動方案,很快在他頭腦裡構成。林木森故作輕鬆地對王建華說:

    「建華,今天在公社,桂香姐要我蘀她姐姐請個好木匠,打二套新式傢俱。你說,讓薛天健去怎樣?」

    建華夫妻倆感到突然,田雲嬌說:「桂香她姐姐,是荷香吧?」

    林木森說:「是荷香。」

    田雲嬌說:「木森,你怎麼想起蘀薛天健介紹事作?」

    林木森說:「是天意!其實,我沒來前就已向舅媽……說了,興榮不是想讓薛天健離開錢北嗎?這不正好,薛天健去了紅豐,還能不能回錢北,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王建華一愣,很快明白了。他打心底裡佩服林木森,作事沉得住。好!臭魚配爛蝦,鳥龜戀王八;如果薛天健秉性不改,自然會有人收拾。他說:

    「好呀!請人的事你辦,看人的事我辦,他人的事他人辦。」

    兩人對視一笑,揮手再見。

    夜裡風大,林木森過錢北橋時,連打了幾個噴嚏。

    林木森卻站住了,迎著風站著。就在談介紹薛天健去紅豐給徐荷香打傢俱時,李金鳳不正常的言行從林木森腦海掠過。看來蔡紅玉話出有音,不知怎地,林木森突然覺得心口難受,有種隱隱的痛——

    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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