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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59 天捅破了 文 / 兔四哥

    隨著話音,推門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

    矮個大家都認識,是徐武的小學同學肖俊文。別看肖俊文個不高,瞇縫眼,胖乎乎,一副憨厚相,他可是一中的「聞名人物」,自稱「盜俠」。專門與「官家子弟」作對,暪上了誰,不出兩天,就會把那人的錢包弄來請窮同學吃點心。他阿爸雖只是縣政府招待所採購員,可與政府各部門都有關係。鈔票都叫人民幣,到誰手上跟誰姓,只聞其名又沒當場捉住過,學校也無奈。現「插隊」在高安大隊。肖俊文指著滿臉冷漠的高個,介紹說:「錢南『知青』,陳革明。這是徐武、林木森、金德江、楊慧麗,這位『美人』很眼熟,請問,你貴姓?」肖俊文的口吻調侃;金德江老實,忙介紹:「她叫錢紅英。」錢紅英似乎對金德江搶先介紹不太高興,在當時青年朋友圈中,如果有男青年出面介紹,含有該女子己「名花有主」之意。她又自我介紹說:「哪來的『美人』?肖俊文,扒開額頭上兩道縫,看看清楚。我叫錢紅英。肖俊文,連同學都不認識?」「錢紅英?」陳革明突感眼前一亮,忙說,「對,對!錢紅英,你是214班的『班花』。」錢紅英很高興,說:「赫赫有名的『陳司令』還認識我呀?」

    肖俊文笑著說:「只要是美人,陳司令過目不忘。」

    「怎能不認識?只是你越來越漂亮了!我不敢認。對了,錢紅英,我還欠了你一條裙子沒還。」

    陳革明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錢紅英卻羞紅了臉。

    「好了,坐下吧!」徐武說,「正趕上吃飯。」同是「知青」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楊慧麗取來碗筷,大家一移動位,陳革明沖大家一抱拳,打過招呼,便同肖俊文入座,操動筷子。看來兩人旳確是餓了,一杯酒二口一灌,三下二口一碗飯下肚,錢紅英忙幫著添飯。「謝謝!」陳革明感謝一笑,見大家驚詫地望著他倆的狼吞虎嚥吃相,掏出一包「西湖」煙,發了-圈,說,「今天從德興趕來,錯過了飯時,餓了!」二碗飯下肚,陳革明又發了一圈煙,點燃,說:「民以食為天,這句話精闢到了極點。六七年三月,為保衛『援越物質』,我們『井岡山』兵團守衛肉聯廠食品倉庫。被『六號門』和『紅聯指』圍了五天,餓著肚子守著山一樣的肉罐頭。真他媽的傻!後來還是學校的幾個女同學去找『紅聯指』的『湯司令』,說是來勸降;把燒餅藏在身上送進來,吃著她們用體溫捂熱的燒餅,真是人間美味!」錢紅英聽了,很是激動,說:「那時真單純!陳革明,湯瓊就在高安『插隊』哩!」「就是,就像藍天白雲裡的一群鴿子,展翅飛翔,結果天一黑,還是鑽回矮小的籠子裡。想想當時老子和這個『紅聯指』的『湯司令』先是戰友,好得簡直是……」肖俊文笑著說:「簡直是『如膠似漆,比翼雙飛』。」「就是,後來變得水火不容,像有殺父之仇;老子還逼得她把**的像章別在胸脯上……」錢紅英怏怏地說:「猴年馬月的事……」陳革明說:「老子把一腔熱血貢獻革命!捍衛『文革』,結果作了半年的校革委會副主任,又被當作『五.一六分子』審查了半年,扯個平。打打殺殺,分分合合,結果打下江山別人坐!『革命闖將』成了臭狗屎。先是『叔叔』(解放軍)來『軍訓』;再是『老大哥』(工人)作『宣傳』;最後送到『伯伯』(農民)家,『接受再教育』。老子交了戶口本,才免予追究。沒想到在公社『大牆門』裡見到的第一個熟人就是湯瓊!真他媽的冤家路窄……」「好了。好漢不提當年勇!」肖俊文說,「鬥來鬥去斗自己,連『二號』自己都成了孤魂野鬼,只可惜了那架三叉戟;這種飛機全國只有二架!」陳革明見幾個人表情反映有些奇怪,說:「知道現在為什麼搞得這樣緊張嗎?上面出事了!天被捅了個大窟窿!『二號』翹辮子了。」

    一句話,山崩地陷,眾人面面相窺;錢紅英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下。陳革明替她撿起,隨手掏出塊手帕,細細一擦遞到她手中。又說:「他要搶班篡權,被『一號』發現,倉皇出逃;帶著兒子、老婆一起,飛機在蒙古被打了下來。記得上個月『太湖聯防』嗎?就哪天。」林木森想起那天在碾米站打米,脫口道:「九月十三。不會吧?在『國慶』時,我去城裡還看到報紙說還刊登了『二號』的消息。」

    「你真老實!什麼是政治?五分欺騙,二分手段,還有三分是血腥。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二號』的『戴紅星』餘黨一鍋端了;北京的太遠,我們不去說。9月20日省革委副主任*勵耘就在上海錦江飯店被*洪文抓了,他是空五軍政委;還有*騰蛟,南京軍區空軍政委;上海市革委會副主任*維國,他是空四軍政委;南京軍區空軍副司令員*建平。這可是眾所周知大人物,誰敢造謠?小命還要不要!」

    肖俊文說:「你們沒有感到這些天都有些反常?部隊大換防,平白無故民兵都巡邏了。」金德江說:「難怪蠶種場神兮兮地要清查臨時工。」陳革明說:「是吧。現在要『五匠歸農』;我們本想在德興的建築工地上作臨時工,要清查『流動人口』,我們又沒人擔保,也只好回來了。」楊慧麗「哦」了一聲,說:「難怪我隊裡的劉篾匠昨天回來了。」錢紅英跟著說:「可不是,我隊裡的阿根泥師也回來了。」林木森卻從中悟到了生機,忙問:「你們是不是在『省五建』工地作?」肖俊文含糊說:「是『省五建』的工地,你有熟人嗎?」林木森又問:「你們都走了,工地上不就缺人了?」陳革明說:「是吧。怎麼,你想去?」林木森笑了笑,含糊地說:「山裡太苦,沒興趣。」肖俊文也跟著笑了,說:「可不,比湖興冷多了。來,我們喝酒。」二杯酒下肚,大家的緊張勁緩過來了,小心地圍著「二號」的事進行探微索妙,尋覓「知青」政策是否可能有所改變。扯來談去,彷彿有些希望;談來扯去,又感到希望渺茫。全國將又會進行聲勢浩大、轟轟烈烈的批判運動,又有一場你死我活的階級鬥爭。只是「紅衛兵時代」已經過去了;「知青」成了運動的參加者。歸根結底一句話,「工人階級領導一切」,他們不歡迎「臭老九」。肖俊文說:「鹹吃蘿蔔淡操心。看來,短時間『招工』是沒戲了!運動不運動,與我也沒什麼好處。現在還是遵照一句話,『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媽的!被人哄得團團轉,耽誤老子大好光陰。徐武,錢北民兵晚上幾點巡邏?」楊慧麗搶先說:「他又不是武裝民兵,怎麼會知道?」「什麼巡邏,他們只在村裡轉二圈。」錢紅英說,「每天晚上七點轉一圈,回去就吹牛,再九點轉一圈,回去就睡覺。真的,他們幾乎每天晚上七點半都在我窗口鬼哭神嚎地叫幾聲就回轉了。」肖俊文說:「從中街到沈家捨要半小時?」錢紅英不高興了,說:「他們先到南港濱和龍頸灣從田家圩轉過來,到沈家捨怎麼不要半小時?」

    陳革明一看手錶,忙說:「對對。徐武,各位,有空到錢南來坐坐。對了,木森,我隊裡的薛木匠也回來了;他說和你舅舅是親戚,有空一起聚聚。」他倆-出門,楊慧麗就埋怨錢紅英說:「你今天怎麼啦?嘴巴這麼快!怎麼?你是一中的,不知道肖俊文的底嗎?瞎子都能看出他倆是幹什麼的。錢紅英,他倆在搞『小秋收』,萬一栽了,說是在這裡『打尖』,徐武不就惹上冤枉了?」錢紅英想到肖俊文在學校的行徑,臉色都白了,支吾道:「不可能,陳革明在一中是響噹噹的『紅衛兵』司令;『大串聯』時二次到北京,都見到了**;那年他餓肚子守肉罐頭……」楊慧麗說:「人是會變的。你說,他倆一個錢南,一個高安,關心錢北的民兵晚上幾點巡邏幹什麼?」金德江見錢紅英難堪,報不平地說:「紅英又不知道,怪她幹什麼?」「明明白白擺著,一個『知青』,戴手錶,抽『西湖』煙,哪來的錢?」錢紅英說:「陳革明他家有錢,爸爸原來是副縣長,媽媽是『縣婦聯』主任……」楊慧麗嘴一撇,冷冷一笑,說:「現在呢?湖興頭號『走資派』!好,陳革明他家有錢,那他倆晚上騎著自行車出來瞎溜蕩幹什麼?」徐武見楊慧麗咄咄逼人,已引得金德江橫眼、林木森皺眉,忙說:「好了,好了!俊文很講義氣,他交的朋友都不是『草雞』。再說,這裡又沒外人……」話沒落音,隔壁的門一聲響……

    上下五千年,糾葛在文章,無論多少辛酸淚,留於他人講。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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