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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火河山 第184章 騙人的真話 文 / 蕭玄武

    更新時間:2012-10-25

    看到珠兒,楚天涯很自然的想起她的師兄,那個沉默寡言的青衣男子,於是問道:「裘傷呢?」

    「他呀,整天泡天開陽宮講武堂,也不幹正事!」珠兒漫不經心的道,「你找他幹嘛?除了練武,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愛好了。他那麼悶的一個人,和他在一起能被活活悶死!」

    楚天涯不禁婉爾,這一對師兄妹還真是對比鮮明,一個少言寡語孤僻冷峻,一個熱情活潑得過了頭。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神秘!

    仡今為止,楚天涯發現自己對他們一點也不瞭解。哪怕是這個外表看起來天真爛漫沒心沒肺的胡女珠兒,他對她的瞭解也僅限於相當膚淺的一點表面。

    聽珠兒說起裘傷,楚天涯便準備去開陽宮講武堂看看。剛要走,珠兒急了,一把將他拽住,「夫君,你去哪裡?」

    附近正好有一些寨眾走過,紛紛暗笑。

    楚天涯把臉色一正,「不許這麼叫我!」

    「那我叫你什麼嘛?」珠兒皺起眉頭,滿臉的失落與迷茫。

    「當然是叫主公!你這胡女,也太不知道規矩了!」小飛插嘴道,「你還沒過門呢,夫君那是你能叫的?也不害臊!」

    「要你多嘴!」珠兒說變臉就變臉,突然抬手朝小飛一指一彈,似有一小團東西打到了他身上。

    楚天涯和小飛都不由得略微一驚,「什麼東西?」

    「馬上你就知道嘍!」珠兒笑嘻嘻的跳開了兩步,興災樂禍的把玩著她的白狐帽沿。

    果然,小飛突然感覺全身發癢發痛,像是有千百隻虱子在身上爬,又像是有無數條蜈蚣鑽到了皮膚裡面來回的鑽,奇癢奇痛,不由自主的渾身抓撓,最後趴到地上慘叫的打起滾來,身上抓出無數條血痕,衣服也都要被撕爛了。

    「豈有此理,馬上給他解毒!」楚天涯怒了,上前一步抓住珠兒的手腕,喝道,「你竟敢傷害同寨的兄弟,不想活了!!」

    「你、你幹嘛這麼凶嘛!……你凶我!」珠兒根本沒有料到楚天涯會發這麼大的火,已是一臉的驚惶與委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少廢話,馬上解毒!不然令法無情,必定嚴懲!」楚天涯悶哼一聲甩開了珠兒的手腕。

    「解就解嘛,這麼凶幹什麼?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這麼認真幹什麼?」珠兒撇著嘴委屈的嘟嚷了兩句,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盒子,用手指從裡面扣出一團黑乎乎的帶著異香的藥膏,先往小飛的嘴裡抹了一團讓他吃下,又在身上抹了兩處。

    沒多久,小飛身上的痛癢就止住了,指甲撓出的血痕卻是清晰在目,這讓他十分惱火卻又心有餘悸,都不敢站得離珠兒太近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出手傷害山寨裡的任何一人、哪怕是任何一隻牲畜,必定不饒!」楚天涯正色道,「入了山寨,就要守山寨裡的規矩。這裡不是山林,也不是胡族部落——你聽清楚沒有!」

    「聽、聽清楚了……你幹嘛要這麼凶嘛,一點也不疼我!」珠兒咬著嘴唇低著頭,委屈的憋紅了臉,眼看著那淚珠兒就要掉下來了。

    「我懶得跟你講——來人,帶她去天權宮軍機堂,把她交給軍師。三天之內,她不把山寨的所有法令法規都背到滾瓜爛熟,不許放她出來!」楚天涯正色下令道。

    「哇——你欺負我!我不幹了!!」珠兒跳了起來,眼淚橫飛的大叫道。

    「不干可以,馬上走,現在就離開七星寨,沒人留你。」說罷,楚天涯抬腳就走了。小飛急忙跟上,回頭看著那個妖冶又可怕的小煞星,感覺身上還是有點奇癢奇痛的後遺症。

    「主公,我沒什麼事,其實也不用重罰她了。這小姑奶奶要是真的一氣之下就走了……我這心裡也不是那麼好過。畢竟、畢竟她也是個大美人兒,還是喜歡主公的嘛,呵,呵呵!」小飛卻還有點心軟了,低聲求起情來。

    「放心,她絕對不會走的。」楚天涯微然一笑,低聲道,「不殺一殺她的銳氣與野性,以後她還要騎到我的頭上來了。」

    「嘿嘿,主公英明……哎呀,身上難受!這都破皮流血了,我得去討點藥來敷上!這小姑奶奶,還真是不好惹!」

    珠兒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楚天涯與小飛走遠了,氣得抓緊了雙拳渾身直哆嗦,牙齒咬著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幾名嘍囉見她這情形,都有點不敢上前,小聲道:「珠兒姑娘,主公有令,讓你去天權宮見軍師……」

    「知道了,就你們多嘴!」珠兒滿面怒容,臉上淚痕未乾。

    「嗚哇——」幾個漢子嚇得驚叫一聲躲開一圈,剛才小飛多嘴後的慘狀可是歷歷在目。

    「哼!去就去!臭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的趴下,讓姑奶奶騎大馬!」珠兒恨恨的罵了幾句,大搖大擺的自己朝天權宮走去。幾名嘍囉只敢遠遠的跟著,根本不敢靠近。

    楚天涯剛走到開陽宮,後面的珠兒卻一路跑著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的一臉潮紅,似有急事。

    「夫……哎,主公,等等!」一邊跑,她還在一邊叫。

    楚天涯回頭,很自然的一眼就瞅到了她在胸前上下跳躍的那對小白兔。

    還真是又大又挺。

    「什麼事?」楚天涯站住了問道。

    珠兒也站住了,先拍著胸口喘了一陣,對小飛一瞪眼,「你走開,我們夫妻倆要說悄悄話呢!」

    小飛只得灰溜溜的閃開了,楚天涯道:「誰跟你是夫妻了?有事說事,別胡說八道!」

    「噢,那我就說了。」珠兒咧著嘴嘿嘿的笑了兩聲,突然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低聲道,「主公,你要小心那個小賤人!」

    「哪個?」

    「就是我抓來的那個呀!完顏黛柯,那個小賤人!」珠兒的臉上泛起一絲怒意,「你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吧?」

    楚天涯不由得會心一笑,淡然道:「確實不知道,不如你告訴我吧!」

    「好!」珠兒滿口答應下來,湊得離楚天涯近了一些,飽滿的胸部都直接壓到他的胸堂上了,咬耳低語道,「她父親曾是女真完顏家族的忒母勃極烈(萬夫長),在與完顏宗翰爭權奪利的時候失敗了,於是家裡倒了大霉。她父親因為在一次戰鬥中損失了一些族人,完顏宗翰就借題發揮把他給治了。小賤人也就被罰沒到了奴籍,成了完顏宗翰的一名侍姬。」

    楚天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個小賤人最會勾引男人了,她為了保命就犧牲色相的伺候殺父仇人完顏宗翰。這還不夠,她還勾引了完顏宗弼!」珠兒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經的道,「宗弼你知道吧?這是四皇子的漢名!他本名叫完顏兀朮……嘿嘿,四皇子長得很英俊而且文武雙全,是好多女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

    「扯遠了,撿有用的說。告訴我,你是怎麼把她抓住的?」楚天涯說著,心中卻道:宗弼,兀朮,我能不知道麼?不管是《說岳全傳》還是民間傳說,他可都是大名鼎鼎——金兀朮嘛!算算年紀,他現在應該還很年輕。現在的金國,掌握軍事大權的還是相國撒改之子完顏宗翰,與嫡長皇子完顏宗望。

    珠兒的回答,卻大大的出乎了楚天涯的意料之外,她說道——「是完顏宗翰叫我把她抓起來,殺掉的!」

    「什麼?」楚天涯不由得吃了一驚,「這麼說,你是完顏宗翰的人?」

    珠兒有點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嘟著嘴小心翼翼的點頭。

    「你真是宗翰手下狼牙衛隊的人?」楚天涯更加疑惑了。

    珠兒又點頭,而且面色惶惶的退後了兩步,小聲道,「我師兄也是……我們兩個,都是宗翰的貼身衛隊,狼牙的成員……」

    「那你們還敢到七星寨來,找死麼?」楚天涯臉色一正,「你們這是要明目張膽的做奸細麼?」

    「不是!不是、不是!」珠兒情急之下急忙擺手,「雖然我們是狼牙衛隊的人,但是,我們早就受夠了那種日子了,早就想逃了。這次宗翰得知了小賤人與四皇子私下幽會,盛怒之下叫我們半途將小賤人殺掉。我們就趁這機會綁了小賤人,逃了!」

    「你猜我信不信?」楚天涯繃著臉,盯著珠兒。

    「你一定要信我啊!我都跟你實話實說了,你為什麼不信?」珠兒急切又委屈的道,「我若是要騙你,根本就不用告訴你這些吧?」

    「哼,欲蓋彌障,彫蟲小技!」楚天涯冷笑。

    「那你要我怎麼樣,你才肯相信?」珠兒急了,幾乎是跳著腳在嚷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證明我說的是真話?」

    「好啊,你去死吧!」楚天涯十分平靜的道。

    「你!……」珠兒又驚又惱,抬手指著楚天涯都氣得發抖了,突然將手狠狠的一揮,「死就死!」

    說罷,她抬腳就朝山間棧道跑去,直接奔向了萬丈深淵。

    楚天涯的心裡頓時本能的一驚,正準備上去拉她一把,卻一眼瞟到棧道旁邊藏著一個熟悉的佝僂身影,頓時放下心來,索性背剪著手站在原地。

    珠兒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楚天涯,見他居然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氣得大哭起來跑得也更快了,邊跑還在邊罵,「臭男人,你會後悔的!你這個狠心的臭男人!」

    眼看著到了棧道邊,珠兒停了一下,雙手抓住扶欄看著下面雲霧飄繞深不見底,還是有點害怕,於是閉上了眼睛。可是她又有點不甘心,於是悄悄的把眼睛瞇開了一條縫兒,轉頭朝楚天涯看去。

    楚天涯仍是站在原處,根本就沒有動過。

    「氣死我了!我不活了!!」珠兒連連跺了幾下腳,狠心一咬牙,縱身就跳下了深淵!

    這一刻,楚天涯的心裡也本能的抽了一下筋。畢竟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跳崖,還是太過刺激了一點。

    就在珠兒的雙腳離開棧道扶欄的同時,一條繩索像長了眼睛的靈蛇一樣朝她飛了過來,將她攔腰給拉住了。聽得一聲輕斥,珠兒整個人都飄了起來,然後有個灰色的佝僂身影,像鷹隼一樣的躍起將她接住,落到了棧道上。

    珠兒早已閉上了眼睛,嘴裡只顧著哇哇的慘聲大叫,四肢胡亂的扑打。

    楚天涯輕吁了一口氣走過來,大喝一聲:「還鬧!——要不是老爺子救你,你已經做鬼了!」

    「啊?——我、我沒死?」珠兒一愣神,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被何伯給抱著。

    「嘿嘿,這等艷福小老兒可享受不來。主公,還是你來吧!」何伯怪笑一聲將珠兒對著楚天涯一扔,就像是扔個枕頭一樣,落在了楚天涯懷裡。

    珠兒驚魂未定的又嚇得大叫了起來,落到楚天涯身上就急忙將的脖子給死死抱住,再也不肯睜眼鬆開了。

    「鬆手,下來。」楚天涯的脖子都被勒疼了。

    「我不!」

    「快下來!」

    「我就不!我偏不!」

    「再不下來,我扔了你!」

    「除非你相信我了!」珠兒這才睜開眼睛,眼圈紅的余淚未乾,除了驚恐卻又露出一絲狡黠。

    楚天涯別的本事沒有,查顏觀色絕對一流,於是心中也是瞭然,便冷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發現了老爺子就在旁邊,肯定會出手救你?於是你才假裝跳崖。」

    「你什麼意思?……你是真想看到我死麼?」珠兒這下真的生氣了,她鬆開楚天涯的脖子跳下來,光的一聲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咽喉,表情也冷寂下來,幽幽的道,「楚天涯,只要你說一聲讓我去死,我就割斷這喉嚨給你看!」

    楚天涯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一時無言以對,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猶豫了。無緣無故的更沒有深仇大恨,就讓一個人為自己一句話去死,這還是有點玩得太過了。更何況對方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性感的年輕女人。

    「你不要再鬧了。」楚天涯的表情仍是平靜,淡淡的道。

    「我沒有鬧。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像現在這麼認真過。」珠兒的語氣都變了,很平靜也很認真,手中的匕首緊緊的抵著咽喉都流出了一點血絲,她說道,「楚天涯,請你認真的告訴我答案。你是不是想我去死——你就說,是,或者不是。」

    楚天涯嘴唇動了一動卻沒有說話,表情僵住了,只剩一雙眼睛死盯著她。他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瘋,敢玩命。如果說是,她肯定敢對著喉嚨一刀切下去;說不是,等於是向她屈服認輸,左右都不是個事!

    「你在猶豫,說明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的生死、一點都不喜歡我!」珠兒的聲音裡透出無限的悲傷,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既然這樣,我就非要讓你一輩子都記得我!」

    話音剛落,她手中的匕首當真刺了下去!

    楚天涯的心臟急驟緊縮,眼睛卻在瞬時睜大!——真刺下去了!這個女人,是個瘋子麼?!

    「當——」的一聲響,珠兒驚叫一聲,手裡的匕首被打飛了。

    雖是沒有刺穿喉嚨,但她脖間卻留下了一條不淺的血痕,殷殷鮮血一縷縷的流了出來,很快將半露於外的雪白胸脯都染紅了。

    何伯在一旁嘖嘖的直咂嘴,「小丫頭,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瘋了?有事沒事就要抹自己脖子!」

    珠兒表情痛苦的捂著脖子,咬著牙臉上滿是淚痕,卻瞪著楚天涯一字一頓道:「就算是我是胡人,終歸也是個姑娘家。我千里迢迢的跑來找他,他不要我也就算了,還不相信我、巴不得我滾蛋、更加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死活!蒙受此等奇恥大辱,我還活著幹什麼?」

    楚天涯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何伯走上前來,嘿嘿的笑道:「小兩口鬧彆扭,也不用要死要活吧?萬一主公是喜歡你的,你卻自己抹脖子死了,那可就不玩了。」

    「咦,是哦!」珠兒一怔,臉上的表情變得比什麼都快,馬上又嘿嘿的一笑,「主公,那你說,你是不是相信我、喜歡我了?」

    這下連何伯都愣住了,「蒼天,老爺子活了這老幾十年,還真沒見過有誰比你變臉還快的!」

    「老爺子,你這哪裡是勸架,分明就是添亂!」楚天涯有點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又對珠兒說道,「想讓我相信你,倒也不難。時間會證明你是真是偽。想讓我喜歡你,也不難,首先你要聽我的話。」

    「聽話、聽話!我一定聽話!」珠兒頓時喜出望外,一步跳上前來抱住了楚天涯的胳膊將臉貼了上去。滿臉的眼淚鼻涕就盡擦到他衣服上了。

    楚天涯頓時大窘,「放手——老爺子,先帶她去治傷!然後帶去軍機堂交給軍師,熟讀寨規軍令!」

    「我不嘛!我要跟你在一起,天涯哥哥、天涯夫君!」珠兒抓著楚天涯的胳膊不肯放手,聲音也甜到發膩了。

    「你不聽話是嗎?」楚天涯都快要被她整哭了,一把甩開她,板起臉道,「那就別想我會喜歡你!」

    「好嘛,去就去嘛!你不要這麼凶好不好?」珠兒撇嘴起眼巴巴的看著楚天涯,一步一挪的朝軍機堂走,又三步一回頭的道,「記住我說的話啊!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小賤人!」

    看她走遠,楚天涯才總算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這個瘋女人,太能折騰了!」

    小飛膽戰心驚的走近來,小聲道:「主公,她都不要命了……應該說的是真話吧?」

    楚天涯不置可否。

    「這麼說,那個長得像蕭郡主的啞巴女人,就是在說謊嘍?」小飛不停的眨巴著眼睛,「女真人果然是不能相信的,都是敵人!」

    前世多年的刑偵工作,讓楚天涯習慣了逆向思維與正反分析,此刻他的心裡就有著與小飛截然不同的想法,他想:說了一個謊,就會需要不停的說謊來圓前面的謊,於是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想要真正的騙住一個人,最好的其實不是謊話,而是真話!——雖然我對珠兒和黛柯都還不瞭解,但根據我的察顏觀色與對比分析,她們都不是在說謊。

    按照一般人的慣性思維,就是小飛的說法,這兩個女人總有一個在說謊,總有一個是壞人——但是,她們的話本來就沒有矛盾和衝突的地方,為什麼不能都是真話呢?

    「如果她們當中有一個是奸細,或者乾脆兩個都是,那她們也未免太高明了!」楚天涯不禁有些驚詫,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嗯,主公你在說什麼?」小飛沒聽清,好奇的問道。

    楚天涯一笑,「我說,我想派你去一趟北方金國打探消息,證實她們兩個的真偽。」

    「啊?」小飛驚呼一聲,眼睛都直了。

    「呵呵,別在意,我開玩笑的。」楚天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嚇到你了?」

    「有、有點,嘿嘿!」小飛乾笑。

    「你害怕,是因為我可以是開玩笑,也能夠真的做到。」楚天涯笑道,「所以,這世上真正能夠騙死人的,不是謊話,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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