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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怎麼痛快 文 / 一碗青砂

    楊玄佯裝大怒,演技驚人。

    躲過那一招之後,雙手連環崩出,讓人眼花撩花。

    對面那護衛雙手坐支右擋,若論速度自然要慢上許多,可奈何對方兩隻手就像是包子鋪老闆剁肉的菜刀一樣,換來換去也就那兩下子,便是隨便往身前一擱,也能擋住。這麼一來自然是有驚無險,只是有些架不住手上肉痛。

    酒樓之中勁風呼扯,聞這聲音還以為是有一場激烈的廝打。

    當然兩人廝打之場面在外人看來也的確是精彩無比,尤屬站在一旁那踢檔少年看的最是興奮。

    「給我打他丫的。」那貨站在一旁跳腳大罵。

    看客永遠比當事人激動,因為有一種態度叫,身不能只心嚮往之。當然這是文藝的說法。簡單了說,不起哄,你看什麼熱鬧?

    楊清城由幾個下人攙扶著,如今稍微冷靜了一些,當然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命根子差點讓人給爆掉。

    看著場中那為自己出頭的人,他一時半會卻也只覺得眼熟,卻沒想起來是誰,但看對方打的如此賣力,也是有些感動。

    至於小胖君,剛因楊玄突然撒手差點沒栽下樓去,如今抓住扶梯驚魂未定,根本沒鬧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場中兩人拳腳橫飛,眉來眼去,片刻功夫已經走了十幾招過場。

    楊玄倒無所謂,你要演我就陪你演唄,可丁野實在招架不住了,兩條胳膊估計這會都淤青一片了。

    「你能不能輕點?」丁野壓低聲音沖楊玄擠眉弄眼的說道。

    「我可只用了一半的力氣!」楊玄眼皮搭著,頗顯無辜。

    「你怎麼想著插手這些小屁孩之間的事情?無聊不無聊你?」丁野眉頭皺著,顯然讓這事情弄得有些頭疼。

    「那我能看著你家那白癡少爺踢掉我家侯爺寶貝兒子的命根子?這不開玩笑呢嘛。」楊玄撇嘴道。

    「你覺得我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丁野微怒。

    「誰說的準呢,趕緊帶著你家那白癡少爺滾蛋,別一會真鬧的不好收場了。」楊玄絲毫不懼,頗不耐煩。

    「呵呵,憑什麼不是你們走?」丁野冷笑道。

    楊玄一皺眉,原本死氣沉沉的招數突然透出一絲靈氣,穿插一翻繞過丁野的雙臂,四指頂在了他的肋骨上。

    「憑什麼?就憑玩真的你玩不過我。」楊玄給他解釋了一下這個很白癡的問題。

    然後就猛然一甩袖子,他整個人便腳不沾地的飛了出去,將身後一張結實的大圓桌都撞成了幾瓣,看上去淒慘無比。

    頓時樓中發出一聲驚呼。

    這樓中都是一群對打架毫無經驗的雛兒,哪能看得出這一摔的玄妙,都以為鬧出了人命。

    就在眾人千呼萬喚之中,丁野姍姍爬起,配合那他婉約派的演技,看起來確實淒慘無比,當然也僅僅是看上去而已。

    丁野在那少年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那少年露出憂憤之色,衝著一干手下招呼了一聲:「我們走。」

    一行人不甘而去,下樓時順便將堵在樓梯口的小胖君推搡了幾下,後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腮幫子抖的厲害。

    這事情從頭到位看明白了的也自然只有兩個當事人,楊玄搖頭自樂,拽了張椅子大咧咧的坐下。其實一切原因都不複雜,只是事情有些蹊蹺。自在轉運司分別之後,這丁野不知怎麼脫了軍籍,還成了這小紈褲的隨行護衛,想來能作出這種安排的也只有林洪先了,如此一來這踢襠少年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顯然也是林家的一位少爺,說不定就是林洪先同父異母的胞弟之類的。

    楊玄也卻是對林洪先佩服的起勁,連這種拿不上檯面的兄弟也要安插親信在旁監視,做到萬無一疏。

    而這丁野剛從軍籍裡脫出來,想來這朔方城裡也沒人會認得他,但卻沒想到遇到了楊玄。既然他是一個不光彩的角色,那自然不希望外人知曉他的雙重身份,而楊玄同樣不希望別人知道他跟林家的人有什麼關係,所以兩人心有靈犀的演了這麼一齣戲。

    即化解了衝突,有掩蓋了身份。只是不知道最後那一摔有沒有讓丁野嫉恨在心就無從得知了。

    反正在楊玄看來,怎麼也不該他生氣,他就挨了那不痛不癢的一摔,卻贏得了踢檔少年的信任,而自己呢?

    卻得罪了一個比楊默還要讓人頭疼的紈褲,說實話他挺忌諱這類人。

    因為他們所能使出的招數往往都超出你的預料,而你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又毫無疑問的會被拉低智商。

    楊玄喘了幾口氣,暫未上去搭理楊清城,因為拿不準對方的態度,怕熱臉貼到冷屁股鬧出笑話。

    那楊清城記不得楊玄,卻認得楊玉樹,招手將他喚了過來,低語幾聲問清了身份,這才走上來與楊玄問好。

    「清城見過玄哥哥。」俊俏少年微微稽首,臉上有些羞澀的笑容。

    「弟弟客氣了。」楊玄坐著還禮,看起來不免有些托大,但持重方纔的事情,眾人也沒去吭聲。

    至於楊清城自身,則完全被對方那眼花繚亂一套掌法給深深折服了,平日裡教習先生所授的武學都是一些軟趴趴的套路,哪有楊玄剛才這一套來的激烈兇猛,尤其是最後那一摔更是解氣無比,他對這位素無交集的玄哥哥從心中生出了一股崇敬之情。

    楊玉樹如今跟在楊清城後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看著楊玄的眼神,哪有鄙夷的底氣,儘是畏怯之色。

    那兩下人由於先前護主不力險些釀出大禍,如今也不敢湊上來觸這霉頭,下樓喊來酒樓夥計趕緊清整場地,出了這一通晦氣事也就罷了,若連這早已經發出請柬的宴會也弄吹了,估計自己回頭就只能去侯府花園裡澆花種菜了。

    楊清城與楊玄坐在一起,說話極為有禮,除開打架這方面蠢笨了一些,在其他事情的見解上,卻處處透著聰慧。

    楊玄倒是挺喜歡這個模樣乖巧的表弟,或許是方才掄凳子上看到幾分自己的風範。

    沒過多久,場地已經清理了出來,陸陸續續也有其他人到場,其中也有不少楊玄熟悉的面孔,楊清城作為這次宴會的發起人自然要去露面,起身告罪一聲,便開始四處走動,與族內一些兄弟打起了招呼。楊玄可沒那份閒勁擺著笑臉跟人一一寒暄,提了壺茶水跑到戲台下坐著,聽著那台上戲班子開場之前安客的清曲,當然不如那天在林家對面茶館裡聽的評書有趣,因此有些興致懨懨。

    雖說這知味樓整層都讓楊清城包了下來,可請柬發的並不多,都是楊家這一輩裡頗有頭臉的人物。

    當然所謂的有頭臉,大多都是靠著父輩的余萌,楊玄算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異類。因此別人觥籌交錯相互奉承之時,自然也就將他排除在了圈子外面,畢竟不是一路人,都互相輕看,很難有什麼共同語言,若非給楊清城留些面子,他這會真想半道開溜。

    「太無趣了!」楊玄趴在桌上,自己給自己倒著茶,然後看著茶水漫過杯沿,流在桌上。

    耳邊突然有些嘈雜,楊玄擾了雅興,扭過頭看去,卻是一群楊家子弟簇擁著一個白臉少年不停的恭賀道喜。

    「聽說老七最近武道又有大進,來,我們大家敬他一杯。」

    「天賦異稟啊,尚未及冠就先入易髓之境!」

    「看來這次會試,是勢在必得了。」

    在這此起彼伏的馬屁聲中,楊默笑靨如花,高舉酒杯應和眾人。

    「吾輩一切努力,都當為了楊家!」

    不知道何時開始,他迷戀上了這句大義凜然的說辭。

    因為自戀的人往往喜歡將自身抬到一個道德的制高點,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的奉承,而且顯得更加有深度。

    楊玄聽著這話不免覺得太過喜感,將茶水都灑在了桌上,這話由誰說出來他都不覺得奇怪,可由楊默嘴裡吐出來就有些意想不到。

    狗嘴裡怎麼能吐出象牙呢?

    當然楊玄底氣充足,也沒心思去給使絆子,他要踩人就要一次性將人踩的永不翻身,如今小打小鬧未免不太過癮。

    罵人不罵娘,打人不打臉,怎麼能痛快?

    且容他高興高興,然後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一腳踩碎他的所有夢想,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最隆重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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