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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洛陽城內醉仙樓 第176章 格物學學校雛形(中) 文 / 聽晴

    第176章格物學學校雛形(中)

    「淵……淵太祚,竟然如此歹毒?」

    蕭讓聽完李烏光的話之後,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道。

    這事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因為他雖然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認為,淵太祚並不會輕易地放過李烏光,可是也沒有想到淵太祚會對整個李氏一門進行近乎屠戮般的「報復」。這未免也太誇張了!最後,蕭讓讓李烏光留下,接著使團開拔,開始返回東都洛陽了。當時蕭讓是這麼跟李烏光說的,「李大人啊,你若想報仇,我無能為力!不過,你若是想在大隋住下來,儘管跟我返回洛陽,我可以把你引薦給陛下……」

    「不,不,老師!此番遭逢大變,南平早已心如死水!無心官場矣!只求往後能夠跟在老師身邊,以求在學問上有所成就……」

    「南平」是李烏光的字,而他之所以會這麼「選擇」其實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的「仇人」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作為一國君主的嬰陽王就不必說了,就是作為寇首的淵太祚也是高句麗國的莫離支,他要想報仇,除非他能滅了整個高句麗國吧!可是這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大隋天子楊廣!是說滅了誰就能滅了誰的?而且即便是楊廣,在之後的三次「伐高戰爭」中也沒能夠真正滅了「高句麗」吧,反而是被「高句麗」拖得亡國了,這實在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正是基於以上的這些原因,所以李烏光很明智地選擇了放棄「報仇」,不過,他可沒有完全地忘卻「仇恨」,而是將「仇恨」完全埋藏到了心底,不爆發還尤自可,一旦爆發,那可就是「雷霆萬均」了!當然,這樣的機會是無限趨於零的,可是好巧不巧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就真正地投身到了蕭讓的「陣營」了,所以在若干年之後,還真的被他找到了機會,報了這天大的「仇恨」。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略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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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又經過了十幾日的顛簸,終於要回到東都洛陽了。

    在回到洛陽之前,有關蕭讓這個大隋使節在高句麗的「光榮事跡」已經在洛陽城裡傳揚開來了。至於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皇帝楊廣的主動授意而形成的。他不是在高句麗派有大量的密探嗎?他不是可以清晰地知道平壤城裡的一舉一動嗎?所以當他得知了蕭讓「狠狠」的打擊了高句麗人之後,他頓時就興高采烈地傳令下去,一定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蕭讓的「勇舉」了。

    「陛下,此番蕭大人之所以能揚名異域,那全是陛下的功勞,若非陛下獨炬惠眼,親自點其為進士頭事,也就沒有他今日揚名異邦之事了,所以要說榮譽,還是首推陛下……」

    這是當時楊廣下令要為蕭讓大肆「宣揚」的時候,有人跳出來說的馬屁之詞。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馬屁之詞,完全是拍到了馬腿上!

    因為楊廣之所以要令人大肆「宣揚」蕭讓的「豐功偉績」,其目的就是要讓人忘記他的存在的。因為在這一次的「詔書」中,他是這麼說道的,「視汝為長輩,願修秦晉之好!」這是他為了要準備對高句麗用兵,所以用的「緩兵之計」,可是不管怎麼說,這始終是丟人之舉,所以他根本不想人知道這一點。

    而他要為蕭讓「作勢」,其實就是想將天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蕭讓的身上,因為這麼一來的話,也就沒有多少人關注他的那一篇詔書了。可是如果像那位「拍馬屁」的大臣所建言的那樣,將蕭讓在高句麗的大部份功勞通通都攬到他身上的話,那天下人的注意車不免就通通轉移到他的身上了,到那個時候,也許就有人想要考究他這個皇帝在這一次與「高句麗」的「交鋒」中,到底還有著怎樣「激動人心」的舉動了。可結果卻發現「大相逕庭」,因為「英明神武」的皇帝,竟然給高句麗王下了這麼一個「恥辱」的詔書,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會引起天下的震動了!——這不是楊廣想要的結果,所以一向好大喜功的他,也很明智地選擇了完全不搶蕭讓的「功勞」。

    「喂,聽說了嗎?聽說了嗎?『雨公子』蕭讓在高句麗製出了一種名叫『寶玉鏡』的神奇銅鏡,聽說足可以把人照得如同真實一般啊……」

    「嘿嘿,豈止啊,豈止啊!我還聽說了,那寶玉鏡本來是高句麗國的寶玉,高句麗人想將其進獻給陛下,以換取巨大的物資的,可沒有想到,『雨公子』直接做出了多達八十一面的『寶玉鏡』進獻給高句麗王,同時還證明了高句麗人的所謂『國寶』,其實正是『雨公子』自己所制的一面普通『寶玉鏡』,所以最後只用只壇『醉仙酒』將高句麗人打發了事……」

    「真的啊?可這麼一來,會不會顯得我大隋太過小氣了?想我大隋作為天朝上國,物產豐富,富有四海,可不應當對屬邦如此刻薄啊…….」

    ……

    「刻薄嗎?」

    蕭讓在回京的路上就聽到了這樣的傳言的,當然,並不是他親耳所聽的,而是鄭清韻和黛兒兩個丫環在外頭聽了,然後再回來告訴他這個欽差大人的。對於這樣的說法,他真的是很無語。

    後世為什麼那麼多人說古代的中國人傻?由此可見一斑,作為這個時代最為強悍的國家,你想的竟然不是從其他小國中獲取好處,以使自己的實力更強,國民更富,而是由於面子作怪,盡想著給這些小國「恩惠」,以贏得些許自以為的「虛名」。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以德服人」嗎?可是這「以德服人」到底有沒有效果,歷史說明了一切。那就是異域番邦根本不怕你這中央帝國,而且不旦不怕,還時常侵略你,把你當做了是一頭肥羊。可是後世的e國、m國就不一樣了,同樣是一個時代裡最為強悍的國家,它們對是其他國家的國民,一向是以「屠刀」對之的,結果就是,全世界都尊重它,也害怕它,根本沒有出現「把它當作是肥羊」的情況。

    「嘿,『雨公子』真不愧是我大隋第一才子,此番在高句麗國,聽說先是在詩詞上大敗高句麗人,接著又讓其『格物學』上的第一人伏首下跪,從此尊為老師……」

    「什麼,什麼?還有這等事?快說來聽聽,快說來聽聽……」

    「嘿嘿,莫急,你們先聽『雨公子』所作的十八首詩……「

    「什麼?有十八首那麼多?這應該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吧?……」

    「好幾天的時間?兄台,你未免也太小看『雨公子』了吧?其實他只是用了一刻鐘而已,而且每首詩句都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好詩……」

    「哦?果真如此?這怎麼可能?……」

    「嘿,這個你儘管放心!當日『雨公子』所作的那十八首好詩已經流傳開來了,只要你稍一打聽,馬上就能知道箇中的詳情。」

    「哦?兄台快快說來,兄台快快說來……」

    「好,聽著了,第一首是《春夜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洛陽城。」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1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2

    ……

    這樣的對話在大隋使團回到洛陽之前的前幾天時間就一直在大隋的各處出現了,當然,一開始的時候是由楊廣派往各地的密探來親自「導演」的,可是沒有兩天的功夫,所謂「雨公子」蕭讓的「英雄事跡」就傳揚天下了,所以自然再用不著他們再多加干涉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當蕭讓帶領著大隋使團真正踏進東都洛陽的時候,整個洛陽城都震動了。百姓們都奔走呼告,直說「大隋之第一才子」歸來了,每個人都想一睹蕭讓的風采,最後還是楊廣出動了御林軍,強行將「狂熱」的百姓分開來,這才將使團一行人接進了皇宮。

    「讓兒,讓兒……」

    進了皇宮之後,蕭讓卻意外地沒有見到楊廣。因為來人根本沒有將他引往正殿,而是將其引入了一處偏殿,而在這處偏殿中,蕭讓的父親蕭林正等待在那裡,於是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直接竄到了他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後,這才動情地說道,「苦……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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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釋:

    1翻譯:清明節的時候,詩人不能夠回家掃墓,卻孤零零一個人在異鄉路上奔波,心裡已經不是滋味;況且,天也不作美,陰沉著臉,將牛毛細雨紛紛灑落下來,眼前迷濛蒙的,春衫濕漉漉的。詩人啊,簡直要斷魂了!找個酒家避避雨,暖暖身,消消心頭的愁苦吧,可酒店在哪兒呢?詩人想著,便向路旁的牧童打聽。騎在牛背上的小牧童用手向遠處一指--哦,在那開滿杏花的村莊,一面酒店的幌子高高挑起,正在招攬行人呢!

    2翻譯:梅子黃時,家家戶戶都籠罩在煙雨之中。遠遠近近那長滿青草的池塘裡,傳出蛙聲陣陣。已約請好的客人說來卻還沒有來,時間一晃就過了午夜。我手拿棋子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等著客人,只看到燈花隔一會兒就落下一朵。

    詩文欣賞:前二句交待了當時的環境和時令。「黃梅」、「雨」、「池塘」、「蛙聲」,寫出了江南梅雨季節的夏夜之景:雨聲不斷,蛙聲一片。讀來使人如身臨其境,彷彿細雨就在身邊飄,蛙聲就在身邊叫。這看似表現得很「熱鬧」的環境,實際上詩人要反襯出它的「寂靜」。

    後二句點出了人物和事情。主人耐心地而又有幾分焦急地等著,沒事可幹,「閒敲」棋子,靜靜地看著閃閃的燈花。第三句「有約不來過夜半」,用「有約」點出了詩人曾「約客」來訪,「過夜半」說明了等待時間之久,本來期待的是約客的叩門聲,但聽到的卻只是一陣陣的雨聲和蛙聲,比照之下更顯示出作者焦躁的心情。第四句「閒敲棋子」是一個細節描寫,詩人約客久候不到,燈芯很長,詩人百無聊賴之際,下意識地將黑白棋子在棋盤上輕輕敲打,而篤篤的敲棋聲又將燈花都震落了。這種姿態貌似閒逸,其實反映出詩人內心的焦躁。

    全詩通過對撩人思緒的環境及「閒敲棋子」這一細節動作的渲染,既寫了詩人雨夜候客來訪的情景,也寫出約客未至的一種悵惘的心情,可謂形神兼備。全詩生活氣息較濃,又擺脫了雕琢之習,清麗可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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