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莫急!莫要氣壞了身子!」
崔夫人看到鄭仁基被氣得差點又暴跳如雷了,於是她連忙出來打完場了。否則的話,蕭讓的這條小命只怕是凍過水了,而她想霸佔「醉仙樓」的計劃也將徹底破產了,所以,她不得不那麼做。
「好,好!!!小賊,那你便說說,我是如何糊塗的?你要是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今日就饒你狗命!可要是說得有半點不對,哼哼,你今日也別想活著走出這田莊了!!!」
鄭仁基在崔夫人的撫慰下,倒是真的稍稍壓住了火氣。不過他對蕭讓的憎惡感真的到達一個界限了,所以冷言說道。
「哼!那還不簡單?」蕭讓倒也不怕鄭仁基的威脅,只見他臉上露出一副看白癡的樣子說道,「你說我意圖『輕薄』鄭清韻?我且問你,我今年幾歲?你可知道?」
「…你如今幾歲?」
突然聽到蕭讓這麼問道,鄭仁基微微一怔。他是一時想不到這個問題與今天的事件到底有什麼樣關係?可他沒有想到,崔永河倒是想到了什麼,於是連忙大聲地叫道:「好你個小賊,你今年幾歲,我們老爺如何得知?!莫要在此逞口舌之利,你意圖『輕薄』清韻小姐的事是證據確鑿的事實,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皆可作證,豈容你狡辯?」
看到是他跳出來了,蕭讓就冷笑了,說道:「哼,我還沒有說出來,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在狡辯?莫非你這老賊做賊心虛,所以才故意不讓我說的?」他的這一句話,直接把崔永河滿腹的反駁之詞全部給堵回去了。他說得好啊,你若不是做賊心虛的話,怎麼不敢讓人說話?——崔永河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最後才無奈地住口的。
「好一個靈牙利齒的小賊!崔管家你不必多言,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賊能說出個什麼道理來!」鄭仁基瞪圓了眼睛說道。
「哼,道理不敢講,可是最起碼的常理是懂的,不像某些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蕭讓冷眼看了鄭仁基一眼繼續說道:「…我不過是一個年僅八歲的小童而已,先不說是否真有那『輕薄』清韻小姐的心思,即便我確有這個心思,可是以我目前三尺不到的身子,又可以做得何事?哼,如此荒唐之言,你也相信?這豈不是天生的糊塗蛋?」
他這句話一說完,鄭仁基的眼睛馬上就亮了,於是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玷污鄭清韻的清白?」——他這百忍千忍的,等的可不就是蕭讓親口「承認」一句,他並沒有「玷污」鄭清韻的清白嗎?所以如今聽到了蕭讓這似是而非的回答,他才要多問一句,以便作為日後向「雨公子」和七房交待的證據!
「那是自然,如若不信,盡可等清韻小姐清醒以後一問便知。」
蕭讓的話讓鄭仁基頓時鬆了一口氣。有這句話就足夠了,至於後面蕭讓所說的去詢問鄭清韻的事,他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他一個安遠堂的少主,還能聽你一個八歲的小童指東指西的?前面之所以忍你,那不過是因為沒有辦法而已,現如今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那也就不必再忍了。——鄭仁基想到這裡,看向蕭讓的目光就再次變得「冰冷」起來了。
「哼!小賊,也許你沒有玷污鄭清韻的清白,可你意圖『輕薄』於她總是事實吧?夫君,絕不能輕饒了這小賊!!!」
要說,崔夫人的這臉可變得真夠快的,前面鄭仁基幾次三番想要命人將蕭讓拉出去亂棍打殺,可都是她開口將蕭讓給保下來的,可如今一看到鄭仁基似乎被蕭讓說動了,她頓時又急了,繼續跳出來冷聲喝道了。她之所以會這麼做,其實還是和她心裡的那個「計劃」有關,她要的就是坐實蕭讓「輕薄」鄭清韻的罪名,不過卻不至於就此喪命,要不然的話,她想要得到「醉仙樓」的計劃就得破產了。
鄭仁基聽到崔夫人的話,點了點頭冷言道:「嗯,夫人說得不錯。小賊,算你識相,沒有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啊!將這小賊拖出去,打折雙腿!」說到底,他就是從來沒有打算要放過蕭讓,畢竟蕭讓看來不僅「輕薄」了鄭清韻,而且還膽敢挑戰他的「權威」,這是他絕對不能夠容忍的。
「我**的!說你是糊塗蛋,你還真他媽的是糊塗蛋啊?」
這時候,蕭讓的心裡也火大了。見過無恥的,可是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合著自己剛才說了半天的話,他完全當成了是耳邊風是吧?自己不過只是一個八歲的小童而已,有什麼能力,有什麼心思會去「玷污」鄭清韻的清白?就算是手頭上的便宜,在自己的這個年齡,那也是不可能的吧?可是就是這麼明顯的一個事實,卻生生地被鄭仁基給忽略了,就連自己提醒了他之後他還執意如此,這就只能說明是一種可能了,那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自己。也許一開始的時候,這個陰謀是與他無關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這個安遠堂的少主卻成為了整個陰謀裡最大的「惡人」。
「罷了,罷了,鄭老爺,你若是想要張讓的性命,明說就是,何必惺惺作態?張讓雖然不才,可是若皺一皺眉頭,便算不得好漢!」
蕭讓這時候也是豁出去了,憤怒地說道。這與他剛才的情況可是完全不同,剛才,他雖然也對鄭仁基熱嘲冷諷的,可是其用意不過是想用激將法堵住鄭仁基心中的退路,以便自己有機會說出自己不是那好色之徒的理由而已。可是現在,鄭仁基擺明了是不管自己是不是那好色之徒都好,他要動用私刑將處決,這就沒有任何讓他忍下去的理由了。反正都是個死,好歹也要掙回臉面,不能讓人小瞧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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