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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並不知道哈尼今日的出行安排,所以才會對車伕這樣說,如果哈尼之前就決定了今天的計劃,肯定會告知車伕的。穆說出這句話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不露餡。
「不回府中更換馬車嗎?少爺。」車伕果然有了疑問。
穆心中略略思考一瞬,對車伕道:「哦,我差點忘了,那就先回府中吧。」
車伕點點頭回應道:「好的少爺。」
回答完這句,車伕沒有任何的拖沓,立即輕輕揚鞭趕起了馬車。達達的馬蹄聲立刻在巷子中響起,然後漸漸傳向遠處。
哈尼乘坐的是一輛兩匹馬拉著的輕便型四輪馬車,和昨天穆與莫蘭在山上所見的大陣仗截然不同。倒不是哈尼突然懂得低調行事了,而是來伊芙琳這裡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
因為是冬天,即使將近黎明,天色也依舊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絲光,街道上自然也不會有行人。哈尼的六個護衛隨著穆的車馬漸漸向公爵府中行去。在樓下守了一夜,他們的精神也顯得有些萎靡。
腳步聲,馬蹄聲和車軸的滾動聲在空曠的街道兩旁來回碰撞,帶出一絲絲回聲,更顯提根城的寧靜。
車速並不快,大約行了有三十多分鐘的樣子,一棟高大的建築終於出現在穆的視野中。已經偷偷潛伏進來多次的穆自然不會對這裡陌生。這裡就是哈洛斯家族世世代代居住的祖宅,提根的最高政治中心,公爵的府邸。
也許是因為提根本身並不是軍事重鎮,哈洛斯公爵的府邸和伯倫華茲的伯爵府有很大的不同。並不是一座城堡,而是一大片很有中部特色的精美高大樓宇。承襲中土的一貫傳統,這些建築也大多是磚石結構,少有木製。而除了哈洛斯公爵的居住處之外,公爵府的外圍還包含了提根管理階層的辦公場所。
在這個大多數人都還沒有起床的時候,穆當然不可能從大門進去。雖說公爵府中的下人們早就起床開始忙碌的準備一些早晨必要的東西了,比如熱水、早餐,比如府中的清潔和衛生等。
穆的馬車從側門進入了公爵府,他沒有敢多說一句話,任由車伕趕車前行。哈尼在這種時候回來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幾個下人都熟稔的很。馬車在公爵府外圍的院子中又稍稍前行了一段時間,車伕才將馬車在一個偏院中停下。哈尼昨日應該早就吩咐過,所以馬車一進入院子就有僕人迎上來,替換下昨夜執勤的幾名護衛。那幾個護衛在向穆行禮後便退下休息去了。
這也讓穆大鬆一口氣。因為是白天出行,新換來的這一批護衛足有三十人,而這些護衛是不知道哈尼昨天的表現的,這樣一來即使穆的表現有什麼差錯也不會引起他們懷疑。
穆踩著車凳下地,身後的小型馬車便被車伕拉到一邊去卸馬餵食去了。
「少爺,車馬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先進屋休息一陣還是現在就出發?」新換來的車伕與前任交接後走上前來問穆。穆現在才明白早上那個車伕為什麼要回來了,感情是熬了一夜要回來換班。
「距離這裡有多遠?」穆問車伕,語氣含糊的沒有提及那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目的地。
車伕低頭回憶了一下,回答道:「少爺,庫邁爾山脈的伐木場距離提根城大約有四五十里路,如果現在出發的話在上午就可以趕到。」
庫邁爾山伐木場,穆暗暗用心記下。
「那就現在出發吧,晚上還要早點趕回來。」穆回答道。
「是的少爺。」車伕與一眾僕人有序的將一些常備的東西裝上車。幾名女僕細心的給穆送來早點,穆趁著沒人注意趕緊將其扔進了馬廄。疲憊的馬兒們立刻將這些平日不見的美味嚼進口中。
有了穆的命令,這些早就準備好的僕從們都很快便進入了自己的角色,而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五六十歲年邁老人這時候也急匆匆的趕來了。穆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突然出現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自己根本無法做出合適的反應。幸好這時身旁的侍衛頭領幫了穆的忙,在老人跑到穆身前見禮的時候,侍衛首領也向老人做了個搭肩禮並開口問好:「日安,書記官大人。」
「日安,侍衛長大人。」老人對著侍衛長匆匆點頭示意,然後向穆行禮道:「哈尼少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請見諒。年紀大了瞌睡多。」
「沒關係的,書記官先生。如果做好了準備我們現在就出發吧。」穆微笑著對書記官道。
書記官福德裡安有些受寵若驚,雖然他是老公爵派任給哈尼的專職書記官,可是平時並不受哈尼的待見。只有碰到這些麻煩活的時候哈尼才會想起他。而哈尼今天表現出這種態度……難道是因為那個新來的繼承人?福德裡安心下小心的思索著。
福德裡安對於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儘管年紀越來越大,可是自己的經驗絕不是那些新來的小毛孩子可以相比的,領地中的各項事務他都有足夠的瞭解。因此哈尼在這種時候拉攏他,他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遵命,大人。我們現在就出發。」福德裡安對穆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便轉身向著身後的一輛小馬車走去。這輛馬車是專為他準備的,這次行程不遠,車隊裡一共有三輛馬車出行,穆乘坐一輛,書記官福德裡安和他的幾個學生做一輛,最後還一輛是盛裝雜物與資料等東西或者以備不時之需的,要是哪個侍衛累了甚至也可以去上面稍稍休息一會兒。
「呃……書記官先生?」穆轉頭叫住福德裡安。
福德裡安趕忙回到穆的身前:「還有什麼吩咐嗎?哈尼少爺。」
「哦,是這樣的。我對伐木場的事情還有些不太瞭解,您可以與我共乘一段,向我說明一下嗎?」穆彬彬有禮的對著福德裡安道。
福德裡安一聽,趕忙躬身衝著穆微笑道:「這是我的職責,哈尼少爺。」
「請吧。」穆向福德裡安點點頭,身旁的侍衛立刻上前將福德裡安扶上馬車。
「謝謝您,哈尼少爺。」福德裡安上車後拘謹的坐在靠窗的一旁,等著穆的詢問。
穆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現在連為什麼要去伐木場都還不知道。
「書記官先生,伐木場那邊……一切正常吧。」
「哈尼少爺,您直接喊我福德裡安就可以了。伐木場一切都正常,我們只要把今年的各種賬目匯總一下就可以了,這事我熟悉,肯定會給您辦好的,不會讓您在公爵大人面前為難,您可以放心。」福德裡安一邊猜想著穆的想法,一邊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他心裡也有些疑惑,以哈尼平時的作風,一般來說是不會在意這種例行的小事的,讓他去伐木場也只是走個過程而已。
提根的領主有多富庶整個中部國家都知道。這個伐木場雖然規模相當大,可是在公爵府的產業中也只能算是最低等的一層。難道哈尼少爺從什麼渠道發現伐木場出了問題?福德裡安想到這裡,猶豫著開口道:「哈尼少爺,難道伐木場出了什麼問題?」
「哦。」穆本來想搖搖頭說沒有,又覺得這樣的話語氣變化太過明顯,便含糊道,「可能有一些吧。」
車窗外傳來一聲清脆的鞭響,然後馬車微微一震便開始向前移動,在清晨的濃霧中漸漸離開提根城。從提根到庫邁爾山麓有四個鐘頭的車程,穆不時的從福德裡安口中詢問一些他不知道的常識,並在腦中將其匯總。福德裡安對於突然受到哈尼的重視顯得極為高興,在穆技巧性的暗示之下無意中提到好多信息。穆怕問的太詳細引起對方驚覺,饒是如此也讓穆對於公爵府中的情況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穆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公爵府每年年底都會做的例行巡視,將各處產業一年來的賬目進行收集登記。一般都會派遣一個有足夠份量的人來進行,一來是做一個統計,二來也是想從賬目中判斷產業的運營是否正常,以免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從中漁利。
之前每一年都是哈尼代表哈洛斯公爵外出進行這項工作的,他當時也沒有對此有過太多的在意。畢竟對於一個貴族子弟來說,做這些瑣碎無聊的事情實在有些太過乏味。可是今年卻不同,公爵的另外一個繼承人,也就是哈尼信中提到的那個私生子——拉肯特的突然歸來,將哈尼的查賬工作分去了一半左右。
雖然哈洛斯公爵沒有多說,可是大家都能從中察覺出一些火藥味。這種例行的查賬工作,也暗暗帶上了一種考驗的意思。哈尼可不想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讓自己負責的地方出現什麼紕漏,於是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這些天來哈尼幾乎是天天往外跑,天不亮就出去,大半夜才回來,把伊芙琳也冷落了不少。
從福德裡安無意中提到的幾件小事,穆能判斷出這個私生子拉肯特不是省油的燈。如果真的如太陽神殿的暗探所瞭解的那樣,這個人是克裡斯頓國王所派來的騙子。那麼在來到這裡之前,此人肯定受到過相當嚴格的培訓。
「……其實我知道是哈尼少爺你當時不想和他一般見識。少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都太心軟了,其實少爺你完全不用受他那種氣。一個雜種也配繼承公爵大人的爵位?別做夢了……」福德裡安滔滔不絕的拍著哈尼的馬匹。穆雖然不是真的哈尼,也依舊覺得肉麻異常,沒想到一個老頭子說起這種話來也絲毫臉不紅心不跳。不過穆卻沒有阻止他,很多信息就是在這種不知不覺的交談中流露出來從而被穆發覺的。
穆的這種做派看在福德裡安的眼中,就是一種默許了,說出的話也再無遮攔。穆不時的插一句嘴引導一下談話的方向,以便讓勞累的耳朵選擇性休息一陣。
伐木場這些年的一些大致情況,也在穆的腦中有了個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