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在黑金的老巢裡玩了三天,最後巴不魯強烈要求李易成為他們的二當家,李易欣然接受。
不過這筆錢過多,巴不魯有些承受不起,堅決不要,雙方撕扯了半天,最後巴不魯只留下五百萬美元,這也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
三天之後,李易便要回去了,巴不魯把這頭黑獅剛下的的兩隻幼崽送給了李易,這兩隻小黑獅雖然只有一個多月大,可是卻能獨自對抗三四隻獵豹,每頓吃三斤牛肉。
小獅子圓滾滾的十分可愛,李易這兩天跟它們也混熟了,心裡自然喜歡,巴不魯要把獅子送給自己,李易也沒推讓便答應了。
動物不方便拖運,只好寄存給當地的馬戲團,叫他們用船把兩隻黑獅運走,等在華夏國附近巡迴演出的時候,再轉交給李易。
這黑獅長大以後食量極大,只吃豬牛羊肉或是大的活物,要是把雞或者小貓小狗扔在它面前,這傢伙連看都不看,丟不起那人。
李易和巴不魯跟「刀」告別,帶著蔣銳和黎心雨回到了新加坡,休息了兩天,眾人又從新加坡坐客機回到了海州。
這一天是十二月十號,當李易的雙腳再一次踩在海州的土地上時,心情不禁一陣激動。
海州對於李易而言,已經成了他的第二故鄉,這兩年來所發生的事,幾乎每一件都會跟海州至少扯上一點關係。
李易站在梅海區機場的出口處,心裡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邵榮傑已經帶著家裡人來迎接了,李易看到大伙都平安無事,也自欣慰。
這時,家裡人已經知道李易成為了托克蘭大教會的主教,再看到跟李易一起出機場的汪蘭、歐陽蘭、石蘭、黃蘭等人,心情都是極為複雜,這種感覺十分有趣。
不過總的來說,這當然是件好事,在外面不方便說話,眾人便開車回了李易的家。
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海州的天氣有些微涼,一路上李易看向外面,雖然每一處街道都十分熟悉,但是卻又有著一種陌生感。
回到家裡,李易把大家叫到大廳裡,道:「這一次出去經歷的太多,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結果是好的。
大家應該已經都知道了,我已經跟德桑盡釋前嫌。德桑帶著空蘭走了,至於去了哪。我也不知道,這人可以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我現在接收托克蘭大教會,雖然一開始有些朋友反對我,我覺得也是正常的,畢竟德桑的這個決定,叫我也十分意外。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我想這些朋友應該沒有什麼異義了吧?」
容蘭咯咯一笑,道:「我當然沒有異義,我早就表過忠心了嘛。」
池蘭、宮蘭、段蘭和仇蘭等人互相對視一眼。仇蘭道:「我們途中也商量過了,對於李易成為新的主教,我們……,沒有異義。」
池蘭也點頭道:「不錯,我們一開始是有些不同的想法,那個時候大家還是敵人,不過在新加坡附近的公海上。是李易出手救了我們,我也同意。」
宮蘭和段蘭在李易手底下傷的最重,兩人對撞在一起,肋骨幾乎全斷。宮蘭有貓聲自愈法,還好說一些,段蘭可慘了,這次從外面回來,雖然是坐飛機,但是旅途辛苦,也著實吃了不少苦。
不過事已至此,宮蘭還幫了李易不少的忙,看來態度上肯定是轉變了。
宮蘭弱弱的道:「我沒話可說,我同意。要不然在瑞士我也不會出手幫忙。」
段蘭躺在擔架上,看眾人都看向他,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呀?我又沒說不同意,那你們都同意了,我也同意唄。」
容蘭笑道:「你現在動都動不了,你那幾根肋骨不知道要幾個月才能長好,你不同意也得行啊,被迫的吧?」
段蘭臉一紅,怒道:「你個死妖精胡扯什麼?我既然同意了,就不會反悔,什麼叫被迫的。」
眾人哄堂大笑。
蔣銳向李易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趁熱打鐵。
李易咳嗽一聲,站起身來,雙手作勢虛按,眾人立刻收聲。
李易道:「那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正式接任托克蘭大教會的主教。
我向大家保證,以後一定會清理門戶,找出風天榮,以教規處置。」
托克蘭大教會中的人,凡是能站起來的,都站了起來,十分嚴肅的聽李易說話。
李易接著道:「我不知道你們以前的會規都是什麼,我在這裡重新宣佈幾條。
第一,教會中的成員不得傷害我的朋友和我朋友的朋友。
第二,由汪蘭、石蘭和伍蘭暫任副主教,以後教會裡接收外面的任務就由你們三人負責管理,我不干涉。
第三,酬金就按原來的分配方式處理,需要上交的部分我就一概不要了,除了一小部分上交到教會裡做為公用,其餘的均由出任務的人所有。」
這條一規定,教會裡的人都是一聲歡呼。
李易接著道:「第四,大家所接收的任務只能針對那些權貴和為富不仁的人,不允許以窮人好人為目標,不得傷害無辜。尤其是有高官貴族買兇殺害證人這種任務,你們不許接,否則嚴懲。
第五,教會中的五行分組不變,大家出任務可以自由組合,會裡不與干涉。
對了,伍蘭、汪蘭還有石蘭,你們暫代副主教的職位,可以恢復本名,你們原名叫什麼?」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汪蘭道:「我叫汪海佳,伍蘭叫伍天,石蘭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孤兒。可能是叫石小非。」
伍蘭道:「主教,我看算了吧,我們叫會裡定的名字已經習慣了。原來的名子可能都有一段不愉快的回憶,還是不恢復了吧。」
石蘭也點頭同意。
李易道:「那好,以後就還叫這個名字。」
文蘭這時躺在蔣銳身邊,她身子剛剛好了一些,聽李易安排會務,不禁坐起身來,笑道:「那我作為主教夫人,是不是也混個副主教當當?我原名叫文夢……」
李易忙搶著笑道:「第六條。凡是跟主教有密切關係的,不得在教中任職。」
眾人聽後忍不住哈哈大笑,惹的文蘭面若桃花,把頭藏在蔣銳的懷裡。
一切安排妥當,李易把大伙叫到自己的酒樓一點紅裡,布下酒席慶賀,當然,對外不能說自己成了殺手頭子,這種事雖然瞞不住。但要是明目張膽的這麼一說,非出亂子不可。
酒醉腹飽。李易安排教會裡的人在賓館住下,家裡雖然也有些地方,不過家裡的保鏢們都不敢跟這些人住在一起,這些人平時也好個清靜,便住進了賓館。
第二天,李易在自己家的附近又高價買入了一套完全裝修好的別墅,專門給教會裡的這些人住。
李易現在出手闊綽大方,這一套別墅將近一千萬。
現在教會裡一共有十五人,其中一半身上不同程度的有傷。李易把大伙安排好了之後,便叫受傷的去醫院治傷。
只不過有些傷好辦,像骨折之類的,有些傷去醫院也沒用,就得靠大伙自己治。
好在這些人各有治療的方法,或動氣療傷,或自行配藥。或按摩點穴,不一而足。
李易折騰了幾天,忽感身疲神乏,找黨天宇號了號脈。說是精神太過緊張造成的,叫李易好好休息,李易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消耗太多,雖然有三億多進賬,卻也不一定能買來健康。
當下天天在家裡休息,卻也少不了跟蔣銳這些女人們做些風流艷事,一連半個多月,快活似神仙。
眼見到了年底,這一天已經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了,第二天就是元旦,李易天天吃飽喝足了沒事幹,心想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朋友們都召集起來,一是擴大一下影響,二是聯絡一下感情,三是自己的一個願望應該著手施行了。
李易很早以前就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大型會所,而且要建成全國最頂尖的會所。
從何煥然手裡拿來的會所,現在生意還算不錯,不過離李易所想像的高度還差著很多。
當初就想要建一個高爾夫球場,以增加會所的規模,可是那個時候錢不夠,現在沒有問題了,李易坐擁數億資產,所差的只是買地皮,建球場。
這種事情可不是靠打的就行的,一定要疏通上下關係。
海州的那些有實權的官員,李易其實還沒有滲透進去,印在人家的手裡,你說建球場就能建球場嗎?你說建會所就建會所嗎?
這些都是要疏通的。疏通當然不是用嘴說好話,疏通是要用錢的。
錢,李易現在有。想要多少,拿去!
這些事情都想好了,李易立刻自信心十足,從床上一躍而起,光著屁股站在落地的大玻璃窗前,雙手叉腰,呵呵傻笑,指著窗外道:「我的李氏高爾夫球場,哥來啦!」
林美心穿著一身透明如蟬翼的睡衣,輕飄飄的來到李易身後,從後面摟住李易的腰,把細膩柔滑的臉頰貼在李易的背上,吃吃笑道:「你就這麼祼奔著去建高爾夫球場啊?那我看生意一定好極了。」
李易嘻嘻一笑,反手將林美心抓過來,橫抱在懷裡,輕輕將她身上的睡衣扯掉,在她飽滿白膩的胸口忽輕忽重的咬了一陣,這才道:「等我建好了這家會所,就把你安排在會所前廳裡彈琴,人家一定會以為我把天上的仙女請了下來。你在那裡一坐,生意才好的很呢。」
林美心輕輕的呻吟著,微閉雙眼,臉上一副滿足的表情,身子不住的扭動,用一種似真似幻的聲音道:「我這麼庸俗,哪裡是仙女了?你的阿綠才是仙女呢。」
李易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林美心臉一紅。道:「我才沒有。」
李易看著林美心的嬌軀,慾火無法控制,把林美心往旁邊的鋼琴上一放,發出叮叮咚咚的雜亂琴聲。
林美心的身子像嬰兒一樣的嬌嫩可愛,她四肢一縮,把頭埋在懷裡,嗔道:「你要在這裡呀?」
李易大叫一聲,撲了過去,笑道:「生活需要創意嘛!」
李易把林美心的身子按在琴上,輕輕分開她的雙腿。將林美心端起來抱在懷裡,下半身長軀直入。
雖然兩人恩愛很多次了,可是林美心的下面卻總是像處女一樣的緊窄,李易第一次的深入,都會感到一種讓他無法抵抗的壓迫和吸吮。
每一次的進入,李易都在檄械和堅持之間鬥爭,這種快感叫李易無法抗拒,無法忘記,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挑戰。
兩人規律的動作著。呻吟聲混和著一下又一下的琴聲,充滿了房間。一室皆春!
上午十一點多,李易跟大夥一起吃過午飯,一個人出去在幾家酒吧裡轉了一圈,照看照看生意。
見了董川之後,李易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董川想了想,道:「這個我得去估算一下,建一所這樣規模的會所,可不是小數字。」
李易道:「錢總是要花的,這不是重點。主要是我得跟海州市的這些掌權的官員們打打交道。」
董川道:「說到底也只是一個錢字,明天是元旦,到時候跟大伙商量一下,看看通過什麼渠道可以疏通。眼看就到了年底了,也正是一個機會。」
當下由董川和李國柱、陳鐵山、獨龍、江大同去下發帖子,李易的這些朋友自然都有份,人數眾多。董川他們著實忙了一陣子。
李易也給孫顯才打了電話,孫顯才正在京城跟林惜文甜蜜無限,一接到李易的電話,立刻坐飛機回奔海州。
任有德和武氏兄弟這些海州大佬。李易自然親自給他們打邀請電話,不過三人中卻只有武榮祿親自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客氣話,並委婉的說這幾天有事,就不去參加了。
而另兩人卻都是秘書接的電話。秘書都說她們董事長不在,不過一聽就是撒謊,因為李易給任有德打電話的時候,甚至都能聽到任有德在電話那頭故意咳嗽了兩聲,這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人嘛。
三通電話打完,李易把電話一摔,破口大罵道:「***,這兩個老東西,裝什麼老資格,給我來這套,早晚叫你們喝泥湯。」
罵了兩句,李易也覺得沒勁,噗哧一聲笑了。
除了這些朋友,海州的大小官員李易自然也是要請的,但是李易以往跟海州官場上的那些更高的重量級人物,卻一直沒有深入打過交道。
李易去找王東磊,問了問這方面的內容,王東磊沉吟半晌,道:「海州高層他們肯定不會來,你不如上門送些硬禮,你請大伙吃飯,社會每個層面的人都有,海州官場上的高層多少也要避閒的。」
李易點點頭,道:「不錯,只不過『禮』好辦,『送』難辦,我跟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路子,就這麼生硬的上門,我怕禮送不上去,到時候更尷尬。」
王東磊道:「說的也是,可惜我使不上力氣,我熟的那些人,像何忠、於澤遠、田慶,你比我還熟,你請他們來,只是一個電話的事。
但是像海州市長童查理,市委書記陳法建,紀委書記宮雨,海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時佳,這些人我都說不上話啊。」
李易不住的抽煙,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自己現在風生水起的,這些人跟自己向來沒有半點瓜葛,避之唯恐不及,哪會收自己的禮。
王東磊看李易也有些發愁,便笑道:「你想給會所增加項目,也不用跟這些人直接打交道,畢竟只是跟稅務和工商接觸比較多。
工商那塊歸何忠管,他早就臣服於你了,你還愁什麼?稅務那塊更不用說,有喬艷紅給你撐腰,華國偉都沒法吭氣。」
李易聽出王東磊語帶嘲諷,也不禁一笑,道:「你淨拿我逗。哪有什麼臣服啊撐腰啊什麼的,唉,都是遊戲罷了。」
王東磊忽道:「對了,一說喬艷紅我才想起一件事來,聽說她前一陣子出國,不過後來又回來了,她跟華國偉離婚了,這事你聽說了吧?」
李易心裡對這事有點印象,回憶了一下,想起來當初是田慶在自己酒樓一點紅吃飯的時候。偷偷告訴過自己的。
那可能都是半年前的事了,要不是王東磊提醒,自己早就給忘了。當時田慶說喬艷紅還想動用她爸的關係,把華國偉從稅務局局長的位置上弄下去,田慶還想讓自己暗中出點力,好讓他順利上台呢。
現在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樣了,華國偉應該還沒有下台吧,只是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想到喬艷紅,李易的心裡肯定多多少少有些彆扭。不過喬艷紅對自己也是真好,自己的幾處生意。一直到現在幾乎都沒怎麼交過地稅。
所以李易對喬艷紅肯定是心存感激的,至少男女之情,那是一點也沒有的。
喬艷紅雖然有她自身的缺點,可是從某個角度想起來,她也挺可憐的。
李易臉色顯出些許淒容,王東磊察顏觀色,拍了拍李易的肩頭,道:「兄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以前一直誤解這話的意思,其實這話是說人要修道,越向前,阻力越大,你的本事大了一尺,可是阻力卻大了一丈。百尺桿頭再進一步,嘿嘿,難哪兄弟。」
李易對這一點也深有體會,這段時間自己的經歷就是如此。自己能有今天,或者更嚴格的說,自己能活到今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己幸運。
如果不是命硬,自己早死無數次了。
兩人談了一會兒,王東磊似乎不經意的又說到了鬼窺妖圖,李易說這畫最終還是叫鷹眼拿去了,現在鷹眼不知下落,至少海州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邵榮傑現在跟了自己,鷹眼一定心裡不平,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報復,但是現在實力相差太大,就算鷹眼帶著巫幫原班人馬來對付自己,也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王東磊一直嗯嗯的聽著,頻頻點著頭,不插一句話。李易是什麼人,跟王東磊認識了這麼久,對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太瞭解了,一看王東磊這樣子,就知道王東磊肯定是有什麼想法了。
李易一笑,扳正了王東磊的身子,道:「大局長,這個位置坐的如何,舒服不舒服,如果把海州市公安局長的位置給你,是不是比一個區公安局長好的多了?」
王東磊一愣,給了李易一拳,笑道:「你這話也就在我辦公室裡說,要是傳出去,可是給我惹麻煩了。」
李易笑著壓低聲音道:「我現在想叫趙大海死,那是易如反掌。」
王東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很快便恢復了平常,淡淡的道:「你泡我呢吧?兄弟,哥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升了一級,現在政績也積了不少,想陞遷上調並不急於一時,你已經幫了我不少了,這種手段當然不能用。」
李易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這天底下的事,最好的格局就是別人殺熊,棄皮於地,風吹日曬,熊皮乾爽,一日北風呼嘯,熊皮忽上我身,推之不去,罵之不脫,於是皺眉咂嘴而用之。
這樣一來,一不凶險,二不染血,三不沾腥,最重要的還是第四條,那就是看似與我無干,實則獲利頗豐,沒有人言可畏,只有既定事實。」
王東磊本能的向門外看了看,不見有人路過,於是轉向李易,也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於我心有慼慼焉。」
從王東磊那裡回來,李易一路上都在想如果打通海州官場高層的手段,可是從正路子上看,都很吃力,可能要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邪路子的話……,似乎……
李易正想著,忽然有人從馬路一旁橫著跑出來,正好從車前橫著跑過,李易的車子有雷達預警剎車功能,一感應到車前面有障礙物,就立刻減速或是停車。
是以這人一穿過來,李易的車子本能的就停住了,李易正在想事情,腦子有些溜號,這一停車。身子猛的向前衝去,好不難受。
李易把頭探出車窗,對著那人的背影罵道:「不走人行橫道,你作死哪!」
忽然李易發覺那人的背影十分熟悉,猛的想起來,原來這人是記者金恆的一個同事,也是金恆的好朋友,當初也曾見過的,好像是叫……,對了。叫林海。
林海跟金恆一樣,也是海州晚報的記者,他很年輕,才二十多歲,在李易眼裡,林海多少有些書卷氣,有些天真,對這個社會的現實很不接受,十分牴觸那些黑暗的事和醜惡的事。
李易很喜歡這種人。覺得他們有骨氣,有正義感。不過林海畢竟年輕,很多時候太過衝動,沒有金恆那麼沉穩。
這時才下午兩點多,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林海在大街上怎麼這麼慌張?難道有事?
果然,就在這時,李易見兩個人迅速的追向林海,這兩人身手利落,很快便追進了一條小胡同。三人不見了蹤影。
李易當然不能裝沒看見,立刻在前面找個地方停了車,下車也追了過去。
這地方是開發區,李易的地盤,李易對這的地形太熟悉了,腳下使開移形換位,幾個起落便追上了前面的人。
只見在小胡同裡。追林海的兩人已經追上了他,並將林海按到了地上,其中一個正在拳打腳踢,嘴裡罵罵咧咧。另一個則道:「行啦,別打死了,還不到時候,先把他嘴堵上,這小子,我看他是活不長了。」
另一人拿出一塊破布塞向林海的嘴,忽然只覺眼前一花,像是有一陣風吹了過來,手上一麻,那塊破布不見了。
這人一愣,正要扭頭四下觀看,臉上卻忽的一熱,脆生生的被人打了個嘴巴,打的他牙齒掉了兩顆,疼的蹲在了地上。
另一人低喝了一聲,卻發現地上的林海不見了,再向旁看時,只見一個額上正中有紅印高大的青年男子,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手裡提著一人,正是林海。
出手的當然是李易,李易把林海輕輕放到地上,林海滿臉是血,用手一抹,喘著粗氣看向李易,立刻認了出來,道:「咦!是你!」
李易一擺手,笑道:「大家自己人,不用怕,我替你出這口氣。」
沒等林海說話,李易身子一閃已經到了那兩人身前,左手背負於後,右手折攀勾打,甩拍拿拆,瞬間便把這兩人的上肢關節全給折了,隨手又點了他們啞穴,叫他們疼卻喊不出聲來。
這兩人癱軟在地,疼的全身是汗,像看妖怪一樣的看著李易。
李易蹲下來,一捏這兩人的下巴,笑道:「疼吧?我把你倆的下巴捏碎了更疼,不過可好玩了,想試試嗎?」
這兩人又怕又怒,不過同時搖了搖頭。
這時林海走了過來,在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一個小巧的數碼相機,臉上顯出喜色。
李易道:「什麼東西?是他們搶你相機嗎?」
林海忙把李易拉到一邊,小聲道:「你是李老闆吧?我還記得你。」
李易道:「咱們是朋友嘛,我也記得你。這兩個傢伙一臉凶相,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經常跟人渣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海道:「李老闆,這相機裡是重要的物證,我得先走了,金哥正等我呢,事情挺大,謝謝你了。」
林海說完轉身就走,弄的李易哭笑不得,心說這人怎麼這麼毛躁,什麼話都沒說明白,轉身就走,中午給金恆打電話的時候,金恆也沒說有重要的事啊,難道是臨時發生了什麼事?
李易看著林海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心說等明天看見金恆,再細問吧。
李易回到那兩人身邊,道:「行啦,下次搶東西的時候打聽打聽搶的人是誰的朋友。今天就便宜你倆了。」
李易雙手忽輕忽重,啪啪啪幾下就把兩人的關節給接上了。
忽然李易小手指在其中一人的腰上碰到一樣東西,順手一摸,不禁一皺眉,原來摸到了一支槍。
李易對槍並不陌生,這兩人身上有槍,那就不是一般小混混了。
李易把槍拿出來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不對。看這兩的表情時也覺得不對勁了。
李易迅速的在兩人身上一搜,一共搜出了兩支槍,兩把手銬,還有兩個警官證。
一看警官證,李易心裡咯登一下,原來這兩人一個叫宋義,一叫個汪潔,居然全是海州警察!
看他們的證件,知道這兩人是梅海區公安局的。
梅海區深如井,這一點李易深知。梅海區公安局呂正也是個神秘人物,連王東磊對他都不是很瞭解。
李易本能的意識到,今天的事裡還有事,沒準背後隱藏著什麼重大的案子。
不過看樣子,並不是這兩個警察出任務來抓林海,如果是正式抓捕的話,剛才就不會說那種話,他們做的一定不是公事。
李易後悔剛才出手太冒失,皺著眉想了想。把槍、手銬和證件放回兩人身上,手指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解了兩人的穴道。
那個汪潔叫李易把牙打掉了,這會剛剛緩解過來,把血沫子吐在地上,對著李易瞪眼。
宋義把槍和證件收好,看了看李易,又盯著李易的額頭紅印打量了一番,冷笑一聲,道:「哼。我還當是誰呢,多管閒事。咱們走!」
宋義拉起汪潔,兩人出了胡同。
這一下李易也有些不舒服,李易倒不是怕事,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惹麻煩。
這兩個警察出了胡同,李易愣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金恆打電話。誰成想金恆一直不接,又打兩遍,對方居然關機了。
李易心裡有些沒著沒落的,金恆難道也出事了?
回到車裡。李易給董川打電話,說了剛才的事。
董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道:「我猜會不會是金恆派林海查到了呂正的什麼醜事,呂正這才派手下去抓林海的。」
李易道:「或許有這個可能,明天請大家吃飯的事你先幫我打理一下,我得去海州晚報社看看,要不然心裡不安。」
李易調轉車頭,開車到了海州晚報的樓前。
海州晚報的辦公樓設在順義區和梅海中間,有十來層高,規模不小。
李易下了車來到樓裡,向服務台問了問金恆,對方卻說金恆出去有一陣了,一直沒有回來。
李易來到金恆的科室,向他的同事又問了問,這些人卻都十分迴避,躲的李易遠遠的。
李易心裡疑心更盛,直接找到了海州晚報社的社長辦公室。
海州晚報的社長高明也兼總編,此時正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踱步,李易的突然闖入叫高明一愣。
門口專門負責擋駕的小秘書十分慌張,跟在李易後面跑進來道,向高明道:「社,社長,我說了你不在,他非要闖進來,我攔也攔不住。」
高明眉頭一皺,心說這小女孩怎麼這麼笨,話都不會說,一擺手叫小秘書先出去,看向李易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李易吧?」
李易道:「高社長,很抱歉我闖了進來,不錯,我就是李易。」
李易以前聽金恆介紹過高明,金恆說這個社長對他很照顧,也頗有正義感,自己的很多稿子太過敏感,最後都是高明拍板決定發的。
此時正式和高明見了面,李易看他也確實一臉的正氣,信任感油然而生。
高明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易道:「我想高社長已經猜出來了,我今天來是為金記者的事。金恆是我朋友,可是我今天遇到一些奇怪的事,讓我感覺金恆好像遇到了危險,所以才到他單位來看看。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高社長滿腹心事,應該也是為這事著急呢吧?」
高明盯著李易看了半天,輕輕歎了口氣,道:「李先生,既然你坦白說了,我也就不跟你繞圈了,這事我自有分寸,他……,他倆或許都不會出事。」
李易道:「這麼說還是出事了?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金恆又報道什麼高官富商的醜事了?」
高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顯得十分不悅,道:「李先生,新聞單位也是個很嚴肅的地方,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些問題我暫時不能回答。」
李易也知道高明必有為難之處,便道:「那好吧,不過高社長能不能提示一下,金恆和林海現在應該在什麼人手裡?」
高明這一下明顯的不高興了,轉過身去道:「請李先生出去吧!」
可惜路小花不在這,要不然一摸即知,蔣銳要是跟著一起來也行啊,兩個人卻都不在。
李易現在是有身份的人,高明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當然不能再厚著臉皮留下來,只好道:「那好吧,我這就走了。不過高社長,我相信金記者和林記者都是有良知的記者,我想你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們兩個如果出事,我一定會幫忙,不只是出於朋友間的關心,還是出於對兩個正義記者的支持,我……,我有我的手段。」
說完李易便要離開,高明卻轉過身來,輕聲道:「你先等等。」
李易心說有戲,臉上卻不動聲色,半轉過身來,輕聲道:「還有事嗎?」
高明過來把關又拉了拉,上了鎖,示意李易坐在沙發上,倒了杯水遞到李易手裡,給這才道:「李先生,你的事我聽說了一些,嗯,金恆他……,唉,其實我以前也常常說他,諷不上鄉長,刺不上鄉長,唉,人生總有很多必然。
我其實也是剛知道消息,金恆和林海中午接待了一個女孩的家長,是女孩的母親,她向他們兩人反映一件事。」
高明說到這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道:「反映海州市貢副市長的一些事。」
李易道:「貢副市長?哦,是貢應吧?好像是主管公安、城管、信訪的那個副市長。」
高明點點頭,道:「不錯,是貢副市長。李先生,海州可以說像是一個無底洞,你看不見任何東西,洞裡卻有無數雙閃著暗光的眼睛在看著你。
貢副市長能主管這些工作,自然有來歷背景,這女孩的母親反映她的孩子來海州打工,結果陷到了壞人手裡,逼她去賣淫。
這女孩不肯,結果被人打的骨折了兩次,後來有一天被貢副長的人看到了,就把這女孩帶給了貢副市長。
貢副市長他……,其實海州很多人都知道,他糟蹋的女孩可太多了,而且他有個癖好,只喜歡剛剛成年的女孩,這在海州的某些圈子裡,幾乎是沒有公開的秘密。
這女孩雖然是個農村孩子,但是脾氣很硬,貢副市長逼她,她不肯,最後被強行吊起來……
可能持續了一個月吧,最後女孩找了個機會,想把貢應刺死,但是沒有成功,後來她就光著身子跑了出來,在被人追趕的時候,一不小心被車撞死了。」
李易聽到這,雙手用力一握,右手的水杯立刻被捏的粉碎,裡面的水嘩的一聲灑了一地,李易緊咬牙關,眼睛裡閃出兩道凶光。
高明看了李易一眼,歎了口氣,繼續道:「女孩只有一個母親,她一直知道這件事,四處去靠,但是海州沒有人肯管,女孩的母親想去京城上訪,不過可想而知,她連海州都出不去。
後來不知是誰出的主意,女孩的母親知道了金恆的事,知道他以前報道過很多具有正義感的新聞,於是找到報社來。
金恆現在正在帶著林海,林海實習期剛過不長時間,兩人偏偏就趕上這檔子事了。
女孩的母親說她有證據,是女孩被姦污時故意留下來的內褲,上面有貢應的精斑,應該還有貢應的指紋和血跡,可能是撕打的時候留下來的。
原來女孩跟她母親在此期間曾經見過一面,內褲就是這個時候由女孩偷偷塞到她母親兜裡的。
貢應不讓這女孩離開,威脅女孩母親說如果離開的話,就要叫人以賣淫罪抓這女孩,還要以組織賣淫罪把女孩的母親也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