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烈的槍聲中,只聽前面鐵翼悶哼一聲,顯然是中了槍,鐵翼的機槍這時也不響了。浪客
李易在四下亂按,想找打開鐵板的按鈕,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對的。
這時忽然聽到前面有開門的聲音,難道鐵翼下了車?
車裡瞬間靜了下來,李易卻聽到了一種細微的嘀嗒聲。
李易心裡哎呦一聲,心說這幫俄羅斯黑幫可夠狠的了,居然在自己的車裡安放炸彈,鐵翼下了車,這是要引爆車子炸死自己。
李易這時不管是開車門,還是做別的都來不及了,抬頭見自己剛挖的洞還在,身子一個急縱,雙肩一攏,雙腿一併,從車頂的洞中射了出去。
李易出了洞,立刻左腳在洞邊一撐,身子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速度橫著飄出,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鐵翼的車子炸了,李易躲的雖快,卻仍然被強大的氣流沖的又橫著移出數米,這才落在地上。
遊樂園裡已經到處是警察,不過鐵翼的人劫持了幾名遊客做人質,躲在了跳樓機的附近。
李易跟蔣銳他們匯合,見容蘭已經被救了出來,恢復了她的本來面貌。
蔣銳道:「咱們的人都沒事,先前突然衝出來的仲介所的那夥人有幾個受了傷,被警察控制住了,另外還死了四個。鐵翼的人應該還剩下十來個。」
李易道:「苗吉呢?」
李易以前跟蔣銳他們提起過苗吉,蔣銳道:「沒看見,當時太亂,苗吉好像是跑了。」
李易長出一口氣。
這時幾輛警車圍了過來,有警察用槍指住李易幾人,喝令李易等人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李易苦笑兩聲,只得叫大伙照做。
警察中有人走過來。不過看樣子是兩伙人,蔣銳從中幫忙翻譯,原來一夥人是瑞士本地的警察,另一夥人卻是國際刑警。
這國際刑警的頭兒叫布萊德。不到四十歲年紀,一臉的嚴肅,對李易道:「時間很緊,咱們長話短說。我看過你的資料,而且自從陸氏基金啟動之後,我就一直派人盯著你們這幫人。
國際刑警總部這次有個秘密行動,要趁陸氏基金活動的機會。把國際上大的犯罪勢力團體一網打盡。
不過陸氏基金委員會對內部資料把持的很嚴格,我們的調查和取證受到了不少阻礙,很是吃力。
不過總算是了些成績。我是負責俄裔藍冰犯罪團伙的。他們涉嫌三十餘起謀殺罪名,還有販毒、強姦、組織賣淫和嚴重影響國際安全罪。」
李易一擺手,道:「等等等等,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布萊德一笑,道:「你的四億獎金是重要的物證,我們國際刑警要告陸氏基金委員會,違反國際安全條例。組織縱容非法活動。」
李易道:「那也就是說要扣我的錢嘍?」
布萊德道:「估計錢最後還是你的,不過在這筆錢充當物證期間,你不能拿走。」
李易道:「現在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的很多朋友還在鐵翼的手裡,我得抓住他救我的人。」
布萊德正要說話,他的一名手下過來道:「長官,鐵翼領著十個人,一共劫持了六名遊客,現在正在跳樓機下躲著,我們怎麼喊話,他們也不回答。」
布萊德立刻拋下李易過去指揮現場。
李易想跟過去看看,卻被人用槍指住了。
過了片刻,忽然遊樂場裡有人在用擴音器講話,說話的人是正是刀鋒,只聽他用漢語道:「李易,你的人在我們手裡,如果我沒說錯名字的話,這女人叫黎心雨。
如果你想她安全,就叫警察全部撤走,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們只等五分鐘。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黎心雨就會從跳樓機上直墜下來。
我想這跳樓機的保護措施已經被我們破壞掉了,後期的下落緩衝線路也已經被減斷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易的腦袋嗡嗡作響,沒想到鐵翼把黎心雨帶到瑞士來了,看來是想以黎心雨為人質,以防自己耍什麼花樣。
李易立刻就要衝上去,幾名警察忙叫李易站住,這種情況下李易哪還顧的了別的,腳下一抹,身子如輕煙般,硬是從幾名警察的身子間擦了過去。
這幾名警察只覺眼前一花,就不見了李易的人影。
李易從警察和警車中間穿過去,來到人群前面。
現在跳樓機四周空蕩蕩的,外圍便是警察,看熱鬧的遊客們則在更外圍遠遠的看著。
李易一衝過來,一眼便看到了黎心雨,只見黎心雨正坐在跳樓機的座位上,雙目緊閉,人事不知。
看來先前黎心雨就在鐵翼那輛車子的駕駛室裡,鐵翼下車啟動炸彈,順手便把黎心雨提了下去。
而黎心雨的座位則正在緩緩上升,這時已經有三層樓高了。鐵翼的人都在跳樓機附近躲著,那幾名遊客被他們用槍頂著頭。
透過跳樓機旁控制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鐵翼正把手放在控制台上,顯然是他在操縱機器。
李易正要向前,刀鋒立刻在揚聲器裡叫道:「李易,你再向前一步,我們就立刻開動機器。現在的高度足夠摔死她了。」
布萊德在後面忙叫李易回來。
李易看了黎心雨幾眼,轉身回到警察當中,蔣銳他們這時也到了近前。
布萊德道:「李易,你一個人是救不了她的。」
李易急道:「你們為什麼不把電源切了?」
一旁遊樂園的負責人道:「因為怕跳樓機出故障,所以當初設計的時候,這機器本身就有備用電源,只有在控制室裡才能操縱,我們切斷總閘也沒用啊。」
李易道:「布萊德,你快把警察都撤了,我得把人救出來!」
布萊德一臉的不以為然。道:「這怎麼可能,我們絕不能縱容犯罪分子!」
李易向冷蘭道:「你有沒有辦法制住鐵翼?」
冷蘭伸手指估算了一下距離,搖頭道:「距離有些遠,我現在功力受損。聲音傳到對面,威力也會削減很多。
而且鐵翼人在屋子裡,我一發功,玻璃可以被震碎。但是對方不會立刻失去活動能力,萬一鐵翼拼著痛苦,按下按鈕,黎心雨一樣會掉下來。」
李易又看向黃蘭。黃蘭道:「控制室的門關著,毒蟲飛不進去。」
門關著,有牆擋著。石蘭的太陰掌也一樣發揮不了作用。李易回頭看看黎心雨。這時已經升到了大概五層樓的高度,機器停了下來,看來只要條件不被滿足,鐵翼隨時都會按下去。
黎心雨的身子在座位上搖搖晃晃的,雖然四周沒有什麼風,可是還是隨時可以掉下來,李易急的都要瘋了。
忽然容蘭道:「不如我過去試試?」
李易喜道:「怎麼?你有什麼好方法?」
容蘭道:「我變成你的樣子。然後過去拖住鐵翼,你再從暗處偷偷過去,上跳樓機把黎心雨救下來,暫時放在跳樓機中間的橫桿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嘍。」
布萊德聽的一塌糊塗,道:「李易,你們想幹什麼?不能隨便行動,你們不是警方的人,現在受我控制,知道嗎?」
李易罵道:「我知道你媽!滾!」
李易拉著容蘭來到人群後面,布萊德立刻派人跟過來要將李易制住。
哪知布萊德卻看到了最為驚人的一幕。
只見容蘭把外衣脫了,在李易臉上和喉頭上摸了摸,隨即在自己臉上一抹,居然立刻變成了李易的模樣,只是身高還差著一些,不過好像也在慢慢的變長。
李易迅速的把外衣脫了,交給容蘭換上。
不到半分鐘,兩人站在一起,那就是兩個李易,如果不是因為衣服不同,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
布萊德傻了,道:「你,你是,你是魔術師嗎?」
容蘭用李易的聲音道:「我是你姑奶奶。」
容蘭緩步擠到人群前,從警察手裡拿過喊話筒,回到李易原來的位置上,道:「鐵翼,我要的是我的人安全無事,我已經跟警察交涉過了,滿足你的要求,不過現在附近三條街都戒嚴了,你是跑不出去的。」
刀鋒道:「那你不用管,我們自有辦法。」
他們在前面談話,李易則悄沒聲的從一旁兜了個大圈子繞了過去。
李易繞到跳樓機控制室的後面,躲在一棵樹後,遠遠向前望去。
這個方位鐵翼肯定看不到,不過鐵翼的手下卻在跳樓機下轉圈守著,有三個人看著自己這邊的方向。
李易不想耽誤時間,看準機會,心裡默數了三個數,身子一俯,以移形換位的身法,如閃電般搶了過去。
那三人有一個人手裡拉著人質,另兩人端著槍四下查看,忽然眼前一花,似乎有人搶了過來,還沒等這兩人反應過來,只覺胸口一麻,已經被李易用隔空點穴法點中。
李易出手輕快迅捷,這兩人中招,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且仍然呆立在原地。
而另一個拉著人質的人卻發覺不對,本能的把槍口對準了李易。
李易右手硬幣打出,正中這人天池穴,這人右手一麻,手指再也動不了了。
李易欺到這人身前,本想點中這人穴道,可是這人身前有人質擋著,沒法點他啞穴和定身穴。
這人右手不能開槍,立刻就要喊出聲來,李易忙左手扯過人質,順勢閉了人質的穴道,以防人質出聲,右手卻已經搭在了這人的頭頂。
李易不及點穴,右手五指迅速用鐵指功一插,同時逆時針一扭,便將這人頭頂插出三個指洞,又將他脖子扭斷,這人是再也發不出聲的了。
李易的鐵指功火候還遠遠不夠,只有指食中三指有力,無名指和小指根本不足以插破頭骨,不過饒是如此,也是極厲害的功夫了。
李易右手將死人拖到柱子上靠穩,同時向人質使了個眼色,輕輕放開他。示意人質先不要跑,就站在這裡,以免被犯罪分子發覺。
可是這人質卻心裡害怕,又見李易硬生生把手插到人的腦袋裡。心裡怎能不發慌,他啞穴雖然被點,但是雙腿仍然能動,李易一鬆開他。他便立刻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前面有兩人聽到異響,本能的回身一看,立刻大叫起來,對著人質和李易便要開槍。
李易一皺眉。腳尖挑起兩塊石頭,噗噗兩聲正中這兩人咽喉,將兩人打死。
這兩人臨死前。手指勾動。槍聲大作。
李易一看,知道露餡了,索性大開殺戒,硬幣如雨點般打了過去,將剩下的幾人打死。
李易不敢耽誤時間,抬頭看準落點,身子拔地而起。如猿猴般竄上了跳樓機。
這跳樓機足有十五層樓高,這時起了微風,陽光耀眼,李易身子背對著太陽,轉著圈呈螺旋形向上爬。
李易現在手腳靈便,身法如輕煙一般,很快便接近了黎心雨。
就在這時,可能鐵翼發覺了,啟動了機器,只聽吱的一聲,跳樓機的座椅開始以自由落體般的狀態向下墜來。
李易是攀著跳樓機柱身上橫出來的部分上升的,座椅這一掉下來,不但黎心雨要死,李易如果不鬆手,也會被跳樓機砸死或是碾死。
座椅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李易情急之下,看準方位,身子斜著向上向外縱去。
李易計算精準,就在李易上升且橫向移出一段距離的時候,座椅便到了李易身邊,剛巧是擦著李易的身子落下去的。
李易左手迅速的橫著一抓,抓住了座椅上的一根把手,身子被座椅帶動,急速向下拽去。
這時黎心雨身子搖晃,在座椅上沒有坐穩,向前一俯,也跌了下去。
李易雙足急蹬,身子如箭般射出,在半空將黎心雨抱住,同時腰間使力,身子一扭,將黎心雨向奔跑而來的尺三北拋去。
就在這時,跳樓機的座椅轟的一聲砸在地面上,大地和空氣似乎都震動了。
黎心雨被拋了出去,尺三北搶上一步,左手在黎心雨小腹上一搭,運用平旋力將黎心雨的身子拖住,腳下一虛,身子隨之滑出,一直滑出五六米,這才鬆手將黎心雨輕輕拋在地上。
而李易則橫著飛了出去,盧仲文搶過來,左手一招單換掌,在李易腳上一搭,腳下立刻轉動,邁到杜門,雙掌一併,又是一招雙換掌,斜拍李易的腰間。
盧仲文接連換了八掌,每一掌都卸去了李易的下落之力,終於在第八掌交錯掌上將李易的身子拖在地上摔出去。
這種態勢的摔,對李易而言就沒有任何損傷了,李易腰眼一挺,身子彈了起來。
尺三北已經將黎心雨抱回了隊伍,向李易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黎心雨沒事。
四周的群眾和警察全都驚呆了,除了看電影大片,生活中哪見過這種情景,外圍很多市民都在用手機錄相,甚至很多人堅定的以為,這就是大導演在拍電影,一切都是為了真實才這麼做的。
這時警方已經開始搶攻,將鐵翼困在控制室裡。
鐵翼身邊還有一個來瑞士玩的美國女孩充當人質,此時正被鐵翼硬拉在懷裡,用槍指著腦袋。
布萊德對著話筒叫他投降,鐵翼哪裡肯聽。
李易和朋友們聚在一起,汪蘭給黎心雨仔細查檢了一遍,知道她是中了迷藥,便替她解了毒,對汪蘭而言,這都是小兒科的東西。
這時布萊德回到李易身邊,道:「鐵翼手裡還有一個人質,藍冰在瑞士應該還有人手接應,咱們必須迅速的把鐵翼抓住才行。」
李易笑道:「我又不是警方的人,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也不嫌臉紅。」
布萊德把李易拉到一邊,小聲道:「被抓的人質是美國駐瑞士大使的女兒,她要是出事,影響極差。李易,我熟讀你的資料,只是沒想到你手下能人這麼多。
本來你的案子我們國際刑警是本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的,如果你肯出力幫警方的忙,我們就當你不存在。如果你不幫忙,我有權對你也一併提出控告。」
李易雙手叉腰,道:「哎,你們怎麼都這樣?你是哪國人?美國大使怎麼了?你有本事打伊拉克。沒本事救人哪?」
布萊德臉一紅,隨即一抿嘴唇,道:「我剛剛還得了一份資料,我們組的其他人。在抓捕藍冰這伙黑幫分子的時候,同時將你被抓的那些朋友們也救出來了。
不過他們現在正在我們控制之中。如果你想他們沒事,最好跟我合作,要不然。我不能保證他們不被提出控訴。如果這案子提交到法庭上,你本事再打也救不出來。」
李易咬著牙道:「你大爺的!」
蔣銳在一旁淡淡的道:「這話翻不翻譯?」
李易大聲道:「跟他直譯!」
蔣銳心裡好笑,臉上沒帶出來。直接翻譯了。弄的布萊德十分奇怪,道:「我有兩個叔叔,你指的是哪個?你找他們有什麼事?」
李易一擺手,沒工夫跟他廢話,想了想,道:「你們有沒有狙擊手?」
布萊德道:「有,剛調過來。現在已經就位了。」
李易點點頭,道:「好,叫他們做好準備,同時把耳朵堵好,我可不是開玩笑,一定要堵好。」
李易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提著宮蘭又回到人群前面。
這時警察已經將控制室重重包圍,從這個態勢看,鐵翼是肯定跑不掉了。
控制室裡只有鐵翼、刀鋒還有那個美國大使的女兒。
那女孩算是漂亮,不過李易向來對歐美系的不感興趣,胸前兩個皮球比保齡球還大,實在是有礙審美。
而且歐美女孩的身上,那金色的汗毛就像是……,李易已經無法想像了,只得作罷。
這時,刀鋒在揚聲器裡道:「你們把所有人都撤走,要不然我們就殺了這女孩。」
李易挑好位置,示意,大聲道:「鐵翼,你看我是誰?」
刀鋒傳話道:「李易,鐵翼已經下命令殺了你所有的手下!」
李易道:「你叫他別放俄羅斯臭屁,自己的老窩都被警察給端了,還在這吹牛逼,小心遭雷劈。」說著雙手摀住耳朵,同時運氣護住心脈。
刀鋒的漢語知識實在是有限,這句只聽懂了三四成,正在他琢磨的時候,宮蘭已經運好了氣,一聲尖銳的叫聲發出來,二十米之內所有的人都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只見控制室的玻璃開始出現裂紋,龜裂的紋路從一個中心點向四下裡擴散,很快便啪的一聲碎開了。
不過宮蘭用力過度,只能喊到這裡,很快便沒了聲音,頭腦一暈,身子歪在一旁。
但是就在玻璃破碎的一瞬間,狙擊手也開了槍,不過卻打的不准,估計也是怕傷到大使的女兒,打的保守了,子彈正中鐵翼的右肩。
鐵翼悶哼一聲,身子一晃,那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力氣可不小,歐美人種就是不一樣,女人都這麼悍勇,這女孩藉機用力一掙,居然把鐵翼撞倒了,隨即便要從前面窗口跳出來。
附近的警察都被宮蘭的叫聲震的不行,只有幾個體質壯的,平衡能力強的反應了過來,搖搖晃晃的提著槍要上來接應女孩。
可是女孩只探出半個身子,便一聲尖叫,身子被拽了回去,顯然是鐵翼藏在控制台的下面,抓住了女孩的腳。
李易一看只能自己出馬了,接連三個移形換位,便到了近前,身子躍起,平著從女孩頭上越過,落到了控制室裡面。
李易身子落地,正落在鐵翼的身邊,右手一抓鐵翼的手腕,五指鐵指功發出,硬生生將鐵翼的手腕捏斷。
鐵翼又疼又怒,狂性大發,居然捨了女孩,翻身騎到了李易身上,抱住李易,嘴裡還說了一痛,只是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這時李易耳中聽到了宮蘭的聲音,只聽宮蘭道:「鐵翼身上可能有炸彈,快躲開!」
原來揚聲器開著,鐵翼說的話李易雖然聽不懂,可是外面的蔣銳卻聽的懂,鐵翼喊的是「大家一起死吧!」
蔣銳料想鐵翼身上有炸彈,這才忙叫宮蘭傳話。
李易心說俄羅斯黑幫都他媽的是什麼風格啊,一個堂堂的黑幫大哥。這麼生猛,車裡有炸彈,身上也有炸彈,一副亡命徒的架勢。這和他當家人的身份也不相符啊。
看來事後得叫蔣銳幫忙分析一下,不同民族的行事風格。
李易腦子裡在胡思亂想著,手腳可不慢,雖然鐵翼死命抱住了自己。但是他的力氣哪有自己的大。
李易雙手向上一撐,硬將鐵翼的身子支開,忽然感覺右手有異,似乎摸到了鐵翼兜裡的那幾張卡。
李易心念電閃。五指一攏將這幾張卡抓在手裡,隨即右腿縮起來,使出十成力向上一撐。硬是把鐵翼的身子踢到了天花板上。
鐵翼的身子飛了出去。他的衣兜自然被李易撕破了,那幾張白金卡便握在了李易的手裡。
李易趁隙起身向前一撲,抱住那女孩,一個跟頭縱了出去,還沒等李易身子落地,後面已經轟然作響,鐵翼身上的炸彈爆炸了。
看來這傢伙真不是裝的。確實身上有料,李易這才知道什麼叫亡命徒。
李易的身上受了幾處輕傷,都是被炸彈的碎片劃傷的,不過控制室附近的警察卻有兩人因為離的太近,被當場炸死了。
布萊德一看李易成功的救出了美國大使的女兒,心裡自然高興,把現場的工作交給了手下和當地警方去處理,立刻帶人把李易一行人和那女孩帶出了遊樂園。
李易上了警車,笑著對蔣銳道:「我這兩年多裡,又是跳樓,又是炸彈,不知經歷了多少,這就叫命硬啊。」
途中布萊德問起那幾張白金卡的事,李易撒謊道:「估計被一起炸成灰了吧?唉,真他媽的倒霉,那是四個億呀,就這麼沒了。」
布萊德哪能想到李易那麼湊巧就把卡弄了回來,也以為被炸成灰了呢。
不過這種事自然瞞不了蔣銳,蔣銳斜眼看了李易一眼,在他耳邊小聲道:「你騙人的本事太差了,要是國際刑警對你進行測謊,我看你怎麼躲。」
李易在蔣銳唇上輕輕一吻,小聲笑道:「那就拜託你了唄。」
布萊德把李易帶他們國際型警在瑞士的總部,先安排治療和休息。
李易急於想知道自己那些朋友的情況,不過布萊德忙的很,一直沒理李易這茬兒。
黎心雨這時也醒了,她只是中了迷藥,並沒有什麼大礙,跟李易見面之後,自然有一番喜悅。
過了幾天,大家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這一天,布萊德帶著幾人來看李易。
布萊德將其中一個白人介紹給李易,原來這人就是美國駐瑞士大使布朗。
布朗因為女兒被救,自然對李易表示了一番感謝,還邀請李易等人去吃飯,見宮蘭等人身上有傷,還特意叫人負責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他們治傷。
那美國女孩很開朗大方,席間不住的向李易表示感謝,對蔣銳和黎心雨的美貌也讚不絕口。
這些都是小事,李易很關心自己人的安然,飯後布萊德把李易和蔣銳叫到另一間房裡,遞給李易一支煙,蹺起二郎腿,道:「李先生,不知道你對美國怎麼看?」
李易嘻嘻一笑,道:「火辣,波大,床上很生猛。」
蔣銳瞪著眼睛翻譯了。
布萊德氣道:「你們華夏人都是這麼不正經的說話嗎?我是說你對我們國家是怎麼看的?」
李易奇道:「你們國家?原來你真的是美國人哪。我說的嘛。我對你們國家沒什麼看法。我是小人物,只想賺錢,美女,紅酒,江湖地位,別的嘛,我不大懂。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布萊德道:「好吧,既然說到這了,我就直說。雖然我是國際刑警,不過我的另一個身份是中情局的。」
李易不懂,看向蔣銳,蔣銳道:「類似間諜機構,簡稱cia,專門負責在國外辦公,收集情報。而fbi也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則負責在國內辦公。」
布萊德道:「李先生,我們美國人的風格向來是打破種族界線,其實無論是fbi,還是cia,都有很多華夏裔人參加。
我們這幾年有個計劃。專門招收華夏人加入美國各種組織,我這個組也有這個任務。
我們從不到一年前就開始跟蹤你的資料,我個人覺得以你的實力和能力,有資格加入cia第五區機動小組。也就是我這一組。
不過你放心,我這一組主要是負責歐洲、北非和美國本土的涉外事務,不會涉及到華夏國。我的意思……,你明白?」
李易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了,不過這種事是李易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這算什麼?叫自己當特務漢奸間諜?雖然性質上不大一樣,但最起碼類似啊!
李易和蔣銳對視了一眼。蔣銳道:「布萊德先生,你的意思是如果李易不答應,你就會對我們提起控告。交由國際法庭審理是嗎?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是威脅吧?」
布萊德一笑,道:「當然不是,蔣小姐別誤會,我們只是建議,其實即使是李先生參加,也不會終身任職,只是三年到五年左右。我們看中的是李先生的才幹和手下人的能力。
我這一陣子研究了一下托克蘭大教會的內部資料。這麼多有能力的人,卻要一輩子做殺手,太不值了。最好是引入正途。」
李易瞇著眼睛看著布萊德,道:「你傻啦?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瑪菲亞十一人委員會的組員,你的資料裡沒有顯示嗎?你讓一個黑幫分子加入cia,你們領導是不是驢肉火燒吃多了?」
蔣銳如實翻譯了。
布萊德只聽懂了一半,弄的他一頭霧水,氣道:「我拜託你不要再說你們這種混亂的華夏土語了,我從來不吃驢肉的,那太殘忍了!再說這事跟我的上司吃燒餅有什麼關係?」
李易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咱們說點正經的,我是說,我,你看著我,我呀,我是黑幫分子,你叫我加入cia,是不是有點不大靠譜?」
這一次布萊德聽懂了,正色道:「用你們華夏語來說,這就叫拎的清。一碼歸一碼。你的私事和咱們之間的公事,並不發生衝突,我想我們組織裡有能力規避這種矛盾。
你在以後的任務中,不會遇到這種尷尬的局面。不要當我們是傻子。我們能安排好的。」
李易低頭想了想,道:「布萊德,我只是生意人,涉及一些江湖事,我並沒有什麼太高潔的心胸。
但是,你所說的事對我來說還是太過新鮮,我以前都沒有仔細想過,我不知道這事涉及到什麼敏感的內容。
如果你以我這些朋友來威脅我的話,我不得不妥協。我可以答應加入你們的組織。
不過我聲明,如果在以後的事務中,我認為有的任務涉及到了違背我們民族利益的方面,我會隨時無條件拒絕,無論你以什麼來威脅我。」
李易說話的聲音不大,蔣銳翻譯的聲音也不大,可是卻顯得極為堅定。
布萊德先是一愣,隨即道:「你誤會了,我們也充分考慮到了這一點,你的任務不會涉及到華夏一分一毫,所有的任務幾乎都和恐怖分子以及違背國際公約的行為有關,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布萊德說到這停了下來,打量了李易幾眼,微微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過不多時,布萊德的手下人拿來一些表格,布萊德叫李易仔細閱讀之後,一一進行填寫。
蔣銳仔細的看了條文的內容,確實沒有敏感的條款,李易點點頭,道:「簽了。」
一切都簽訂妥當之後,布萊德也在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
文件一式兩分,李易手裡保存一份,cia手裡保存一份。
布萊德輕鬆了一些,道:「我們的薪水很高,待遇也很好。你的朋友們如果也出任務,那麼他們的薪水和獎金都會計算在內。
咱們這一組是中情局裡國家秘密行動處的,主要負責隱蔽行動。你的職位暫時是初級,隨著時間的延長,任務的完成,會逐步升級。
你的朋友們不算正式職員,由你來安排,你來負責,而在這一組裡。我是你是頂頭上司,你要對我負責。
這件事盡量不要跟你的朋友們提起,只有這位蔣小姐可以知道。這是你的證件,在歐洲、北非和美國。你持有這個證件可以在我們的組織勢力分佈的地區自由出入。不過你最好在有行動之前,跟我打聲招呼,以免發生不愉快的事。」
李易接過證件笑道:「我的薪水有多少錢?」
布萊德一愣,隨即笑道:「或許不會有你開酒吧和酒樓的月收入高。不過,也十分可觀。而且我們的待遇是終身制的。你的任職期滿了,你可以正式離崗。
但組織上會給你開百分之七十的薪水,直到你死亡。還仍然會給你的直系親屬支付百分之四十二的薪水。這種程度的薪水,在任何一個消費檔次高的地區,也都足夠花了。」
布萊德起身長出一口氣。道:「我們只會在特殊任務時叫你出場。平時你儘管做你的事情。你的那些朋友們我會處理一下,我需要一些時間,大概十二月一號,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就這樣,李易一直在瑞士等著。
在此期間李易和喬托跟馬西莫通了電話,這兩人已經把消息散佈了出去,聽說唐龍要大舉報復。可是得知了藍冰全軍覆滅的消息後,便沒有了下文。
李易叫喬托他們不用再為自己的事操心了,一切還跟以前一樣,自行其事。
同時李易又跟艾米莉聯繫了,由她出面協調,為喬托在美國收購了一家賭場,本金在三年內還清即可。喬托知道之後自然十分高興。
十二月一號這一天,果然李國柱、周飛他們被分批送了回來。
大家見了面,自然是十分高興,這也算是生離死別了。
原來鐵翼帶著黎心雨來了瑞士,把李國柱他們交給手下分開看管,蔣銳他們逃走之後,鐵翼得到了通知,便叫手下人把剩下的人質趕快變更地點看守,於是就坐船以偷渡的方式移回了俄羅斯。
國際刑警去搗毀藍冰在俄羅斯的總部時,湊巧將李國柱這些人救了出來,這便是前後的經過。
李易沒跟眾人提及加入cia的事,只是說有國際刑警幫忙,大家又在瑞士呆了幾天,便搭乘cia的專用飛機,回到了新加坡。
李易一直沒忘記,他曾經答應過埃及黑金的巴不魯,如果自己得了錢,就把其中的一半交給巴不魯。
這錢到現在為止,李易都沒有告訴布萊德。只不過在瑞士的時候,人身不得自由,也不便辦這件事。
這時到了新加坡,cia的人就撤離了。李易這才得便和巴不魯聯繫,因為數額太大,李易不方便直接匯過去,便留下眾人在新加坡等著,帶著蔣銳和黎心雨,飛往埃及。
黑金的人聽說李易要來,忙傾巢出動去迎接,惹的埃及當地警方也大舉出動,就怕要出亂子。
於是李易被黑幫和警方雙重接機,場面好不「隆重」。
巴不魯見李易帶著錢來了,當然喜出望外,雖然他當初就堅信李易不會食言,但是畢竟是三千萬美元,數額太大,巴不魯怎麼能當成小事?
李易的這種誠信,叫巴不魯熱淚盈眶。
「刀」自然也跟著巴不魯一起來接機,雙方見面,抱在一起,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巴不魯叫李易騎在一頭黑獅的背上,一路招搖過市走回黑金的老巢,這是本地黑幫對朋友最高的禮數。
當地警方都看的莫名其妙,心說這華夏人是什麼來頭?居然受到了這麼隆重的禮節。好在沒有發生械鬥,也沒有毒品和武器交易的跡象,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李易自然也十分得意,騎著這頭黑獅,威風極了。
聽「刀」說,這種黑毛的獅子十分罕見,母獅也長鬃毛,像是雄獅一樣,被當地視為神獸,凶起來吃人不吐骨頭,溫馴起來,對主人和主人的朋友像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