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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惱羞成都的血煞上人拚命進攻赤霞仙子不提。卻說郎飛,御劍懸空,口中默默吟唱出幾個咒訣,一手扣定無價珠,拼了命的吸收著其中的丹氣,一手劍指微揚,對著十絕鎖天陣交織而成的一面光幕一點。「乾坤萬象皆可為劍,天地森羅尊吾號令!」
隨著郎飛的咒喝之聲,一千五百餘柄長劍猶如森然列陣的兵戈,齊齊揚起了尖峰。那一抹抹幽光帶起充塞整個天地的無窮寒意。
「疾!」隨著話音落下。一柄,兩柄,三柄,四柄……無數道光芒劃破虛空。十丈距離轉瞬而至。隨著無數把飛劍刺中光幕,不絕於耳的悶響隨之四散開來。
結界表面的光幕屏障是由三塊玄晶交織而成,劍光劃過竟無一絲傷害。
一劍不行,那麼十劍,百劍,乃至千劍呢!一抹堅毅之色爬上郎飛的臉龐。一千五百餘把飛劍在他的操控下先後撞擊在同一道光幕的同一點上。
裂痕猶如蛛網一般,一絲一縷一分一毫,漸漸出現在光幕表面。並且隨著無數次的刺擊緩緩擴大開來。從一寸到兩寸,再到五寸,一尺。最終,在經歷了一千四百五十二次撞擊後,光幕終於堅持不住,「嘩」的一聲,猶如鏡面一般爆散開來。
郎飛心中一喜,正待招呼小羽兒趁機逃出來。忽然間,破碎的光幕周圍三塊玄玉中封存的先天元晶彩光一閃,那道破碎的光幕竟然又復原如初。
「桀桀桀桀,小子,你就別白費心思了,這十絕鎖天陣的防禦屏障別說是你,就是血煞師兄那等化氣巔峰修士亦無可奈何。」見得郎飛攻破結界光幕,鷹煞上人臉色一變,緊接著在看到光幕又復原如初後,嘴角又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
「怎麼會這樣……」郎飛一時間面若死灰,就方纔的這一擊而言,哪怕是用盡他體內所有元力都不可能支持下來。若不是靠著無價珠中無盡的丹氣供應,此刻已然是油盡燈枯的局面。
可正是這等在無價珠支持下,幾可比擬化氣修士全力一擊的千疊劍式,竟然也奈何不得這眼前的十絕鎖天陣。
一念及此,郎飛有些心灰意冷,轉眼再往結界之內看去,就見小羽兒外覆體表的南明離火已是所剩無幾,在冷煞、鷹煞兩位化氣中期修士的夾攻之下別說還手,連招架之力都已幾近無存。
「飛兒。從今往後你一定要和小羽兒好好相處。對師父而言,你與它就好比為師的兩個孩子一般。」
「飛兒,在師父門下,你算是大弟子,至於小羽兒,算是二弟子,那白虎麼,就是三弟子咯,呵呵……想我玄羽,老了老了倒還收了一人兩獸做徒弟,要是別人說起來,還不知道如何取笑為師哩。」
「飛兒,師父走後,小羽兒便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它!」
「……」
一幕幕景像在郎飛的腦海中劃過,老道的談笑,老道的長歎,老道的自嘲,以及最後的托付之言。
小羽兒是我的師弟!情同手足的師弟!我答應過師父,答應過師父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它。眼下不過只是區區的一座十絕鎖天陣,就能使我郎飛畏懼了?我雖然愛作弄它,雖然愛呵斥它,雖然愛譏笑它,雖然愛遷怒它,可這只因為我在意它。師父說的對,我們是同門師兄弟!雖然我是人,它是獸,可這世上的獸,有些更比人善良的多……
堅定的目光順著屏障上的流光移到一塊玄玉表面。既然結界的防禦來自玄晶中的先天元晶,那麼我就打破這玄玉,哪怕它再堅硬、再頑固。八年前做不到的事情,那便由今天來完成!
丹氣自無價珠中瘋狂的湧進氣海,一千五百餘柄飛劍還復在郎飛左右,彷彿感受到他的決心一般,無數飛劍瑟瑟而動,發出一聲聲猶在雷聲之上的劍吟。
正在這時,陡然間,只聽東南方向傳來一聲鐘鳴,海天盡頭處出現一道橫跨虛空的七色彩虹。
「是雲霞師妹的暗號。她們得手了!」赤霞仙子心頭一震,不覺大喜過望,急揮杖逼退血煞上人,正待出言招呼雲霞宗弟子撤退,扭頭間又看到尚困在陣中的小羽兒,以及那兩眼通紅,狀若瘋癲的郎飛。
「諸位姐妹……還請看在老身面上,再堅持一會兒!」赤霞仙子咬了咬牙,說出如此一番話來。
雲霞宗眾弟子早在鐘聲響起時便知道乃是撤退的訊號,忽聽到赤霞仙子之言,扭頭見及心無旁騖的郎飛,頓時心中瞭然。即便是那已然受傷之人亦咬牙苦撐,不肯輕易言棄。
而另一邊,小白兒與饕餮的戰鬥也已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不管攻來的是風刃還是雷刀,饕餮胸前一張巨口只是一吸便能將之全數化解,而後化作自身的氣勁再返還給對手。
反觀小白兒,仗著自己身體靈活,如穿插在花叢中的狂蜂一般,繞著饕餮的巨大身軀往復旋繞。直迫的饕餮獅吼連連,卻拿它沒有絲毫辦法。
赤霞仙子說話之時,小白兒與饕餮正又一次呈現對峙之勢。聽得這話,扭頭看了一眼蓄勢待發的郎飛,小白兒虎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繼而發出一陣聲撼九霄的大吼。隨著吼聲迴盪在天地之間,本已平靜的海面上忽然掀起數十丈之高的萬頃海嘯,以小白兒所處位置為中心,一個颶風團漸漸成形,無匹的吸力撕扯著方圓數百里的元氣,一道道鼓蕩的狂風隨著旋轉的風煙慢慢融入虎口前方劇烈壓縮的銀白色氣團之內。
壓縮再壓縮,凝結在凝結。狂暴的吸力將四周天地元氣攪得一片混亂。雙方煉精修士紛紛停下手來,一個個盡皆努力的控制著身體以抵抗那股絕強的吸力。暴虐的元氣如刀刃一般撕扯著虛空。正反洋流相遇,在海底形成無數個洶湧澎湃的漩渦,一時是海嘯撲滅漩渦,一時是漩渦撕裂海嘯。無數水珠濺起,乘勢直上九天,又隨著颶風跌落,數百里海面整個一副末日來臨的景象。處於如此狂暴的環境下,天鬼、雲霞二宗這些化氣高人亦不自覺的放緩了交手的節奏,一面抵抗著肆虐的狂風,一面驚駭的望著那遙遙對峙兩隻凶獸。
隨著銀絲氣團中風力越聚越多,偶然有銀絲刺破氣團表面,竟將週遭扭曲動盪的虛空劃出絲絲縷縷的空間裂縫。
見及這一幕,對面的饕餮發出一聲低低的嘶吼,腋下一對銅鐘大小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在小白兒身上。由此看來,即便是有著能吞進天下萬物之稱的它,對銀白氣團的威能也不敢有絲毫小覷。
變化在所有場內修士的注視下發生了,銀白色氣團在吸收了無窮的風力之後猛然一顫,繼而最中心位置一個烏黑的螺旋狀原點緩緩擴大,一時片刻之間便蔓延至氣團七成範圍。
就在這時,小羽兒又是一聲震天巨吼,氣團週遭積聚的元氣陡然炸開,與此同時,黑白相間的氣團瞬間電射而出,觀其速之快,比之雷霆閃電亦要高出數籌。
「吼」這一聲獅吼乃是饕餮頭顱上的小口所發出,而它胸脯處的巨口此時已然張開,迎著黑白氣團,竟將之一口吞了下去。
在黑白氣團消失以後,肆虐在天地間的狂風驟雨霎時間消泯無蹤。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海面便再度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直似方纔的一幕乃是夢幻泡影一般。此時此刻,方纔那極為不真實的一幕只存在於在場眾多修士的腦海之中,若非這些人無一庸手,俱是心性堅毅之輩,怕不是此刻已然迷失在記憶與現實相交錯的幻覺之中,進而走火入魔。
眾人再將目光轉向小白兒對面的饕餮,只見它在吞下氣團以後,相隔幾個彈指的光景,位於四隻血蹄中央的下腹部微微一凸,緊接著在它極為可怖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無眼的臉龐因扭曲變得愈加猙獰,下方併攏的巨口竟然緩緩撐開一絲縫隙,一道道烏黑色似霧似雲般的氣流緩緩溢出。然後便是一對骨爪頻頻虛抓,身下四隻血蹄幾不可支撐形體,隨著立勢漸趨不穩,其形體亦變得有些模糊。轉眼間一道烏光自其背部射出,接下來是第二道,第三道……不大一會兒,饕餮偌大的身子竟似捅破的窗戶紙一般,一時變得千瘡百孔起來。烏光射出的同時,與其相伴的還有一股股黑霧,眨眼間便蔓延至十數丈範圍。
看到這一景象,雲霞宗眾人不明所以,可天鬼宗宗主血煞上人卻臉色驟然劇變。「饕餮……饕餮竟然敗在了那頭血翼白虎之下?」
血煞上人這一句喃喃自語好似自我感歎,又好似在宣佈饕餮的命運。四散的黑霧在將饕餮十數丈的身子整個包裹進去之後,伴著它一聲聲淒慘的嗚咽,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猛然收縮,轉眼間竟化作一方烏黑的扁平璽印。繼而在「卡」的一聲脆響之後,整個炸裂開來。緊接著,那些碎屑便被即將癒合的空間裂痕的餘波一帶,隨之消失在灰濛濛的虛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