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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不論是人仙也好,煉精修士也罷。無不停下與對手的廝鬥,神情呆滯的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那是什麼?白虎?血翼?職司西方金精之地的風王白虎,還是操控詭異閃電的血翼雷獸?」
血煞上人臉色劇變,饕餮之能他自是非常瞭解。就四凶祭禮印而言,但凡放出一絲凶意,數萬里之內的妖獸無不戰兢蟄伏。可眼前出現在那小子跟前的是什麼東西?觀郎飛之舉動,好似他也不甚明瞭一般。但是,就是這等身長不過半丈有餘的不知名靈獸竟然擋住了饕餮的威壓,還將其逼得停住步伐,如臨大敵一般互相對峙起來。
赤霞仙子亦想不到方纔還岌岌可危的局面竟然會急轉直下。反倒是瞥及郎飛無礙,也不管那血翼白虎來歷如何,總算是放下心來。而另一邊的青霞仙子因見過小白兒,倒是從中猜出些什麼。至於雲霞宗這方的眾煉精女修,倒是士氣為之一振。自從血翼白虎出現後,那一股籠罩在眾人心頭的陰霾瞬間消散無蹤,雖此刻天地間尚算不得清明,不過饕餮出現後所施加的威壓已是蕩然無存。
雲霞宗一方緩過一口氣來。相對而言,天鬼宗一方的氣焰自是大減。就連那位於十絕鎖天陣所封閉的結界之中的冷煞、鷹煞二人亦是臉色大變。倒是小羽兒,雖說在對面二人聯手進攻之下前景堪憂,可見及這一幕,還不忘志得意滿的晃晃鳥頭,嘟囔一聲。「二白,早就跟你說過,跟哥混!前途自然是沒得說,這不!出人頭地了不是?」
傻鳥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又將那二人的注意力拉回眼前,雙雙各施絕學來拿它。見此,傻鳥樂極生悲的哀歎一聲。「命苦啊!總算是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了。」
郎飛此刻注意力全被眼前的小白兒所吸引,自是沒有注意到十絕鎖天陣中的情形。遙想當年玄羽上人發現小白兒時曾猜測乃是返祖之象。可現在看來,當不是那麼簡單。按道理來說,假若它身上發生的一幕乃是窮奇殘魂再一次反客為主,佔據了小白兒的身體。那首要事項應該是第一時間殺掉自己,而後遠遁千里之外。可事實上它卻是幫自己化解了饕餮的威壓,還將自己擋在身後。這一番舉動,怎麼看都是小白兒的所作所為,而非窮奇殘魂的意願。綜合上面幾點,他忽然想起老道以前介紹修行界妖獸種類時曾提及的變異靈獸。早在長青界時,小白兒曾通過吞噬妖獸大風的本源珠進而獲得了御風之力。後來進入萬靈谷後被窮奇殘魂侵入顱內的神秘區域,再以今天長出形似窮奇雙翅的血翼,以及能夠驅策血雷來看,當是吸收了窮奇殘魂所具備的神通。郎飛曾不止一次的誦讀過《上古記》、《遠古記》、《太古記》、《近古記》四本古籍,卻始終未找到哪怕是一隻類似小白兒這種能力的生物。因此,如今看來,當是如他所想一般,必然是那等能力不盡相同、有著千差萬別之分的變異靈獸了。
小白兒在身高十餘丈的饕餮身前顯得是那麼渺小,那等羸弱。可就是這幅小小的身軀卻逼得對面的大傢伙不敢前行分毫。自始至終沒發出任何聲響的饕餮,在與小白兒對峙將近盞茶之後猛然發出一聲狀若獅吼的吼叫。隨後胸前大口一吸,海水似倒掛銀河,如連綿匹練一般被饕餮吸入口中。
郎飛尚在愣神,忽覺身旁湧動起一股狂風,將他整個人斜向吹開數丈有餘。被風一激,他這才回過神來,定睛看去時,只見饕餮口中吐出一道足有水桶粗細的水柱,勢如雷霆一般直取小白兒。
水柱破空的隆隆悶響傳入小白兒耳中,直面堪比高階法術的洪流,一向溫順的它此時此刻眼中沒有絲毫恐懼,有的只是戰意,只是一股決心。一直以來,它不過只是為郎飛充當腳力而已。可正是這般無用,這般懦弱,郎飛卻從沒將它與小羽兒區別對待。
郎飛、小芸、方清寒、雪婭、朱罡列,他們都會對它笑,同它說話,哪怕不知它聽得懂聽不懂,絲毫不介意得到的回答總是一聲低低的嗚咽。雪婭會給它梳理毛髮,她還說過,最喜歡小白兒了!方清寒會對它講些溫馨的小故事,不知不覺就會說起她小時候的童真往事。小芸、朱罡列雖然經常取笑它,經常說它是拔了牙的老虎,錯投了胎的小貓,可一有好吃的,總也不會忘記給它留一份。
最後,還有郎飛,空掛著一個主人頭銜的傢伙。從他少年時就廝混在一起,經常把它當酒友,經常摟著它一覺睡到天明,經常摸著它的虎頭說:「小白兒,小白兒,你每天這麼瞇著可不好,這滿山的母老虎可都要跑光嘍。」這些年以來,他的歡喜憂愁、悲歡離合,期間都有著它的身影。
很多時候,它沒能幫郎飛多少忙,沒能同周圍之人一樣去關心他,可在萬靈谷被窮奇殘魂追逐時,那最為擔心,那最為著急的人,是他!小白兒是個孤兒,確切的說是頭孤虎,從一睜開眼起它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多少次被群狼奪走嘴邊的食物,多少次躲在潮濕陰暗的山洞裡躲避著暴雨甚或是比它強壯的多的妖獸。就連其他虎類,對它也是多有不屑,一身白毛?哈?那是啥,家養的小貓吧!
在它迷迷糊糊的闖入玄羽山之後,懵懵懂懂的碰上了小羽兒,隨後被老道收養,再到後來所發生的一切,讓它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夥伴」。它感恩,它懷念雪婭、方清寒、朱罡列等人,它不想失去身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身邊這個一路相伴走來的有著些許狡詐、些許調皮、些許正義感、又對自己溺愛著的古怪小子。
正是對郎飛的這番心意方才讓它在與窮奇殘魂的爭鬥中堅持下來。這一刻,它總算再不是累贅,總算再不是那頭只能拿來當寵物的小貓。如今,它是一頭虎,一隻萬獸之王!眼前是饕餮又如何?四凶又如何!既然窮奇能夠敗在它的堅韌之下,那眼前的饕餮同樣也會如此!
水柱眨眼間已至眼前,它動也未動。身邊的風卻似拱衛王者一般,將它輕輕帶起,輕鬆之極的躲開襲來的水柱。
對面的饕餮見此,身形微微一動,隨著它移動的軌跡橫掃過來。小白兒宛如風中翩飛的落葉,水柱雖猛,卻不能夠觸碰到他分毫。
那些分散而出的水柱彷彿飛射出的箭矢一般,有些甚至飛出數百丈距離方才止住勢頭,「彭」的一聲落入水面。
周圍交戰的雲霞、天鬼二宗修士紛紛轉換戰場,遠遠躲了開去。而郎飛,見及小白兒無礙,這才放下心,轉身飛至困住小羽兒的結界旁。
看著小羽兒被冷煞、鷹煞二人壓在下風,郎飛心中大急,顧不得多想,將手中須彌帶在身前一劃,大喝一聲:「疾!」
陡聽一聲劍鳴,一瞬間郎飛身邊佈滿了無數柄樣式各異的法劍。法劍的各色光輝劃破烏雲遮蓋下的黑暗,映照在周圍每一個修士的臉上。
「這……這是……」一個天鬼宗修士望著郎飛身邊的那些飛劍目瞪口呆。以這等密密麻麻的程度來說,少說也有著上千把啊。他修道近百年以來還從未見過有誰能同時操縱千把數量的飛劍,雖說煉精後期之人就可以一心多用了,可理論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一回事。就拿他們天鬼宗宗主血煞上人來說,以他化氣後期的修為也不過堪堪能夠同時指揮一百多把武器而已。可反觀眼前這小子呢,上千?哦不!是一千五百多!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他還是人嗎?
見到這一幕,同時為之色變的還有那血煞上人。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才區區幾日不見,郎飛竟然又多了如此手段,更別提那頭長著一對血翼的白虎了。平心而論,若不是這一次與雲繁界開戰乃是事關宗門興衰,他寧願退避三舍,哪怕是讓出這一片天淵海溝。
「血煞老兒,看什麼呢?與老身交手還敢走神,吃我一擊!」趁著血煞上人走神之際,赤霞仙子手中紫曦九龍杖抹過刀背,順勢一下點中血煞上人的臂彎。
「老虔婆……你!」雖說他及時在臂彎處凝結了一層護盾,可畢竟是匆忙之舉。被紫曦九龍杖輕而易舉的點破,著著實實挨了一記重擊。
他們二人交手也有十數回了,對於對方的實力皆是清楚的很,這麼多場仗打下來,雙方有什麼法寶、手段,心裡也都清楚。自然而然,再往後的爭鬥中就越發分不出個高下。可沒成想,血煞上人因感歎郎飛的手段而微微走了下神,竟致在赤霞仙子手中敗了一招。雖說在自己體內渾厚的真元調理下傷勢並不嚴重,可對於他們這等化氣後期人仙而言,可是實實在在的丟了一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