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的功夫,清風起,烏雲散,星稀、雲高、月明。朱罡列駕著當扈頭前而去,後面的郎飛不緊不慢綴行。方清寒在他懷裡果然又不老實,一雙小手這摸摸那捏捏,呵的郎飛直癢。
「飛哥哥,我熱。」將郎飛折騰片刻,方清寒媚眼如絲,雙手環住郎飛頸項,猛的一拔身形,在郎飛錯愕之間櫻口輕張,一下印在他的唇上。[]
「唔。」一股酥麻自唇上傳來,郎飛先是嗅到一股芬芳,接著方清寒如蘭的鼻息拂過臉頰。郎飛忍不住輕吟一聲,這時一條游魚一般的丁香小蛇,倏然探入他的口中。
香津淺嘗,滑舌輕觸。郎飛只覺一股火熱上湧,再難止住那份拘謹,雙臂一下緊緊抱住嬌軀,應和著方清寒,轉眼變為激吻。
小白兒感受著背部扭動的二人,輕微的打下響鼻,轉出梁州城後,腳下風流漸漸舒緩,慢慢降落在一處嫩早滿地的密林之中。
郎飛此時早就意亂情迷,哪還顧得上小白兒,抱起方清寒一個縱躍躲離小白兒,然後找了個柔軟之地,輕輕放下方清寒。
「嚶嚀」察覺到離開了郎飛胸膛,方清寒一聲嬌
喘,接著猛然坐起,探手就去撕扯郎飛的衣衫。
「呃」郎飛此刻腦中一片空白,耳聞方清寒的嬌
吟,鼻嗅處子體香,稍稍茫然之後,雙手略略一頓,繼而微微顫抖的探手伸向她纖腰束帶。
衣帶漸寬,兒女情濃,天為被,地作床,密林棵棵紅燭,嫩草叢叢碧毯,鬢髮散亂生**,絲衫零落起旖旎。青衫薄,瑤華羞,幾經纏綿。疏星朗,婉月皎,同赴巫山。
「……」
「……」
「……」
耳中忽聞林間翠鳥輕啼,郎飛眉頭輕輕一動,繼而緩緩睜開雙眼,正待活動一下身軀,突然感到一陣清涼的微風劃過肌膚。
心神仍在恍惚間,他手臂輕輕一動,卻突然碰到一片如玉的嫩滑。輕低下頭,只見臂彎中一個艷麗動人的臉龐,其嘴角噙一抹甜美的微笑,輕顰著眉頭,正如乖巧的嬰兒一般安心酣睡。
「呃,清寒?昨晚……」此時這賊小子才回過神,想及昨晚之事不由的面上一紅,接著心中泛起一股溫馨的暖意。又看了一眼懷中的方清寒,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她桃紅的臉龐。
「嗯?」方清寒鼻頭微皺,接著眉頭輕輕一動,繼而緩緩睜開眼臉。模模糊糊中突然看到頭下枕著的臂彎,唬的她一個激靈,立刻抬眼再觀。
「師……師弟?」方清寒下意識的脫口叫了一句,突覺微風劃過玉
肌,循著那絲清涼望去,只見整個身子貼在郎飛懷中,其上微微搭了件絲衫。
「這……這不是我的衣衫嗎?怎麼會?」方清寒心中一緊,害羞之下心中一急,剛想動身之時,突然一陣刺痛傳來。
見其轉眼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郎飛臉上尷尬之色稍褪,立刻擔心的問道:「師妹,怎麼了?」
「我……我……我疼。」方清寒俏臉紅的如熟透的櫻桃,一雙美目隱泛淚花。
郎飛略一沉吟後突然明白過來,將方清寒輕輕抱住,柔聲道:「師妹,你別急,也別動。此事都是師兄不好,師兄不好。」
嗅著郎飛懷中熟悉的氣息,方清寒頓感安心,仔細思索一下昨晚之事,霎時羞的整個嬌軀微微泛紅,一頭紮在郎飛懷中再不肯出來。
「師……師弟,不……不怪你,昨晚,都是我……」片刻後,郎飛突覺胸口一片溫潤,接著懷中傳出了方清寒微微啜泣之聲。
「她不是喝醉了嗎?為何還能知曉昨晚之事?」郎飛雖然心中不解,卻屈臂一下推開方清寒,輕輕拭掉她臉頰上的淚水,道:「師妹,你說什麼話,我郎飛一介男兒,做下之事自然要負責,待回到山門我便去和雲羽師叔明說。」話罷,突然想及雲羽老道讓他同帶方清寒下山之時那番惆悵與玩味的表情,這小子不禁心中腹誹:「這事,莫不是都在那老頭兒的算計中吧,難不成在六脈大比中小爺只是非禮了她一回,那老頭兒就在心中打好算盤了?」
「師……師弟,你……是說?你是說?」
被方清寒細若蚊音的話語打亂心緒,郎飛輕拍了下她的玉肩,鄭重的點點頭,道:「不錯,等我回山便去和師叔提親,迎娶你過門。」
聞得郎飛所言,方清寒嬌軀一顫,猛的抬起頭,道:「師……師弟?」
看著她臉上那三分害羞、三分迷茫、還夾雜著三分喜悅的表情,郎飛舒心一笑,忍不住低頭輕吻了她一口,然後緊緊摟入懷中。
須臾之後,林間鳥鳴漸止,陽光透過樹木間的縫隙灑下。郎飛在與方清寒溫存片刻後起身穿罷衣衫,然後又笨手笨腳的幫方清寒穿戴整齊,接著雙手抱著他走出林間。
看著那仍然一臉赧紅,躲在自己懷中不敢露頭的方清寒,郎飛搖搖頭,高聲向著遠方打個忽哨。
「吼」一聲虎吼驚飛了一群林鳥,小白兒轉眼自空中落下,搖著雪白的虎尾在郎飛面前討好不已,待看到他懷中的人兒,虎頭一晃,踮著腳上前舔了舔方清寒的小手。
見方清寒將頭埋的更深,郎飛叫罵一聲:「你個貓兒,怎麼學的人精一般,這就知道來討好女主人了?」
「哎呦。」郎飛剛調笑完小白兒,驀然覺得胸口一痛,原來方清寒臉嫩,聞他所言,忍不住捏指掐了他一把。
「嘿嘿。」這小子叫完痛卻轉眼像沒事人一般傻笑幾聲,然後一個跨步坐上小白兒,手上斜抱著方清寒,一夾虎腹,美滋滋的喊道:「打道回府。」
小白兒裝模作樣的大吼一聲,爪間風線湧動,一個縱身飛起,直朝梁州城內而去。
待二人趕回,小白兒落地後低吼了一聲,緊接著房門一開,眾人魚貫走出,朱罡列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嘿嘿傻笑,而他身旁的小芸也同樣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抱著的方清寒。
「公子?」卻是雪婭見郎飛連夜未歸,朱罡列只說他昨夜與方清寒同追一個黑衣人而去,搞得她現在還心神不寧,而此刻乍一看郎飛手中的方清寒,忍不住擔心的道:「方姑娘受傷了?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郎飛臉上一紅,略一躊躇,悶聲道:「嗯,嗯,清寒受傷了,我沒事。」
雪婭臉色一變,立刻走上前,道:「方姑娘怎麼了?嚴不嚴重?」
郎飛搖搖頭,道:「不礙事,一點皮肉傷,休養幾日就好了。」說罷伸臂將羞於睜眼的方清寒遞給雪婭,輕聲叮嚀道:「帶她回房休息,囑咐店家燉隻雞給她養養身子。」
「公子放心,雪婭省的。」點點頭,雪婭轉身抱著方清寒走向客房。
待她走入,小芸眼珠一轉,對著身後之人道:「你們,全都進去稍等,待我幫哥哥檢查檢查有無暗傷。」
「這……小侄也粗通醫理,或可協助一二。」王子服正待上前,卻被朱罡列一把拉住。「哈哈,你就省省吧,來跟朱爺喝酒,昨日還沒拼得高下,今日說不得再來一回。」話罷,呆子拽著王子服,領著李延與許勃又走回屋內。
「彭」聞得關門之聲,小芸邁步來到郎飛跟前,眉頭輕佻,嘴角含笑,道:「飛哥哥,昨晚過得如何?」
郎飛見她的如此表情,知道其中定有隱情,臉色一扳,沉聲道:「你個小調皮鬼,你知道些什麼?」
「嘻嘻,你們二人一夜未歸,今早見方妹如此,想必是……嘻嘻,這事該優先報與爹娘知曉,也好叫他們高興高興。」
「哼,就知道騙不了你這人精。」郎飛輕捏一下她的鼻頭,無奈的苦笑一聲。
輕皺下鼻頭,小芸眨呼著一雙眼,輕笑道:「嘻嘻,飛哥哥,此事你可要多謝小芸。」
郎飛聞言一愣,突然思及昨日方清寒反常的舉動,忍不住眉頭一皺,道:「小芸,你做了什麼?」
小芸微微一笑,伸手在須彌帶中掏出一隻玉瓶,拔開瓶塞,於掌間倒了點紅色粉末,然後對著郎飛晃了晃,道:「飛哥哥,你看,這是什麼?」
郎飛仔細瞧了瞧,然後輕輕捏起一點放於鼻尖輕嗅一下,接著臉色大變,怒道:「春藥?」
「哼,飛哥哥,你亂說什麼。」小芸白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將粉末倒回玉瓶,嗔怪道:「不知道就不要亂猜,此物的源頭呢,是雲繁界特有的一種奇花,叫做個『問情花』,此乃問情花的花粉。雖然它卻有催情之效,但只是對心生愛慕之人才會生出感覺,怎麼是春藥那種下三濫的東西可比?」
「哦?還有如此奇異之物?」郎飛將指間粉末輕輕捻了捻,果然發現與春藥的不同。突然想及昨晚小芸的舉動,恍然大悟道:「昨晚你就是將此物放入了清寒酒中?」
小芸咧嘴一笑,點點頭,道:「不錯,昨日裡我與她逛街之時,曾問過她願不願與我做姐妹,一同服侍飛哥哥,只是她臉薄,逼問許久才見其點頭,小芸思及飛哥哥身邊有雪婭貼身照料,若依她那害羞的性格,便是等到海枯石爛也不可能主動表露心意,於是乎,我便用這問情花粉幫了她一把。飛哥哥,她是不是清楚的記得醉酒之後發生之事?這便是問情花粉的另一玄妙之處了,再觀剛才她對你的親暱,嘻嘻,我這可不算是強迫她哦。」
聞得小芸所言,郎飛立刻頭大如斗,這小妮子口無遮攔,都長成俏麗的大姑娘了還跟小時候一般無二,無時無刻不在吵嚷著要做自己的大媳婦兒,無奈之下他只好略過此事,苦笑一聲,道:「罷罷罷,進屋,進屋。」
見此,小芸得逞一般嘻嘻一笑,伸手挽住郎飛臂膀,邁步跟他走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