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更的晚了些,抱歉)
「那如今之計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將飛哥兒丟於此地吧。」聽罷雲寒所說,朱罡列心中感慨良久,轉眼見郎飛還愣在原地,歎口氣,出言與雲寒相商。[]
「我也無甚辦法,唯今之計只有任其自行醒來。」這種狀況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搖搖頭,雲寒也是無奈至極。
他二人俱都望著郎飛犯愁,此時卻傳來雪婭的聲音。「唔,師祖他老人家來了。」
兩人心中一喜,慌忙抬頭,果見一個人影緩緩落於台上,仙衣飄飄,道骨崢嶸,正是那玄羽老道。
「你二人暫且退至一旁。」玄羽老道幾步走到郎飛跟前,端詳他半晌,驀地向朱罡列與雲寒吩咐道。
雲寒聽話的退到一旁,可朱罡列這廝仗著與老道相熟,插嘴問道:「師伯祖,飛哥兒他出了何等狀況,以致如斯?」
玄羽老道斜他一眼,將他一拂帶到旁邊,回轉頭望著郎飛道:「我亦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以至使其心驚如斯,連神念都有幾分紊亂。」
「師祖,您可有什麼辦法解救公子?」聞及老道所言,雪婭一臉憂慮的問道。
老道見她神情,微微一笑,道:「且放心,我自由辦法,你們安心靜待便可。」
說罷向前幾步,走至郎飛跟前,手指上閃爍起一股赤紅色的光芒,一指點中郎飛額頭。
「……」
「嗯?」等了許久,那紅光好似並未起半分作用,郎飛依然呆立在原地,玄羽老道亦心中驚訝,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郎飛。「此事怪異。怎連我的一道神念都無法喚醒他這修為才剛脫胎境的人。」
老道不信邪,手一動,掐了個法訣,其手上立刻紅光大作。此次卻是將其一絲神識附著在指尖。
仍然一指點鐘郎飛額頭,那紅色光芒一閃立刻鑽入郎飛頭顱之中。
「這是?飛兒的識海?」那絲神識甫一進入,立刻便在老道腦海中映現出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無,一縷縷灰褐色的霧氣在虛空中四處遊走,將整個空間渲染的神秘之極。
「怎麼會?飛兒怎會有如此廣闊的識海,便是老道我的與之相比也差的遠啊。」老道心中畫滿了問好,腳下微動,向前走了幾步,透過薄薄的霧層,隱約見得空中浮現著一團乳白。
「雲霞宗的雲海?不,眼前這個比之足足大了數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道又前行片刻,待清晰的見到雲海,不禁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繼續前行,漸及雲海腳下,老道神色愈加駭然,只覺這一生中所受的震撼都沒眼前來的強烈。那被雲氣鎖鏈束縛的四靈法相,那寬廣雲海,那磅礡的冰山,還有那只是看了一眼便另其靈魂都在顫抖的墨色雷龍。
「這……這……」老道連嗓音都有幾分顫抖,只覺思維轉不過彎來,整個人下意識的向前緩緩而行,期望能夠探尋到幾分端倪。
漸行漸近,離被束縛的四靈法相已不足十丈,能夠清晰看到它們掙扎的身影,與那隱約傳來,憤怒至極的嘶吼。
老道緊皺眉頭望著遊蕩的雲氣鎖鏈,心中暗暗稱奇,忍不住抬起手摸去。
正在他的手將要觸及鎖鏈之時,雲海內驀然一陣翻騰,接著一道同樣的乳白多練激射而出,其目標正是抬手的玄羽老道。
「不好。」老道心中一沉,再想躲避已然不及,那雲氣鎖鏈的速度竟然超出了他反應時間,在他剛生出躲離之心時,只一繞便將之纏在其中。
腦中景像一斷,繼而一股強如颶風的吸力順著那絲神識直向真身襲來,唬的老道再顧不得施術回收,慌忙掐斷了與那絲神識的聯繫。
咯蹬蹬連退數步,待神魂稍定,玄羽老道不禁輕舒了一口氣,當時情形危險至極,若不是他及時斷掉了與那絲神識的聯繫,那四靈法相的命運斷然會在他身上重演,他可沒第二元神什麼的,若是神魂被懾,指定會變成一個愚笨的癡人。
「飛兒識海之內怎會有那等凶物?他到底怎麼了?以前還不曾有,只是一番破陣便生出如此詭異之事,到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起前情,玄羽老道心頭生起一股後怕,禁不住喃喃自語。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了?」四人正在那發愣,卻在這時,此事的主人翁竟然醒了過來,眼神在四人身上一番逡巡,見及此幕,不禁出聲相詢。
「飛……飛哥兒?」朱罡列活見鬼一般瞪著郎飛,他們四人在這一個個為其心憂不已,那小子竟如詐屍一般突然回過神來,唬的他連說話都有幾分結巴,指著郎飛道:「你……你醒了?真的是你?」
郎飛疑惑的望著四人,目光中滿是不解,見及玄羽老道也一臉驚訝的望著自己,忍不住問道:「師父,你們為何如此看著我?到底所為何事?」
老道強壓下心頭疑慮,將他剛才所見情形,除去其識海中的異狀詳細言說了一遍。此事稀奇,只聽的那鬼小子目瞪口呆。
「累及師父如斯,飛兒心中萬分不安。」這鬼精的小子聞得事情經過,心中泛起一絲愧疚之情,立刻裝做一幅乖寶寶的摸樣,出言關懷。
老道聞言,點點頭示意他寬心,又想及其識海中的異象,口齒微微一動,嘴唇蠕動,開合了半天,卻愣沒問出一句話。
「公子,你當真無事了?」久不見老道說話,雪婭這才忍不住張嘴插話。
郎飛向她報以微笑,點點頭,將那身體扭了扭,道:「雪婭安心,你瞧,公子我身體好著哩,只是這腹中稍有飢餓,待會事畢,可要烹得幾個拿手好菜,讓我美美飽餐一頓。」
見他果真無事,雪婭這才展顏一笑,道:「嗯,嗯,一定。公子想要吃什麼?只需說與雪婭,待回去以後做與公子果腹。」
「嗯,前日的豬頭肉不錯,還有那天器峰的翠果,還有……」
「飛哥兒,還是莫要在這擂台之上閒話家常,若是商論吃食,還是下台去談為好。」見郎飛轉眼之間恢復了秉性,知他卻是無事,雲寒不禁搖搖頭,出聲提醒二人。
「哦,呵呵,雲寒兄弟所言極是。」郎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有幾分不自然,又轉頭看向身前的老道,道:「師父,還是先行下台去吧。」
「好。」玄羽老道一陣躊躇,緩緩望了台下一眼,暗忖此處也不是詳談之所,只好暫時放下疑慮,待閉幕以後回轉玄羽峰再作打算。
待老道依舊飛身形御空而走,這四個小鬼才敢動身。郎飛撅撅嘴向老道背影吐個舌頭,方才帶著三人步下玉台,找了個歇腳的地談起閒話。
「師兄,我見你在台上之時臉色劇變,可是飛師侄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老道剛剛回席間坐定,天羽子便一臉好奇的出聲詢問。
「沒,沒什麼。」飛身而回的途中老道便思忖此事透著詭異還是盡量保密為好,故此聽得天羽子之花趕忙轉移話題將之打斷。「師弟,那第三名與第四名的歸屬你可已有決斷?」
見其不肯說,天羽子也不再追問,沉吟片刻道:「依師兄看來,這第三名該當是誰,第四名又該當是誰?」
「這……論及演武之能,朱罡列與王子服當在伯仲之間,確實叫人難以決斷,不若再讓其二人重新比過,觀其結果以定高下?」
「師兄言之在理,但這淘汰制的賽程,若是他二人再行比過,那第五名、第六名、第七名、第八名乃至第九名、第十名均要另行相鬥,卻不是件麻煩之極的事?也不知以前會武,先輩們是以何規矩擬定名次的。唉!傷腦筋。」天羽子歎了口氣,緩緩道出心中的顧慮。
老道聞言緊皺起眉頭,沉思片刻突然叫聲有了,接著微笑道:「前十之人盡皆經歷了數場爭鬥,若是以其對手的綜合難度來定高下,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怨言。」
「好辦法,好辦法。師兄所言之策當真高明,小弟亦覺可行,只是不知雲羽子師兄其意如何?」聽得老道所言,天羽子略一思索不禁撫手稱好。
「那方清寒位列第二,想來師弟也不會心存意見。不過觀及前情,想來師弟亦需要安撫下清寒師侄才好回轉,且不去管他,時辰也已不早,便以此策行事吧。」老道微微一笑,與天羽子一同做下如此決定。
「事不宜遲,我便依此擬定名次,屆時還請師兄上台頒發獎品。」天羽子道出此話,待見得老道點頭,這才微微一笑,御空而起,向那丹碧子所在飛去。
盞茶時間過後,在台下觀戰眾人等的微有不耐之時,丹碧子緩緩步上玉台,掃視台下弟子一眼,開口道:「今六脈會武圓滿結束,各參戰弟子之名次也已塵埃落地,接下來便是頒英魂獎事項,丹碧子不才,不配此等殊榮,特此,恭迎天羽祖師上台宣佈此次會武前十名的得主,並主持頒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