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用的力道足,那爆裂符群化作一抹黃色,「嗖」的一聲自還余三寸寬的窟窿中飛出。
眼見爆裂符群漸飛漸高,郎飛反手拿出夔牛勁,對準爆裂符群就是一粒烏鋼珠打出。[]
烏鋼珠後發先至,越過窟窿,眼見便要打在其上,台下觀戰眾弟子,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半空,生怕一個眨眼錯過了精彩場面。
心中測算那爆裂符飛至最高點,若爆炸開來肯定會波及五色陣盤,方清寒臉色大變,捏劍指,一下點中眼前大陣樞紐。
「轟隆,轟隆……」接連一陣爆響,空中氣流翻騰,一**氣浪化作狂風遠遠掠去,叢叢火焰隨著爆炸四處散射,落的到處都是,驚得那台下眾弟子紛紛相躲。
望著如此駭人的情景,郎飛卻無多少開心,那五色盤在烏鋼珠將要命中爆裂符群之時竟然詭異的升空達數丈,堪堪劈開了爆裂符威力範圍。
此次爆炸卻也並非全無功用,那黃金屏障之上又被開出了一個足有一丈多方圓的窟窿。
望著那一點點合攏的大窟窿,郎飛心中苦澀至極,剛找到的好法子也成了無用之策,那五色陣盤轉眼爬得那麼高,又不是煉體的傢伙,他臂力怎及。
「啪啦」聞得一聲脆響,郎飛心中一驚,忙低頭四望,他心中的不祥之感變為了現實,最先是那一道道紫色閃電,並排在一起,如箭矢一般列起了陣型,再然後是一叢叢的火焰,交織在一起,猶如一道赤潮一般,接著是數塊玄冰,堆疊在一起,形成一座銀裝素裹的冰山,最後是那數團龍卷,上下結合,竟然彎成一頭風蛟。
見情勢危急,郎飛趕忙思忖還有何應對之策,顛顛左手的爆裂符群,又晃晃右手的夔牛勁,這小子驀然一喜,嘴中大叫一聲「有了。」
深吸一口氣,定下心神,他竟將爆裂符群托在了夔牛勁的彈珠兜中。目往上空,手上微微使力,將那夔牛勁輕輕拉動弓弦,接著透過窟窿瞄著記憶中五色盤的位置。
猛然鬆開手,眾多爆裂符疾射而出,轉眼間便掠過黃金屏障之上的窟窿,直奔目標而去。
「呼」郎飛呼出一口濁氣,手上轉眼多了一粒烏鋼珠,夔牛勁再舉,接著蓄滿弦,順著相同的軌跡倏然射出。
「嗚」烏鋼珠劃過長空,速度遠超爆裂符群,兩者在到達目標附近之時猛然相撞。
「轟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此次的爆裂符群,郎飛在捆它的時候曾暗中塞了張極品的在裡面,故此其威力之巨,怕不是超出前時那次一倍有餘。
一連串的爆炸聲接連響起,一時間狂風過境,氣浪襲人。天上撲簌簌掉下一篷篷火焰,唬的這小子在台上抱頭鼠竄。
「啪,啪,噹啷。」聞得一陣異響,郎飛一邊躲著流焰,一邊探頭觀瞧,模糊中就見那傳來異響之處傾倒著一個殘破的陣盤,一面破損的銅鏡,還有一支斑駁的簪子。
「哇哈哈,總算破了這鳥陣了。」鬼小子欣喜若狂,折騰了許久,磨難也受了,手段也施盡了,總算是贏得了比賽。
「啪」金黃屏障破碎,化作點點光雨消散,那四方形成的攻勢也漸漸變的模糊,最後蕩起幾圈波紋,消失無蹤。「……嗚」四方傳來一聲聲嗚咽,那黝黑的洞穴驀然急劇旋轉,最終收縮為一個小黑點,如泡沫一般崩滅,四件靈物緩緩露出形影,一件件掉落在玉石台上。
「你……」眼前的五塊靈石光芒散盡,倏然遍佈裂痕,轉眼間碎成數塊。方清寒怔怔的指著郎飛,口中難以出聲。
「嘿嘿,師弟承讓,愚兄不才,一不小心便破了此陣。」郎飛見得方清寒如此表情,臉上立刻掛了一幅戲謔的笑容,調笑出聲。
他話音剛落,眨眼間竟見那方清寒眼圈一紅,接著滴落了幾點晶瑩,繼而臉上出現一幅悲愴的神情,腳下一動,直奔郎飛而來。
「師弟,咱可是說好的,若破得此陣便算作我勝,許不可耍賴哦,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遑論還有那台下眾人作證的。」
「你還我的五色盤,還我的地靈鏡,還我的五寶簪。」方清寒全然不顧他所言,嘴中叨念著,腳下發力,整個人猛撲而來。
「呃,他原來是為此。」郎飛無奈,只得搖頭苦笑。那三樣器具被爆炸波及,掉落於台上,觀其賣相怕不是已經報廢了。
「這個,師弟,你聽我說。」郎飛一邊後退,一邊出言解釋,那方清寒充耳不聞,腳下急使力,一把抓住郎飛雙肩,作勢便要廝打。
郎飛本就理虧,又見那方清寒癲狂的模樣,不敢真動手,生怕一不小心傷了他,那雲羽子老雜毛定會跟他鬧個沒完。無奈之下,他只得將兩手護在胸前。
「還是想辦法掙脫,再以輕身步法脫身吧。」鬼小子在這暗暗忖思對策,那邊方清寒見其護住身體,便又探手向臉部抓來。
「師弟,你下手忒狠了,這是要師兄我破相啊。」眼前手影繚亂,郎飛急切間只得仰頭閃避,兩手平舉順勢前推,期望能將之逐開。
「嗯?肉嘟嘟的!清寒師弟遠近看都是個單薄的小子,怎麼胸前卻發育的如此豐滿,肉感十足啊!」郎飛一雙肉掌按在方清寒胸前,自覺手感不錯,還揉了一把,捏了一捏,那早先想推開他的想法早已不翼而飛,此刻是巴不得多按一會。
「嚶嚀。」郎飛耳畔仿若飄過一聲嬌,喘,緊接著手心一空,那股溫潤酥軟的充實感瞬間消失,連那眼前繚亂的掌影也已不見了蹤影。
「登登登登。」方清寒接連爆退幾步,一屁股坐倒在玉石台上,鼻翼抽動,眼淚再難止住,撲簌簌的滴落下來。
郎飛見「他」如此,十指還下意識的捏了捏,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怔怔出聲。
他們二人,贏了的愣在原地,輸了的坐在那啜泣不止,這台下觀戰眾人一個個看的雲裡霧裡,分不清眼前狀況。
「哼」一聲冷哼,玉台之上緩緩飄落一個身影,卻是那雲羽子。
「臭小子,你幹的糗事。」天羽子對著郎飛低聲罵了一句,一閃身,輕托起方清寒御風而去,竟是連閉幕儀式都不參加了,直接返轉雲羽峰而去。
這一番情景更讓那台下觀戰眾人摸不到頭腦,一個個直拿異樣的眼神去瞟還在呆立的郎飛,不清楚他做了何許事情,以致發生如此一幕。
「咳,咳。」守台長老掛著一臉詭異的笑容步上台來,見郎飛還愣在原地,上前幾步道:「師弟啊,此場比鬥獲勝,這六脈會武的魁首便是你囊中之物了。」
「哦。」郎飛此刻仍未完全回過神,不鹹不淡的答道。
守台長老見他如此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搖搖頭,轉頭對台下觀戰眾人說道:「此六脈會武已算終結,奪得魁首之人乃玄羽師叔高徒凌雲子郎飛,次第乃是青雲子方清寒,這再次之人,待有兩位老祖相商,於接下來的頒獎儀式中宣告。此時尚早,且隨意休息,待午時之後由天羽師叔住持剩餘事宜。」
說完此話,長老回頭見郎飛還愣在原地,無奈之下輕歎一聲,轉身自己下台不去管他。
此時台下早就沸騰起來,各種議論之聲不絕於耳,除了間或瞟來幾道疑惑的目光,郎飛便如被人遺忘一般。
「讓一下,讓一下。」雪婭奮力的分開人群,瞅得一個間隙,與雲寒擠到台前。
他二人正想登台之際,遠遠高空之上傳來一道聲音。「飛哥兒,你的冰鯨鋼鋒俺幫你找回來咧,你且做好打算,該當如何謝俺。」
那朱罡列見玉台之上大陣已撤,一拍當扈頸項,這一人一鳥徐徐落在玉台一角。
「飛哥兒,你是不知,這鋼鋒俺是尋了多久,又費了多大的氣力才自山腳下的窟窿旮旯中翻找出來。」呆子邊走邊說,邁得幾步卻見郎飛全無回應,他不禁一愣,心中升起一絲不安,惴惴的問道:「飛哥兒,你為何如此一副表情?莫不是輸掉了比賽,惜敗在那俊俏小子手中?」
見郎飛微微晃了晃頭,朱罡列愈加不解,搓著雙手,急道:「你這搖頭,是說未破得那五方五靈玄元一氣絕陰陣呢,還是未輸掉比賽呢?」
等了半天更不見郎飛答話,這呆子更加焦躁,反見郎飛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摸樣,這廝冷哼一聲,抬起雙臂,心急火燎的便要去晃醒郎飛。
「且慢。」驀然一聲大喝,卻是雲寒出聲止住呆子。「此刻飛哥兒心神恍惚,若是一個不防,被你驚嚇到,傷了神念怎生是好?」
呆子一聽猛然一愣,探出去的雙手如觸電一般猛然縮回,一歪頭,望著那上得玉台的雲寒道:「他怎變的如許模樣?依你之見又該當如何將其喚醒?」
雲寒輕歎一聲,將朱罡列走後發生之事備陳了一遍。其中曲折,直聽得那貨目瞪口呆,混未想到他走後竟然生出了如許多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