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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玄雷與黑龍 文 / 小小澪

    此時郎飛狀況卻是不妙,跌坐在地上,看著上空的五道蛟龍,鬼小子心中掀起滔天駭浪,儘管對方清寒非常重視,但如今看來卻也低估了太多,這等大陣,就是來個築基後期修士也不見得能將之破掉。

    「呵,呵……」郎飛艱難的轉過頭,胸膛極具起伏,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那四靈的法相愈加清晰,只是觀得一眼,便覺有如重錘敲在心頭。[]

    「唳……」由南方開始,一道道吼聲依次傳來,郎飛只覺鼓膜一陣陣的刺痛,唬的他將兩手抱頭,護住耳朵。四靈吼畢,卻突然間法相一動,接著其頭之後蕩起一圈彩光。

    朱雀色赤,玄武色黑,青龍色黛,白虎色縞。四色光芒疾閃片刻,驀然化作四柄夢幻光劍,直取陣中之人。

    郎飛此刻身不能動,口不可言,那雙目也被閃光晃的難以睜開,直愣愣的任飛射而來的四柄光劍刺向頂門。

    「哦」台下傳來一片驚呼之聲,「公子!」雪婭眼圈瞬間泛紅,直欲落淚。

    「雪婭休慌,飛哥兒還未被其所傷。」雲寒見狀一把拉住作勢欲奔的雪婭,開口勸慰道。

    聞及此話,雪婭一愣,抬頭細觀台上,果見郎飛一副盤膝而坐的樣子,那四柄光劍全無蹤跡。「啊?那四柄光劍呢?」

    雲寒苦笑著搖搖頭,道:「我只見那四柄光劍在飛哥兒面前一閃,接著便不知所蹤了,你且休要擔心,觀他此時情形,當無甚大礙,何況那玄羽太師叔祖也不會坐視他被大陣所傷,你我還是放寬心,靜待結果吧。」雪婭聞言,這才微一點頭,強定心神轉觀台上。

    他二人畢竟見識短淺,不知郎飛此刻處境之艱險,當時那四柄光劍在他臉前一閃,竟化作縮小版的四靈,一下鑽入他的額頭之中。

    一入識海,四靈立刻凶相畢露,朱雀化作一團虛無的火焰,青龍變作一道閃耀的雷霆,玄武是一塊霧氣升騰的玄冰,白虎乃一股呼嘯的龍卷。

    「呵,呵……」郎飛只覺頭疼欲裂,腦中翻騰不休,並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刺痛。若是他有煉精境的修為,內視識海的話就會看見那四靈幻化之物在其中大肆作亂,將他那小小的空間攪的如翻江倒海一般。

    疼痛一波一波湧來,郎飛只覺漸漸迷失了自我,除了疼痛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放佛他整個靈魂已游離到軀體之外。

    在外面看來,郎飛神情安詳,姿勢自然。但其腦海之中卻天翻地覆一般,四靈法相將其破壞的滿目瘡痍,處處遊蕩的有火氣,冰霧,惡風,還有那青色雷霆。

    「卡,卡……」一陣響聲傳來,郎飛只覺疼痛更甚,那種劇烈的痛楚已將他逼迫到崩潰邊緣,怎奈何,偏偏他的意識還萬分清醒,只能忍受著一**的衝擊,體會那徹骨之痛。

    「啊!」郎飛於虛無之中嘶吼,第一次感覺到活著也是一種煎熬。萬幸此時他不能自控軀體,若不然,怕是早已抹脖子自我了斷了。

    此時他識海也已到了破碎邊緣,其灰褐色的障壁之上爬滿了蛛網一般的裂痕。但那四靈卻仍舊不停,四下衝撞不休。

    「匡啷」一聲脆響,郎飛只覺靈魂深處一陣劇痛襲來,精神如受重擊一般,眼前驀然一黑。「要昏過去了?如此,該算解脫了吧?」

    「……」

    「……」

    「……」

    「哼,區區玄雷便想取道爺性命?」一個聲音直傳入心底,郎飛奮力的睜開雙眼,迷濛中就見遠方站著一個單手指天的俊俏道人,細觀之,劍眉星目,鼻高口方,四肢修長,身材勻稱,頭頂月白飛仙冠,上身著一件鴉青色飛羽衣,足蹬錦絲通天靴。

    收回目光,郎飛又掙扎著轉過頭,循其目光而去,就見那天空之上烏雲密佈,聲勢如海浪一般翻滾不休,一道漆黑如墨的雷霆倏然劃過,其長足有數丈,寬也有三尺之多。

    「啊!」郎飛一聲驚呼,想那五方五靈玄元一氣絕陰陣所成氣像已是不凡,但若和此刻天上景象相比真個是小巫見大巫,不可相提並論了。

    那道墨色雷霆在雲中忽隱忽現,直入翻波的黑色精靈一般,將這駭人的景象更添了幾許神秘的色彩。

    「這……」郎飛心頭疑惑,看看那天際的景象,又看看一副風輕雲淡摸樣的青衣道人,心中頓時泛起一股敬佩之情。

    「九劫雷,若想要道爺之命,便正面來取,休得如此藏頭縮尾。」

    好似被青衣道人之話激怒,翻騰之間,那道玄雷竟然幻化出一隻龍頭,繼而是軀幹、龍爪、龍尾。

    「好傢伙,剛才那四靈法相與這雷龍相比怕不是差了有十萬八千里。」郎飛怔怔的望著天空中漆黑如墨的大傢伙,心中駭然至極。

    「昂」一聲大吼,雷龍擺尾,瞬間化作一道黑色匹練,自雲層中攜勢衝下,其身周圍還爆射出一縷縷烏黑游絲將那虛空割裂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虛空裂痕,竟是虛空裂痕!」郎飛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先不說那雷龍到底有何等威力,單是其散射而出的一縷電光都能將虛空割裂。此幕,委實讓他心中震撼。

    「嗯?何時起又有感覺了?」察覺到又能控制身軀,郎飛忙低頭觀瞧,就見其眼下身軀虛虛實實,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流質性狀。

    「為何如此?為何如此?我這是在何方?這到底是哪裡?」抬手摸向身軀卻宛如無物一般穿過,郎飛瞬間慌亂起來,看看腳下並沒有什麼玉石台,巡視四周也未發現那眾多的觀戰弟子。

    「你,你是誰?此地是何處?」若抓那最後一根稻草一般,郎飛歇斯底里的一陣狂呼,腳下疾奔,直衝青衣道人而去。

    「哼,來的好。」青衣道人開口說話,其目標卻非郎飛,而是那天上落下的雷龍。

    「我,我……難道死了?這裡是陰曹地府?」郎飛整個人穿過道人身軀,如幽靈一般,未碰到半分阻礙。

    「不,不,陰曹地府怎有天空,又如何有漫天烏雲,更遑論那漆黑如墨的雷霆。」

    「昂」又一道聲震九霄的嘶吼將六神無主的郎飛扯回眼前一幕。強定心緒,郎飛循聲望去,就見那雷龍已離地面不足十丈,其身周帶起的狂風震的地面土氣瀰漫,黃沙縱橫。

    一道道烏黑的電弧自雷龍的嘴中溢出,其頭上的兩隻角更化為兩把雷劍,帶著一連串的雷鳴直往青衣道人衝去。

    「哼,水雲枷鎖。」青衣道人面不改色,手掌輕托,其上竟然浮現出一汪縮小版的雲海。

    道人嘴中不停念著咒語,那雲海也漸漸變大,絲絲雲氣自上面縈縈而生,雙雙纏繞成麻花狀的鎖鏈,自下而上直朝雷龍纏去。

    「吼」雷龍似被激怒,一聲咆哮,一道道碗口粗的霹靂自其中噴出,轉眼打到雲絲形成的鎖鏈之上雙雙消散無蹤。

    一道泯滅,一道又生,那鎖鏈有雲海依托,一旦被雷龍吐出的閃電劈散,便會再行生出。

    焦灼良久,眼前鎖鏈越來越多,雷龍後繼無力,漸漸力不從心,一不小心被一道雲氣鎖鏈纏在尾部。眨眼間鎖鏈化作一隻雲蛟,扭動著身軀直朝雷龍軀幹纏去。

    越來越多的鎖鏈抓住空隙襲上身來,那雷龍驀然一聲大吼,再不噴吐雷霆,扭身以頭上雷角與身下電爪撕扯那一道道雲氣鎖鏈。

    「乖乖,這道人是誰,哪裡搞到的如此一片雲海。」被眼前爭鬥震驚,郎飛怔怔的望著還在變大的雲海,此時其寬廣早已超出了雲霞宗中所見,若不是為和雷龍爭鬥便宜,側懸在半空,此刻怕不是早已遮天蔽日不辨晝夜了。

    郎飛此時倒是有些慶幸自己並非實體,若是真身再此,便是距二人爭鬥之所百丈距離,恐怕也早已被那爭鬥的餘波碾為齏粉了。

    見那道人手中法訣連變,嘴中還一刻不休,不知在念叨些什麼咒語,郎飛一下又心思活絡起來。「如此玄妙之法,小爺若是偷師一二,以後得機回去,豈不是可以橫行無忌了。」

    郎飛揣著心思徐徐前行,及近青衣道人,漸漸聞得其所言,卻哪裡是什麼法咒,乃是在罵罵咧咧說著髒話哩。

    「我把你個作死的傻東西,道爺上次去雷池取些雷水將用卻被你等迫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我又不敢引你們下界,那可是犯天條的大罪,最後若不是那雷霆都司事羅致大巡視看見,將我一錘子砸落人間,還不知要被你們追到猴年馬月哩。道爺雖說不是那仁德聖人,卻也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今次得此良機,怎會與爾等善罷甘休。」

    他在那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沒了,郎飛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感情這小子前時的一番慷慨陳詞並不是什麼豪氣干雲之舉,而是為了藉機洩憤,趁勢報仇。

    「咬啊,你怎不咬了?抓啊,怎也不抓了?這便似那拔了牙的老虎偃旗息鼓了?道爺我還未盡興呢,如此你就萎了,恁的掃興。」

    郎飛聞他所言,抬頭向天空望去,果見那雷龍被數十道雲氣鎖鏈拴住,除了猶剩幾分活力,仍然拚命掙扎以外,再不復前時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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