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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三章第二輪(九)求收藏 文 / 小小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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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鞭影連閃,夾著呼嘯奔襲而至,黑衣壯漢乍聽鳴音心中一呆,腦中嗡嗡作響,只覺身上已無一點力道,渾身僵直不堪調用。[]

    鞭梢之處乃是一柄飛刀狀的赤鋼刃,整個鞭身晃動之間,殷紅翻飛,直若一條玉蛇吐信,四周氣流打著風旋一般注入玉鞭身內,赤練破空,嗚聲大做。

    眼見大漢就要中鞭之際,驀然見他臉色一紅,「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接著將身放空,直挺挺的仰面摔倒,正巧險險的躲過鞭影。

    「嘩啦」白衣道人一抖玉骨鞭,鞭身收縮,欲待蓄力,黑衣大漢此時一個鯉魚打挺,站立起身,又吐出一口舌尖流出的血沫,伸手自須彌帶摸出兩團絲巾,在台下眾人的錯愕之下塞入兩隻耳中,大漢許是自覺羞恥,老臉一紅,向台下望了一眼,粗嗓門喊的震耳。「這是俺練那繡娘拳所用之物。」

    黑衣大漢這話出口不要緊,只是惹惱了一人,朱罡列哈哈一樂,摸著肚皮譏笑道:「我的兒啊,好倒是投錯胎哩,錯投了個男兒身,還是個粗壯的角兒。」

    大漢堵著耳朵可不曾聽到這些,注視著遠處的白衣道人,後腳跟向後一抵,待要借力騰空而出攻他個措手難及。

    卻不想被他識破了手段,未及沖天之時,鞭身一展,白衣道人高呼一聲,「鞭蕩三軍!」剎那間鞭身震顫,分身掠影,舞成一道光幕橫向掃來。

    黑衣大漢趕忙止住力道,借勢向前一趴,又是狼狽的躲過鞭影,卻未曾想這次那鞭宛若活物,「蛇信」竟然下擺,斜插而至。

    慌得他單掌聚力與地面一拍,「咚」的一聲,借玉台之力翻身而旋,咕嚕嚕滾出好遠,這才躲過殺招。

    白衣道人見又未傷著他,將鞭一抖,抬手收回,捏著鞭梢勸解道:「我這玉骨鞭乃是法寶之屬,你還不認輸怎地?莫不是還想著翻盤?」

    黑衣壯漢起身站定,瞇著眼望著那玉骨鞭,半晌幽幽一歎。「閒話休說,若想讓我折服,便將絕招使來。」說罷撿起地上鏈錘,雙手一分交錯而舞,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白衣道人見他如此,也是一歎,捏著鞭梢之手一鬆,上下一抖玉柄,整個玉骨鞭直若彈蕩之蛇,波浪起伏著朝大漢而去。

    黑衣大漢見狀,大吼一聲。「來得好!」將兩條鏈錘一前一後往身前中央一揮,軟索順勢搭在玉鞭之上,錘體打著轉纏了幾圈,將玉骨鞭鎖住。

    一擊建功,大漢心中一喜,雙臂外張,用力一拽,將玉鞭鎖緊,又大喝一聲,「扯手!」猛然將身後躍,雙腕使力一拉。

    「嘶啦啦」一陣異響,玉骨鞭卻未如黑衣大漢想像中脫手而出,倒是他那鏈錘一瞬間滑過一道道骨節,「咚」的一聲,軟索下垂,砸落在玉台之上。

    黑衣大漢雙目呆滯,一臉的不可置信,百試百靈的拿手招數竟然半點作用未起,不禁心下有了幾絲頹然,但是轉眼又見白衣道人任那玉骨鞭軟軟垂下未有動作,心中又是一橫,將兩個鏈錘揮起,狠狠劈下,「登」的一聲悶響,砸在鞭身之上。

    大漢只是換骨境的修為,哪有多少機會見得法寶之威能,滿腦子想著這一錘砸下怎也要將他兵器落得個傷筋動骨的殘症,他也不出聲,一臉猙獰的靜待結果。

    「咚,咚,咚」猛砸過後幾聲輕響,黑衣大漢雙眼瞪的輪圓,只見那滾開的錘體上鑲嵌密佈之剛刺竟然崩壞了好些,再反觀玉骨鞭,白慘慘,玉瑩瑩,光彩依舊,亮可鑒人。

    他還在那發呆,驀然一道聲音響起,「試完了麼?」壯漢下意識的點點頭,「既是如此便也見識見識它的絕招吧!」

    話音剛落,那玉鞭直似一條活過來的玉蛇一般,騰空而起,環飛圈繞,將黑衣大漢圍在其內,如幾道玉繩一般虛空轉繞。

    「我歌九天,風蛇雲綻!」一聲呼喝,玉骨鞭身亮起一段段璀璨的青光,接著一道道弧形之物隱隱隆起,青刃如刀,風嘯音起,最上一道纏繞其玉鞭剎那間噴射出數道風刃。

    黑衣大漢仍在發愣,「嗖嗖嗖」幾聲風音劃過,幾縷烏髮繞著彎打著轉隨風緩緩飄下,那些風刃平平貼著他的頭頂而過,大漢咚的一聲坐倒在地,冷汗自額上匯聚而流。那玉骨鞭豈會只能出一圈風刃,怕不是白衣道人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他俯首認輸。

    「如何?」白衣道人上前一步,意氣風發的望著坐於地上之壯漢,壯漢遲滯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頹然長歎,轉頭對這台旁長老道:「我認輸!」

    守台長老聽得,這才三步走上前來,向白衣道人點點頭,宣佈優勝歸屬,順帶著下場弟子上台,這才並了二人下台而去。

    此場比賽確實引人矚目,蓋因這比鬥以來第一件法寶亮了相,也給那還未比之人提了個醒,使一眾弟子見識了它的威能。

    白衣道人得勝而回,朱罡列卻是不忿,呸出一團口水。「我的兒,擺什麼威風,早晚被雷劈,破相殘根,呸呸呸!」

    郎飛見他罵的陰毒,一腳揣在他屁股之上。「多大的仇恨?如此陰損,這等咒人,你這呆貨好生該瘟。」

    呆子眼神亂轉,半晌搓,弄出個借口。「我這也是為你好,若碰上他,豈不是要一場惡鬥,他要遭了劈,可便宜了大家,又能出我胸中惡氣。」

    三人見他愈發犯渾,俱都白他一眼不去搭理,回身看台上爭鬥,此時四個玉台比鬥之人均已到齊,郎飛環視一周,仍是二號台吸引了他的目光。道是為何,只因其上站了一個熟悉之人,卻是那雲羽子的五徒弟方清寒。

    方清寒今天仍是一身紫袍,只是籠起了袖口,束緊了繫帶,平添了幾許幹練,襯著他那俊俏的臉蛋著實令人喜歡。

    朱罡列看的口水直流,「噓噓」抽了抽嘴角,將之吞回,嘴中直嘟囔:「活脫脫一在世小美男,潘安少他幾分秀氣,宋玉差他幾許俊朗,若使他周遊一遭,不知會奪了多少世間女子芳心,如此驚艷之姿,怎不生於俺身上。」

    雪婭少見的白他一眼,開口譏諷道:「若真與你,便是蒼天瞎了眼。」

    那呆子表情愕然,半晌才回過神來,左右看著雪婭,恨恨道:「莫不是你看上那人兒,不過兩日之久便移情別戀,嗚嗚嗚,飛哥兒好生哀哉。」

    朱罡列是幾句話便又轉回他那老本行,還捎帶加上一個郎飛,把個二人氣的齊齊望來,作勢欲打,唬的他慌忙跑的老遠,遠遠吵嚷著,「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都說夫妻心齊,這兩口子欺負老實人了,可歎我一個少疼缺愛的可憐人兒,處處難行步步淒慘,怎一個『苦』字足以形容,時也?命也?」搖頭晃腦侃侃陳詞,他這夯貨也不知哪裡學的如此詞彙。

    郎飛二人望著不遠處這呆子表演,一時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那呆子賺足了眾人眼球,心下得意滿滿,臉上裝出一副悲壯的神情,仰天長歎一聲:「罷罷罷,交友不慎,我自一腔肝膽,任你捉酒下肚,全為一個義字,怎皺得半分眉頭。」如此慷慨激昂一番陳詞,又引得幾道目光,他便整肅衣裝,昂首挺胸走回人群,閉目靜待,半晌卻不見動靜,睜開一隻眼偷觀,卻見郎飛三人早就回望台上,將其視作不見,呆子神情一滯,自覺無趣,轉眼訕笑一下,也側頭而觀,轉頭將前事盡忘。

    此時台上守台長老已將二人介紹完畢,言之可以開始比鬥,便下台離場而去。

    方清寒望著身前同樣一身紫衣的尖腮漢子不知如何開口,搔首弄指七分怯,欲言又止三分羞,全然內向靦腆一個小後生。

    尖腮漢子斜了斜眼角,嘴角泛起一絲詭笑,出音打破平靜:「師叔祖,見我比你低了一個境界,是否想言讓我三招?」

    方清寒聽聞神情一愣,好半天回神來,輕輕點頭。雖然上次回去後被其師兄說教一番,知道比鬥讓招乃是大忌,也做下保證,信誓旦旦的應了下來,但如今直面其人卻如何也提不起回絕的勇氣,躊躇許久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尖腮漢子早就研究過方清寒上次比鬥,知他臉皮嫩,不諳世事,便定下了若碰上就出言擠兌之策,沒想還真被他得逞,一時間信心倍增,一臉的志得意滿。

    「唉」郎飛歎口氣,心中感念。「好個單純的人兒,哪識得人心險惡,直讓人喜憂參半,難以品評。」

    雪婭同樣幽幽一歎,感慨自身命途。「想我身世,爹爹未曾出事之前,也如他一般,只是如今……唉!」

    雲寒同樣搖搖頭,心有感傷,卻是不語,只是表情蕭索,鬱鬱難歡。

    朱罡列看三人如此,心中一緊,忙打破哀局,又拿郎飛調笑。「飛哥兒,這等的老實人你昨天還誅心欺他,做下這缺德之事。」

    三人果然一呆,兩人看向郎飛,這小子撓撓頭,嘿嘿一笑,給了呆子一巴掌。尷尬道:「只是稱呼上佔了些許便宜,何曾過分欺他,莫聽這呆子挑唆,觀戰,觀戰。」

    雪婭與雲寒見他表情,齊齊微笑,果真轉還頭觀戰。

    呆子見舉措得力,三人止住哀傷之情,心中也是一喜,同樣轉頭仍觀二號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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