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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祖,弟子便要動手了,還請留意!」尖腮漢子不忘提醒的道,禮數倒是頗周,只是心下卻未安什麼好意。
「嗯!」方清寒輕輕點點頭,依舊站在原地,一雙眼緊張的望著尖腮漢子,雙手微微顫抖,俊臉漲紅,平添了些許單薄。[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尖腮漢子同樣點了下頭,自袖子中拿出三桿陣旗,與一方陣盤,赫然便是那三才青光陣所用器物。
「我兒,這三才青光陣想是那陣脈的看家本事,怎隨便拿出個弟子就會佈置。」朱罡列依舊改不掉他那德行,全然不顧陣脈弟子橫目看來,罵罵咧咧的道。
「嗖嗖嗖」三聲輕響,尖腮漢子抬手拋出那三桿陣旗將方清寒圍困其中,接著將那陣盤祭起,懸於三桿陣旗之上,他又自袖內拿出三張土牆符,思忖片刻並未將其打在旗上,而是又收回袖內。
「此為第一招!」陣旗噴出一道光線連接在陣盤之上,接著青光一閃,三道光幕亮起,將方清寒圍困在陣內。
「這小子在師叔祖面前賣弄陣道,豈不知死字如何所書!」一個紫衣弟子望著台上此時情形大搖其頭。
「此言過早,前次師叔祖的那件法器五寶簪雖然是號稱准法寶,但是這三才青光陣可也是築基之下第一大陣,少時肯定又是一番惡鬥,且細細觀之。」一旁有個穩重之人開口道。
陣脈眾弟子均議論紛紛,一個是峰內少見的年少長輩,一個是心機深沉的狡猾門人,一個憑名師手段高,一個逞心機懷智謀。這兩個同脈之人作為對手碰到一起,倒真是惹得眾弟子紛紛凝心觀戰。
「師叔祖小心了,這是第二招。」尖腮弟子顧不得去聽台下眾人的議論,又在袖中拿出幾把青線鏢,沒頭沒臉的向陣內方清寒打去。
「咻……」鏢身寒光閃,鏢尾青線蕩,那些青線鏢在尖腮弟子真氣疾甩之下急急破空而去,在那青光幕之上蕩起圈圈波紋,一頭扎入其內。
這三才青光陣作為陣脈弟子的必修之法妙就妙在一旦布成許進不許出,人若進只需邁步而入,若想出便是登天之難。同樣的對那些攻擊手段也是適用。
「天地法則之妙真乃言難語,繪難描。」天羽子看著場中二人一時感慨萬千。
雲羽子呵呵一笑,道:「師弟,這三才青光陣你都如此稱讚,那可困你我這等的三才元光陣又該如何品評,更遑論那有著仙陣之稱的三才玄光陣。」
玄羽老道看著身旁他們二人,默想古書所載。「這三才青光陣只是扭曲了一部分虛空之力,三才元光陣便能自成結界影響空間法則,三才玄光陣已不屬凡人之陣,自辟一界,便是那仙人也不可能輕易脫身。」
雲羽子與天羽子點點頭,遙想三才玄光陣之記載,俱都一臉艷羨,默默神往。
遠方三人在那點評,此時台上卻已到了關鍵時刻,方清寒一開始應了尖腮道人,三招之內又不能食言破陣,只得龜縮防禦,見那些青線鏢打來,自須彌帶內拿出一方袖珍盾牌,喝聲「疾!」盾牌倏然變大。
「叮噹……」幾聲金屬相交之聲,打向方清寒的青線鏢被擋了下來,但令人詭異的是那些偏了準頭的青線鏢竟也劃過一道道弧線打在其上,盡皆附於盾面。
「呃」雲羽老道一陣錯愕,回頭望向身後左起第二個弟子。
「嘿嘿,師父莫驚奇,弟子見清寒上次爭鬥就有幾分怯場,是故擔心其安危,便將金母盾借與他防身了。」精瘦道人望著雲羽老道,裝出三分憨態。
雲羽子搖搖頭,狠瞪他一眼。「都是你們這些師兄,一向慣壞了,他若不經一些磨礪如何鍛出幾分擔當。」
四個弟子聞他訓斥,盡皆不語,斜楞著眼,互相瞅起,雲羽子見他們如此,頓時心下無奈,只得恨恨冷哼一聲回轉頭繼續觀看台上爭鬥。
方清寒躲在那金母盾之後半天再聽不到聲響這才露頭來觀,見那前方盾面之上附滿了寒光閃閃的青線鏢,他心中一喜,暗道這師兄所給的金母盾果然神奇。
這怯弱小子只是將之當做防禦之物來使,卻哪裡知道金母盾乃是以千年磁石所煉,雖不是法寶卻也與他那五寶簪相差無幾,只要是那凡金或未祭煉的金性武器都會被其所引,附著其上,若是由築基期之人逆轉真元來使,便是那准法寶級飛劍也能使之略略偏上幾許準頭。
尖腮漢子見方清寒拿出金母盾之時便覺不好,此時見狀倒不覺意外,只是暗暗感歎果真與這些得天獨厚的精英弟子無法相比。
「即便師叔祖還有此等防禦之寶,若使弟子認輸卻也不是易於之事。」尖腮漢子陰沉著臉望著三才青光陣內的方清寒,心中滿是不甘。
「既然如此,師叔祖便接弟子第三招一試。」說罷這弟子自袖內掏出一張金色符菉,一臉不捨的看了半天,這才當空祭起,喝聲「雷!」
一聲炸響,一道游絲閃電飄過,電光盈盈,直往那三才青光鎮中金母盾上劈去。
郎飛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張金色符菉,心中不禁做念。「那不是小爺曾畫的閃電菉嗎,這道人卻也不傻,知道這雷系之菉能夠破那盾牌的防禦。」
此時陣中方清寒也有幾分慌張,他也知這金母盾定然阻不住閃電,若是還依其防禦定會被閃電所傷,但若是丟了盾牌,自己便會無所防備的暴露在青光陣內,倘那尖腮漢子抓住機會再使青線鏢,則自己又會陷入危機之中。
方清寒一時又陷入危機之中,眼睜睜看著那絲閃電劃破長空刺穿青光屏障而來,他心中思忖片刻想起一物,將手在頭頂道髻上一把拽下五寶簪,對準所來閃電連續幾道道紅色氣刃打出。
「卡」一聲脆響,那絲閃電正被氣刃打個正著,火花四濺,紅光與藍光一閃而逝,雙雙盡都在空中泯滅。
方清寒見狀一喜,自盾後站起身來,臉色微紅的看向尖腮道人。「哪個……三招已過,我……要攻擊了。」
尖腮道人在那閃電被擊潰之時就知大勢已去,這前三招都未制勝,方清寒又有那金母盾保護,五寶簪做輔,自己一個小小脫胎境的弟子又能如何。
「師叔祖請便!」尖腮道人早已心生敗意,只是望望三才青光陣,待要看方清寒如何破此陣,也好長上幾分見識。
方清寒聽聞此話,見尖腮道人已停手不攻,只是雙眼凝望著自己,心中略有一些不安,羞怯怯的自須彌帶中拿出一個陣盤。
駐足立在金母盾之後等了半晌,見尖腮道人仍是不出手段,只是望著自己,方清寒心中也是瞭然,微微一笑,將那陣盤托起祭在半空,「哈!」一聲叱喝,陣盤發出一道道無色光芒,徐徐而轉,速度越來越快。
方清寒環目四周,見眾人盡皆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不覺又是臉上一紅,片刻回過神來,暗自躊躇一番,趕忙收攝心思凝神施法。
此時懸在半空的陣盤早已旋轉的不辨形狀,只是一團五彩的光芒在那旋轉不休,揮出五條不同色彩的彗尾。
方清寒又靜心呼喝一聲,將那五寶簪對準陣盤,打出五道不同顏色的氣刃,使之盡皆沒入那團五彩光暈之中。
那陣盤得了五道氣刃旋轉更急,彈指間閃過一點耀眼的光芒,旋轉急停,五彩迷濛在一起,半空劃過一道白色劍光,那三才青光陣的青光屏障如紙糊一般被其斬成兩截。
三才青光陣的陣盤在得不到旗中青光匯聚之下啪的一聲自空中摔下,落在玉石檯面之上砸的悶聲出響,至此,三才青光陣被破。
尖腮道人直愣愣的看著白光輕易將他所佈之陣斬破,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方清寒,頹然道:「弟子認輸,只是不知師叔祖所用為何?但請指點一下,讓弟子敗的明白。」
方清寒將五寶簪插回頭上道髻,聽得尖腮道人所言只得支支吾吾的解釋。「我這……陣盤之上,乃是……簡化的……五龍合擊陣。」
尖腮道人聽罷這斷斷續續之言一時大駭,看著還在空中懸浮的五彩陣盤臉色凝重至極,末了,只得仰天長歎一聲。「聰明算盡,不及天命。」說罷也不告罪,落寞的走下台去。
天羽子此時亦看著場中半空的陣盤搖搖頭,對雲羽子道:「師兄,那護山大陣中的五龍合擊之陣果真被你參悟了?」
雲羽子捋捋鬍子,一臉得意的呵呵直笑。「自從踏入化氣之境以來我便潛心鑽研這煙霞祖師所留護山大陣,時至近日才只悟得那其中五龍合擊之陣的精髓,能夠將之簡化布出。」
「五龍合擊陣,山門大陣中乃是以五行真元力激發出越階一擊的強力子攻擊陣法,師弟果有驚艷之才,那下面清寒師侄的五彩陣盤配合五寶簪的一擊便是築基中期之人全力而為與其相比也要遜色幾分。」玄羽老道心中也是感慨,看著雲羽子不禁出聲讚歎。
雲羽子得了讚譽不禁老臉一紅,擺擺手道:「慚愧,窮半生光陰只得煙霞祖師於陣脈一途的半點精髓,怎能昧心承贊,聽聞師兄的築基丹之材料已收集的七八,只等後山藥院內的三葉天蓮成熟便能啟鼎煉丹,那可是築基丹,一旦煉成便能領這方寸修行域的『丹仙』之稱,怎是我這小術可比。」
玄羽老道歎了口氣。「唉,大限將至,也不知能否等到三葉天蓮成熟那天。」
雲羽子與天羽子聽聞此言俱都露出幾分悲傷之色,眼神落寞的望著玄羽老道,心中淒涼,張張口卻又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