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唐昕的質問,張宇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張宇初甚至忘記了,被人質問的感覺,是何種的滋味,就算是早年,這種體會對張宇初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找我?有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唐昕這一個星期以來積累起來的怨念,給堵了回去,根本就不給唐昕機會。
女人給點顏色,就開染布坊,這口子不能開。
他和唐昕還沒怎麼地呢,要真怎麼滴了,以後的日子,可就沒法活了。
「沒事我找你幹什麼?」
唐昕沒好氣的抱怨道。
「說好給我治病,結果你自己跑沒影了,電話也不通,有你這樣做大夫的麼?」
「……」
「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那你想好了麼?接受我的治療的時候,一切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電話的另一邊,沉默良久,只有一陣陣短而急促的呼吸,顯然張宇初放出的這個條件,對唐昕來說,幾乎是不可能接受的。
甚至不用時間去考慮,而此刻唐昕卻沉默了。
「嘟嘟嘟……」
正在做思想鬥爭的唐昕,忽然聽見一怔忙音,電話另一邊的張宇初已經掛斷了電話。
讓唐昕一陣茫然,張宇初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難道不是應該她先掛斷電話才對的麼?
「這都什麼人啊!!!!」
唐昕恨不得。直接將電話摔倒地面上去,立刻按了回撥鍵,撥通了張宇初的手機。
傳來的卻是張宇初不在服務區的提示。
唐昕的後腦,立刻閃現出三根黑線,在信息網絡如此發達的今天,想要找一個不在服務區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困難。
「難道是他故意躲著我?」
這種情況,不得不讓唐昕多想。
「我就不信你能夠躲我一輩子,哼!」
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唐昕將手機收了起來。離開了警隊的辦公室,開上車朝齊澄的家而去。
唐昕警隊的同事面面相覷,心中暗道:不知道是誰招惹了這位姑奶奶,這回只怕又有好戲瞧了。
然而回到陸地上的張宇初。卻並沒有回租住的房間,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不周山。
在古籍《大荒經》的記載,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負子。
後來天神女媧在不周山封天,天地才不能夠互通,在保護了地面上的平民百姓的同時。
也幾乎阻隔了,天地之間的交流。所以才有界的說法。
然而不周山具體在哪,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迷,不為世人所知曉,然而事實上,不周山早已經不復存在。
是的不復存在。
在水神共工,一頭撞向不周山的時候,不周山就已經不復存在,而後才有女媧封天這一出。
然而不周山雖然不在了,自然沒有人能夠找到不周山,和不周山一樣。不周山遺址,一直以來也是一個迷。
然而這一個迷,卻難不倒張宇初。
憑藉著古籍中點滴的記載,張宇初一路來到了上古不周山遺址。
「這就是不周山?恩——?」
本想推算一掛,卻遇到了一股莫名的阻力。與唐昕身上的那股神秘的時空力量一般無二。
像是有著一股力量,故意的遮擋著這一部分的秘密一般。
「哼!」
張宇初冷哼一聲。這種欲蓋彌彰的手段,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又能夠是什麼?
將修為提升到極限,張宇初騰空而起,直上雲霄,隨著高度的升高壓力鬥增,然而卻沒能夠減緩張宇初上升的勢頭。
眨眼的功夫,張宇初穿過厚厚的雲層,出現在雲層的上空。
一盞茶的功夫,張宇初變成藍天中渺小的一個點,停在了虛空之中,不能夠往上升出半寸。
到了!
不周山不是張宇初的終點,這才是張宇初的目的地,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不周山曾經是天地之間的支柱,是天地銜接之處之一,人從不周山,徒步便能夠登上地上天。
也是天地之間最薄弱的一個地方,特別是共工大神將不周山撞塌之後,不周山這一片天空,更是地頂天的一個軟肋。
雖然,女媧封天,在最大的程度上,彌補了共工照成的傷害,卻依然沒能夠改變,此處就是地頂天最薄弱的一個地方。
天既然能夠破一次,再破一次又有何妨?
「就是這個地方!」
以張宇初半步天人的修為,自然不可能看出哪個地方,是女媧大神修補過的天。
但這似乎並不妨礙,張宇初推演天機,將女媧大神修補過的裂縫,在看似一模一樣的藍天中,找出來。
張宇初面色凝重,打出一拳,看似輕巧,卻幾乎抽空了他全身的力道,慢吞吞的砸在地頂天的天界上。
卡嚓,卡嚓,卡嚓。
堅硬的五彩神石,逐漸的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的裂縫,這些細小的裂縫,逐漸的串聯起來,形成一條巨大的裂縫。
然後,塌陷!
在張宇初眼前出現了一條清晰的縫隙,露出了地頂天的一絲光芒,濃郁的靈氣,透過這一絲裂縫撲面而來。
細小的裂縫,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夠,但對張宇初來說,足夠了,也只能有這麼一條裂縫。
施展其縮骨術,張宇初消失在藍天之下。
……
「不錯。能屈能伸。前途不可限量!」
在張宇初消失在藍天之下的一瞬之間,九重雲霄之上,一位身穿龍袍的青年男子,闔開雙目,將目光投了下來。
正好看見張宇初穿過裂縫的一瞬間,不由微微點頭,讚歎一聲道,對張宇初能夠將地頂天打開一條裂縫,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疑惑。
「天師張家,不愧是張家人。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北都地下宮殿之中的巫,在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感慨的說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朗聲大笑起來。
「張宇初,不錯,倒是挺值得期待的。」
瘋狂之後,巫頗為玩味的說道,至於張宇初被時空放逐之事,瞞得過別人,難道還能夠瞞過他?
笑話!
時空放逐。巫也能夠做到,只不過巫並不覺得,張宇初值得他如此的花費,他可不是龍神宮的那一位,曾經承過張家的情。
若不是看在張宇初有培養的潛力,巫甚至不會和張宇初碰面,也就是結個善緣而已。
對巫來說舉手之勞,根本就談不上任何的實際損失,當然時空放逐,那投入可就不一樣了。
沒有人會輕易的施展時空放逐。當然有人找死,從玉城關這樣的放逐之城的上方,強行破入玉城關之中,那也沒有人回去攔著。
被放逐到哪裡,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們居然都被你給騙了,當真是好手段。」
就在這個時候,巫的耳邊傳來一個恆古的聲音,就像是星辰的光芒一樣,從上百萬光年的地方傳過來。
「生死,對我們來說有意義麼?」
巫不屑的反問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確實,生死對我們來說,確實沒有多大的意義,只不過是換一種形式存在而已,我在即永恆。」
存在就足夠了,至於以那一種形式存在,轉世輪迴,亦或是冤魂殘破,對巫和青年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
在!就足夠了!
「聊聊?」
「聊聊!」
隔著九重雲霄,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已經順理成章,相近的實力,平等的地位,過往的交情,一切都是決定這種和諧社會的因素。
並沒有因為長時間的疏遠,而變得陌生,也許這點分開的時間,對他們恆久的生命來說,或許就是一雜言的功夫而已。
更談不上陌生感。
「你對他似乎很上心!」
巫若有所指。
「你知道的,這是我龍神宮欠張家的,稱他還有後人在,這樣我也能夠卸下肩上的包袱。」
「是嗎?」
巫嚴重譏嘲之色一閃而過,他們都是同一類人,說不好聽一點,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誰也不比誰強多少,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
地面上的張家,一直都存在,千萬年也都沒有見龍神宮出面一次,一出面就親自出來。
巫受過致命傷是沒錯,但那是身體傷害,而不是智商受到摧殘,信他才他媽的腦子有毛病。
「我還存在,你覺得……」
巫並沒有說下去,但個中曲折,青年已經心領神會,淡定的目光,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詫。
雖然這一剎那,是不可計算的短,但還是落在巫的眼裡,都是一丘之貉,誰也沒好過誰。
「你的意思是……」
青年倒吸一口涼氣,巫則是淡淡的點點頭。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在九重天,十八層地獄掀起多大的風浪,當然這只是兩人的猜測而已。
只怕有些存在,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想法,只不過沒有事實依據而已。
「這下還真有好戲瞧了。」
巫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青年搖了搖頭,語氣之中有些唏噓,他已經能夠預見那時候是怎樣一處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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