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你又有何干?」
對青年悲天憫人的情懷,巫似乎相當的不屑。
事實上,他們是同一類,無利不起早的那一種,尋常人等的生死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除非……
「哼,我只是不希望,生靈塗炭而已,倒是你,隱藏在地上,無數年的時光,有何目的?」
青年冷哼一聲,正色道,此地無銀三百兩呼之欲出。
「我想要什麼,你心裡很清楚,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的手裡搶走,誰也不行。」
巫的不屑的面容一肅,變得異常的堅定,雙拳緊握,語氣中充滿了堅定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那點執念,還沒有淡忘麼?」
「執念?什麼是執念,哈哈,笑話,我的是執念,你的有是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話不投機……」
「半句多,你我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等著瞧吧。」
巫打斷了一身華服的青年,他們不是一路,卻是同一類,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一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仙,對神,同樣如此,成王敗寇,手段在很多時候都是次要的,目的才是最重要。
就像是九天十八地獄,張家在一夜之間消失。
如何消失,對大多數人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家消失了,強大無匹的張家,在一夜之間,幾乎消失的無影無蹤。
更多人關心的是,張家強大的秘密,比如華服青年,龍神宮雖強。但比起當年的張家,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儘管強大的張家,在內外的擠壓之下。最後崩潰了。
留著,並不單純是為了留著,人死如燈滅。重情重義,那是張家,華服青年可和重情重義搭不上邊。
昔日的恩情,不過是一個理由,名正則言順,不然他怎麼能夠名正言順的出面保下實力弱小的地面張家。
張家需要延續香火,而他需要張家的秘密,各取所需罷了,合情合理,誰也不能夠說些什麼。
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華服青年甚至放棄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保下地面張家,華服青年也是頂著巨大壓力的,若不是那些存在看在張地面張家,沒有多大的威脅。
心中對張家的秘密。亦有所圖,華服青年早就扛不住了。
然而,就在華服青年快要扛不住了的時候,張宇初出現了,雖然預言不是華服青年的強項。
但華服青年還是能夠看清未來的形勢,而張宇初就是一個能夠改變天地氣運的人。
「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在巫離開之後,華服青年,望著虛空,喃喃自語。
四平八穩自然相安無事,可太平淡了,生活就變得無趣,強者之所以為強者,是因為他有一顆強者之心。
不甘平庸的強者之心,四平八穩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這一切,對張宇初來說,還是一個迷,巨大的危機,正從天地之間,朝他收攏。
上至九重天,下至十八層地獄,一步步的朝他迫近,九重天太高,十八層地獄太深。
就算張宇初相術精湛,這些地方,也不是眼下的他,能夠窺探的存在,是以對這些危機恍然未覺。
大黃天又稱大皇天,事故有皇天在上的典故,等諸多典故。
「這裡的靈氣,比地面上充裕了十倍有餘。」
進入大黃天,張宇初感覺到濃郁的靈氣,鋪面而來,口中喃喃自語道,在穿透天界的那一剎那,也明顯的感覺到時間刻度的變化。
身體,在可見的速度下衰老。
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死期,也許就是在明天,觸手可及。
是以,張宇初根本就不需要易容,已經從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年過半百的天命老朽。
身上的壓力激增,似乎想要將張宇初碾成肉餅。
大黃天的空間壓力,與時間刻度一般,與地面上的時空有著很大的差異,張宇初身上的壓力激增。
壓迫的張宇初一陣氣悶,似乎想要將張宇初壓成餡餅一般,根本就不是天人以下境界的人能夠承受的。
也虧得,張宇初修為精湛,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而此刻,張宇初也沒有多大的心情理會這些旁枝末節。
放眼望去,四周雜草重生,一片寂靜,根本看不見天人的影子,像是一片廢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
一時半刻,張宇初還沒有離開的打算,在廢墟之中找到一片靜寂之地,盤腿坐了下來,運起無量心經,吞吐納吸。
吞吐著天地靈氣,將強行壓制的修為,徹底的放了開來,真尊,真尊巔峰,半步天人,一路直線上升。
終於,張宇初體內的靈氣,超過了凡人的靈界點。
「轟!」
在張宇初的意識海中,一聲巨響,天界之門,豁然開朗。
廢墟四周的靈氣,瞬間被抽空,瘋狂的湧入張宇初的體內,洗滌著周生各處,生生不息。
張宇初年過半百的容貌,在靈氣的洗滌之下,恢復到二十一二年輕時候的摸樣。
生命力以張宇初可以預知的速度增長,一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足足增長了一個百年的壽元。
當然這一百年,並不是地上的一百年,而是大黃天的一百年,觸手可及的死棋,頃刻之間就變得遙遙無期。
來自大黃天的壓力,現在看來。根本不知一曬。
「天人?」
張宇初心中默唸一聲,終於是達到了白日飛昇的境界,俯瞰天下芸芸眾生。
「這是什麼?」
在丹田之處,張宇初感覺到一股飄忽的熱流,這不是道的靈氣,也不是武的真氣。
「這是仙氣?」
張宇初腦海之中忽然出現了仙氣飄渺這樣一個詞彙,然而這是不是仙氣。張宇初不得而知。
「有人來了!」
正在張宇初準備進一步探究這股飄忽的熱流的時候,張宇初感覺到東北方向,有幾人朝著他這個方向。快速移動了過來。
顯然是自己的突破將他們給引了過來,此地儼然已經成為了是非之地。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張宇初以最快的數度朝著西南的方向而去。
就在張宇初離開之後不久,一對年輕的男女出現在張宇初剛才突破的位置,舉目四顧。
「人呢?」
一襲素白長衫的女子,長髮飄飄,迎風而立,颯爽英姿。
「應該是走了,師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為好。」
大黃天不周山遺址。中州四大禁地之一,不是隨隨便便是個人就能夠進入的,絕對是天仙的墳墓。
別說是天仙,就算是大黃天頂尖的存在,真仙都不敢隨隨便便的進入。就算是傳說中的大羅仙,都有隕落的可能。
這絕對不是青年男女能夠抗拒的存在,儘管這裡是不周山禁地的最外圍。
「剛才明明是突破的徵兆,怎麼忽然就沒有了呢?」
「應該是某個前輩,在此地練功,不料我們打攪。所以避而不見,我們還是盡快離開,走!」
男子皺著眉看了一眼四周,總感覺得這四周枯黃的雜草無比的怪異,陰森森,一絲靈氣都感覺不到。
能夠瞬間,將這方圓數十里的靈氣抽空的存在,那絕對是他們師兄妹不能夠招惹的大能。
若是不主動招惹,這大能自恃身份,他們又是附近仙門弟子,大能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當然主動招惹,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大黃天可沒有和凡間一樣有法律,這裡只有規則,強者為尊的規則,只要實力足夠,滅掉你仙門,你又能夠如何?
男子當然知道,剛才的跡像是突破的跡象,也正是因為如此,男子才想盡快離開此地。
因為天劫還沒有降下來,若是讓前輩誤會他們是窺探之人,那一切就都毀了,甚至不需要對方動手。
只要順手借刀,將天劫往兩人身上一引,就世界太平了。
天仙劫,可這位前輩能夠將四周的靈氣抽口,一絲都不剩下,能是大黃天最底層的存在麼?
「嗯!」
男子想到了這一點,女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儘管有些不捨,還是聽從了師兄的話語,御劍按照來時的方向,朝不周山禁地的外圍飛去。
離開之時,還不時的朝西南方向看去,她能夠感覺到,那位前輩是朝西南方向而去。
然而西南方向,是不周山禁地的深處,女子深深的為不知名的前輩而擔憂著。
不周山禁地的深處,號稱天仙的墳墓,在她的記憶之中,就沒有誰能夠進去之後,完好無損的出來。
連傳聞都沒有聽說過。
不管是真仙,還是大羅仙,都是一去不復返。
「師妹,你怎麼了?」
男子也感覺到師妹的異常,神色怪異的問道。
「沒有,就是有些擔心,那位前輩,應該是朝著西南方向去了,那是不周山禁地的深處。」
「你能夠感覺到,他去哪了?」
男子皺著眉,從小師妹就異於常人,擁有一些常人所不能夠擁有的能力,對師妹的判斷,男子並不懷疑。
「算了,師妹,他去哪了,與我們何干,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不然師傅他們該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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