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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03章 陳二嘎 文 / 北境

    ~日期:~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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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二哥,你晚上要是有什麼吩咐,隨時都可以叫我的,呵呵。」李興的臉上露出一種很爽朗的笑容。

    男人點了點頭,抱著被子走去了客廳,將被子鋪在了客廳的一張臨時的鋼絲床上。

    他躺在床上,躺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睡著。

    燈已經熄滅了,萬籟俱寂,他的眼睛依舊是睜著的,他睡不著。

    他記得以前的時候,他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就是: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該喝酒的時候就喝酒,該泡妞的時候就泡妞。但是現在……

    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人總是會變的,而他的變化卻實在是太大了,大的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經歷過生與死的抉擇,這種抉擇不是每個人都會感受到的。

    房間裡面傳來了李興的鼾聲,李興的鼾聲很大。

    聽到這種鼾聲,男人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個最好的朋友,而那個朋友卻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他的頭忽然疼了起來,他從床上爬起,靠著牆壁,將口袋裡面的金屬酒瓶掏了出來,對著嘴巴喝了兩口酒。

    這種低劣的酒,以前他連看都不會看的,他喝的都是那種陳年的美酒,都是經過幾百道工藝,最後用鑽石過濾而成的美酒。

    可是現在……

    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了,如果一個人連生死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還有什麼值得他在乎的事情呢?

    他將酒喝完,把金屬酒瓶緊緊地握在手裡,看著這個酒瓶,他的眼中就現出了怨毒的光芒,這個酒瓶是他仇人的東西,他之所以一直將它留在身上,就是為了最後將這個東西塞進仇人的心臟裡面去。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開了,是鄭中華睡覺的那個寢室。

    一抹燈光從門裡射了出來,然後就有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走進了客廳。

    這個女人似乎很柔弱,走路走的很慢,她走到客廳裡面,將燈打開,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緩緩地喝了下去。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

    等到她將水喝完了,才猛然發現有個男人睡在客廳裡,手一抖,水杯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她的人後退了兩步,靠著牆壁,顫抖了起來。

    就算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也不該如此懼怕的,這個男人雖然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但終究也只是個人而已,又不是鬼。

    女人靠著牆慢慢地蹭下來,蜷縮在角落裡,渾身上下都在顫抖了起來。

    男人坐在床上,目光凝注在她的身上,卻沒有說話。

    「你……」女人的話音也在顫抖:「你……你還沒有死嗎?」

    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根很廉價的香煙,放在雙唇之間,點燃。今非昔比,如今他已經一無所有,跟大多數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大多數都沒有什麼錢,他也同樣沒有錢,所以他才會抽廉價的香煙,可他同樣還是不在乎。

    「是的。」煙塵從男人的鼻子裡面噴出來,聲音也同時發了出來:「我還沒有死。」

    女人的身體緩緩地停止了顫抖,淚水卻已經從眼角滑落。

    「我想不到你居然會隨便找了個男人嫁了。」男人的嘴角現出一絲說不出的譏誚之意,不僅僅是對這個女人的譏誚,也是對命運的譏誚。

    女人低垂著頭,道:「我沒有辦法,只有這樣,張楓才找不到我,因為他想不到胡老大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居然會跟著一個公司的小職員。」

    男人笑了起來,笑聲嘶啞。「可是這樣活著,豈非比死更難受。」他的語聲充滿了一種莫大的悲哀。

    女人從地上站起來,淚眼婆娑,她一步步地朝著男人走了過來,一字字地道:「我之所以還苟延殘喘著,是因為我相信你一定還活著,我堅信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殺得了你……」她的雙目直視在男人的身上,道:「陳-二-嘎。」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臉上因為狂熱而顯得透紅。

    「陳二嘎」這三個字,不管在何時,不論在何地,都會給人一種振奮的力量,他的存在,就好像是光明跟消的存在一樣。

    這個男人難道真的就是消失了三年之久,隱姓埋名的陳二嘎嗎?

    可是昔日的那個陳二嘎是個樂觀豁達,是個臉上永遠帶著笑容的男孩,但是坐在床上的這個男人,卻與之相差千萬里,簡直是雲泥之別。

    「以前的那個陳二嘎,早就死了,死了三年了,我不叫陳二嘎,我叫鬼道羅漢。」男人的目光黯淡,徐徐地說出這幾句話來。

    「什麼?」女人顯得說不出的吃驚,倒退了兩步,失聲道:「你已經出家了?」

    陳二嘎雖然不承認自己是陳二嘎,但他卻無法否認那些往事的,他將劣質香煙的丟在地上,從床上站起來,道:「我已經不是他,他也不是我,所以,你以後也不用在我面前提起陳二嘎這個人。」

    女人手扶著牆,好像隨時隨地都會跌倒一樣,她茫然地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陳二嘎的臉在燈光的陰影裡,他的聲音也說不出的陰暗:「我只想舀回曾經屬於我的東西,我要告訴別人,我失去的,一定能夠舀的回來。」

    女人抬起頭,直視著陳二嘎,臉上恢復了幾許青春,她的人一下子興奮了起來,道:「好,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等得就是這句話,我童娟狗苟蠅營地活著,也就是在等這一天。」

    她,竟然就是童娟。

    陳二嘎站在童娟的面前,雙手緊緊地握住童娟的肩膀,堅毅地點了點頭,道:「不管是為了死去的人,還是為了活著的人,我們都要地生存下去,今天我回來了,張楓就別想好過。」

    童娟整個人虛脫似地倒在了陳二嘎的懷裡,道:「謝謝你。」

    陳二嘎抱著她,眼神在窗外,他在想的,卻是那個像雪一樣的女人。

    幽雪,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他的心裡。

    一夜飄飄渺渺的過去了!

    第二天,李興醒來的時候,發現陳二嘎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而同時,鄭中華也在到處找自己的老婆。

    「怎麼了,你找什麼?」李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我老婆一早起來,不知道去哪兒了。」鄭中華萬分的焦急,看樣子,好像已經急的就差跳樓了。

    「大驚小怪的,你老婆肯定是出去買菜了啥的,這麼著急幹啥玩意呢?」李興覺得這個鄭中華真沒出息。

    「不可能,她身子那麼弱,怎麼會一個人離開呢,買菜這種事,向來都是我去做的。」鄭中華爭辯道。

    「切。」李興很不在意地道:「你老婆又不是小雞小鴨,難道出去走走都不行嗎?」

    「你看到我二哥沒有?」他反問鄭中華。

    鄭中華忙著找老婆呢,沒有心思回答他。

    李興抓著自己的頭髮,心想沒道理啊,怎麼早上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就走了呢?

    他無奈的回到床上,躺著,這時看到了一張信箋,舀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幾個字——東郊大教堂來找我。

    東郊大教堂很大,是省會最大的教堂,許多的有錢人都會來這個教堂做禮拜的。

    童娟跟陳二嘎兩個人一大早就來到了這個教堂,因為這個教堂的神父就是胡老大的好友,只不過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胡老大風光的時候,神父從來沒有去跟他享受過,但胡老大現在身處災難中的時候,神父卻每天都在為他禱告祈福。

    這算不算真正的朋友了呢?

    不管怎麼樣,陳二嘎對這個神父很有好感,神父很快就給陳二嘎跟童娟兩人安排了住所,兩人就住在教堂的後面的花園中的一個小屋子裡。

    這裡平常都人跡罕至的,住在這兒,很安全。

    陳二嘎坐在小屋子裡的唯一的一張桌子邊,喝著二十塊錢一瓶的白酒,他一邊喝著,一邊對在澆花的童娟道:「你說,如果我去向上帝禱告的話,上帝會不會寬恕我的罪惡呢?」

    童娟將花都澆灌了一遍之後,才回答陳二嘎道:「我想一個人只要誠心禱告,天父一定會寬恕的吧。」

    「好。」陳二嘎將瓶子裡的酒一口喝下去,微微有些醉的道:「好,那我就上帝,順便問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將我帶走。」

    童娟「噗嗤」一聲笑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估計你少說也會活個上百歲吧。」

    今天是星期一,張楓又開始他到處綵排跟演說的工作了,他是叱吒省城的大人物,

    這種排場他幾乎每天都會參加的。

    這不僅能夠讓他賺到大把大把的錢,而且可以提高自己的名聲。

    誰也想不到像他這種幾乎完美的人,雙手卻沾滿了血腥。

    幽雪坐在沙發上面,顯得很不安,一會端起茶杯,一會站起來踱步。

    一個小姑娘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道:「少奶,張大少已經走了,你可以出去了。」

    張大少就是「張楓」。

    幽雪又詢問了一遍,道:「你確定嗎?」

    小姑娘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好。」幽雪將沙發上的寶寶舀起來,道:「那你快陪我出去。」

    「去哪兒啊?」小姑娘扶著幽雪,道:「還去教堂嗎?」

    「嗯。」幽雪道:「去東郊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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