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他有他的amanda,她也有她的mr.right
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有短消息進來。
雪落掏出看,芊芊立馬八卦地依過去:「『晚上一塊吃飯』……哇,是天哥啊?」
雪落笑了笑,能看出,她臉上的甜蜜。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芊芊卻突然想起昨天,蒼穆聽到雪落不見時的聲音,帶著一股焦急。
「雪落……」
她猶豫著想要說什麼,雪落卻突然間開口:「芊芊,你動我手機了?」
「我昨天撿到時翻電話錄了啊,我那不是想找你老公的號碼嗎?可是我沒有找到,就打給了那個叫籐野的……」
芊芊一臉不明所以。
「那還有誰動過我手機?」
「沒有啊……我看完後你老公來了,我就把手機還他了……」
雪落突然間就沒有聲音。
是他嗎?
把那電話刪了?
是什麼意思?
不想讓她保留?
還是不想讓她找?
「唉雪落……那個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和小陽一起看到的和你老公在一起的美女嗎?她原來是你老公的同事啊?」
「……昨天她也來了,那麼近距離的看,哇,更漂亮了……我想哪個明星站她身邊,也定然被比了下去……」
芊芊大大咧咧,一副興奮的樣子,彷彿真的看到了怎樣的美景般。
雪落就此想到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間,不知道那天他有沒有看到她。
可是,看到又怎樣?
本就是沒有交集的兩人,硬要將他們扯在一起,雪落覺得很可笑。
他有他的amanda,她也有她的mr.right。
他們應該永遠是兩條平行線,誰也不要擾了誰。
而偏偏,他卻和她發生最最親密的關係,做了只屬於愛人間能做的事。
以前,她一直覺得,這樣美好的事,是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做的。
而事實證明,她太單純了。
「是嗎?」
雪落淡淡應了聲,有些漫不經心。
芊芊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看到她臉色不甚好,忙閉了嘴。
「呃……對不起啊雪落……」
哪怕雪落心裡只有天哥,但畢竟,那是她老公。
老公公然撇下她和女下屬卿卿我我,還是當著她的面。
如若是她,她也會是可忍孰不可忍。
芊芊能感覺到雪落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沒說多少話。
放學出校門時,有輛黑色的車子等在校門口。
車子很低調,相比起這校門口較多的車子而言,是再普通不過了。
雪落和芊芊也沒有注意,倒是在路過之時,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個人。
雪落一看,便頓在那裡:「司徒?」
而那人則上前,對著她恭敬頷首:「天哥要我來接你……」
雪落有些發呆,她明明回了改天的,怎麼還是叫人來接她?
正想著,她口袋裡的手機也響起來。
雪落掏出,上面顯示「天」來電。
猶豫了下,按了接聽鍵。
那端,隨即傳來伊向天好聽的聲音:「還沒下課?」
「下了……」
「那過來吧……」
他只簡短說著。
如若以往,她定然欣喜坐上車子,可是今天,她沒有心情。
很想見他,卻又覺得見他不對。
這種矛盾心理一直反覆著,都快把她折磨死了。
「我不是說了……改天嗎?」
雪落吱唔著。
那端沉默起來,爾後,她聽到嘟嘟聲,原來是他掛了電話。
她知道,他定是生氣了。
可是,她不想去。
看到雪落沒有動靜,司徒上前示意:「歐陽小姐……」
「我已經跟他說了,我不過去……」
雪落說完,拉著芊芊想要離開,卻被司徒一把攔住。
他望了邊上的芊芊一眼,欲言又止,但是動作卻是很堅定,絕不讓她離開。
芊芊看到司徒的樣子,忙知趣地走到邊上。
這是天哥身邊的人,她也認得,以前經常來接雪落的。
她更深信,天哥是不會傷害雪落的。
雪落沒有動靜,只是等著面前的司徒。
後者似乎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口:「歐陽小姐,不要怪我多嘴,如果不是他念著你,這一次,你就永遠見不到他了……」
她想不到司徒會和她說這話,只覺得胸口像是被狠狠錘了一記,痛得她都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的,她真的知道的,他滿身的傷,她怎麼會不知道?
他從來都不告訴她他是做什麼的,她也從不會問他。
如果他想讓她知道,不用她問,他必然會告訴她。
而在她的概念裡,不管他是什麼人,不管他是好是壞,在她的眼裡,心裡,他永遠都是她傾慕的人。
再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又怎麼有狠下心去拒絕他,而且還在自己也想念他的情況下。
終究,還是感情戰勝了理智。
明知道這樣不對,明知道她已為人婦,她卻還是去了。
他有他的amanda,她自有她的mr.right。
他不是她的什麼人,她亦不是他的什麼人。
如此,便好。
晚餐是在一間中國餐館。
蕾絲的桌布,復古的器具,鏤空的窗花,還有那水晶吊燈,將包廂點綴得特有中國情調。
司徒將雪落帶到的時候,伊向天早已坐在包廂內。
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來,望著她笑。
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雪落仍然覺得有絲恍惚。
哪怕那笑容如此熟悉,哪怕她一直都想像有這麼一天。
可是,他當真出現了,她還是有些幻然。
「怎麼了?」
看到她站在門口沒有動靜,他起身走向她,也不待她回答,牽過她的手走向座位。
「想吃什麼?芙蓉糕?」
他繞到他的位置坐下,仍然一臉笑意,如此陽光明媚溫暖如春的笑意,只有在對著她的時候才會有。
雪落反應過來,忙也綻開俏皮的笑:「這頓是我請是吧?」
他只望著她不作聲,彷彿之前他沉默掛電話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他是叫司徒過來接的她,她打電話回絕了他。
也就是說,他和司徒之間,根本就沒有通話。
司徒徑直將她帶到了這裡,他卻已經等在這裡。
那麼,說明他早料到了她會來。
又或者,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定能將她帶了來。
雪落拿過菜單,很認真看起來。
「你想吃什麼?」
她反問道。
他笑出聲,伸手抽掉她手上的菜單:「我要吃的……我已經點好了……」
結果,上來全是她愛吃的。
她仍然沒有吃多少,心裡總有股慌慌的感覺,不踏實,總時不時看一下時間。
他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他當作沒有發現:「怎麼?菜不合胃口?」
「沒有,很好吃……」
「還想吃什麼?椰蓉酥?」
「不要了……已經吃飽了……我想……回去了……」
她知道,才吃完就走很不禮貌。
可是心底那股不踏實,卻是越擴越大,心頭總有種不祥之感。
伊向天沒有說話,只是點燃了煙。
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煙,以往想抽,也會徵求她的同意。
雪落抬眼望了他下,他正望著窗外。
這兒位處十八樓。
從這裡望下去,整座城市就像一座不夜城,燈紅酒綠,散盡人間悲歡離合。
誰有幾許歡,誰又有幾許悲,誰又是誰一生的傷悲。
「落……」
他彈落了煙灰,輕輕開口。
桌面上的菜已冷卻,就如這漸漸深沉的夜,慢慢降溫。
他的話,帶著訴不盡的哀怨情愁。
「落……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雪落不說話,只是低垂著頭,望著自己面前擺放整齊的筷子。
兩條平行線,不長不短,她能看到。
可是她和他,或許早在她答應結婚那一刻,就已看不到盡頭了。
她不怨誰,或許這一切,都是命。
他突然間伸過手來,大掌覆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而她,卻像是被蜇到了,一下子縮了手。
「對不起……」
她起身,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就奔了出去。
她跑得那麼急,生怕被他追到似的。
而他,只是坐在那裡,定定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他哪怕再追,或許,她早已先前他好多,他再也追不上了。
他一直都停留在原地,生怕走了她會找不到。
可是他卻想不到,她走得太快,超越了他,反倒讓他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手指有些疼痛,他驚地縮了下手,才發覺煙燒到了手指上。
他望著手指上出現的紅紅印跡,彷彿那煙燃到了胸口,將他心口灼出一個大洞,疼痛絕堤。
酒吧內光線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
天花板上那五彩的探照燈不斷旋轉著,照的人身上花花綠綠的。
舞台上,簇擁著瘋狂扭動的身體。
芊芊撥開人群,從上面下來,走到吧檯處,拿過酒咕咚咕咚喝下。
和雪落分手後,接到了aaron的電話,說是一個同學過生日,一起吃個飯。
原本讓叫上雪落,但她已被天哥接走。
她也就為雪落做了推脫,自己卻逃不過。
吃完了飯,一群人又瘋到了酒吧。
芊芊沒事幹,也跟著一起瘋。
老哥今晚不會回來,她得以放一天假,要不然,哪能到這種地方來?
「芊芊,什麼時候回去啊?」
小陽也從舞台上擠下來,坐到她邊上,抱過飲料就猛喝起來。
「你等我下,我去一趟洗手間……」
芊芊拍拍小陽,朝洗手間走去。
過道內很昏暗,音樂聲也輕了很多。
芊芊喝了不少,酒勁上來,一腳高一腳低,走得踉蹌。
過道內,有情人在耳語,也有男女**的,更有接吻的。
在這兒,如數情況,不足為奇。
只是,芊芊卻還是被眼前的情況怔地酒意完全醒來,硬是愣在那兒邁不開腳步。
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再揉揉眼。
不,她沒看錯,真的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