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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文 / 雲墨銥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已然有些微微喘氣,淺墨便這麼擰著眉心看著他,她說不出此時心中究竟是什麼樣一種感覺。

    夏侯楚煜停了停,又繼續說道:「而第二天,當我看到你夾在書裡的畫時,我確實是沒有反應過來那畫上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才會發怒,以為你——」說到這,他苦笑了一下,「墨兒,我不求你原諒,以前我對你確實是太過分了,可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淺墨垂眸,纖長的羽睫扇了扇,「好!我信你!」她能看出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記得他確實每次都是等到熄燈之後才會拿下面具,而他所住的地方,床鋪所擺放的位置,又恰好是月光無法照到的地方,兩年多沒看過自己的模樣,心中又痛恨自己被毀掉的臉,若是她,怕也會逼著自己忘記那張臉吧。

    夏侯楚煜聽淺墨說相信他,眸光頓時亮了起來。

    可是淺墨卻在此時抬眸,眼光閃了閃,她問道:「那當初你去雙頭山……是不是為了救我?」

    淺墨定定看著夏侯楚煜,夏侯楚煜劍眉微蹙,燭光跳躍在他濃墨一般漆黑的眼底,他伸手握住淺墨放在膝上的玉手,鳳眸一凝,沉聲問道:「墨兒,你在懷疑什麼?」

    「懷疑?」淺墨垂眸,輕聲重複他的話,纖長的羽睫扇了扇,在眼圈下方投出淡淡的陰影,她撇了撇粉唇,清眸瞇緊,「你知道當那些山賊撕裂我衣衫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嗎?那時候,我多希望你能出現,」淺墨頓了頓,抬眸迎上夏侯楚煜的目光,唇側乍然浮起一抹冷笑,「可是你沒有!當時如果不是阿笙跟去,我早就已經死了,而且,也許死了還會被那些山賊凌辱……」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的嗓音中仍然帶了絲絲恐懼的顫抖。

    夏侯楚煜聞言,眸光猛地一震,他握緊了淺墨玉手,眼底寫滿難以置信,「墨兒,你怎麼從來都沒跟我說過——」他當時見到淺墨時,是見她被那幫山賊挾持,後來他也從側面問了她,而她只說沒有

    淺墨抬眸,打斷他的話,目光灼灼,「你還沒回答我,你去雙頭山究竟是不是為了救我?是,或不是?」

    夏侯楚煜眸光中盈滿了心疼和愧疚,他深深凝望著淺墨,沉聲說道:「是!可是,沒想到我還是去遲了……」

    淺墨鬆了口氣,她淡淡一笑,回握住他大手,心中長久以來的一塊鬱結也在聽到他說「是」之後消除,看著夏侯楚煜眸中的沉痛,她心頭忽然浮上一抹異樣的感覺。

    因為她知道,他是在他體內麒麟血已然毒發的情況下趕去雙頭山救她,她記得當時他行動上的確有些凝滯,臉色也一直有些微蒼白,當他激動地抓著她肩膀時,她只是推了他一下,就將他推到吐血倒下。

    所以她不會再怪他沒有及時趕到救她,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況且,阿笙是他的妹妹,阿笙救了她,也便相當於是他救了她一樣了。

    「墨兒,對不起!」夏侯楚煜鳳眸光一黯,眼中似是籠罩了一層布知名的東西,「我當時一收到消息就立即動身,可是——」

    「我不怪你,」淺墨柔柔一笑,她搖搖頭,夏侯楚煜立刻看得一呆,卻聽淺墨繼續問道:「可是我不明白,你不是毒發了麼?你怎麼還能——」淺墨凝起了黛眉,眸中劃過疑惑。

    「是丹青用銀針封了我幾處大穴,延緩了毒性發作時間。」夏侯楚煜眸光一閃,淡聲說道。可是接下來的話他卻沒有說出來,他命丹青強行封住他幾處大穴,可是此舉雖然能延緩毒性發作時間,可是強行推遲的結果卻導致毒性一旦發作,會更加猛烈。

    那一次是他這兩年多來無數次麒麟血毒性發作時最痛苦的一次,痛苦到幾乎令他無法承受。

    可是這件事他卻沒有告訴淺墨,因為他不想讓淺墨擔心,更不想淺墨是因為心存了愧疚才原諒他。

    淺墨抬眸迎上他的目光,雖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她卻知道他強行封住穴道所導致的結果一定不會很好,但他不說,她便也不問,只是心弦卻在他深邃的目光裡狠狠顫動起來。

    「那你後來為什麼不告訴我?」淺墨想了想繼續問道。

    「因為——」夏侯楚煜眸色一黯,「因為那時候我發現我早就已經愛上了你!」

    淺墨聞聲,猛地抬眸,睫毛顫了顫,一顆心霎時在心房裡狠狠跳躍起來,他是說他早就愛上她了?可是愛上她和告訴她尋就是他又有什麼衝突?

    「我知道我一開始對你太殘忍,我不斷折磨你羞辱你,甚至是想要你死,可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以為你是溫青蘭,所以我才會那麼恨你。」夏侯楚煜靜默了一下,緩緩鬆開一直緊握淺墨玉手的大掌,眼眸中劃過痛悔,「待到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的時候,你卻告訴我你恨我,你甚至不想要我的孩子,所以我才會一直以尋的身份接近你,我想讓你看到另一面的我,我想讓你愛上我。」

    「可是你不怕我愛上的是尋嗎?」淺墨眸光一沉,眼光落在他們各自的右手腕上,那裡纏繞著一根無形的紅線。

    「怕!」夏侯楚煜眼眸一凝,眸光中劃過痛楚,「我幾次都想告訴你我就是尋,可是我怕你會恨我,而且那時候溫青崖和洛音都對你那麼好,我擔心你一旦知曉,便再不會理我。」

    淺墨清眸一瞇,久久地沉默,因為她知道,若是他之前告訴她,她的確不會原諒他,她最痛恨的就是被欺騙。

    可是如今,她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心態已然發生了改變,欺騙也分為善意和惡意兩種,他同時以兩種身份和她相處,誠然可惡,可是無論他是夏侯楚煜還是尋,他們都並沒有傷害過她,反而卻一直在呵著護她,在她有危險的時候,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護她周全。

    這樣的他,讓她如何再去恨?

    夏侯楚煜見淺墨不出聲,心中一緊,他以為她還是不能原諒他,黑眸沉了沉,他忽然柔聲說道:「況且,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那麼放鬆,我覺得你從一開始就很怕我,或者說你根本就是討厭我,」說到這,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右臉上的玉色半面面具,苦笑道:「是啊,你怎麼能不討厭我?連我自己都討厭這張臉,你從來都沒有看過我的樣子,又如何會喜歡我?!所以那天當我看到你畫的畫之後,你說你就是喜歡他,我當時氣怒攻心,幾乎要下令找到那個人,將他殺了,可是之後我身上的毒提前發作,我摔倒在地上,面具也被碰掉,青霜打水為我擦身的時候,我恰好在水盆中看到了我的臉,墨兒,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麼?」

    淺墨看著夏侯楚煜忽然亮起的眸光,已然完全呆住,她不由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子,真的就是傳說中那個高高在上,貴氣天生,睿智清明,同時也以冷酷殘忍,手段狠辣而聞名的楚王嗎?

    夜已深,月上中天,水銀般的月光透過窗戶鋪滿一地,屋內點了許多燈,冷風過,燭花閃閃爍爍,燃起「辟啪」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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