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假裝被俘
「大哥哥怎麼這麼愛喝酒?酒喝多了會傷身體的!」何瑩一臉的關愛。
「雖然酒能傷身,也能亂性,但酒乃先賢所造,天垂酒星,地列酒泉,古有酒聖,雖仲尼亦道惟酒無量,但不及亂耳。酒可以和性情,合萬事,饗天地,格神明。壺中有乾坤,洞中日月長,神仙都離不開這杯中之物,何況愚兄這凡夫俗子呢!」天生興致勃勃地道。
酒逢歡暢千杯少,悶在心頭半盞多。因天生性喜飲酒,四位女嬌娃為投其所好,亦都酒興勃發,推杯換盞,頻頻飛觴。喝光了三罐酒後,又讓店家送來三罐。碧雲和青青已從少女變成了少婦,不像當姑娘時那麼羞澀矜持,為討丈夫的歡心,藉著天熱散汗,不知何時半解衿襖,微露酥軟,放浪不羈地呼樽喚盞,媚態百出。何瑩、何玉兩姐妹雖然不會武功,但畢竟是大家閨秀,每逢佳節和月圓時,都讓丫環弄些酒來對酌遣懷,酒量不比碧雲和青青差多少。兩姐妹對天生十分崇敬,幾乎到了頂禮膜拜的程度,內心早就萌發了以身相許的念頭,特別是拜謁娥皇、女英墓後,對天生更加情有獨鍾。雖然當著兩位義嫂的面不敢放浪情懷,但每每借敬酒之機,總向天生暗送秋波,酒喝得也非常瀟灑。
天生本是個多情種,並且嗜酒如命,在四位佳麗輪番勸飲下,早有了七八分醉意,特別是店家後送來的那三罐酒,被他喝了一多半,醉意更濃。面對四美裊娜身姿,嫵媚神態,直看得魂不守舍,慾火難奈。
四美開始時雖然喝得春風滿面,但頭腦很清醒,後來不知為何漸漸地都感到頭昏眼花,意亂神迷,東倒西歪,最後竟都倒伏在酒桌上睡著了。
天生此時亦感到頭重腳輕,精神恍惚,但他內功精湛,並沒有倒下。當他看到兩位如夫人和一雙義妹全都醉倒了,以為她們都喝多了酒,並沒有想到其它原因。他站起身,先後將兩個義妹抱送到西邊臥室,並排放在一張大床上。他想為兩人脫去外衣,使她們睡得舒適些,於是先解開何瑩羅衫扣襻,輕輕揭開來,一眼看到了那一抹紅綾小圍下半遮半露,宛若小饅頭般的酥軟,心怦怦直跳,竟然看呆了,半晌方回過神來。他強抑著心中的慾火,屏除雜念,剛欲為何瑩脫下了羅衫,忽然聽到屋外院子裡有腳步聲,並聽到一人小聲道:「是艾香主嗎?」
「正是本座,裡邊怎麼樣了?」一個聲音沙啞的人道。
「別太大意了,你先悄悄地過去看看,聽說姓張的內功高深莫測,若是他沒被麻醉倒,千萬不可動手。」艾香主道。
天生聞聽後,心中暗吃一驚,此時方知自己住進了黑店,夫人和義妹並非酒醉昏睡,而是中了人家的蒙汗藥。他心中電轉,暗忖:「來人既然被稱做香主,而且還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恐怕不是一般黑店,有可能與飛鷹幫有關,我當假裝昏迷,看看情況再採取行動。」他默察到有人快臨近窗前,忙將何瑩羅衫掩上,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俯身趴在了何瑩身上假裝昏迷。
俄頃,但聽有人鼓掌大笑道:「艾香主,您老人家多慮了,那五個人全都被麻翻了!而且,那個姓張的可能還想要行周公之禮,連那美妞的衣裳還沒解開,便昏迷在那妞兒的身上了!」
這時,忽聽房門光噹一聲被撞開了,闖進七八個人來。當先一人約五十上下年紀,身材魁梧,儒冠葛服,顴骨高聳,太陽穴微微突起,鷹鼻眍目,雙瞳泛著幽幽青光。旁邊陪伴的是「攬月村」客店主人和店小二,後邊跟著幾個身著勁裝的大漢,個個手持鋼刀,殺氣騰騰。這些人並沒有理會仍伏桌酣睡的碧雲和青青兩人,直向西屋走去。
那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看到張天生俯壓在一位合衣而臥的少女身上,「嘿嘿」冷笑兩聲後,道:「沒想到名聞遐邇的青年俠士也是個好色之徒!來人!先把這伙狗男女捆綁起來,扛到船上!咱們連夜開船去縹緲峰見兩位護法請功去。」
天生本想馬上發作制服這幾個惡棍,忽然想到:「那個姓艾的堂主說要帶他們去縹緲峰見兩個護法請功,那兩個護法是誰?莫非指的是坤松和悟非嗎?若是這兩個狗東西的話,說明飛鷹幫就駐紮在縹緲峰上,而這幾個惡徒也是飛鷹幫的人。何不將計就計,繼續裝昏迷,讓他們帶去縹緲峰,比自己瞎摸亂闖找他們豈不省事多了。」他想到這裡,繼續裝昏迷,一聲不吭,任憑來人捆綁。
「艾香主,這四個女人真美,你不想嘗嘗她們的滋味?」店主獻媚地道。
「時間太緊了,坤松護法急等著要見這姓張的,去晚了不好交差。」艾香主道。
「護法只要姓張的一人,不妨將這四個靚妞留在店中,待堂主得暇時再來這裡享用。」店主道。
還沒等艾香主表態,但見一人像陣風似的闖了進來,沖店主怒罵道:「大膽唐虎!你敢擅自留下護法大人要的人,不要命了?」
天生覺得來人聲音有些耳熟,微張二目,偷瞧一眼,見來人是小白龍尚天知,心中暗喜,復閉目仍裝昏迷,但卻用蟻語傳音法沖尚天知道:「尚兄來得正好,兄弟想假裝中毒混進縹緲峰,正擔心賤內和兩個義妹的安危,請幫忙關照一下,別讓她們與兄弟分開,使兄弟不好照顧。拜託了!」
尚天知聞言一驚,瞥了一眼張天生,見他被繩索捆綁著,雙目緊閉,像死人一樣安靜,心中暗忖:「這個張少俠的確藝高人膽大,竟然假裝昏迷濛混過關。這些有眼無珠的東西,妄想覬覦他的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尚左使,你終於來了!艾某奉命在此迎接你,沒想到卻意外地捉住了本幫頭號大敵張天生,剛想押往縹緲峰,正好左使也到了,我們一起回山吧?」艾香主道。
「屬下參見尚左使!方才一時色迷心竅,出了個餿主義,還望尚左使寬宥。」店主唐虎唯唯諾諾地道。
「唐虎,本座看在你與艾香主多年交情的份上,對你方纔的過失就不予追究了,退過一邊去吧!艾香主,這次你可為飛鷹幫立了大功了!職位指日可升,不過屆時不要忘了兄弟我喲!」尚天知道。
「尚左使是護法身邊的紅人!艾某能否陞遷,全賴尚左使從中多多中美言,果能如願,艾某決不會忘記尚左使的提攜之恩。」艾香主虛偽地道。
「艾香主一直在洞庭湖地區活動來著,怎知道這人就是張天生呢?」尚天知故意問道。
「不久前,太行雙鷹昆仲路過湖北荊山時,遇見了荊山雙邪吳仁、吳義兄弟倆,發現他們兩人傷得很重,一問方知,是被這姓張的小子用琴聲震傷了心脈,若不是那兄弟兩人用龜息**閉住了氣息裝死,難逃死劫。聽吳仁說,張天生和琴仙鸞飛仙子結為了異姓姐弟後,帶著四位美人喬裝到洞庭湖來了,余飛香主馬上用飛鴿傳信給胡堂主,胡堂主令屬下撒下人馬,嚴密關注來往行人,發現姓張的蹤跡馬上向他報告。前天,我們就發現有五個書生很可疑,一直密切關注他們的行蹤,今天晚上,他們入住在咱們開設的酒店中,唐虎發現他們喝酒時稱兄道妹,仔細一聽,除了那個姓張的外,其餘四個書生都是雌兒,而且,她們總叫姓張的『生哥』,這才曉得果然是張天生一夥喬扮的。因此,我們一邊用信鴿飛報總壇,一邊想辦法擒住這五人。正巧,他們喝完原先要的三罐酒後,又讓小二上三罐酒,唐虎便在後上的三罐酒裡下了蒙汗藥,沒想到他們真的著了道兒。」艾香主道。
尚天知聽完後點了點頭,假意向艾香主祝賀一番,眼睛偷偷掃了一下張天生,見他仍然沉睡不醒,宛若老僧入定,心中對天生如此沉著冷靜甚為折服。
天生偷聽到艾香主的講述後,對沒能殺死荊山雙邪感到很惋惜,同時也認識到了自己的江湖經驗尚缺乏鍛煉。
此時,天生感到自已被一勁裝大漢扛在肩上向湖邊走去,須臾間便上了船,被扔在陰暗潮濕的船艙裡。他正擔心碧雲、青青、何瑩、何玉四個人的安全,若是她們受到這夥人的性騷擾,他寧願放棄原來的想法,也要先殺盡這夥人。他正想掙斷繩索走出船艙看看究竟時,忽聽有人道:「尚左使、艾香主,這四個女人放哪?」
小白龍尚天知道:「為了便於看管,把她們統統放到一個船艙裡去。」
「他們的兵器放哪?」一人道。
「集中放到我這裡。」尚天知命令道。
天生聞聽後,知道尚天知正在暗中配合他,放心地躺在船艙裡,剛想閉目養神,忽見艙門復開,一縷月光射進艙來,朦朧中看到他的兩位夫人和兩個義妹依次被扔了下來,艙門又復關閉了。由於這船艙很狹窄,不知是誰正巧壓在他的身上,他剛想移動一下身體,好騰出身來,便於隨時準備應變,忽聽艾香主道:「尚左使,聽說姓張的內力深厚,要不要再加封幾道穴位,以免發生意外?」
「這裡離總壇有多遠?需多長時間能到達?」尚天知道。
「有五十里水路,天亮時就能到。」艾香主道。
「我看他好像中毒很深,明天中午也未必能醒過來,若再點他幾處穴位,滯住了血脈,恐有性命之險,真要死了,如何向兩位護法交待?」尚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