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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時間過得很快,黑夜即將過去,東邊的天空已經隱隱發白,距離天亮已經不遠了,但是,山寨裡仍舊沒有動靜,估計也沒有多大希望了,而大炮要運到山上估計最快也要到下午了。
「混進山寨裡的弟兄難道是已經出了意外?」田豐收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消失殆盡。
趙翰青沉吟了一下問道:「如果是那些兄弟暴露的話你說他們會不會束手就擒?」
一語驚醒夢中人,田豐收一拍腦袋道:「你瞧我真是糊塗了,沒有聽到山寨裡響起槍聲,土匪也沒有加強戒備,這說明兄弟們並沒有暴露。」然後又疑惑地道:「他們為什麼沒有動手呢?難道是沒有機會?」
隨著天快要放亮,趙翰青的心裡也突然一下子豁亮了,「那些兄弟們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咱們這邊一直沒有動靜,我想他們一定是不知道我們已經上山了,鬼門關難過,他們可能覺得根本無法越過鬼門關。」
「對,肯定是這樣的。」田豐收越想越覺得趙翰青說的有道理,然後又擔心地道:「他們如果一直不動手等天一亮豈不是就危險了?到那時候他們再動手也不利於咱們進攻,怎麼辦呢?怎麼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上山呢?」田豐收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實在不行,只有我們先發動進攻了。」趙翰青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卻無法下定決心,畢竟混進山寨的弟兄怎麼樣了只是猜測,萬一猜錯了呢?冒然攻寨而山寨裡又沒有人裡應外合的話。隊伍肯定會傷亡慘重。而且,山寨裡面先動手還是外面先動手也不一樣,只有山寨裡面先動手即便是放上一場大火也能吸引了土匪的注意力,這樣外面的隊伍才更容易登上寨牆。
「你說我們如果放上幾槍,寨子裡的弟兄會不會猜到我們已經上山了?」田豐收說完自己又急忙道:「不行,他們聽到槍聲肯定會覺得鬼門關遇到阻擊,反而讓土匪加強戒備。」
趙翰青眼睛一亮。「你說如果鬼門關哨卡發生激烈槍戰,李天王會不會派人出寨支援?」
「對呀,李天王肯定不願讓鬼門關哨卡落入我們手裡。鬼門關雖險,但是只有幾個土匪把守,他肯定會派兵支持。」
「好,就這麼辦吧。一定要注意一點。如果戰事失利一定要保證隊伍能夠撤回去。」趙翰青決定把這場戰鬥的指揮權完全交給田豐收。
「是。」田豐收精神一震,沖趙翰青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又扭頭對旁邊的一名漢子道:「牛套。」
「到。」牛套是一個車軸一樣壯實的漢子,他是縱隊司令部警衛連連長。
「你帶警衛連組成突擊隊,埋伏在山寨附近,等山寨裡的土匪衝出來時,你尋找機會奪取寨門。」田豐收凝重地道:「突擊隊能不能控制寨門是勝敗的關鍵,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完成任務。」
「放心吧。田司令,保證完成任務。」牛套的漢子又衝趙翰青敬了一個禮道:「老大。我去了。」
趙翰青拍了拍這位前教導隊員的肩膀道:「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務,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牛套也是從教導隊出去的,參加過淞滬以來的幾次大戰,作戰經驗很豐富,而且他性子沉穩,讓他打頭陣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警衛連是田豐收的親兵,他把親兵都派上去了可見是抱了勢在必得的決心。
牛套一揮手道:「警衛連的弟兄,走——」一群人朝山寨悄悄潛去,越靠近山寨奪取寨門的機會就越大。
沒有多久,鬼門關哨卡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趙翰青一直注視著山寨那邊的動靜,沒有多久,就發現,山寨那邊終於有了動靜,寨門口有火光閃爍,驚喜地道:「李天王果然派兵了。」
田豐收興奮地道:「兄弟們,準備戰鬥。」
牛套就潛伏在距離寨門口十幾丈的地方,如果太近了有可能就會被寨牆上的土匪發覺,寨門一開,山寨裡的土匪舉著火把一條龍似的衝了出來,他就興奮地抓起了盒子炮,將保險也打開了。
土匪們越來越近了,八丈、七丈、六丈不能再等了,如果土匪隊伍都出來的話寨門會不會關上呢?想到這裡,牛套舉起盒子炮衝著舉火把的土匪就開槍了,緊接著,槍聲大作。
牛套一躍而起,「兄弟們,衝啊——」
土匪大亂,「不好了,敵人已經衝上來了,快撤——」土匪遭到迎頭痛擊,倒下了一片,剩下的回頭就往寨子裡跑。
正在寨牆上查看敵情的李天王一看敵人已經攻到寨下了,頓時慌了神,今晚上連連遇險他到現在還驚魂未定。這時,他已經顧不上去想敵人是怎麼過了鬼門關,只知道一旦敵人衝進來自己這一回徹底就無路可逃了。寨牆下面戰況如何雖然是看不清楚,但是也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經一窩蜂往回跑了,不好,潰兵一擁而入敵人就可能奪寨,想到這裡立刻大聲道:「立刻關寨門。」
「天王,弟兄們還在外面。」說話的是天堂寨上寨的土匪頭目。
「他媽的,老子再說一遍,立刻關寨門,違令者殺無赦。」李天王殺氣騰騰道。
「是。」天堂寨上寨的土匪頭目不敢多言了,至於外面弟兄的死活連天王都不管了自己犯不著閒吃蘿蔔淡操心,他立刻大聲道:「天王有令,立刻關閉寨門,違令者格殺勿論。」
「天王,寨門關不上了。」逃回來的土匪把寨門都堵上了。
李天王一咬牙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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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
寨門終於關上了,牛套看看距離寨門只有幾丈遠了,懊悔地一跺腳,將一腔怒火都撒在了被關在寨門外的土匪身上,舉起槍瘋狂地射擊起來。
趙翰青和田豐收在寨門口激烈交火的時候,就帶了大隊人馬悄悄地接近了寨門,但是沒想到功敗垂成。
「司令都怪我。」牛套甚是自責懊惱。
「這不怪你,誰能想到李天王這麼狠,連自己的兄弟都不管了。」趙翰青對李天王的壯士斷腕也不能不佩服,換做是他肯定不會這麼樣做。
這時,山寨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是手榴彈爆炸的聲音,緊接著又響起了幾聲爆炸聲,同時,山寨裡沖天的火光,還傳來了喊殺聲。
田豐收騰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是混進山寨的兄弟們——一定是他們,他們開始動手了。」他實在是太激動了,連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這才是柳暗花明。
趙翰青也是一喜,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這是也顧不上等田豐收下達命令了,他立刻道:「牛套,準備攻寨,教導隊配合。」
山寨中的火勢越來越大,映紅了半個天空,裡面的喊殺聲和吵鬧聲越來越大,毫無疑問,山寨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寨牆上,李天王一看寨子裡面四處爆炸四處起火也顧不上寨外面兵臨城下,就氣急敗壞地回寨子裡去了,而且把大部分土匪調去肅清山寨出現的敵人,只留下了一少部分土匪守寨牆,因為他不知道山寨裡究竟有多少敵人,四處爆炸好像敵人不少,在他看來山寨裡的敵人才是最大的危險,至於外面的敵人他認為是要等裡面的敵人打開寨門才能衝進來,所以寨牆上就沒有佈置那麼多兵力。
趁著寨牆上的土匪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到了寨子裡面,突擊隊和教導隊趁機往寨牆下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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