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石頭壘成的碉樓,趙翰青和陳四喜剛一走進去就被土匪圍著了,這個碉樓大概是分作兩層,有一條木梯子可以通到上面去。但是,趙翰青還是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因為牆頭上掛著馬燈,裡面的情況一目瞭然,碉樓的底層有五個土匪,其中兩個人拿著槍,槍口對準了他們。
趙翰青正在四下裡打量,忽聽到有人喝道:「喂,小道士,快他媽的把大洋交出來。」
「跟他們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把他們幹掉大洋不就是咱們的了。」
這些土匪眼裡只有大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陳四喜穿著道袍,趙翰青連道袍也沒有穿,打下天堂寨下寨他就脫掉了道袍。
「幾、幾位爺,這大洋是我們天師爺爺的私房錢,如果給了你們天師爺爺怪罪下來怎麼辦?」雖然是有兩支槍口對準了二人,但是趙翰青並沒有放在眼裡,他有把握在對方開槍之前解決兩個拿槍的土匪,不過,因為不知道上面還有沒有土匪他就沒有敢輕舉妄動,他的目的是在不驚動山寨土匪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哨卡的土匪。
「這事好辦,只要把你們扔下懸崖就行了,到明天屍體說不定就進了狼腹,到時候我們只要一口咬定你們根本沒有上天堂寨,你們那個拐了腿的天師爺爺肯定會以為你們兩個攜款潛逃了,哈哈哈」
另外幾人也都狂笑起來。
趙翰青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傢伙打的如意算盤,如果自己真的是道士死了還得背負攜款潛逃的罪名。他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道:「你、你們這是要圖財喪命啊。」他這時已經準備動手夠了。因為說了半天上面並沒有下來,如果有人的話肯定會忍不住下來了,這就說明哨卡的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
「媽的。快些把褡褳放下,然後讓你們自己跳崖死的痛快些,如果讓老子動手先把你們大卸八塊,再扔到溝裡喂狼。」
趙翰青手一鬆褡褳裡的大洋呼啦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這是弟兄們你一個我一個湊出來的,足有二三百個,
幾個土匪的目光一下子被滿地白花花的大洋吸引著了。就在這時趙翰青出手了,手中的刀光一閃已經劃過了一個拿槍的傢伙的喉嚨,然後又往前一撲手裡的刀子就沒進了一個距離最近的傢伙的心窩。
再看那邊的陳四喜動作也不慢。而且不約而同,出手的第一個目標是另一個拿槍的傢伙。
電光石火間,五個傢伙都倒下了,死在趙翰青手裡兩人。還有一人被他打暈了;另外兩個卻是死在了陳四喜手裡。趙翰青看了一眼陳四喜心裡對他又多了一層認識。這個看似木訥的人其實一點也不木訥,在自己出手的同時出手可以說反應相當敏捷,他跟著自己出手還能輕鬆地幹掉兩個人說明他的武功也不錯。反應敏捷功夫出色,看來自己在識人還有不足啊,趙翰青自我檢討了一下,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啊,人不可貌相,沉默寡言有時候並不是木訥愚笨。
陳四喜接下來的表現再一次印證了趙翰青對他的新的看法是正確的。他在第一時間就順著木梯竄了上去,然後又一陣風似地下來。「沒人。」
趙翰青讚賞地點了點頭:「你去通知田司令,讓隊伍過來吧。」
「是。」陳四喜又一陣風去了。
趙翰青趁這隊伍還沒有過來,就把那個被他弄暈的土匪又弄醒審問了一番,對山寨的情況基本上瞭解了,全寨一共有八百多土匪,再加上李天王和周天師帶上山的差不多有千把人,寨牆高三丈有餘,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只有這一條路可以上山,端底是易守難攻。他不覺皺起了眉頭,看來天堂寨不是那麼容易攻下的。
大部隊經過鬼門關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再往上道路雖然還是崎嶇陡峭,卻沒有再像鬼門關這樣難走的路,而且,也沒有土匪們的哨卡了,很快就到了天堂寨前。
高大雄偉的天堂寨就像是一隻巨獸在黑夜裡靜靜地蹲著,就這麼靜靜地蹲著就透著一種威嚴,讓人莫敢輕視的威嚴。站在天堂寨前趙翰青才覺得這座山寨比他想像的更難攻打,因為整個天堂寨外面只有寨門前不大一片地方可以立足,其他幾面都是懸崖峭壁,如果寨牆上防守嚴密的話就是想要強攻也擺不開陣勢。
寨子裡靜悄悄的,就是這種靜寂讓人感到疑惑不安,混進去的幾名弟兄究竟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遭了毒手?還有山寨是不是已經加強了戒備?於是,趙翰青派了陳四喜靠近寨前偵察情況。
陳四喜很快就回來了,他帶來的偵查結果讓趙翰青的一顆心沉了下去,寨牆上不斷與偶巡邏的土匪走過,也就說山寨的防守還是很嚴密的。這麼一座堅固的山寨就像只刺蝟,想動它卻無從下口啊。趙翰青雖然沒有看表,但是也知道已經四更天了,如果天亮之前想不出辦法就只能灰溜溜地下山了,他不甘心啊。
「司令,這座山寨可不好打啊。」田豐收更是為自己先前的冒失感到後悔,今晚上看來是白山上一趟了。
趙翰青沉聲道:「不好打也得打。一支優秀的隊伍不但能打投機取巧的戰鬥,也要能大硬戰,有時候是必須天要交學費的,而這種學費交的越早越好。」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是硬攻也要拿下天堂寨,雖然是硬攻可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田豐收雖然一下子沒有明白趙翰青深層的意思,但是他已經看出趙翰青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強攻了,於是,他也立刻調整好心態,昂然道:「老大,我親自帶人打頭陣。」
趙翰青不客氣地道:「好吧,那你跟我說說怎麼打。」
「我帶偵察連的弟兄組成突擊隊,架人梯登上寨牆。」
趙翰青沒好氣地道:「你是去攻寨還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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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收羞愧的無言以對,寨牆高達數丈,寨牆上還有土匪,想要登寨的確跟送死差不多。
趙翰青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隨時做好準備接應混入山寨的弟兄;另外,立刻下山將火炮給我運到山上來,天堂寨寨牆再高也擋不住大炮的轟炸。」趙翰青說到這裡充滿了強烈的自信,在大炮面前就沒有不可摧毀的工事,南京工事固若金湯吧,在日軍的進攻面前一樣土崩瓦解,像這種就地取材用石頭壘砌的寨牆肯定沒有城牆堅固。
「把大炮運到山上?那得多長時間啊,等天一亮我們的行蹤豈不是就暴露了。」
趙翰青不屑地道:「暴露了又能怎麼樣?他們難道還能反攻不成?我們兵力超過了他們,武器也比他們厲害,我們還巴不得他們如果出寨來攻。莫忘了鬼門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鬼門關哨卡在他們手裡我們不上來,如今鬼門關已經落入我們手裡他們想要下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佔據那個碉樓只需要一挺機槍就能封鎖了下山的通道,天堂寨的土匪就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田豐收一聽也突然間信心大增,一邊派人下山去運大炮上山,一面佈置隊伍,先是安排了一個大隊接近山寨潛伏,一旦混入山寨的弟兄有所動作就可以最短的時間接應;同時,又建立了一個機槍陣地可以對寨牆上的土匪進行火力壓制,也可以對山寨裡的土匪突然衝出來進行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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