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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苦短終有醒,問題是趙翰青沒有再繼續春夢。一覺睡到天亮,自然醒來,他覺得精氣神又回來了,不,應該是更充足了。或許是一場春夢的功勞,夢裡陰陽調和,自然是神清氣爽,連昨晚上在丁家被誤會的鬱悶也淡了不少。
按照慣例,趙翰青先到院子裡練拳,每天早上練上兩個小時的拳已經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深知功夫是練出來的道理,一分汗水就有一分收穫,來不了半點投機取巧,所以,他時刻不忘記練功,風雨不懈。[]
照例是先來兩遍五行拳,一招一式不徐不疾,他的拳式越發舒展,真氣越發舒暢,想起來昨晚上跟丁嘉豪交手的情形就知道自己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
練過了內家拳,真氣隨著越發洶湧的血流而鼓蕩,趙翰青精神飽滿地收了拳式,這才開始練擒拿格鬥之類的外家功夫,前者是蓄養真氣,後者是克敵制勝的格鬥搏擊,內外兼修方能大成。
做完了早課,洗漱了一番,又到了吃飯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些奇怪,今天院子裡怎麼這麼靜?只有簷頭的麻雀在喳喳亂叫,往日這時候,嫂子早已經做好早飯了,現在,她的房門還緊閉著,難道是嫂子病了?他有些著急,急忙跑過去敲門:「嫂子——嫂子——」
「叔叔——」屋裡突然傳出來妞妞的哭聲:「叔叔,媽媽哭了。」
趙翰青稍稍鬆了口氣,難道是嫂子又想起了哥哥嗎?急忙道:「妞妞,媽媽怎麼了?你先把門開開。」
妞妞費力地開了門,趙翰青衝進了屋裡,葉秋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看到她神色木然紅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空洞無物還是把他嚇了一跳,嫂子這是怎麼了?滿腹的疑惑,心疼地問道:「嫂子,嫂子,你怎麼啦?」
葉秋韻的眼珠微微動了一下,像是認出了他,又閉上了眼睛冷冷地道:「你還把我當嫂子?我還是你嫂子嗎?你——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了出來,晶瑩的淚珠劃過秀美的臉頰,淒美得令人心悸。
趙翰青如墜雲霧,又有些心痛,嫂子這是怎麼了?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嫂子——」
「出去——」葉秋韻轉過了身子,以背相對,不聞其聲,只見肩背抽動,無聲的啜泣只有心中更悲慟。
他有些發懵,遭嫂子責罵還是第一次,他決定還是先問問妞妞是怎麼回事。他把還在哭哭啼啼的妞妞帶到自己的房間裡,拿些糕點把她哄好,然後慢慢問她:「妞妞,媽媽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呢?」
妞妞懵懂地搖了搖頭道:「妞妞不知道,媽媽給叔叔送茶水回來就開始哭起來,也不理妞妞,妞妞說再也不淘氣了她還是不理妞妞。」說著她又撅起了嘴巴一副泫然欲涕的樣子。
「妞妞乖,媽媽不是不理妞妞,媽媽只是生病了,媽媽病好了就會理妞妞了。」
「奧。」妞妞似懂非懂點了點頭,把手中的一塊點心塞進嘴裡,然後又道:「妞妞還餓。」
趙翰青被妞妞的一句話弄得心神大亂,茫然地將一包子點心都遞給了妞妞,妞妞高興壞了,平時媽媽每次只讓她吃一塊,吃一塊意猶未盡可把她饞壞了,所以,她抱著一包子點心樂顛顛地自顧去吃起來。
嫂子為什麼給自己送了茶水就哭起來?白瓷的大肚子茶壺還在桌上,壺肚上鄭板橋那句「難得糊塗」四個字很醒目,但是,這事能裝糊塗嗎?聯想到嫂子剛剛斥責的話,他已經基本肯定自己是酒後冒犯了嫂子,而且還很嚴重的那種,以嫂子的溫婉大度絕不會因為一下言語上的小事而怪罪他,而且是不肯原諒的那種,他越想越驚恐不安,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才練拳也沒有出多少的汗,這時候突然間大汗淋漓起來。
一個鳳頭的銀簪子靜靜地躺在枕邊,他突然衝到床邊拿起了簪子,這個銀簪子他太熟悉了,這是嫂子的簪子,還帶著嫂子幽幽的髮香,簪子上還掛著一根長長的髮絲,問題是嫂子的簪子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枕邊?
他突然間神色大變,那場春夢忽然又出現在腦海中,具體的細節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那張依稀熟悉的臉像是顧南的女友葉子,也像是嫂子,自己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夢,難道這一次不是夢?他懷著惶恐的心在床上又撿到幾個長長的頭髮,這就是鐵證,可以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的鐵證!
趙翰青一下子就像是跌進了冰窖裡一樣渾身冰涼,原來這一切並不是春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獸*行。
天啊,我做了什麼?禽獸不如啊,他徹底陷入了絕望、自責、懊悔和痛不欲生之中。雖然是喝醉惹的禍,但是,他無法原諒自己。
而同時陷入絕望、自責、懊悔和痛不欲生之中的還有葉秋韻。她不想去碰觸昨晚發生的一切,但是,昨晚的一幕在腦海中短暫的一段空白之後清晰地留在了腦海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痛苦久了就成了麻木,她的痛苦也變成了麻木。她很想一死一了百了,但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於死的願望不會那麼強烈了,或許,是因為她明白了死亡並不能解決問題,這個問題還是小叔子讓她明白的。她上吊之後還是小叔子救了她的命,同時也拯救了她的靈魂,讓她沒有沉淪,小叔子最終卻又傷害了她,傷害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她脆弱敏感的心,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所以,她現在對小叔子的感情很複雜,她恨小叔子,卻又發現更恨自己,她即便原諒了小叔子卻也無法原諒自己。
她讀的第一本書就是老爹教的《列女傳》,她所受的教育就是做個貞潔女子,但是,她卻早已經不是貞潔女子了,現在又做出了亂l之事,雖然她是被迫的,卻不是可以原諒的理由,因為在那一刻,她竟然被湧起的無限快意淹沒了,如在雲端飛翔,那種欲生欲死的感覺竟然是以前在自己男人身上也沒有體驗過的,想想自己似乎還叫出聲了,那叫聲不是痛苦的抗爭,而是快樂的呻*吟,真是讓人羞憤欲絕。難道自己天生是個y蕩的人嗎?她無法原諒自己的身體背叛了自己的心,身體的背叛其實也是心的背叛,那種背叛在她看來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墮落。身體的不潔有時候可以原諒,而內心的不潔卻永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