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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翰青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做出了這等禽獸不如的事如何面對嫂子啊,雖然這一切都是喝醉惹的禍,醉酒之後顧南思想突然佔據了主導,錯把馮涼當馬京了,但是這是可以讓他負罪感減輕的理由嗎?醉酒只是誘發事情爆發的一個引子,根本的原因還是他思想不夠純潔。
雖然有一點他不敢承認,但是確實實施的存在,那就是他對嫂子的感情早已經發生了變化,除了單純的敬愛又多了朦朧的男女之情。這種感情的萌芽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萌發的呢?是從苞谷地裡除草時的驚艷一瞥?第一次夜夢y時的酣暢淋漓?還是相依為命後的朝夕相處?反正養傷時同居一室讓這種不健康的思想如雨後的荒草蓬勃地瘋長。[]
當然,也怪該死的顧南,他的思維和記憶讓趙翰青的青春期提前開始,他的那些香艷無比的人倫經歷加速了趙翰青生理的成熟和對男女之情的渴望,他後世的思想觀念和社會現象也漸漸影響乃至顛覆了趙翰青原有的道德觀念,就這樣趙翰青的戀嫂情節越發不可收拾,在確定了哥的死訊之後,連僅有的一點負罪感也淡了,對嫂子的敬意不減愛意卻猛增。
現在終於鑄成了大錯,嫂子會原諒他嗎?他能夠原諒自己嗎?一念之差鑄成千古恨,一醉之後成了禽獸不如的人!就是把自己碎屍萬段也平復不了給嫂子帶來的傷害,也洗刷不去嫂子的清白,更無法撫慰她心靈的創傷。
「嫂子,我混賬,我該死,你打我罵我都行,只要能出了你心中的怨氣。」呸,趙翰青話一出口就啐了自己一口,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俗呢?好像電影裡那種很氾濫的台詞。讓他覺得自己的懺悔蒼白無力。
他見嫂子無動於衷,撲通一聲跪下了,哪顧上男兒膝下有黃金,關鍵是得取消嫂子的原諒,更得解開她的心結,這次對她的傷害肯定是致命的,就像是他無法面對她一樣,她也無法面對他。想想就可笑,自己發誓一輩子保護嫂子不讓她受到傷害自己卻又成了傷害她的人,自己禽獸不如的行徑與那胡老鼠何異?
葉秋韻掙的是無法面對他,更無法面對自己,她把自己昨晚上的快意當做了心靈的不潔,自為是一種無可救藥的背叛和墮落,因而,她最不肯原諒的就是她自己。當然,趙翰青並不知道葉秋韻複雜的心思,如果他瞭解她的真實內心他就會找出辦法來化解她心中的糾結和自責,同時也能讓自己的獸*行有一種較為合理的解釋,但是,他又怎麼能知道女人的心呢?
「嫂子,對不起,我知道一句對不起無法取得你的原諒,如果可以挽回這一切我願意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但是,一切都無法改變,這是我的錯,我褻瀆了這世間最善良、最漂亮、最完美的女人,不過,我真的沒有玩弄的意思——」趙翰青說到這裡自覺有些臉紅,自己太不要臉了,這是拿無恥說事啊,但是難道能跟她說自己認錯人上錯床了?
看嫂子躺在那裡仍舊無動於衷,他決定要下一劑兒猛藥了,反正自己做已經做了還怕說出來嗎?他把心一橫道:「我對嫂子的敬愛並沒有改變,只不過這種愛悄悄地演變成了男女之情了,我不知不覺愛上了你。」趙翰青說到這裡縱然是臉皮厚也覺得難為情,說真話原來也這麼難啊。
葉秋韻的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一直在注意著嫂子動靜的趙翰青一喜,看來她是在聽自己說話,只是不知道她聽了後是激動還是更生氣,不過,只要她肯聽就有了打開她心結的希望,不管她能能不能原諒自己,只要她好好地活下去自己離開也能放心了。不管是為了追蹤胡老鼠復仇,還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一切,他都必須離開南都城了,他無法面對丁嘉怡,更無法面對嫂子,唯有選擇離開了。
「我想這也是上天的安排,讓我們患難相處,讓我——喜歡上了你,我知道不該這樣,但是,情愛發乎於心誰也無法阻擋,連老天也無法阻擋,哥不在了,我們都無需背負那些不該背負的東西,那些世俗的道德只是人性的桎梏,我們都該為我們自己活著。」
葉秋韻仍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身子明顯顫動了一下,顯然是趙翰青的話對她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嫂子,我——我要離開南都城了,不是為了躲避什麼,因為我已經發現了那個貨郎,哦,就是那個放火燒死爹娘的胡老鼠,他原來是鯉魚垛的土匪,我昨天在丁開山的壽辰宴會上發現了他,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後來心裡不痛快就喝醉了。」趙翰青暗罵自己卑鄙,為自己醉酒找了這麼個借口,他頓了一下讓嫂子有個接受的過程,然後,接著道:「這一次我不能放過他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這個畜生,如果,我回不來的話你就帶著妞妞好好過吧,你們將來的開銷用度我早已經安排好了,福貴和門墩會按時送來,哦,那家生意裡有咱家的股份,你多保重,我走了。」
趙翰青這時也覺得有些傷感,報仇肯定有危險,也算上是生死離別吧,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種離別,他站起揉了揉發酸的膝蓋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
葉秋韻的胸脯起伏得更厲害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喝醉酒原來是因為發現了仇人,胡老鼠那個畜生——她腦海中一片空白。趙翰青不知道他無意中做到了,讓一個女人從痛苦中轉移的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讓她陷入另一個痛苦之中。
趙翰青在院子裡看到吃飽了的妞妞在那兒玩耍,走過去就摸了摸妞妞的腦袋,柔聲道:「妞妞,乖,今後要聽媽媽的話。」
「妞妞最聽媽媽的話,叔叔會不會給我買好多的點心?」
「嗯,叔叔一定幫你買許多的點心。」他說著轉身而去,害怕妞妞看到他眼睛紅了。
「翰青——」這一聲對於趙翰青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因為叫出這一聲的人是嫂子,他就像是施了定身法一樣立刻僵著了身子站著了。
「鯉魚垛的土匪勢大,你、你不要白白前去送死。」
趙翰青知道在這一刻嫂子差不多已經原諒了他,這個善良而苦命的女人啊,好像在臨別的時候再看她一眼,他倏然轉身,葉秋韻正倚門而立,眼睛紅腫,鬢髮凌亂,彷彿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尤其是目光中的哀怨之色令人心疼,他終於忍不住大步走回去,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哽咽著道:「嫂子——」
葉秋韻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臉頰上有些溫熱,那是他的淚珠滴落下來,她有些恍惚,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感覺到了這個胸懷的寬闊溫暖。
趙翰青突然鬆開手,轉身而去。
「翰青——」傳來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趙翰青沒有再回頭,有些時候是無法回頭的,就如他犯下的錯;有些時候很無奈,就像這樣的離別;有些事是必須做的,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是付出生命,比如為了身後這個女人。
葉秋韻的淚眼中小叔子的身影有些模糊,倏然間消失了,她心中的傷痛完全被離別之痛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