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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十章 新郎倌是你才對吧? 文 / 一個女人

    十章新郎倌是你才對吧?

    於鈞相識的人收到喜柬後倒是有大半兒的人都不高興,紛紛私下表示對於家人的不滿:哪有這樣行事的?真真是南邊鄉下來的人,什麼禮儀也不懂嘛?也有人譏笑:不愧是商賈出身,處處行事都是為了錢財啊。

    因為官場上的慣例,接了喜柬的人如果不是想同人斷交,那麼喜宴是一定要去的,賀禮與禮金也是一定要備的:所以才有許多的人對於家的喜柬不滿意。

    蔣姑娘在第二日便得到了止吐的藥,她當時便在於鵬面前服了下去;藥的確是管用的,服用後她一天也沒有再嘔吐,只是身子卻不太舒服;但不舒服的何止是她的身體?所以蔣姑娘倒沒有怎麼在意身體上的不舒服。

    第三日便是成親的日子了,於鵬在子時剛過,趁喜婆等人還沒有來於府時,又閃進了蔣姑娘的院子,悄悄給了蔣姑娘一個小小的瓶子,並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

    蔣姑娘只管點頭應著,神色間並沒有什麼變化,平靜的有些詭異;這讓於鵬稍稍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仔細看了看蔣姑娘,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就丟開沒有多想——蔣姑娘還不值得於鵬費太多的心思。

    於鵬沒有注意,其實這兩日間,不管於鵬說什麼,蔣姑娘都乖巧的應著,沒有半分的不快:一點兒也不像一心要嫁於鵬的蔣姑娘了。

    於鵬因為怕被人看到,匆匆留下小瓶子後便走了:沒有同蔣姑娘說一句親蜜些的話。蔣姑娘看著那沒有於鵬身影兒的門口發了半晌兒的呆,然後手一抖,於鵬送來的小瓶子掉到地上便碎了:流出了一灘殷紅的血;紅得那般刺目,紅得那股妖艷。

    雀兒被嚇得不輕,急急和小丫頭們收拾了,總算沒有讓喜婆那些外人們看到,不然不知道會生出多少閒話來。

    而且,大喜的日子裡,自家姑娘房裡見到了血光總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雀兒在外面對著上天誠心誠意的拜了又拜,只希望老天會保佑她們家姑娘順順利利的完婚。

    日後?雀兒卻已經顧不得想那麼多了,她現在只想到了眼下。

    於府的進進出出十分的忙亂:本來人就不多,每個忙得都是一頭的汗——大多數男僕都被派了出去尋於鈞。

    於家的人自昨天開始便沒有找到於鈞:趙府當然也是沒有人的;現在天色已經放亮了,可是於鈞依然是人影兒全無!

    於鈞不像上次一樣還交待了一聲有差兒離京了,這一次什麼話也沒有,就是人不見了。

    於老太爺看看放亮的天色,氣得青著一張臉:「他不在就以為成不了親、拜不了堂?!今兒不論他在與不在,成親是成定了!」

    就算於老太爺不狠,今天的親事也成定了:喜柬發了,賀客一會兒就上門了,不成親也不成啊。

    於老太太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成親成定了?話說得倒是輕巧,只是我問你這親要怎麼成?新郎倌兒都不見了,還成親呢。」

    於老太爺回頭瞪了一眼於老太太:雖然於老太太這些日子沒有再提過魏將軍的事情,不過已經待他遠不如往日了;而於老太爺心底是明白的,只是有苦難言罷了,不過待於老太太也不像原來那樣千依百順了。

    於老太爺瞪完於老太太,看向於鵬道:「鵬兒,你去換吉服!」於鈞不在?那讓弟弟們代為迎親好了,這難不倒於老太爺。

    於老太太明白於老太爺是什麼意思,所以並沒有阻止,只是冷嘲熱諷了一回:兒子都管不住,只會對妻子大呼小叫算什麼本事兒?

    於鵬聽到於老太爺的話,他心裡卻得意萬分:於鈞就算是做了官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吃自己的洗腳水——他的妻子讓自己睡大了肚子,文定是由自己代為成禮,現在就連娶妻也要由自己代勞,看來於鈞的這房妻就是給自己娶的了!嘿嘿,相當於是自己納了個妾嘛。

    於鵬心中暗樂,當下大聲答應著便退下去更衣了:他今日如果有機會是一定要羞辱於鈞一番,讓他在他的朋友們面前丟丟臉,看他日後還有敢不敢再揚著臉進於府的門兒。

    雀兒進了房間伏在蔣姑娘的耳邊兒道:「姑娘,大公子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要由二公子代娶呢。」

    雀兒的誠心沒有感動上天:迎親還沒有開始呢,就傳來找不到新郎倌兒的信兒。

    蔣姑娘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不知是喜是悲的神色;她對雀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來老天還是可憐她的,不管如何來迎娶她的終究是二公子;只為了這個,蔣姑娘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於鵬穿上新郎倌兒的吉服到大門處去招呼賀客了,他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不知道的人都要認為他是今天真正的新郎倌兒了。

    賀客們都對著於老太爺和於鵬拱手道賀:因為大多數人根本不認識於家父子,所以倒也沒有人拉著他們父子攀談;也就沒有人上前問他們於鈞去了哪裡;好似於鈞不在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於老太爺和於鵬雖然有著小小的疑惑,不過也沒有往心裡去:他們讓於鈞成親本就是另有目的,當然不會太過關心於鈞的朋友會如何想、如何做了。

    時辰到了以後,於鵬便自後門兒把蔣家姑娘接了出來,一乘花轎子直接抬進了於府正門兒——於家人為了省錢,沒有在外面租客棧讓蔣姑娘暫住,還是由她住的院子上得花轎。

    於鵬牽著紅綢的一端一搖一擺的走著,想到於鈞要替他養兒子,心下更是爽快不已;拜天地時,他更是拜得有模有樣:這女人名義上是於鈞的,其實卻是他於鵬的!

    隨著一句「禮成!」,於鵬牽著紅綢引著蔣姑娘向備好的新房走去,他有些惡意的想:如果今天晚上於鈞還不出現,那麼他今天晚上還可以代於鈞行周公之禮,不知道於鈞知道後會不會很感謝他呢。

    雖然於鵬同蔣姑娘暗通款曲已經不是一日,可是蔣姑娘變成了於鈞的妻子後,讓於鵬對蔣姑娘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再加上是於鈞的房,是於鈞的床,是於鈞的新婚之夜——只想一想,便讓於鵬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

    於鵬就這時決定:一會兒不管想什麼法子,也要把於鈞弄得爛醉如泥,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他要替於鈞代勞了。

    等於鵬自後院回來時,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於鈞!

    於鈞正自門外走了進來,一面走一面同相熟的賓客們拱手打著招呼,不停的說著感謝、同喜之類的話。

    於鵬先看向了於老太爺:他是一臉的鐵青。

    於老太爺沒有想到於鈞真在在京中,更沒有想到他會在拜完了堂自己出現了: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感覺十分沒有面子。

    於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然後又看了一眼於鈞身上的便服:雖然是新衣,但卻不是成親應該穿用的吉服;於鵬心下忽然又生出一個壞主意,他堆起了一臉的笑上前給於鈞見禮:他就是要於鈞難看。

    要讓滿廳的賓客看看他這位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兒:成親的日子居然在外面鬼混到現在才回來。

    於鈞已經看到於鵬向自己走了過來,他也是一臉的笑意,只是笑容怎麼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這一點兒不只是於鵬看了出來,就是於鈞身周的賓客都看了出來。

    「二弟大喜!為兄雖然來得遲了一些,不過倒底還是趕上了。」於鈞一開口便是道喜。

    於鵬本來想說的話在聽到於鈞的話後一下子全忘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於鈞:於鈞向他道喜?!今天的新郎倌兒可是於鈞,不是他!於鈞不會是瘋了吧?

    於鵬想到便說了出來:「哥哥糊塗了吧?今兒成親的人是您,不是愚弟我啊。」

    於鈞先是浮現了幾分尷尬在臉上,然後大笑著拍了拍於鵬的肩膀:「二弟還是這麼愛說笑!只是這種話卻是開不得玩笑,不然豈不是讓眾位貴客們笑話嘛。想來二弟今兒是太過高興,所以有些糊塗了,諸位莫怪莫怪啊。」

    四周的賓客紛紛抱拳笑道;「不會,不會。今兒可是於家二公子的小登科,高興的過了頭也是極正常的。」

    倒是沒有人多想什麼,只以為是於家兄弟在玩笑。

    於鵬聽到眾人的回答更是愣了:怎麼人人都認為是自己在成親呢?就算他代於鈞迎了親,可是喜柬寫得明明白白啊,賀客們應該不會弄錯了才對。

    於鵬想不明白,便下意識的看向了於老太爺:可是於家二老距他們兄弟很遠,而且廳上眾人笑語喧嘩,於家二老根本不知道這邊兒發生了什麼事兒。

    於鵬回過頭來想開口向眾人說明白時,於鈞卻上前抱住了他:好像是哥倆好的樣子,其實於鈞只是為了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如果是我,我就會先打發人看清楚於府送出的喜柬上倒底寫得誰的名字,今日倒底是誰要成親;冒冒然亂說話會讓人恥笑的。」

    說完於鈞一臉笑意的鬆開了於鵬,然後又同於鵬玩笑了兩句,便過去同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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