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蕭守仁忍不住就問起了裴矩的來歷,雖然自己知道這個人,但是並不是很瞭解這個人的為人以及事跡。
「虞大哥啊,我這也是初次步入官場,裡面的一些事情並不是很懂,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裴矩裴侍郎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蕭守仁不懂就問,很好學的問道。
「哦?你是剛才聽見那黃公公說你的那首詩是裴矩告訴聖上的,而且他還說要斬了你,所以你才對他興趣大增吧?」虞世南聽見蕭守仁這麼問自己,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臉上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對著蕭守仁問道。
「虞大哥不愧是小弟佩服學習的榜樣啊,小弟的這點小心思在大哥你面前簡直就是無所遁形啊,被你一眼就看穿了。」蕭守仁訕訕的笑著。
「走吧,咱邊走邊說,這裴矩的事情說起來就複雜了。」虞世南點了點頭答應告訴蕭守仁裴矩的事情,然後慢慢地踱著步子向前走,蕭守仁就像個小尾巴似得跟著,倆人邊走邊說。
「裴矩,字弘大,時任尚書左丞、吏部侍郎、黃門侍郎、右光祿大夫等職,是眼下陛下最寵信的臣子之一,你知道是為什麼不?」虞世南問蕭守仁。
「為什麼啊?」
「不知道的人都說是因為他裴矩能夠很精確的推測到陛下的心思,知道陛下心所想,所以很會討好陛下,但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可怕。」虞世南捋了捋他那有些長度的美髯。
「難道不是嗎?群眾的眼睛應該是雪亮的吧?」蕭守仁拿出前世的經驗來看問題了。
「呵呵,這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在老一輩的人裡面現在談起裴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晚上睡不著覺的,你知道我們大隋最強大的敵人是誰不?」虞世南搖了搖頭,彷彿在回憶什麼似的,然後有問一個似乎和裴矩沒有什麼關係的問題,蕭守仁都差不多給他弄糊塗了。
「嗯?這還有什麼疑問嗎?毫無疑問是突覺啊。」蕭守仁很無語,雖然說自己對這時候的情況並不是明瞭,但是,大隋最大的敵人是突厥這點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沒錯,是突厥,可是蕭兄你可知道如今的東突厥和西突厥是怎麼來的不?本來只有一個突厥,現在為什麼有兩個?」虞世南似乎知道蕭守仁會如此回答一樣於是繼續問道。
「嗯?這個倒是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這裡面的有些事情很詭異,知道這原因的人應該不多,難道這和裴矩裴侍郎有關聯?」蕭守仁很好奇的問道。
「沒錯,這東突厥和西突厥就是裴矩和長孫晟的功勞,一勞永逸啊,功勞之大簡直就比得上開疆擴土的大將軍了,你說這麼大的功勞,陛下能不重用他敬重他,寵幸他嗎?」虞世南慢慢解釋道,後半句聽起來好像還帶著一股子酸味。
「嗯?那聽你這麼說來,這裴侍郎倒是個好官咯,為我大隋立下如此大功。」蕭守仁聽完之後很是疑惑地問道。
「嘿嘿,好官?是不是好官,是不是一心為大隋著想我不知道,我說一件事情之後你就知道他是不是好官了。」虞世南冷笑了一聲。
「嗯?虞大哥請講。小弟洗耳恭聽。」蕭守仁很好奇的要虞世南繼續講下去。
「蕭兄弟你可知道這次的高句麗大戰,征伐高句麗是誰的傑作?」虞世南冷笑著問蕭守仁,雙眼有神的盯著蕭守仁問道。
「嗯?虞大哥為什麼如此問呢?難道?」蕭守仁一下子腦海裡就浮出一個想法,一個大膽的想法。
「沒錯,就是裴矩,就是裴矩挑起來的,本來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誰想打仗嗯?陛下也是不想的,但是由於有裴矩在一旁的謀劃以及挑撥,就這樣子一場轟轟烈烈的討伐高句麗的戰爭就這樣開打了。」虞世南此刻已經是咬牙且此了,恨不得殺了裴矩了。
「啊?」蕭守仁這時候是真的迷糊了,這征伐高句麗的事情怎麼還能是裴矩引起來的呢?這不是楊廣發起的嗎?
「唉!這還得從當年裴矩跟隨陛下出巡塞北,至突厥啟民可汗的營帳說起。當時高句麗遣使先在突厥,啟民引見陛下。裴矩那時候就在陛下耳邊講,自古以來高句麗原本就是原的土地,是時候收回來了,於是裴矩勸陛下嚴厲對待高麗使者,讓其轉告高麗王,必須臣服大隋,否則將武力征剿。陛下採納其意見,但高句麗不聽命令,於是陛下回來之後就一直開始謀劃征伐高麗的事情了,好幾年了,今年才爆發出來而已。」虞世南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守仁是怎麼也不會知道這其的緣故的,如果虞世南不講給他聽的話,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夠有這麼大的能量,在楊廣的耳邊講幾句話就能讓楊廣發起一場戰爭,裴矩深的楊廣的恩寵竟然如斯至此!
一路上蕭守仁和虞世南不斷的交談,通過不斷的交談之後蕭守仁才明白這裴矩是怎樣的一個人物,聰慧就不用講了,尤其是揣測人的心思更是從未出過錯,自從楊廣登基以來他就一直是深受楊廣的寵愛,是寵臣,從未被冷落過!
「對了,你剛才真的是好險啊,差點就掉腦袋了啊。」虞世南突然間想起剛才虎嘯堂上的一幕,不由得提醒道。
「哦?虞大哥可是說剛才陛下問我那首詩的事情?」蕭守仁驚異的問道。
「沒錯,你剛才算是在鬼門關前面走了一遭啊,幸好你回答說是不是你做出來的,是搭救你的老乞丐作出來,要不然的話你這小命估計不長了,腦袋就要搬家了。」虞世南帶著笑意的看著蕭守仁慢慢說道。
「哦?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是我自己作的的話就活不長久呢?是老乞丐作的就無所謂呢?」蕭守仁一下子就疑惑了。
「如果說是你自己作的的話那就說明你自己很有詩才,而且是相當的有詩才,甚至是比陛下也是不遑多讓,那你的死期就不遠了。」虞世南慢慢跟蕭守仁解釋道。
「嗯?做臣子的有才難道不好嗎?只有能力越大才能更好的為陛下分憂解勞啊,可以幫陛下做更多的事情啊?」
「話雖如此,我以前聽先帝說過一句話,說是一個做君王的最要緊的就是要有容忍之量,君王不與臣子爭功,但是現在的陛下卻是沒有這份肚量,就拿這次的征伐高句麗來說吧,也不僅僅是裴矩一人挑唆的結果,也是陛下想證明自己是一個馬上皇帝,治武功都是第一,是一個能治國,武能安邦的君王,陛下一直是覺得自己是天子,是天下最好的。」虞世南慢慢說道。
「嗯?所以陛下見不得臣下比他聰明比他能幹的?」蕭守仁試探著問道。
「這倒也不是,只是見不得猖狂之輩,恃才放曠之人大多會被陛下深深記住,然後找個罪名砍了,你可知道你的前任是誰?」虞世南笑瞇瞇的問道。
「小弟怎麼會知道這前任是誰呢?小弟也是剛到這鴻臚寺不久,現在鴻臚寺的人都不認識幾個,更何況小弟的前任呢?」蕭守仁老老實實的回答。
「當年的鴻臚寺少卿薛道衡就是采斐然,」虞世南又道:「他曾做出飛魂同夜鵲,惓寢憶晨雞。暗牖懸蛛網,空梁落燕泥一詩,被民間傳誦,後來他恃才放曠,為太常卿高穎鳴不平,得罪了聖上,被聖上賜死。說他是笨吧,也是真夠笨的,本來在陛下和前太子奪帝位的時候他和高穎就是前太子楊勇的人,現在陛下既往不咎,他竟然還為高穎求情,當然會使陛下不高興了。但是身邊的人聽聖上賜死薛道衡後,陛下高興的說過,薛道衡還能寫『空梁落燕泥』嗎?這麼看來。薛道衡的采也是取死之道。」見到蕭守仁地目瞪口呆,虞世南倒是頭一回說出了興致,「因採取死的薛道衡在我朝絕對不是第一個,朝散大夫王冑也是其地一個,當初聖上做一首燕歌行,極為得意。讓大臣作和,別人都是做的尋常,偏偏王胄應了一句『庭草無人隨意是下一年,現在是小說,當不得真啊。)蕭守仁臉色有些發是作的好,但是也只是說說景色如何如何罷了,詠景色的詩句因為作的好都能因此喪命,那自己這詠志的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啊!「現在陳川天天找你作詩,你莫要自鳴得意,以為他是對你愛慕。」虞世南冷笑道:「你愛在女人面前炫耀。整天給她作詩,哼哼,我只怕你多做了兩句,估計就奔閻王殿走近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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