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裡下雨便加寒冷,但是每年冬天都會有這麼幾天,只要過了這些日子,很久便會下雪了。
現下淅淅瀝瀝下著雨,蜿蜒出一道又一道的水痕。
王府很寂靜,霍宸沒有帶姬妾回來,而隨著盈姬死後、木晚晴進宮後,霍宸加不近女色,那些姬妾如同怨婦,整天整夜哀怨著,霍宸一怒之下,便用錢打了這些姬妾。
莊王府裡,霍宸只有她一個女人而已。
霍宸上朝仍未歸來,木以柔早早到了桐花居,親自收拾。
她想要的,也只是這些,靜靜地呆他的身邊,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木以柔不禁莞爾,自從木晚晴進宮後,她也模仿木晚晴的動作舉止,霍宸近日對她已經好了些。
但是她不願再這樣下去,藉著別人的影子獲得霍宸的寵愛,那對她來說,是多麼的煎熬。木以柔始終是不甘心的,她並不像輸給木晚晴。
木以柔歎了口氣,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但是卻看見桌腳底下一張紙條被壓著,那些下人居然如此馬虎,連地都掃不乾淨。她心裡有些不滿,但還是蹲下來,輕輕抬起桌子,把紙條拿了出來。
她隨意地看了一眼紙條,但紙條上面那小小的楷字,讓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青居然去尋找狐丘的下落?!
木以柔心裡非常慌張,把紙條揉成一小團握手裡,即使是天氣寒冷,但她的手心仍是冒汗。
怎麼辦?
霍宸已經查出狐丘,那會不會很快就把她給查出來了?
木以柔已經不敢再想下去,當初皇后不是說,這件事是萬無一失的,肯定不會牽連到她的,但是現……
她不是怕死,而是霍宸知道真相之後,那麼她永遠都不會得到霍宸的愛!
「怎麼辦?該怎麼辦?」木以柔喃喃自語著,全身哆嗦著,卻不敢再留桐花居,走出去的時候,碰撞了一下桂馨,木以柔神色慌張,什麼也沒有說,便匆匆離去。
桂馨心裡疑惑著,為什麼木以柔這麼慌張,是出什麼事了嗎?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後,木以柔前思後想,狐丘是一個心腹大患,只要除去了狐丘,那就是死無對證了。而且,皇后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想到這兒,木以柔趕緊讓人傳信進宮。
而鳳仁宮裡,木雁容仍舊是心事重重。
都過了幾天了,仍無刺客的下落。
「看來刺客是不正壽宮了,近可看見什麼人可疑的?」
「娘娘,宮裡人多雜亂,要把刺客查出來,可不容易。」蔓媛神色凝重地說道。
木雁容歎了口氣,這無疑是大海撈針,她的偏頭痛又作,只好閉上眼睛,讓蔓媛替她按摩。
「本宮謀劃多時,可不能失敗了。」木雁容喃喃地說道。
這時,一個太監進來通傳說道:「皇后娘娘,有一個羽林衛外求見。」
木雁容的眼睛霍然睜開,莫非有刺客的消息了?她連忙讓那個羽林衛進來。
只見那羽林衛拿著一隻鴿子進來,跪了下來立刻說道:「皇后娘娘,今日正是屬下當值,正好看見一隻信鴿飛出,就連忙射下來。」
「可有什麼書信?」木雁容緊張地問道。
「有,屬下知道日前有刺客夜探鳳仁宮,截下書信之後就立馬趕來鳳仁宮了。」羽林衛講話的聲音頗為洪亮,他從鴿子腳下拿出一卷紙條,蔓媛便拿過來呈給木雁容。
木雁容打開一看,上面正是寫著『蘇州繡娘』這四個字,她心裡一驚,那刺客是想把這消息傳出去了!
「你看到信鴿是從哪裡飛出的嗎?」木雁容惱怒地把紙條往案上一拍,「這刺客真是大膽!本宮定要把他給找出來!」
羽林衛想了想,便說:「信鴿是從西宮那邊飛出的,詳細是哪個宮,屬下就不知道了。」
西宮?
巧啊,正壽宮就是西宮!
莫非那刺客就是正壽宮的人?!
「娘娘?」蔓媛看著木雁容沉思的樣子,等待下一步的指使。
「擺駕正壽宮,本宮就不信揪不出來!」木雁容的目光凶狠。
這是正巧是午時分,這個時辰,太后已經用了午膳,已經準備午休,而木雁容卻此時駕臨。
「兒臣打擾母后休息,實屬迫不得已。」木雁容低聲說道。
「皇后是有何要事?哀家的正壽宮的都快被你翻了過來了。」太后的語氣不善,看來是依舊惱火那晚蔓媛夜正壽宮。
木雁容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才說道:「母后,兒臣剛剛截下一封飛鴿傳書,應該是從正壽宮裡飛出來的,兒臣相信,那刺客是正壽宮的。」
這句話,讓太后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她瞪了一眼木雁容:「皇后的言下之意,是哀家窩藏刺客?」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母后的安危,何況洩露皇宮的秘密,這刺客怕是奸細,理應查出來。」
太后笑了一聲:「那皇后倒是說說,這倒是洩露了什麼秘密?」
「母后,事關重大,兒臣不好相告,但是今日,兒臣定要查個清楚。」
太后看了木雁容半響,便點點頭,說道:「那好,你這次就查個清楚,哀家可沒有窩藏刺客!」
木雁容鬆了一口氣,幸好說服了太后,便讓蔓媛把正壽宮的宮女太監聚集起來,正殿上準備好筆墨,蔓媛就說道:「都排好隊,紙上寫下『蘇州繡娘』這幾個字。」
宮女太監都嚇得全身哆嗦著,但是木雁容端坐此,蔓媛也旁邊看著,都不敢說話。
「這些宮女太監都是小小年紀便入宮了,哪會識字?」太后皺著眉頭說道。
聽到太后這樣說,不少的宮女太監就立刻說自己不會寫字,但還是被強迫寫了出來。
這一行人當,木晚晴和芷凝也此列,木晚晴看了看木雁容,就提起筆,寫下蘇州繡娘,蔓媛仔細對比過,才消除了對木晚晴的懷疑。
木晚晴看了看那張紙條,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卻想到,這應該是雨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