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三黑就拎了個大包往寧南長途車站趕,這時候趙曉嵐還在睡夢中,連著幾天短信都沒有回復。三黑踏上車站候車廳前的廣場,就嚇了他一跳,人山人海,都是大包小包的旅客。
三黑扛著包裹,也不管廣場上人多,也不管有沒有人讓路,反正他力量巨大,有人擋路便撥弄兩下,這些人猝不及防,被三黑弄的東倒西歪,廣場起了一絲波瀾,三黑身後跟著好幾個瘦弱的女大學生,也沾了他的光,順利的到了售票窗口,那些被三黑撥弄的東倒西歪,閃過一條通道的旅客那裡想到這個子不高的小黑竟然力大如斯。
售票廳售票的隊伍也是巨長,三黑排到最後,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在去三黑老家的車票並不緊俏,他倒不擔心買不到票,無聊的給趙曉嵐發短信,將所見所聞告訴她,過了好久才收到回復短信:笨,誰讓你不早早把票買好。
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他買到了十一點鐘的大巴車票,按照行程平常要四個半小時,節假日車速不會太快,也就是要到晚上才能到家了。
三黑鬱悶自己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擺弄著手機,和趙曉嵐用短信聊著天,想著這些天的奇遇,當然更讓他感覺溫馨的是與趙曉嵐的情愫,雖然兩人並未挑明,但多多少少都能感受對方的情誼。不過讓他感覺如鯁在喉的則是與錢緊媳婦不倫的激情,他隱隱覺得深陷其中而難以自拔。想想之前還是被錢緊兩口子欺負的對象,轉天則成了錢緊的朋友,更是與錢緊媳婦有了情.欲之歡,當真是世事難料。
更加奇妙的是自己能開口說話,成了一個健全人,這回去之後讓家人看見、聽見豈不是高興壞了,父親的疾患也要好了三成,而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更加強健,他與錢緊媳婦交換時猶感強烈,從未有疲憊或者倦怠的感覺,而且反應更快更熱烈,即便有一絲疲憊,只要自己運轉氣功,更是疲倦頓消,神清氣爽了。
更叫玄奧的是自己的精神力,竟然生成了意念力,可以隔空操控物體,好比是自己一雙無形的手,不,比手更加靈巧和全能。當然他現在還沒有想到這意念力能為自己做什麼,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但不用懷疑,意念力的力量充滿了無數的可能。
三黑這次回老家雖然不能說是意氣風發但也把心氣提的極高,一心想著家人驚喜。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希望在未來能帶給家人舒適寬裕的生活。
因為中午十一點的大巴車,這樣午餐就被耽擱了,而在這汽車站裡吃麥當勞、大娘水餃類的快餐,動輒二十多塊,對於三黑來說確實有點貴,他去買了包餅乾,又買了瓶礦泉水,才六塊錢。不過三黑依然覺得自己被宰了,那餅乾在他附近也就兩塊五,礦泉水也就一塊。
他正心疼,卻忘了昨天晚上輕輕鬆鬆的便借給錢緊五千塊錢在賭場裡糟蹋,也不知道他在賭場是輸是贏,能不能把前後一萬塊錢還給自己,不過他想著以錢緊這品性估計是很難了。
正胡思亂想時,猛然有人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嚇了他一跳。
三黑這瞬間還以為是錢緊媳婦或者是趙曉嵐和他開的玩笑,可惜一回頭,卻是兩個乾瘦的男子。
其中一個掏出證件在三黑眼前一晃,還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另一人便已經摟住三黑肩膀,制住了三黑。
三黑一驚,想反抗卻聽他們低喝道:「老實點,乖乖跟我們走。」
三黑哪裡肯就範,心裡還想這朗朗乾坤竟然還有人敢*,他將包裹扔下,胳膊肘擊打在那摟著自己的男子,這男子悶哼一聲,摟著三黑的手便鬆開了。
先前那人仍是厲聲喝道:「怎麼你想襲警嗎?老實跟我們走。」這次聲音比前次大了許多,周圍有好事的乘客便聚攏了過來。
三黑聽見是警察,手便鬆了下來,這兩警察便就勢抓住他,給他雙手銬在身後,隨後趕來的車站保安將圍觀的人群疏通出一條道,將三人送出站上了警車。
警車駛出了車站,那個被三黑肘擊的警察與三黑坐在後座,他摸著胸膛,恨恨的看了三黑一眼,猛的揮拳打在三黑的腦門上。
三黑此時還有點不明所以,沒有反應過來,被這一拳打的更是眼冒金花。他瞪了這警察一眼,結果這警察怒叱道:「狗日的東西,敢襲警,老子整不死你。」
他說著又是揮拳要打,三黑就勢偏頭躲開,拳頭打在肩膀上,這警察怒極,又是連揮打了幾拳,三黑還要躲,但車廂裡就是這麼大的空間,那裡還能躲的過去。
拳拳落在三黑的後腦,三黑怒喝道:「你們是什麼警察,我又沒犯罪,我要」他想說投訴,但臨到嘴邊詞都忘記了,便學著電視上的情景道:「我要告你們。」
後座的這警察被三黑肘擊這一下子打的著實不輕,胸口此時仍是揪心的疼,哪裡管三黑說的什麼,又是揮拳要打,三黑精神集中,瞬間意念力便在虛空中聚集,照著警察的拳背點推了一下,這拳頭便被連著錘擊在後座的靠背上,連著散記拳頭次次都落空了。
這警察絲毫沒有覺得異樣,但卻愈發的惱怒,揉揉拳頭照準三黑又要打過來,前頭那開車的警察卻發話了,道:「小方,別鬧了,等會到了警局有他好看。」
三黑連忙問道:「你們為什麼抓我?我又沒犯罪。」
這叫小方的警察嘿嘿一笑道:「小子挺能裝,等會有你好看。」
接著兩警察便都不在搭理他了。
五一當天路上的車輛都少了很多,不過會便到了寧南市警察局。
三黑被帶到了三樓,推進一間刑訊室,沒等他把四周打量清楚,又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也不多說話,便將他戴了腳鐐,那叫小方的接著進來便將三黑推上了老虎凳,又有人過來在他手指上刺破取了血樣。
三黑哪裡見過這陣勢,嚇的都不敢說話了,只是呆呆看著他們,聽任他們的擺佈,幾輪人員輪番過後,過了好一會兒,又進來兩個看起來更加嚴肅的警察,坐在三黑對面,一人拿著記事本,拿著筆刷刷的寫著什麼,另一人雙手交叉,是中年警官,眉頭擰到一起,緊緊的盯著三黑,卻都不說話,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三黑雖然有些害怕,但卻並不畏懼這兩人擺出來的肅殺的感覺,楞楞的道:「我沒犯罪,你們為什麼找我。」
這中年警官大力的拍了桌子,怒道:「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
三黑剎那以為他們在追究賭場的事情,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昨天,錢錢師傅帶我去了新西區的一個會所,後來我就回家了。」
三黑生怕他們不信,又急忙說道:「不信你們問錢師傅。」
「那個錢師傅?」
「就是我擺攤那邊菜場的肉鋪老闆,大家都叫他錢緊,我也不知道他真名。」三黑心想不會那賭場出了什麼事情吧。
中年警官點點頭道:「嗯,張三黑,你要知道,坦白如實的交代問題是很重要的,接著說。」
三黑一愣,不知他們還要知道什麼,想了想又道:「我和錢哥分手,就回家了,然後一早就去車站了,排隊買票候車啊。」
「你認識王嬌嗎?」那做筆錄的警察猛然問道。
「王嬌?」三黑聽的耳熟,想了想試探的反問道:「是不是錢哥的老婆?」他心裡瞬間又琢磨起來,似乎是聽錢緊媳婦說起本名就叫王嬌,但他並沒有在意,不會是錢緊知道自己與他老婆有染,報警抓自己吧。
「你認識她嗎?」筆錄警察並不回答而是繼續反問。
三黑尷尬的點點頭,答道:「認識。」他不知道警察們對自己與王嬌的事情瞭解多少,心裡還想著如何迴避、少談。
中年警察接著便掏出一張照片,是個西瓜刀。
三黑不解,中年警察問道:「這刀你見過嗎?用過嗎?」
三黑點點頭,道:「這刀到處都是賣的,我見過很多,以前自己還買過一把。」
「那說說,你是怎麼把王嬌殺害的吧?」那筆錄的警察猛然中又問道。
三黑神識中猛然便覺得一道霹靂下來,連忙問道:「你說什麼?錢嫂怎麼了?」
「王嬌今年凌晨被殺害在家中,凶器在案發現場附近被發現,上面有你的指紋,就是這把西瓜刀。」中年警察一雙如鷹般的眼睛閃著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三黑。
三黑瞬間便覺得整個世界都崩潰了,隱約中發現一絲怪異,卻又不知道到底在哪裡,就好像有根稻草,拚命的抓,卻怎麼也抓不到。
「你說你和錢緊分手,就直接回家了,但是他分明讓你帶口訊給他老婆王嬌,附近商店的老闆也看見你深夜十二點去過錢宅,凌晨一點才離開的!」中年警官拍著桌子厲聲道。
「我」三黑焦急的大聲喊道:「我沒殺人。」
他想站起身來,但腳鐐、手銬以及老虎凳將他鎖的死死的,他瞬間明白他們為何如此的對待自己,並不是那叫小方的警察迫害自己,而是自己已經被他們當作重刑犯來對待了
「你還不交代罪行,看來不讓你老實點是不行了。」中年警官起身走近三黑甩手就是兩記耳光。
做筆錄的警察又說道:「我們在王嬌的下體裡發現了男性的精ye,只要和你的血型做個對比,到時候你就是死路一條,不如現在就老老實實的痛痛快快的交代了吧,省的受罪。」
三黑連聲喊冤,但面前這兩警察哪裡肯聽他的解釋,將他將老虎凳上放下來,便是連番折磨。
三黑年紀輕輕,從來都是看著電視裡舊社會國民黨反動派迫害地下黨時用過的酷刑便在自己身上一一展現。
雖然並不血腥,但那有一招不是惡毒的。
先是彎腰九十度,被他們左一記右一記抽打著耳光,接著便是雙手銬著,吊在半空,只有腳尖落地,雙手手腕很快便被勒的瘀青,當真是各種各樣稀奇的刑訊法子,那兩警察剛開始還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穿的警服還繫著風紀扣,到後來乾脆脫了警服,襯衣也敞開了,露出胸膛。
三黑被連番折磨,但心裡明白這是不白之冤,若是自己隨口承認了,等著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咬牙死抗。
好在他有意念力和氣功心法,對警察們的惡毒迫害只當是換了個空間、環境,權當是錘煉,將氣功心法意念運轉周天,他想這氣功心法自己學的隨便,那氣功心法書籍殘破不堪,也不知道什麼名字,乾脆自己給起個名字吧,就叫黑嵐心法吧。
如此這般這連番折磨,似乎也並不是不好煎熬了。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兩警察似乎終於累了,收拾了筆錄,批著衣服便都出去了。
三黑依舊被吊著,只有腳尖夠著地面,他覺得雙手手腕都已經沒有了知覺,似乎已經沒有手的概念了,便聚集精神力,將腳邊不遠的板凳用意念力抓了過來,墊在腳底下,釋放雙手的壓力。
不多會,又有兩名警察進來,卻也不理會三黑腳底下的板凳是怎麼回事,將他放了下來,也不給他鬆手銬,依舊塞進老虎凳裡,在老虎凳的前托板上放了個盒飯,便不再管三黑出去了。
三黑這時才覺得肚子餓了,也不管這盒飯是冰涼的,只有大白菜,也不管有沒有鹹味,也用不了筷子,托著盒飯往嘴裡送,狼吞虎嚥張口就啃。
憑著平時養成的生物鐘,三黑大約判斷這時候已經是入夜了,他想著早上興高采烈的嚮往老家,這時後卻已經在警局裡被不明不白的關押著。他覺得有些對不起趙曉嵐,這麼久沒有發短信,趙曉嵐會不會著急了,要是她知道自己的事情會怎麼樣?
他此時唯一能寄托的就是如果再有刑訊,最好換兩個人,他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和王嬌的事情說清楚,自己真沒有殺人啊。
三黑期盼著能出現拯救他的包青天大老爺,但是就在他不遠的會議室裡,今天刑訊和逮捕他的警察們也正在開會,卻不是分析案情,七八個人都顯的很輕鬆。
「這小子還死抗,這案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對,一定要辦成鐵案,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哦。」
「最近連著有重特大兇殺案,總算這次有收穫,大伙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這案子這麼清楚,大伙二十四小時內辦完,給王局報個喜,也讓他釋放下壓力。」
「對頭,聽說王局有機會進市政府,不知道真假。」
「嗨,大家幹好活,王局肯定有機會,這要都像416碎屍案,肯定沒有機會。」
「關鍵時候可千萬不能輸給了一隊,讓那幫孫子佔了先機。」
「就是,一隊的孫子,什麼都佔個便宜,這次我們要好好露露臉。」
幾人聊的熱火朝天,很快便又做了分工,休息好了便是輪番對三黑開始了刑訊,除了刑訊逼供,更讓人難熬的是他們的疲勞戰術。
到凌晨時刑訊的警察已經換了三撥,每次進來的是生面孔,三黑便迫不及待的想訴說冤情,但這些警察哪裡管他,只讓他承認殺死了王嬌。
這些警察原以為手裡的證據充分,肯定早早的搞定這小子,話說,即便證據不充分,他們的刑訊和疲勞戰術也能整垮這小子,讓他低頭認罪,但三黑在刑訊室裡哪裡有片刻的倦怠,幾個警察怒極拳打腳踢,三黑連哼哼都沒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警察們剛開始還有點擔心,怕把他打出個好歹,前些天分局就弄出了個喝水死,幾個人還互相提醒悠著點,但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三黑沒有疲倦,熬夜之下的幾個警察反倒崩潰了,下手時早沒了輕重。
三黑的頭皮被擦破,鮮血流了出來,但卻沒有讓幾個警察收斂,反而是鮮血更加刺激了他們的潛藏在內心的暴戾,只聽得辟里啪啦,木製的座椅摔打在三黑的身上,三黑運起意念力,等著那些木椅挨近身體時護住身體。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被吊著的三黑覺得肋骨隱隱作痛。
只七八下,那木椅便已經成了碎片,幾個警察一人一個椅凳、把手,當作鞭子,繼續,反倒是更加瘋狂了。
三黑被幾個警察圍著毒打,即便他用意念力護著身體,但哪裡架得住人多,不一會衣服都被打爛了,露出一條條血印,三黑忍不住叫道:「冤枉人啊,你們這些警察冤枉我。」
幾個警察怒叱:「殺人犯,也敢說警察冤枉你。」打的更狠了。
三黑一天只在晚上吃了點大白菜、米飯,這番折磨下來,不光身體疼痛不已,也早已氣力不支,但他心裡生怕昏迷了被他們趁機摁了手印,只強撐一口氣,好在精神力鍛煉的極強,並不放棄。
他又心想,只要自己撐的天亮,又有人來上班,看見他們這麼暴戾肯定會有制止的。
三黑人心宅厚,總想著有人來拯救自己,但卻忘記了兩個事實,或許他根本不曾有這些意識,第一條,和警察能有什麼道理好講?這些警察連著碰到無法破解的殺人碎屍案,在上下壓力之下,碰到案情似乎明瞭的張三黑殺害王嬌的案件,哪裡會多做思考,也根本不會去聽他的申辯,只想盡快了結,降低壓力吧。第二條,更為迫切的,他指望第二天上班有人發現問題,能拯救自己,可是這是五一長假,警察局裡大多數人早就放假了,除了這些因為突發案件被召回的警察們,哪裡還有其他人,會過來搭救他啊。
抱著僥倖心理的三黑,哪裡知道自己早已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而面對的又是一群草菅人命的葫蘆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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