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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伸冤(求收藏、紅票) 文 / 心律不齊

    三黑的生物鐘提醒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而每天一個盒飯則是驗證了他對時間的判斷。五一勞動節只有五天的假期,這五天裡三黑要麼就是吊起來,要麼就是坐在老虎凳上。

    這些警察對他只有一句話,認罪就放過你,繼而又忽悠他,只要認罪就放了他。三黑又不是傻瓜,那裡會相信他們。

    有幾次幾個警察欲擒故縱的放鬆對他的訊問,三黑不經意中打起瞌睡,卻被幾個警察猛然的打醒,想趁著他昏昏沉沉的時候逼迫著他、誘惑他,只要認罪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倒鬆軟的床鋪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不過這疲勞戰術對三黑來說效用不大,他很快看破幾個警察的意圖,所以身體只要有片刻的休息便屏息凝神運行起他的黑嵐氣功心法,幾個周天下來,疲倦、疼痛頓消,他看著腫的和豬蹄一樣的雙手手腕,似乎也消弭了不少。

    三黑幾天下來精神狀態一直沒有消沉,倒是幾個警察愈加疲憊和睏倦,假日最後一天,幾個警察將三黑塞回老虎凳,將混亂的刑訊室收拾了乾淨,又找來舊t恤,把三黑衣服換掉,三黑也不反抗,只是心裡暗自鬆了口氣,五一假日結束,幾個警察終於不會亂來了。

    三黑不曾想過,若不是靠著他的超常體格、黑嵐心法庇護,他早就死了八回了,卻仍就是苦苦的期盼虛無縹緲的包青天來拯救他。

    當天夜裡三黑被放下老虎凳,雖然依舊是手銬腳鐐,但是終於能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了。身體上的肌肉和骨頭好像終於放鬆了下來。

    一大早,三黑就聽到刑訊室外人多了起來,比假期裡熱鬧了許多。

    三黑振奮了下精神,反覆的告誡自己,等會要再有其他警察進來,自己一定要訴冤。

    但三黑苦等許久,刑訊室的大門始終禁閉,中午時終於有人進來送了份盒飯進來,卻是個女孩,沒有警服也多了條圍裙,這讓三黑大失所望,但終究伙食改善了許多。

    吃過飯不多會終於又有人進來,分別架起三黑的胳膊,不由分說將他半抬半拖的弄了出去。

    三黑被塞進了警車,車開出警局,窗戶露出縫隙,吹進來的是塵土空氣夾雜著汽車尾氣,三黑長長的嗅著,依舊感覺親切,透過縫隙鑽進來的陽光觸摸著三黑的身體,三黑心中激動,貼著貼著黑幕的車窗往外看。

    但手銬和腳鐐的匡啷聲,提醒著他,他還是被警察們拘禁著的。

    警車並沒有張揚,在烈日下,靜悄悄的來到錢緊家。

    正午時分,這片平房安靜的異常,警車沒有鳴笛,悄無聲息的停下讓三黑一驚,想起以前有將案犯帶到現場指認犯罪過程。

    難道他們認定自己是殺人犯嗎?他反應迅速,等到警察們想將他拖下警車時,三黑雙手抓住鐵窗,死活不肯下來,口中再無顧忌嘶喊道:「我沒有殺人,是你們冤枉我的。」嗓音中有股子歇斯底里的氣勢。

    這幾個警察拖他過來時便想著趁熱將犯罪現場指認了,即便張三黑不承認,到時候照的幾張相片,便完成了檔案,由不得張三黑不去承認了。

    但不料張三黑卻如瘋癲了般,死死抱著進車的鐵欄杆不肯下來。

    幾個警察上去想拖動他,加上警棍、辣椒水輪番施展上,但卻對張三黑毫無用處,他如瘋癲的野狗般,死命的抓住那欄杆,不肯鬆手,這讓他們的設計頓時失效了。

    他雙手腫脹,抓著欄杆便如尖刺錐骨般疼痛,但那裡顧的了那麼多,只是咬牙死死的抓住了,更別提那些如雨點般落下的警棍與四濺的辣椒水,他感受身體四周便如被隔了一層玻璃罩,景物折現,聲音也聽得不大清楚。不過卻依舊大聲的叫冤。

    張三黑的喊聲,瞬間將寂靜的平房區驚擾了,不多會便圍攏了十幾個好事者,張三黑見有熟悉的面孔,便急迫的喊道:「*,我是被冤枉的。」

    這幾個警察頓時是騎虎難下,又想去將群眾驅趕開,卻聽的那些圍觀的群眾都說道:「我看那小啞巴就不是殺人犯,多老實的孩子啊。」

    「你會看面相,你能保證他沒殺人,一切要看證據。」

    「這小子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竟然也是如此心狠手辣。」

    這些街坊們的話語零零散散的飄進張三黑的耳朵裡,他滿不是滋味,心想這些鄰居那裡能知道事情原委,恐怕自己殺人的消息這時候也已經被趙曉嵐知道了,不知她是如何想法,她會相信嗎?

    三黑此時最無法面對的就是趙曉嵐,在他無力的嘶喊時,隱約中一股無法避忌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抬頭去看,被火辣的辣椒水沖洗過的眼睛腫脹的只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的只看到遠遠的地方一個瘦弱的身影推搡著自行車,匆忙的轉身騎行離去,那是趙曉嵐嗎?

    是的,一定是的。

    她剛才就應該在附近,那?三黑思緒片刻便複雜起來,想的比之前要多了多了,她若聽見自己強姦了王嬌,再殺了王嬌又會做何感想?但即便自己無事被放了出來,聽的自己與一個有夫之婦勾搭有染,又會怎麼樣?

    三黑無奈的意識到自己所面臨的殘酷的現實!他可以沒有王嬌,但是豈能這樣的方式失去這純真的如水晶般的少女?無盡的後悔湧上心頭。想衝過去解釋,卻那裡能擺脫的了這些警察呢。

    三黑心中哀歎一聲,也不叫喊了,只是死命的抓著欄杆不肯下車。

    幾個警察見周圍的群眾越來越多,而這三黑又死活不肯認罪,倘若等會張三黑這廝再耍花樣,恐怕更不好收拾。幾個警察一商量,重又鎖好車門,拉著警報衝出了人群。

    三黑再被警察們架著上樓時,從樓上迎面走下來一個中年警官,三黑瞇著眼睛認出是那個姓范的警官,自己作為招商銀行附近小巷殺人碎屍案的目擊者還被他做過筆錄,後來錢緊被抓失蹤,自己還是通過他找到了。算下來也是有交往。

    三黑振奮剛剛沉淪的心力,大吼一聲,舉起戴著手銬的雙手將身側兩個警察擺脫開,猛的朝范翔警官撲了過去,正趴在范翔的腳邊,三黑雙手抓住范翔大聲呼喊道:「范警官,我冤枉啊。」

    這邊樓梯是後樓,雖然來往的人不多,但范翔身後卻還是跟著好幾個警官,個個都是看的呆了。

    范翔也記得張三黑,連忙道:「你是張三黑?怎麼回事?」

    張三黑將t恤撩起露出瘀青、血痕,又舉起腫脹如豬蹄的雙手,衝著范翔哭訴起來。

    張三黑沒有等來拯救他的包青天,卻遇到了范翔,算是他的熟人了。

    范翔是個資深的刑警,現在被兩宗殺人碎屍案糾纏的焦頭爛額,身心疲憊,卻不敢有一分的鬆懈,除了他自身的向上的潛動力外,現任警局局長是他初來警隊的師傅,局長最近因為殺人碎屍案備受市府責難,而那名被調查卻屈死,被網絡上被冠以喝水死的大學生更讓警察局深陷輿論漩渦,作為警局局長的嫡系的嫡系的范翔,關鍵時刻自然要能為師傅分憂。當然亦可視為利益共同體吧。

    他撇開申冤的張三黑,如往常一樣,這樣的場景他太常見了,早已經麻木了,逕直的上了轎車。他的助手歐陽軍跟上,冷不丁的說道:「范爺,你說這刑二隊的哥們也太面了,這麼個小案子弄的這麼狼狽!」

    范翔沒有說話,歐陽軍卻依舊嘮叨:「那小子好像就是416案的報案人,這會不會有什麼關連啊?」

    范翔眼睛瞄瞄他,冷冷的說道:「能有什麼關連?你直接帶過來問問吧。」

    歐陽軍身體一震,說道:「我這就去帶人。」

    范翔雖還只是刑警隊隊長,而且只是刑一隊的隊長,但在整個寧南警界,他早已橫行無忌,即便是大小幾個副局長也不敢和他平起平坐,向來尊他為上,除了他與強勢局長的緊密關係外,更是他超卓的破案能力。當然還有許多其他因素卻並不被人提及。

    歐陽軍去帶人饒是捧著范翔的名頭,但是刑二隊隊長卻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並不願意放人,歐陽軍在范翔身邊久了,早已慣成了少爺脾氣,三言兩語不合便拍了桌子,帶了幾個兄弟直接搶了人便走,那刑二隊朱隊長嘴裡十萬個不情願,但那裡還敢硬碰硬,只好在辦公室裡唉聲歎氣。

    其時三黑又被那幾個警察吊了起來,起因自然是三黑手腕腫的厲害,他們也怕出事,但瞧著三黑這茅房石頭般的脾氣,仍是不想輕饒了他。便索性將他倒掛了起來。

    三黑一瘸一拐的被帶到刑一隊的刑訊室,歐陽軍正坐在當中,他的左右各有一人,一個四十多歲黑著臉的女警做著記錄,另一個則是五十多歲的中年警察,三黑除了對歐陽軍有些面熟外,其他兩人都不認識。

    歐陽軍笑嘻嘻的開口了:「張三黑,我們二十多天前,見過面,是在天寧路上的那派出所見的面,當時是招商銀行那殺人碎屍案。」

    三黑這些天除了挨打便是怒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何和顏悅色的和他說話,他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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