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30
林子默是步入進納蘭真的院子,直接就跟隨傳話的烏蘭到了裡屋。把人帶到的烏蘭,快速的退了出去,並且輕輕地帶上了房門。同納蘭真是保持了一定距離的林子默,沒有顯得格外的親暱,似乎更像將要進行一場相當有必要的外交談判,畢竟兩人是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內心感覺不踏實的納蘭真,老生常談一般的重新提道:「你就明確給我一個答覆。能還是不能幫助我部族的族人們修建那一條灌溉和用水的水渠?」
覺得只能把話給她說透的林子默,沒有失去其中的風趣道:「既然你已經對我開了口,那麼我還是要給自己女人面子。給你的部族新建水渠沒有問題,但是花費和人力得由你們全權負擔。如若你能做主,我想一切疑惑都應該不成任何問題。」
稍作憂慮的納蘭真,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道:「好,我答應你提出的這一些條件。」
聽到這一句話的林子默,內心真是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分明是為她辦事情,反是搞得好似她給自己處理事兒一樣。林子默是對於納蘭真的這一種主次不分,沒有明確位置的作法,不去計較。如果要是換成其他人,光憑這一句話就得把事兒給辦砸。
不想在她這裡久待的林子默,還得趕回去陪楊夢棋道:「你要是沒有其它事情,那麼我就先走了。明日,你就可以讓你們部族的人來和車子金洽談關於修建水渠一事的細節。」
納蘭真是看見他剛剛的起身,趕緊道:「我讓烏蘭叫你過來吃飯,而你還沒有吃就不許走。」
「我已經吃過了。」吃飽喝足的林子默,面帶微笑道:「我看還是下一次再說。」
假裝沒有聽見他說話的納蘭真,急忙站起身,沖房門外大喊自己的另一個近身二等丫鬟烏拉可以上菜了。瞧見她這一般「熱情」的林子默,只好先坐了下來。吃不下東西的他就當是陪客人那麼去想。他對納蘭真的簡短評價就是性格太強,不會說話。
林子默是面對眼前這一位長相不俗的青春美少女的任性還是容忍了下來,畢竟美女都有任性的特權。身為男子的他,具備寬闊胸襟是必須的,於是自己打算再多坐一會兒,便看見烏拉和烏蘭兩名丫鬟是把羌人特色菜餚一道道地擺上了桌面。雖然有燭火的照耀,但是自己真沒有感覺到燭光晚餐的浪漫,畢竟沒有點燈和電力的明朝,每一日的晚餐都是這樣進行的。直到菜餚全部上齊,烏拉和烏蘭是分別為他們斟滿了一杯酒之後,含笑的躬身而退。
端起酒杯一口乾了下去的納蘭真,微微地紅起臉,毫不拐彎抹角道:「你喜歡我嗎?」
剛端起酒杯,想要陪她「走」一個的林子默,完全愣住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停留在半空,絲毫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大膽的表白。雙眼轉動了一下的他,腦子裡面想到外族女子果真是同漢家女子不一樣。自己和楊夢棋都已經有了兩人愛情的結晶,而她從未開口問過自己類似的話。
感覺過了很久的納蘭真,沒有見到他回答自己的話,實在等不及,語氣中帶有催促的意味道:「和你們漢人說話就是累。你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
稍微定了一下神的林子默,微微地抬起手,一口氣把杯中的酒水喝了下去,沒有直接回答她這一個真不好回答的問題道:「我記得你喜歡的人應該是趙文軒,而不是我。」
眼神沒有迴避和閃躲的納蘭真,正色道:「我曾經是喜歡他。不過,我已經嫁給了你,那麼我……現在,我想要知道你是否喜歡我。我不妨告訴你,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被她搞得雲山霧繞的林子默,沒有得意和開心,卻著實感覺到了女人善變道:「我記得我們新婚那一夜,你還不讓我近你的身,甚至拔刀相向。今夜,你卻給我說,你喜歡上了我。這也變得太快了。敢問一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提起酒壺的納蘭真,分別給自己和他斟滿了一杯酒,完全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道:「我感覺自己爹爹似乎說得對。男人不應該光看他是否勇武,而更應該看他是否有頭腦。不但具備上述條件,而且還很守信用,畢竟遵守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你的武藝高強。即便我反悔,想打你的歪主意,也要打得過你才行。沒有佔到你的便宜,反而被你要是打得鼻青臉腫,會讓我很沒有面子的。」禁不住笑了一下的林子默,感受到了少女懵懵懂懂對感情的天真,不失風趣道:「你是巾幗不讓鬚眉。」
想了一下的納蘭真,覺得他說的有一點兒道理,得意笑了起來道:「我們羌族女子就是要比你們漢家女子強。你們的女子全是一幅嬌滴滴,弱不禁風的模樣,而我卻有能力進行自己保護自己,免除受到不必要的傷害。照我看來,你們漢人女子都應該習武。」
後背冒冷汗的林子默,覺得她這一句話比女子無才便是德,還要嚇人。如果女人們一個個都練就了一身武藝,且不讓喝完小酒回家愛打老婆和孩子的「成功男人「沒有辦法活下去。自己對於她的話自是不當真,全部看成了笑談。
「女孩子還是少舞槍弄棒,讀一讀書,繡一繡花還是極好的。刀劍無眼,傷及到他人和自己都不好。」林子默的內心還是極為偏向於像楊夢棋一樣類似的文女子道。
撇了撇自己嘴巴的納蘭真,心裡面是接受不了他的話。在她正要說出一番武家女子的論點之時,推門而入的烏蘭走進桌旁,告之二夫人楚寒露要見老爺。感覺到相當詫異的林子默,想不懂小丫頭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平日裡,她的雙腳從不向納蘭真院子的方向走動,畢竟膽子並不大的楚丫頭對舞槍弄棒的納蘭真心生排斥和忌憚。
「快叫她進來。」憐惜楚寒露的林子默,明確的吩咐烏蘭快去道。
轉身離開前的烏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主子納蘭真,而見到了她輕輕地揮動出來的手勢,是才放心大膽的去請楚寒露進屋。片刻功夫,身後跟隨著採蓮的楚寒露,徐徐地走了進來。看見林子默是在這裡的她,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笑了一下。雖然楚寒露看見旁邊有一張凳子,但是沒有坐下來,而是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的身後,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面貼面的挨在一起。
「人家在屋子裡面等了那麼久,沒有見到你過來,於是跑去姐姐那邊找你。她告訴我,你來了這裡,於是我又跑到這裡來找你了。」楚寒露的嘴巴如同連珠炮一樣道。
林子默是用自己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微笑的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找你陪人家睡覺啊!」沒有經過大腦稍微停留一下的楚寒露,大大咧咧地說出口道:「和你睡習慣了,而沒有你在人家身邊,很不容易才能睡著。」
站在旁邊的烏蘭,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使之不發出聲來。未動聲色的納蘭真,徐徐地端起桌面上的酒杯,想都沒有想,便直接把杯中的酒水一口吞將下去。採蓮站在楚寒露的不遠處,輕輕地拉了拉自己主子的衣襟,意在讓她注意一下。
「你拉我的衣服幹什麼?」笑嘻嘻的楚寒露,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當道:「人家又沒有撒謊。」
掛了一張笑臉的林子默,不急不慢道:「你先回去,我再過一會兒就去你那邊,好不好?」
嘟起小嘴的楚寒露,使勁的擺頭道:「不要,堅決不要。子默哥,我們一起回去啦!」
林子默是執拗不過撒嬌的她,帶有歉意的神情和口吻對納蘭真道:「實在對不住,我只能改日再陪你用晚膳了。水渠之事,我答應了你,決計不會再食言的。」
起身的他,順勢將楚寒露給背了起來。沒有等納蘭真回話的林子默是背上她,樂呵呵地朝門外走去。懂得禮儀的採蓮是給納蘭真行了一個離別前的萬福,然後腳下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坐在凳子上的納蘭真,頓時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個外人。
「小姐,你看這如何是好?我們好不容易把老爺請進院子。還沒有半個時辰,他就被別人又給請走了。不過,我們部族新修水渠的事情總算是有了著落。」屋子內只剩下主僕二人的烏蘭,小心翼翼地陳述道。
依然沒有動聲色的納蘭真,一個勁的倒酒喝,而門外走進來的烏拉,看見了他們三人的離去道:「小姐,楚二夫人這分明就是跑來我們這裡搶人的。她假裝出一幅天真無邪,迷迷糊糊的模樣就是為了迷惑和討人喜歡。」
仰頭喝下去杯中酒的納蘭真,玩弄起手中的酒杯,半閉半睜雙眼,面無表情道:「你們兩個都不用再說了。這一切事情,我看得十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