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31
趴伏在林子默背上的楚寒露,雙手不緊不松的環扣住他的脖子,嘻嘻哈哈地開心不已。沒有選擇直接把小丫頭給背回她院子去的他,不慌不忙的來到了楊夢棋的院子。他們還沒有進到裡屋,而坐在床沿邊的楊夢棋已然聽見楚寒露的歡笑聲。
二人進到裡屋以後,林子默是背著楚寒露連轉了兩個大圈,徐徐地才把她放了下來。心情相當不錯的她,蹦跳了一下,便坐到了楊夢棋的旁邊。神情中流露出受寵之色的楚寒露,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事前,楊夢棋不要她去找回她們的相公,而她堅持要去。自己有身孕,於是特別注意,使得沒有把她給拉住。摸了摸小丫頭腦袋的楊夢棋,微微地皺了一下眉毛,感覺自己這一個傻妹妹是把納蘭真得罪了,畢竟她真把林子默是從三房的屋子裡面拉了出來。
楊夢棋早就注意到林子默和楚寒露的興致較好,於是沒有把話說破,免得了掃了兩人的興。腦子裡面活動起來的她,決定明日自己親自代替楚寒露去納蘭真那邊解釋一下。她身為林子默的正妻,有責任維持府中的安定團結。
沒有食言於楊夢棋的林子默,腦子裡面根本就沒有去再想納蘭真說過喜歡自己的話。在他看來,完全就是一位涉世不深少女的天真想法。自己認為她這一個年紀很容易被一般的表象所左右,正如愛運動,成績好,長得帥,性情好等等中有一突出特點的男生更加容易被女生喜歡上一樣。偏好溫婉性格的他對於她這一種小辣椒性格多多少少地有一點兒不適應。林子默是陪同自己的妻妾,有說有笑談天論地的閒聊了一陣子,是才慢慢地睡了過去。
……
一晃又過去了一段時間,依舊保持準時准點上卯的林子默,坐在自己的衙署內處理手中的公務。京城,省府裡面到來得各路「妖怪」,陸陸續續地悉數到齊。由於他們的到來,安化城中慢慢地也跟著熱鬧起來。自己和他們是分別打過照面,多少得出了一些對他們的客觀評價。
在林子默看來,他們的性格雖有不同,但是都有一個基本的共同點,睡到日上三竿去工地逛一圈,下午聚在一起圍著色子轉,晚上自是又聚在青樓圍著盤子轉,直到酒醉飯飽便是圍著風塵女子的床上轉。自己眼中的車子金還是辦事得力的,於是不過於擔心水利工程一事。
直到下卯,剛一走出自己衙署的林子默,就被納蘭真的貼身丫鬟烏蘭半路截住。她自是轉達了自家主子的意思,非要請老爺去她們院子。天色尚早的林子默,隨同她一起去了。站在院子中間,上身穿著淺藍色裝束的納蘭真,手拿彎刀等待。
停住步子的林子默,瞧她這一個架勢是要同自己比武,不太情願道:「我已經累了一天,比武就算了。你實在是要活動手腳,而我可以找人來代替我和你比劃一番。」
嫣然一笑的納蘭真,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刀,雙眼注視他道:「難不成,你怕我手中的刀。」
在院內石凳上面坐了下來的林子默,翹起二郎腿,點了一下腦袋,不鹹不淡道:「確實怕。」
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的納蘭真,秀眉微微地皺了一下。自己知道他會武藝,於是想出兩人過一過招,有利於增進彼此之間的瞭解。不是漢家女子的她,學不來她們的撒嬌,只得另行其道。想起林子默是敢用單手抓自己刀的納蘭真,眼望身前的這一名好似要死不活的人,著實懷疑會是同一個人。
執拗性子已然上來的納蘭真,向前走了三步,突然從刀鞘中拔出彎刀,直指林子默,面無表情的冷冷道:「瞧不起我。」
「我們在家中,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嗎?」難能找到一處可以消停的林子默,無奈道。
一步步逼近他的納蘭真,手中彎刀的刀尖是距離他眉心處不足一寸。泰山崩於面而巍然不動的林子默,面色沒有一星半點兒變化。自己堅信她絕對不會殺了他。納蘭真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逼迫他出手而已。堅定立場的林子默,內心覺得越是逼迫我出手,自己就越是不出手,看你能把我怎麼辦?
和他僵持了一陣子的納蘭真,注意到他依然是無動於衷,心裡面是又氣又急,脫口而出道:「既然你不喜歡我,那麼為什麼非要娶我回來?」
抬起手的林子默,輕輕地推開了她手中的刀,一本正經道:「你這個樣子,恐怕大多數男子見到你就會感覺到害怕。談情說愛是要花前月下,而不是你這個樣子的。」
遲疑片刻的納蘭真,似乎覺得他說得在理,徐徐地收刀回了刀鞘,翻動了兩下眼睛道:「我們不比武,那麼就去騎馬。」
搖晃起腦袋的林子默,感覺他真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覺得納蘭真在感情方面真得如同白紙一樣。她表達喜歡的方式,果真與眾不同。也不想去騎馬的他,累了一日,只想坐下來放鬆和休息,完全比不了她這一般的精力旺盛。
「我看騎馬就算了。」站起身的林子默,知曉自己非得表明一個態度,於是雙手背在身後,提出一個建議道:「到了晚上,我陪你賞月如何?」
完全不清楚天上月亮有何看頭的納蘭真,搞不懂漢人們所謂的文雅。依照她看來,這就是在裝大尾巴狼。有總比無好的她,知道他答應了自己,定然會信守諾言。轉念一想,自己不妨也嘗試一下,或許有想不到的體會,畢竟她的父親曾經說過林子默是漢人男子中的翹楚。
「我就陪你賞月好了。」雙眼出賣了內心想法的納蘭真,不是心甘情願道。
微微笑過的林子默,答應她晚上再過來。他離開這裡的借口便是自己手中還有一點兒公務急待處理。待在這裡著實讓他感覺不輕鬆。納蘭真如同一朵玫瑰花一樣好看,但是一不小心就會被刺頭傷到。惦念自己未出生孩子的林子默,出了院子就小跑去了楊夢棋那裡。
減少時間看書的楊夢棋,待在自己的屋子內,手裡面正忙著給兩人未出生的孩子縫製衣服。采星,采月是自然給她們二人的主人打起了下手。林子默的到來未曾使得她們三人停下手裡面的活兒。沒有見到楚寒露待在屋子裡面的他,稍稍地有一點兒詫異。
「你們兩人先出去。」也想為自己未出世孩兒做一份貢獻的林子默,吩咐兩人道。
遵照自家老爺意思的采月和采星,快速的退了出去。坐在床沿邊的林子默,代替她們二人給自己的娘子打起了下手。沒有阻止自己相公做女人家活兒的楊夢棋,抬頭看了看他,內心瞬間生出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對於這種感覺,她也說不清楚。
「今日,相公很有雅興來陪奴家做女紅嘛!」想要知道他一點兒想法的楊夢棋,平靜道。
「即將身為人父的我,要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進一些綿薄之力還是好的。」基本沒有干多少事情的林子默,更像是一位陪同自己娘子的伴兒道。
早就被人告之他去過了納蘭真那邊的楊夢棋,沒有問及自己相公為何要去,畢竟他想去那裡都是他的自由。自己注意到他半路被烏蘭叫走,一下明白過來三房的某一點兒小意圖。包括她在內,依然希望自己能夠被多多地寵愛一些。她知道實現的情況就是他有三房女人,恐怕日後還會更多。誰要是想霸佔他,定然會招致其它人的怨恨。不想成為靶子的楊夢棋,深知花無百日紅的道理,於是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同眾人雨露均沾。
「晚膳,你是在我這裡用,還是去其它地方?」問得含蓄的楊夢棋,微笑道。
「還是在你這裡用。既能陪你,又能看見楚丫頭,一舉兩得。」直截了當的林子默,說出飲食上面的挑剔道:「那邊的飯菜,著實讓為夫不習慣。」
「既然相公願意留在奴家這裡用膳,那麼我就好吩咐廚房為你多做兩道你喜歡的菜餚。」想了一下的楊夢棋,突然改口道:「還是我親自下廚為你做。」
林子默是看見她越來越發福起來的身體,輕輕地笑了起來道:「娘子還是把這一點兒事情交由下人去做,想必你的動作不如以前靈便。」
不認為他是在笑自己的楊夢棋,明白他是在關心她,畢竟身懷六甲確實行動不太方便。萬一要是有一個不小心,搞得全府上下不寧靜就著實麻煩了。
「我們成親這麼久,娘子還未曾嘗過我的廚藝。」想要露一手的林子默,很有下廚秀一把的動機道:「這一次,我親自炒兩道菜給你品嚐一下。」
楊夢棋覺得他既幫自己做針線活兒,又要下廚房,很是奇怪道:「相公,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