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那個時候的呂清風,內心還沒有這麼複雜,尤其是不斷撮合他和龍心,只是再談往事,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他抽出了劍,然後看著呂清風身體慢慢朝下面墜去。
老女人遠處的身影和呂清風下墜的身形,這個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所畫出來的軌跡,正如兩人一生的感情經歷,曾經看似無比接近,可結果依舊是兩個方向,永遠也不可能產生交點。
站在山洞口的龍心,望著遠處一頭白髮的老女人,正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正開心著,突然心中莫名的一沉,望向後崖之處,聯合老女人急急忙忙的姿態,很快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很恨呂清風,恨對方欺騙羅平,恨對方將自己強行從羅平身上帶走,恨對方明知老女人錯做事,還要一條道走到黑,但同時她又忍不住流下傷心的淚水,她從小被帶到山裡面來,名義上老女人是她的師傅,而實際上她是呂清風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大。
她懷念對方在地上扮各種各樣的小動物逗她樂,她懷念對方在自己遭受老女人責罰時,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肩上,她甚至懷念對方給自己講故事,說希望自己長大後,能夠嫁一個大才子,能夠吟詩作對的那種。
只是這一切都在這一刻完全化為了虛無,她擦了擦眼淚,然後重新返回了山洞,這個時候還不是她出來的最好時機。
「死了,這個魔頭終於死了。」
「宗首實在是太厲害了,先是攆跑了女魔頭,現在又把呂清風給殺死了,真是太厲害了。」
聽著周圍道教徒們對自己的崇拜,羅平只是勉強的笑笑,心中沒有絲毫的喜悅感,也許在他心理面,一直有些懷念那個明媚陽光的下午,那個給自己算命的可愛老頭。
「夫……清風師弟,啊,不對,宗首位面開拓者!」修緣是這裡面最瞭解羅平的了,而且她也壓根就不在乎呂清風和女魔頭會怎麼樣,只要看到羅平平安歸來,心理面就開心極了,忙跳躍著朝其跑過來,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原本想喊夫君,結果害臊,忙改成了清風師弟,後來又一想,還是不對,只好急忙改成了宗首,不過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讓其他人關注她,紛紛朝其看了過來。
只是眾人都知道他倆的小秘密,所以更多地是祝福,看其害羞,紛紛收回去目光。
「還好吧,現在我家修緣可厲害嘍,下次不能欺負你了。」羅平捏了捏修緣那可愛的鼻子,能夠在大戰一場後,跟心愛的女人親暱在一起,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羅平心中的一絲糾結,現在也完全打開了。
「哪有啊,都是聖姑出的主意好。」修緣聽到羅平的誇獎,忍不住吐吐舌頭,看到四周沒有人,忙抱住羅平的胳膊,一臉幸福道:「還是夫君厲害呢,能夠把老女人都打跑,還將呂清風那個可惡的大魔頭殺了。」
「是嗎,多謝師姐誇獎呢!」羅平調皮一笑,開始斗修緣起來。
「不許笑話人家。」修緣配合的鑽進了其懷抱,隨後想到之前激烈的戰鬥,不禁有感而發,哽咽道:「夫君,我們都要好好的,剛才我好怕……」
羅平低下頭,在小妮子額頭輕輕一吻,好笑道:「傻丫頭,不是跟你說了嗎,夫君出馬,一個頂倆,什麼女魔頭,什麼道教天才,都只是鄰居家的阿貓阿狗罷了,你說是不是?」
哽咽的修緣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在羅平胸口捶打一陣,既是嬌羞對方的調侃,又是滿滿的幸福傳遞。
隨後兩人又親暱一番,直到幾位掌教要跟羅平去密談接下來入山的事情,現在老女人身邊第一打手呂清風終於不在了,對於大家而言都是一種解脫,畢竟這傢伙一身禁忌之術,很是讓人頭疼,今天要不是修緣突然爆發,到最後的結果還真不一定好說。
經過之前一戰,羅平的地位徹底穩固了,甚至已經完全覆蓋了其它幾位掌教的風頭,當然這也是其他幾位掌教所高興看到的。
「宗首,現如今我們已經破了後崖大門,接下來該怎麼走,您是怎麼看的?」
落座後,龍虎山掌教笑著問羅平,可把羅平嚇壞了,這麼尊敬的用詞和動作,豈是他這種晚輩所能承受的,趕緊說使不得,結果其它幾位掌教倒是一致對外,堅決認為開會商討期間,就應該按照規矩來,讓羅平也無話可說,只能戰戰兢兢的聽著。
「呃,天師說的很有道理,那天師是怎麼看的呢?」羅平打了個太極。
「其實……你這小子,別的沒學會,到會這招了。」龍虎山掌教一開口就發現上了羅平的當,不過大度的笑笑,言歸正傳道:「如果以我們現在的恢弘氣勢,肯定是要深入進去的,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而且九峰山之中現在就她一人,還受了傷。」
羅平點點頭:「天師說的極為在理,那青城山主是怎麼看的呢?」
青城派掌教朝羅平拱拱手,然後鄭重道:「以我個人愚見,天師雖然說的有理,但是如果這個時候真的衝進去,老女人肯定也會猜到這一點,雖然她受了傷,但是有九龍鼎護身,恐怕傷勢很快就會無礙,到時候殺個回馬槍,我們會有些措不及防的。」
羅平點點頭,又看向了清心觀觀主
中年道姑欣慰的點點頭,羅平能夠當上宗首,她也算是與有榮焉,收回心思認真道:「天師和山主說的都有道理,而我更加傾向於山主的說話,之前一役,雖然將呂清風這個魔頭給剷除了,但是我們自身也是一身疲乏,如果不加以休整,反而中了老女人的回馬槍可就糟蹋了,到時候形勢急轉直下,我們就失去了最大的優勢,所以我認為只要我們休息好,然後再宗首的帶領下,以正面攻擊,也全然不懼那個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