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點點頭,三人說的都有些道理,其餘幾位小門派的掌教也都傾向於清心觀的看法,現在他們的實力,已經跟對方掉了個,不用藏著掖著,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擺上去,勢必要將老女人給捉拿。
「那這樣吧,諸位掌教說的都非常有道理,自古以來對於這種形勢下的排兵佈陣,都各有各的看法,有的是宜將勝勇追窮寇,還有的是窮寇莫追,不管怎麼樣,從實際出發,根據我們現在的狀況來看,相比較於前面一種,後面一種要來的更加穩定紮實一些,所以我也比較傾向於休整一番後,再作打算。」
羅平說完看到龍虎山掌教欲言又止,揮揮手笑道:「大家下去做準備吧,最後一場戰役,咱們絕對不能馬虎大意,天師留下來一下,有些事情還想請教一番。」
眾人紛紛點頭,然後依次出了帳篷,只留下龍虎山掌教在裡面,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
「天師請坐!」羅平知道對方要說什麼,先開口道:「天師是不是想說,現在老女人受傷明顯,而且氣勢減弱,如果追上去,以我們眾人的力量,就算是對方耍一些小伎倆,也無大礙,反而是休整一番之後,老女人如果恢復實力,很有可能逃走?」
「你啊你,你這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張天師聽到羅平這麼說,頓時苦笑著搖搖頭道:「那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另做打算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張天師知道羅平這傢伙少年老成,但沒有想到這傢伙老成到了這種地步,同時心理面有些懊惱,自己門派這麼多年怎麼就出不來這麼一位呢。
「實不相瞞,其實我也跟天師有一樣的想法,但是就在昨晚上我發現一個重大問題。」羅平說到這,臉色一肅,攤開一張地圖,指著溫泉湖下面洞穴說道:「天師您看,之前我去過的那個洞在這個位置,當初殘破的九龍鼎就在這裡,這裡面還有一隻異獸守護著。」
「對啊,沒錯啊,咱們順著這條路線可以直接進入此地……」張天師順著羅平的話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如老農一般,跳腳道:「哎呀,我怎麼把這個問題給我忘了,難道……」
「沒錯!」羅平看到天師明白過來後,認真道:「老女人不會傻到再把九龍鼎藏在這裡,所以現在這條路對於我們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用處,而且昨天我在無意之中發現一個問題,您看看地圖最南端……」
「貌似缺了點什麼,樹林後面出現了斷層,難道這裡原本有?」張天師細看之下,果然發現地圖最深處,也就是最南端,突然像是被某種東西斬斷一樣。
「我之前特意去飛昇台和老女人戰鬥,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摸清楚那片叢林後面有什麼景觀,您猜我看見什麼了?」羅平說到這,故意賣了個關子,因為他知道對方能夠猜出來。
「難道是……傳說中的神峰塔?」張天師驚訝道。
「沒錯,正是神峰塔,外人都說九峰山在九百年前就已經沒有了神峰塔,可昨日我才發現,在雲山霧罩之中,神峰塔若隱若現,甚至比傳聞之中要更高,更險峻,這也是為了老女人敢於公然挑釁整個道教的原因,因為只要有傳說中防禦第一堅固的神峰塔,就算是神仙也難以攀登上去。」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張天師,聽到羅平說完這些,頓時握緊了拳頭,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羅平之所以被武當掌教推舉為宗首,是多麼一件幸運的事情,要是剛才羅平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不知道要打擊多少人的信心和士氣。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攀登上去?」龍虎山掌教不知不覺中在談話時,開始以羅平為核心,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彷彿對面坐的不是一個晚輩,而是道教大拿。
羅平也沒有硬撐著,點點頭苦笑道:「這樁神峰塔,自古以來就難倒無數英雄好漢,只有守鼎人手持九龍鼎才能解開其中的奧秘,最後攀登上去,據說當年那位能夠飛昇千米之高的活神仙,面對神峰塔也是毫無辦法,這種東西簡直不是人間該有的產物。」
龍虎山掌教摸摸鬍子,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許久謂然一歎:「一個小小的九峰山,竟然藏有萬千變數,真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同時又大開眼界,神峰塔傳言為女媧捏泥造人時,多出來的一塊泥巴,最後沒地方仍,就杵在了九州中心,當成了頂天柱,雖然傳言是假,但著實也說明這座神峰塔又高又險,而且據說每一塊崖壁之上,都有妖邪作祟,怪物叢生,教人難以攀登。」
看到張天師有些士氣低落,羅平笑道:「其實掌教不比太過於失落,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的,最起碼您還忘記了一人。」
「誰?」
「守鼎人之一!」
「龍心?」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頗為玩味。
正如羅平所說,九峰山內,神峰塔上,一襲白衣的老女人,正喋血叩響著大門,經過九龍鼎七七四十九次快速旋轉之後,大門終於洞開,老女人急忙朝裡面射去。
神峰塔內,猶如世外桃源,假山池水,花鳥蟲族,甚至連糧食蠶蛹也都是一應俱全,這原本是當年九峰山守鼎人的開山祖師爺為了盛放九龍鼎,而窮極一生,打造出來的逆天行宮,在這裡他便是神仙。
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九龍鼎被門派中人給拿下了山,放在了溫泉湖水下面,最後又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被人盜走,其實其中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貪心,守鼎人內部人員的貪心,導致將老祖宗的規矩給破壞,先是把九龍鼎請下來,隨後又是讓外國人將其瓜分。
老女人將九龍鼎推入一座漂浮的石峰之上後,整個人立刻朝一汪清澈的泉水裡面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