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那我就先把你打個半死,然後再嚴刑拷打,看你說不說出實情來。」老女人看到羅平那副賤賤的樣子,頓時惱羞成怒,手中的佛塵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當頭揮舞起來。
這把玉拂塵來歷也是頗為不凡,連羅平也都猜不出這把玉拂塵出自哪裡,具體的特點有哪些。這把玉拂塵通體長約七十公分,其中玉柄長三十公分左右,拂塵則是佔有四十公分。
玉柄的玉料出自於新疆的和田老坑,而佛塵上面的毛則是出自於內蒙的寶馬尾巴,自作的工藝以及製作風格有點類似於武當太乙拂塵,而實際上這柄玉拂塵也是出自於一個被滅門的道教門派,只是這個門派向來人少勢微,故此就算被滅門了,也沒有激起一點點浪花,所以羅平不認識,倒也正常。
羅平並沒有硬扛,畢竟兩人實力差距太大,他硬扛一下不僅起不到絲毫的作用,反而還有可能讓自己受傷,況且另外一邊激戰正酣,他更應該採取拖延戰術,所以等到拂塵打過來之際,立馬就用自己靈活多變的身形,開始四處逃竄,雖然樣子有些狼狽不堪,但好歹是能夠活命,在羅平的字典裡面,只要能夠活命,至於其方法,沒什麼太大講究。
對於羅平這種沒有絲毫高手風範的打法,老女人很是有些頭疼,羅平的速度之快,以及敏捷性之高,著實讓她有些著急,這把玉拂塵原本是一把罕見利器,可是碰到羅平,簡直是有力使不出,把老女人弄的焦躁不已。
「既然你總是當縮頭烏龜,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把越王勾踐劍好說歹說也是一把神兵利器,就算對於你而言值不了幾個錢,但是如果我將它毀掉,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痛?」
老女人眼看一時半會抓不住羅平這個騷包,開始打起越王勾踐劍的主意起來,只是她碰見了羅平這種無賴,注定是佔不了什麼便宜的。
「反正我又不要了,放在我手上也是廢鐵一塊,你要就拿去。」羅平看到對方完全不信的樣子,擺擺手道:「就當是我送你了。」
羅平這種態度無疑把老女人給弄懵了,她不知道羅平這葫蘆裡面賣著什麼藥,心中很有些糾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別介啊,拿去吧,我真給你了,別像個娘們,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羅平說著還做了個很是鄙視的動作。
老女人不僅長得漂亮,身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著修為一直在修煉,可以說凹凸有致,絲毫不比年輕女孩子來的差,那一對因為生氣而不斷起伏的胸脯,倒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哼,不要以為我真的就不敢將其損毀。」老女人被羅平那一雙眼睛,看的火冒三丈,當下手一張頓時將越王勾踐劍吸了過去。
老女人是絕不相信羅平不心疼這把佩劍的,這可是越王勾踐劍,被譽為華夏上下五千年來,第一寶劍,而且不僅僅因為名氣,它的做工材質都是超一流水準,就這麼樣毀掉,絕對可惜了。
「我真的要毀掉了。」
「快點,我都迫不及待了。」
「你……」
「哎呀,磨磨蹭蹭像個什麼樣,好歹也是要立志成仙的人物,殺那麼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怎麼到這裡毀一把劍卻跟害羞的小丫頭似的,真是遭人鄙視。」
老女人一陣氣急,實在聽不下去了,一聲斷喝,一玉拂塵直接打在了越王勾踐劍上面。
「破!」
一直在等待機會的羅平,看到老女人終於是忍不住上當,當下咬破手指在空中一陣掐訣唸咒,隨後大喝一聲破,原本被老女人抹去氣息的越王勾踐劍突然活了一半,直接打飛玉拂塵,朝老女人胸口打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老女人嚇呆了,她記得明明用千縷萬絛將越王勾踐劍上面的氣息已經抹除,怎麼羅平還能將其操控,而且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不過好在老女人實力高明,雖然被羅平陰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上下翻飛,想要快速阻止越王勾踐劍的衝擊。
只是羅平積攢了這麼長時間,準備的雷霆一擊,怎麼可能會這般輕易化解,那突然暴起的一下,衝擊力十足,一絲絲擊破老女人臨時組建起來的防備,眼看就要直接擊中胸口。
「去!」
這個時候,羅平又來了一記猛藥,手中突然多出來數十根銀針,齊刷刷的朝著老女人就甩了過去。
老女人被偷襲之後,已經是手忙腳亂,哪還顧得上這十幾根銀針,只能一咬牙硬生生吃了越王勾踐劍的一擊,直接被打飛出去。
「羅平,你不要太得意,我還會回來的。」
老女人被擊中之後,一口鮮血直接噴射而出,滿頭青絲瞬間化為雪白,同時身形陡然往後崖那邊遁去。
「老妖怪,不要跑,跟哥哥我決戰到天亮!」羅平一邊破口大罵著,一邊將越王勾踐劍收回,同時還不忘把藏在幽洞裡面的那把佩劍給抹除氣息,納為己有,最後才殺氣騰騰的嚷嚷著朝後崖跑去。
本來羅平就沒有奢望將老女人留在這裡,兩者實力相差太大,就算剛才偷襲得手,但對方想要逃走他一點辦法都沒,甚至逼急了,對方扛著九龍鼎殺個回馬槍,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九龍鼎!」
老女人感覺自己氣息有些紊亂,在聯想到背後羅平那詭計多端的陰謀,額頭都滲出了汗珠,最後隔著老遠就大喝一聲,將呂清風頭頂上的九龍鼎給召了回去。
可憐呂清風正在用九龍鼎恢復氣息,準備積攢一個大招,結果才剛剛弄到一半,一抬頭九龍鼎就被遠處一個白髮魔女給招走了,這讓呂清風又驚又怒。
「哪裡來的女魔頭,快快將九龍鼎還我!」
呂清風大喝一聲,手中的飛劍毫不手軟,直接朝其刺了過去。
「是我,蠢材!」
老女人堪堪攔住呂清風的一擊飛劍後,急忙汲取著九龍鼎上面的能量,突然聽到背後羅平喊殺聲,頓時不顧一切的朝後崖遁去。呂清風經過短暫的失神,很快就得出一個讓他震驚的事實,羅平居然越級打敗了老女人,這實在是讓他有些雙腿發軟,既然連老女人都不是羅平的對手,那麼他就更沒有必要去講面子了,拔腿就要跟著老女人回去。
「替我攔住羅平!」只是很快老女人就讓他徹底絕望了,這個時候竟然為了自己逃命,而讓他去攔截大殺四方,氣勢洶洶的羅平。
「廢物!」老女人看到呂清風在那裡愣著不動,又一次做出了驚人之舉,推出九龍鼎擊打在呂清風身上,一下子將對方撞向羅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呂清風也是一秒變白髮,只是和老女人不一樣的是,他仰天長笑幾聲,也不去抵擋羅平,也不去逃生自救,就這樣在空中,像是發了瘋魔一般,不斷的大笑著,笑聲一直在山谷之中不斷徘徊著,聽著很是滲人。
「噗呲!」
隨著一道清脆聲響起,羅平手中的劍直接刺入了呂清風的心臟,而且那把劍正是老女人一生所用的佩劍,同時也是呂清風當年費盡千辛萬苦幫其找出來的。
五十年,人一輩子有多少個五十年?自從當年呂清風見到老女人第一眼,就被其清新脫俗的樣子給吸引,然後追求對方整整五十年,從未改變過,哪怕是從一個人人仰望的道教天才變成魔教儈子手,他對老女人的感情也矢志不渝,同時他也一直相信,最終他會和老女人在一起,不管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上亦或是在地下,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在老女人心中的地位,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或者說願意承認,他在老女人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個不太稱職的打手罷了,從未真正讓對方哪怕一秒鐘的心動過。
所以那一連串的大笑,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對五十年來青春歲月的惋惜,是一種對於生死置之度外的釋然,這一刻他終於不必在刻意為了老女人,而把自己偽裝成形形色色的面孔。
他不用在帶著面具,去把這個那個道教門派滅門,他不用四處如瘋狗一般,打聽道絕世武器,成仙法術,他不用手持寶劍對著那些曾經對他恩重如山的道教宗師們。
曾經他以為他會習慣,或者說已經習慣老女人的生活方式,和行事風格,會如老女人一般渴望成仙,其實到最後那一刻,剝去那層層外衣,他才發現,至始至終他的心都是偽裝著,所以他選擇死,也算是對那些冤死的孤魂的一種贖罪,只可惜這個領悟來的太遲,來的太晚,以至於世人絕對不會去原諒他,甚至還有可能塑個雕像唾罵他。
望著呂清風那一種說不出的眼神,羅平心理面也突然感覺一抽抽,腦海中瞬間晃過當初認識這老頭的場景,那個時候老頭假裝乞丐,兩人的對話,兩人的眼神,彷彿就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