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羲得知前鋒楊懷被陳衛斬殺,五千前鋒被陳衛三千步騎殺得潰不成軍,不禁勃然大怒,統領大軍直撲陳衛的三千人馬。
龐羲的六萬大軍如滾滾潮水鋪天蓋地般湧來,陳衛的三千人馬不敢接戰,趕緊逃竄,一個勁地往山谷裡跑去,可那山谷谷口太小,三千人馬一窩蜂湧到谷口,前面的還沒進去,後面的已經到了跟前,把整個山口堵住了,後面進不去的兵卒只好棄馬沿著山坡往裡跑,一個個丟盔卸甲,好不狼狽。
陳衛見龐羲大軍即將追到,便淒惶大叫道:「別從谷口跑了,趕緊上山,把山上的石頭推下來,堵住谷口,不要放蜀軍進來!」
大部分士卒都放棄從谷口衝入,而是爬上山,將山上的大小石塊推下去,石頭滾滾而下,堵塞了山口。
龐羲領大軍到達谷口,正猶豫是否要進去,卻見陳衛領兵將入谷的進口塞住,不禁笑道:「看來陳衛果然是為了逃跑才下令堵死谷口,目的就是阻止我軍繼續追擊,若是裡邊有埋伏,他不會堵塞谷口!」
龐羲堅信自己這個判斷,便命麾下士卒清除填塞在谷口的石塊,花了半個時辰就清理乾淨。
這條山谷長約七八里地,雖然是陰縣通往朝陽縣的要道,但連年戰亂,還未來得及整修,山道上的亂石很多,再加上連月乾旱,草木枯萎,佈滿了雜草枯枝,所以陳衛那三千人馬在這半個時辰裡還未逃出山谷。龐羲追了沒多遠,便遠遠地看到陳衛的人馬個個是盔歪甲斜,惶恐無措。
龐羲大喜,大聲喊道:「就在前面,快追!陳衛狗賊跑不了,殺了他為楊將軍報仇!」
龐羲又追了四五里地,天色已近黃昏,兩側山谷忽然響起刺耳的號角聲,冒出了無數個人頭,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山谷。
龐羲霍然瞪圓雙眼。強烈的驚悚壓得他快要窒息,雙腿發軟,冷汗直流。
無數巨石滾木好似洶湧的山洪,排山倒海般直傾而下,急速砸向谷底的大軍。
龐羲急忙催馬向前猛衝,想逃出山谷,可他發現前面的路被巨石樹木枝椏塞滿,兩邊陡峭,無路可走。掉頭回去已是不可能,後面湧上來的人早已填滿了山谷。後面的谷口同樣也被巨石滾木填塞起來了。
「火,著火啦!」淒厲的喊叫讓人心膽俱裂,之見後面火舌亂竄,迅速蔓延,整個山谷火光沖天,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轉眼間大火來到跟前,無情的吞噬著擠在谷低中的人馬,絕望瞬間瀰漫全軍。人人都感到了死亡的氣息已經籠罩住了自己。
大火熊熊燃燒,染紅了半邊天空,與夕陽的餘暉相映成趣。
龐羲大軍兵卒被火燒死的,被巨石滾木砸死的不計其數,血腥焦臭之味瀰漫整個山谷。
喊殺聲,哭嚎聲,淒厲的慘叫聲。加上滾石的轟隆聲、嗚嗚的號角聲交織在一起,驚天動地,震顫著所有人的心……
「快快下馬上山,快……」龐羲見此情況不妙。聲嘶力竭的喊叫著,帶頭下馬往山上爬。
蜀軍兵卒們跟著下馬,亂哄哄向山上爬去。前面的路被堵死,後面有大火,唯有爬山這一條路還有生的希望,於是滿山坡上爬滿了蜀軍的兵卒,他們為了逃離煉獄般的谷底,手腳並用拚命往上爬。
「射箭!滾石!射箭!滾石!」
無數箭枝飛蝗般烏壓壓鋪天蓋地飛出,像暴雨般不停地落在爬山的龐羲兵卒身上,巨大的石塊和滾木一時間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成片的龐羲兵卒滾落山谷,破碎的殘骸灑滿山坡,粘稠的血液順著山坡流淌,血腥的氣味侵蝕著每個人的心靈,使人癲狂。
龐羲躲在一塊石頭後面,心中悲憤,眼眸中閃著無限怨毒,看著自己的兵卒一個個滾落山谷,摔得粉身碎骨,他欲哭無淚,心膽破碎,辛辛苦苦熬了許多年,終於成為了巴蜀太守,沒想到這一戰將他多年的心血化為烏有,他又怎麼回去見劉焉,既然已經失敗了,還活在世上做什麼,不如與他們拼了,就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龐羲持刀在手,厲聲喝道:「龐羲在此,跟著我衝上去,衝上去我們就有活路,加把勁,殺!」
「殺!」剩餘的蜀軍聽到了龐羲的聲音,頓時振作了起來,嚎叫著往山上爬。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山頂上火把通明,黃忠領一萬中央戰兵在右邊山坡,黃權領一萬郡縣兵和一萬屯田兵在右,他們一直往谷裡射箭。
高沛死在黃忠的箭下,龐羲也死在黃忠的箭下,百步穿楊的黃忠例不虛發,解決了對方的兩個主要統帥,蜀軍再也支持不下去了,紛紛投降,特別是那些不是益州本地人的東州兵。
有四千多蜀軍士卒翻山逃出,陳衛領一萬精兵在後追趕,那四千多蜀軍士卒想憑借陰縣、酇縣、武當縣、鍚縣負隅頑抗,但他們發現上庸郡尉張任此前從這些縣城撤退的時候都在縣城裡面隱藏了一千精兵,那一千精兵與外面的陳衛裡應外合,迅速收復縣城。
那四千多蜀軍士卒跟守衛這些縣城的蜀軍匯合,邊戰邊退,最後退到西城,本來應該有八千多人馬,卻折損得只剩下三千多人馬。
西城守將吳懿開城跟那三千人馬匯合,本來想守城待援,張任在城裡隱藏的一千精兵殺出,而張任也領六千精兵從山上殺下來,吳懿只好領著七千人馬退回漢中郡。
黃權本來念起吳懿的叔父吳匡、兒子吳班、侄女吳莧吳瑕都在主公那裡,便派人勸吳懿為呂布效力,怎知吳懿以忠臣不事二主怒拒了黃權的好意,黃權無法,只得沿用之前的計策。
這連番戰役,蜀軍七萬人馬只逃回去了七千,有三萬多人長眠與地下,有三萬人淪為中央軍的俘虜,除了部分東州兵補入中央軍的荊州兵團,剩下大部分都充入黃權的荊州建設兵團。
張任在收復西城之後,便留副將領兩千人馬防守,自己帶精兵六千跟隨陳衛一起沿漢水而下,飛速增援新野城。
高幹的十萬人馬圍攻李通防守的蔡陽縣,攻打十餘日,折損了上萬人馬,都沒能攻破,高幹只好放棄蔡陽縣城不攻,直接攻打新野城,因為只有攻破新野城,才能進軍宛城。
當軍情司第一時間探知袁紹、劉焉準備出兵攻打南陽郡進而窺視洛陽的情報時,司州將軍張遼便當機立斷,將洛陽周邊的防務交給司州牧朱俊和司州副將郝昭,自己親帶兩萬精兵,火速增援南陽郡。
當高幹的九萬人馬到達新野城下時,張遼的兩萬精兵已經到達兩天了,只是一直偃旗息鼓,養精蓄銳,張任、陳衛的人馬也從追殺益州潰兵的前線趕回,他們也休整了一天,憋足精神,等待荊州軍的到來。
趁高幹的九萬人馬剛到新野,立足未穩,當天晚上三更時分,黃忠、張遼、張任、陳衛、李通從四面八方殺將出來,夜襲荊州軍的大營。
因荊州軍掌管軍事情報的郭圖能力遠遠不如他的族弟郭嘉,導致荊州軍的軍事情報充滿了虛假和失真,高幹軍根本不知道張遼、張任、陳衛已經趕了回來,也根本未料到黃忠在大破劉焉軍疲憊之餘還敢出城夜襲,所以他根本沒有做充分的防備,猝不及防地迎戰。
黃忠、張任、陳衛挾大勝之威而來,鋒芒絕盛,士氣如虹,張遼、李通是生力軍,求戰心切。
高幹這九萬人馬自從聞聽劉焉十萬大軍被中央軍輕鬆擊敗就士氣低落,而他們自江陵到蔡陽城行軍十多日,又在蔡陽城下攻城十餘日,疲憊不堪又有頗多負傷,剛紮下營寨,就陷入昏睡,正在酣睡時遭遇敵軍的夜襲,很多荊州兵都鼓不起反抗的意志。
黃忠和張遼各領四千騎兵一左一右殺入敵軍側翼,高幹的荊州軍雖然也有兩三千騎兵,但遠非善於使用騎兵的張遼、黃忠的對手,在勁弩、鐵騎的雙重打擊下只支撐了半天功夫,就陷入潰散的境地,張任、陳衛、李通領精銳步卒協助騎兵擴大戰果。
黃忠、張遼、張任、陳衛、李通等都是善戰無前的猛將,馬下罕逢敵手,中央軍將士在這些悍勇的將領統帥下,人人都如下山猛虎一樣。
黃忠的四千騎兵眼看就要殺到蔡瑁的中軍大營,蔡瑁的族弟蔡中吼道:「黃忠賊子休要猖狂,待本將取你狗命!」帶領所部精兵奮勇迎上,為他族兄蔡瑁爭取逃命的時間。
黃忠策動黃驃馬,風馳電掣趕將上去,鳳嘴刀如晴空霹靂,一刀便將蔡中劈為兩半。
蔡中的弟弟蔡和見兄長竟然一合被黃忠斬殺,他血灌瞳仁,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技不如人,而是一心想為兄長報仇,大吼一聲,策馬衝向黃忠。黃忠刀光如匹練飛舞,又如電光縱橫,所過處無一個活人,包括蔡和,跟尋常荊州士卒一樣慘死在黃忠的快刀之下。
王威、文聘的西路軍正遇到張遼的人馬,王威險些被張遼斬殺,得文聘死命抵抗,方才逃脫,但西路荊州軍已經被張遼精騎殺得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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