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華和盧永強其實早就在合計跟周益豪見一面,只是盧永強知道,沒有合適的時機,這個人會很難搞定,沒有想到周益豪自己就送到他們面前,他們怎麼能放棄機會。
2個人都是非常有頭腦的,雖然放棄了本專業的精通,但是,他們還需要精通專業嗎,只要能指揮人就行了。隨著開放的深入人心,經濟發展放在首位已經是全民的共識,連老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他們怎麼能不明白。在他們眼裡,看到的更多的是制度的改變,同時也意味著新的權力分配,未來會怎麼樣不知道,但是,多掌握財權總是不錯的事實。
89年,國家整治了一批稍微出格的抓權人,讓大家知道,吃相不能太難看,現在,偉人又開始鼓勵大家下海,他還親自南下去鼓勵他們搞活經濟,形式已經確定,他們作為體制內最大的利益階層,怎麼會沒有相應的對策。這個時候不形成財團,還待何時,說白了不就是跟西方發達國家學習嗎,怎麼能少了財團的組建。一旦財團的地位確定,到時他們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盧永強是受不了體制內太過古板的約束,所以他完全選擇自由,但是,不意味著他就放棄了權力的索求。這個機會幾乎就是送到他脖子下的,他想想就高興。高正華比盧永強會克制些,至少他還掛著體制內的名頭,行事也算低調,可是,他也快不惑的人生了,現在也就是一個正處的級別,沒有什麼辦法更快爬升了,太快會出事的,至少這個時候的人,特別是掌權的那些人還是很注重權力的掌握的。看到盧永強最近風頭這麼勁,而且活得比他瀟灑太多,他怎麼能沒有心動。
吃完了豐盛的晚飯,三個人來到周益豪的接待室,三個人都沒有意思去選擇消遣,縣城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玩的,這裡也不是什麼風景旅遊區。
「益豪的大手筆我們也是見識到了,為了一個普通朋友,眼也不眨,就扔下二百萬去討回一個公道,我沒有算錯吧。」
周益豪沒有說話,既然高正華在盧永強的提示下,準備當晚就開明見山,知道高正華只是想找點鋪墊。
「而且我也聽說了,你因為去年的事情,其實手上可以自由支配的資金不是太多了,是不是?」
「這個盧永強既然跟你說了,他應該很清楚我的情況,矯情的話就不說了,但是,為了朋友,所謂兩肋插刀我可能做不到,不過浪費點錢,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
「好,夠義氣。我們也就不藏著掩著說話了。你也見識到現在金錢的魅力了,可以說,這個趨勢已經不會改變了,這個,我和永強都已經深入研究過了。但是,你因為受限去年的事情,你就是想呼風喚雨,也是需要能量的,短期內你是沒有辦法的,是不是,所以,我和永強就提出了希望跟你合作辦點事情,一起發財。」
「華哥說的什麼話,要合作,我是求之不得啊,應該是我高攀的,怎麼你還這麼鄭重地過來一趟呢,你就是在電話裡這麼一提,我還不是立馬拉著盧公子跟你打商量。」
「有你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我們要找人合作,那的確是非常容易,特別是在這裡,但是,我和永強雖然吊兒郎當的,只是,我們也有自己做事的底線,跟其他人合作,很容易就會挑戰到我們的底線,所以我們希望跟你合作。」
盧永強聽到周益豪的意思,才認真地看著周益豪,他其實是最擔心周益豪因為去年的事情,放不下心理陰影,來個小孩子脾氣,這個也是說不定的,誰讓他現在就是個小孩呢。
「我們聽到消息,你在蘇聯已經建立了一些勢力,並且已經著手開始行動,我相信這個是大行動,不會比日本的小。我們兩個雖然有點零花錢,但是,要進步,就不是零花錢能解決的,這次,我們準備身家性命押上,賭上一把。」
盧永強說的浩氣凌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這麼一個傻頭傻腦的愣子。
他們是想搭上北進的路子,這個,周益豪必須琢磨一下得失,要讓他們在這個時候掙點錢其實很容易,但是,必須考慮一些其他的得失。官商勾結這個是世界跌不破的事實,和最終走向,資本的逐利性決定了事物的發展本質。周益豪來回地走著,然後靠在椅子上,閉眼思考。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這麼等著周益豪開口。
「你們準備下多少本錢,希望獲得多少收益?」
「我截留了一部分你的資金,到時那裡做個假賬,應該可以立馬套現出十個億的資金。」在資金所有者面前談截留他資金的事情,也許就只有盧永強能講的這麼理所當然,而且一點不臉紅。
高正華都被他的話給嚇了一跳,心想,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些嗎?立馬說出自己的答案。
「我這裡可以提供一千萬的資金,這個已經是我的最大能力了,還要加上你這次撥給我的一百萬和一公斤的黃金。」
「你的身家呢?」
周益豪沒有什麼表示,找他合作,無非就是他們能最快斂財,還能博得名聲,獲取他們長輩上面的嘉獎,這個才是他們不遺餘力的動力所在。什麼底線,他們也有底線,那地球人就真的有希望衝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怕你笑話,這個身家真的不敢在你面前提,不過正華都拿出了他所有的壓底箱的東西,押上他的前程,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獨享,去年你分的紅利也不少,加上,你也知道,其他的七七八八收入,我現在豁出命來,至少也能拿出二千萬。」
原來他一年前連開鍋都有問題,一年後,雖然大吃大喝,還加上大嫖大玩,卻就斂了近兩千萬的資產啊。這個能力,真的不是誰都有的。
「能等得起多少時間,怎麼分配利潤,怎麼統籌?」
周益豪手上握著一隻鉛筆,在白紙上寫上幾個數字,他們透入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就是要合作建立一個財團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可是現在缺少啟動資金。肯定希望在外面套取一大筆啟動資金,然後光明正大在國內搞風搞雨,建立他們的經濟王國,這樣他們的地位就能更加鞏固了。
「最大的那個已經在南方發表了2次演說,今年肯定是要在政策上進行傾斜支持,當然能在年底就能見到效果是最好的,這樣,我們還能趕上政策的末班車。如果不行,那就乾脆等到明年的年底,資金上,我們是希望越多越好的。」
高正華說到正事,說話也是很慢的,盡量一個字一個字的吐。
「你們的班底是不是已經確定,如果我也要加入,能讓我做話語權嗎?」
高正華看了看盧永強,果然這位一上來就是要求主導權,跟盧永強分析的一點沒有錯。
「我們主要是準備在煤炭,石油等能源上進行佈局,少量涉及地產和農產莊園,還有鋼鐵,這些都是需要政策層面上的處理,你覺得你這個年齡能處理好這個方面的利益嗎?就算你處理的好,但是,沒有我們坐鎮,地方上也不會賣你的賬,老實說,我們還會拉進不少地方上的實力人物,可是這麼說,我們玩的不僅是經濟,還有政治。」
這段話,高正華是看著周益豪的眼睛說的,但是,在眼神裡,沒有看出周益豪有任何退縮的表現。
「華哥很坦白,這個是我們合作的必須條件,我很高興,如果讓我做話語權,我不是要掌握所有的東西,我只是負責方向上的制定,比如上市,資源儲備,掃貨,基本上是經濟層面上的東西,政治,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任何東西都是可以轉換一下來表現他的價值的。如果你們在事先的設定中,就預備讓我加入,那麼,我只是要求占的股份多些,而且是用不記名的形式,也可以不要求公開,可以幕後行駛權力。我想,這個你們應該會考慮的吧。」
「集團的註冊資金我們要求達到300個億,必須是國內資金,註冊好後,我們會收回我們的資金,但是賬面上會掛有我們的股份和分配的權力。」
「如果你們答應我明年的年中才開始註冊企業,這個要求不是問題。」周益豪不是不想進入這些領域,但是,這個可不是私人資本能隨便進入的,這個是紅後代才能玩的地方。
既然連黑社會勢力,灰色勢力都建立了,那還有什麼不去碰紅色權力的道理。而且這個權力還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那麼佈局一旦完成,周益豪就真的不是小人物了,不是在洪路夏村一跺腳,顫三顫,那可是在整個神州大地都能感受到的。小人物的膨脹那可是比大人物還要沒有邊際的,所謂物極必反,當貫了小人物,一旦把身翻,那還不把天地繞個亂。
盧永強有些後悔剛才提出的條件,沒有想到這位眼也不眨就嚥下去了。本來以為他只有在海外有些不明資金,現在明眼人都知道他跟徐素珍的關係,幾乎比母子還親,用國外的資金,他肯定很容易就能挪到,加了個國內條件,也不是為難他,畢竟,一個國內的能源集團,對一個大國來說,不會隨便對國外資金開放的。
「我原則上可以認同永強的條件,但是,你的控股不能超過51%,這個是底限,你可以做第一股東。」
有權無錢那是標榜,有權有錢那才是事實,怎麼去掩蓋,怎麼去修飾,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的。
高正華和盧永強拿出了3千萬,加上截留周益豪的十億本身就是他的資金交給周益豪,卻要換取三百億的一半,做生意如果有這麼高的利潤,誰都是生意人了。可是,事實上,在這個社會,這樣的生意還非常多,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周益豪當然也不會白白吃下這個啞巴虧,這點資金現在好像很了不起,但是,國內經濟真的加速開始,這種類型的集團那個不是用千億做單位的。那種無形的資源利用,錯過了這個店就沒有下個店了。當然,他會明確他們的職責,要占股份,沒有把他們的隱形的東西拿出來作價,周益豪也不是好說話的。那時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也會主動行駛他們的隱形權力的。
「我不是打擊你,我知道你可能還有些隱藏的資金,但是,我無論怎麼想,我不認為你能在明年拿出三百個億,這個不是三百塊,我希望你不要學不好的習慣,吹牛可是不好的。」
周益豪瞪了一眼盧永強,如果不是他們家的背叛,那需要周益豪重新佈局其他,只要把他的服裝,房產,電子,機械,酒店,文化公司按正常模式搞下去,他根本就需要這麼麻煩,還逼著他走了一些不好的路數。
「是啊,要不,你不是管著我的海外資金嗎,就多挪點過來,我就不用找人想辦法,去到處求情了。」
「說笑了,我有這個權力,我就直接去註冊了,能者多勞,我收回前面的話,這點小事對你來說真的是吹吹灰的事情。」
盧永強可不想隨便讓周益豪見題發揮,那樣,他可不好受,況且還在大學時候的情敵面前。
「既然我們都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來,我就借花謝佛,為我們的合作乾一杯。」
高正華沒有管他們2個人的混話,能拉到周益豪這樣的人合作也是高興的。如果盧永強沒有在他面前大力推薦,他還真的有些猶豫今天的抉擇。這個可不是他們簡單的幾個人合作,背後都是涉及到一系列的利益鏈的問題,希望這個小孩能明白,這個不是他玩過家家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