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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物慾橫流 第38章 什麼都可以談 文 / 牆上開關

    周益豪的開學報到搞得像一個尊者離世一樣,隆重而莊嚴,就差沒有哀樂了。校長在辦公室裡幫周益豪親自辦了入學手續,周益豪還是選了一個前世呆過的班級,希望他的班主任這次能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

    領導看過周益豪真的開始填寫學籍單,也就各自打道回府了,總算把這個麻煩給送走了,很多領導心裡暗暗竊喜。人們對於不可理解的東西總是會先把它當做麻煩的。

    「來,我帶你到你的班級裡看一下,同時見見你的班主任和任課的各科教師。」這個以前肯定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不過周益豪顯然不打算領情,因為他對他們都非常瞭解。

    「這個,我下午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好,就不急著這點時間了,今天晚上,我想請各個老師到酒店裡聚餐,就麻煩校長直接通知一下,另外,到時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和校長商量一下。」

    校長也有些傻眼,竟然還有不買他面子的學生,好吧,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這麼多領導的面子上就先忍忍,在學校裡,他還能逃出我的一畝三分地嗎,於新坤校長也是準備向上晉級的奮鬥者,宰相肚裡能乘船。

    應該說,這個時候,學校裡還是風氣比較好的,至少沒有完全被金錢所腐蝕,像這個需要通過縣裡選拔考試進入的學校,至少僅用錢還是不行的,必須是領導或者領導的家屬才可能通過後門走的進來,不是後來,只要有錢,清大,北大,你愛上就可以上,或許這是社會進步的一個體現。

    請教師在家吃飯是正常的,可是請所有的任課教師到酒店吃飯,這個還是創舉,但是周益豪後來自己做教師的時候卻能經常享受到這個待遇。有了錢的人,總希望他們的兒女能受到不同的待遇,花點這個吃飯的錢也是可以理解的。周益豪要這麼大張旗鼓,主要是他畢竟不是領導,自己想辦好事,必須要讓人同意才行。

    晚飯是在益豪酒店裡舉行的,周益豪在包廂的門口迎接了這些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們,他們的表現是有些侷促的。也許還真的是第一次因為學生請客到高檔酒店用餐,聽說這個酒店只招待有錢人和有權人的。

    一個個正襟坐在桌邊,在學生面前表現非常有威嚴,總共來了9個任課教師,還有2個給周益豪送入取通知單的副校長和教導主任,加上校長剛好12個人,湊合成一桌大圓桌,周益豪自己必須加座。不過他明白這些教師的心思,他除了開頭和幾個教師照個面,敬點水酒後,還是識相地走開比較合適,要不場面肯定不會融洽。

    今天這些教師也算是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了,每人不僅能吃到平時很少吃到的佳餚,同時每個人還可以拿走不少的禮物作為紀念品。

    周益豪和每個教師喝了口飲料,然後就給校長使了個眼色,雙雙到別的包間用餐了。

    「於校長,我讀書不是來考大學的。」周益豪開門見山地說道,是啊,周益豪這個年齡段的人剛好是社會轉折的時期,出來後,好的人多少還能分配到工作,大多數大學生開始了市場雙項選擇,再接著,就是有文憑還不如沒有文憑,在工地上幹點苦力活可能還比在一個小公司上班更舒服,大公司沒有門路又進不去,於是大家再擠獨木橋,都去考公務員,可惜真正能進入的還是鳳毛麟角。

    別總那麼桀傲不馴、自以為是,當你自譽是天之驕子時,在別人眼中你可能僅如腳底的塵土。於是人們也終於認識到,農村人渴望的鯉魚跳龍門,再不是那麼單純了,人們也慢慢認識到,原來國家也是會欺騙民眾的,組織也不是可以真正相信的。那麼除了自己還能相信誰。

    於新坤立馬從嘴裡噴出一口酒來,這個可是真正的好酒,15年的佳釀,然後瞪大眼睛努力地看著周益豪,嘴裡想說些什麼,不過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在這個號稱進了初中就能進大學的學校,還是第一次有學生這麼直白。

    「有什麼事嗎?」

    「我需要在學校相對的自由,甚至我會常常不在學校,也許中考,高考,我會參加考試,到時你幫我保住學籍就行。」

    「沒有其他的要求嗎?」於新坤看著面前的一萬元現金,說真的,還有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就能收到相當於他4年的收入,不讓他動心是不可能的,教育本來就是清水衙門,教師的工作調動權利還在教育局,不是後來的校長負責制。

    「如果你違反了學校的其他紀律,我不會出面維護的。」於新坤狠狠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才好像下定決心。

    「您真的是一個好校長。」周益豪難得拍了一下對方的馬屁。

    送走了這位校長,卻發現胡建軍和戴建國聯袂過來看望周益豪。

    「真羨慕你啊,你小子開學報到,還要我們一班大人相隨,豪車相送,想當年我讀書,可是自己走路半個小時,還要背著沉甸甸的書包,有時候還要和不對付的人幹完架才能走到學校。」

    「那讓戴進學你那樣吧。」周益豪沒有好氣的回到。

    「行,這個無官一身輕,你倒是能深刻體會,我今天是過來安慰你的。」

    胡建軍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坐在桌前,看到有酒菜,也不管有沒有人吃過,自己就動手吃起來,原來他們是過來吃宵夜的。

    「有什麼打算?」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4有青年,為國家早日實現現代化努力。」神州大地到處洋溢著理想主義和愛國主義的激情,響徹著振興國家、實現「四化」的口號。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周益豪這個回答非常的著調。看著2個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真不知道,每天山珍海味的,怎麼還吃不厭呢。

    「行,你一直是說到做到的,我們相信你。」胡建軍及時噎了一下周益豪。「為什麼把你以前的一些企業骨幹給抽調出來,還說什麼她們主動辭職,要自己下海經商,糊弄誰呢?」

    「現在你們也是管理小組的成員,總有個別需要安排的親信,手下,不給你們留出足夠的位子,你們怎麼做好人啊,我這是好事成雙,送佛到西。難道你們不滿意?」

    「不錯,這麼小就能明白一朝君主一朝臣的道理,看來沒有白出去周遊世界,那你告訴我,你覺得你企業裡什麼職位是能撈油水,還很輕鬆的。」戴建國笑嘻嘻地說著話,一點也沒有安慰的意思,「我也是7個成員之一,你空出20多個位子怎麼也要給我3、4個名額吧,我這裡還真的需要一些位置安排一些人手。」

    「胡阿姨和戴佳的職位最不錯,要不你讓她們給你挪個位子,我現在開給她們的工資是2000元每月,還有年終分紅,應該能達到5萬一年吧。」

    「原來戴佳已經有了這麼多私房錢了,行,她的這個位子就歸我了,胡潔讓給胡市長。」胡建軍白了一眼戴建國,然後卻問了一個讓周益豪有些意外的問題。

    「要不,你也移民到珠港,和胡昕作伴吧。」周益豪有些心虛,趕緊仔細觀察胡建軍臉上的細微神色變化,發現沒有什麼特別的,也許是真的從愛護的角度來勸導周益豪的。

    「過幾年吧,在國外,我連個身份證都不能辦,還要什麼監護人,做什麼都不方便,我覺得我玩幾年挺好的。我還是要感謝政府,感謝黨,能重新讓我回到一個小孩的生活。」這個有些真假參半,也許周益豪自己都不能分辨出那真那假,不過移民周益豪暫時是不會考慮的,特別是他繞著地球遊玩了一圈後,就更沒有那個心思了,什麼地方都是實力說話的。

    「能這麼想,是最好的,你也別有什麼思想包袱,這次給你戴了不少帽子,年輕人,誰不經歷一些挫折,改過了就是好同志啊。」

    雖然2大一小,可3個人似乎更像同齡人交往那般的自然,話題也是圍著這個年齡層次說的,談的可都是國家大事,三個人也不是一回二回這麼商量事情了。

    「小組裡已經基本決定今年不改變你企業的發展規劃,明年就不好說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們,你父母,還有胡潔她們給你看著,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你也要相信大人的能力……」

    「是,你們吃過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我走的路還多,這次我請你們泡泡溫泉,這個完全是我自己掏腰包的,以後可就要你們請我這個小鬼消費了,錢不夠花啊。」

    「行了,資本家的嘴臉。」2個人也沒有客氣,來到特意給周益豪準備的泳池裡,溫泉是通過改裝灑水車後,從瓊海島運過來的,溫度基本保持不變,這些費用是周益豪出去後在珠港試驗了酒店裡的溫泉後,讓人給他定做的東西,如果是現在,他可得考慮成本了。如果一次性把錢都花在這個享受上,他又得同前世那樣借錢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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