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豪要慶幸當初他的謹慎,給他自己留了不少底牌,要不,他再裝成熟和糊塗,也不可能這麼輕描淡寫地接下這個處理建議,取得大家各自歡喜的結果。他不是小孩,隨便給一個紅棗,他就能放下一些利益跟隨著紅棗轉,大人其實比小孩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差,只是大人一直在掩飾和不肯承認而已。
胡潔從珠港回來安慰周益豪,周益豪也就只好在床上接待她,馬海燕一直對周益豪的舉動最喜歡研究,她的這個情緒,周益豪也要安撫,而且她和夏春霞,阿英都沒有去旅遊,周益豪也必須考慮她們的情緒,這樣,周益豪在首都泡的溫泉功效就沒有了。
此時,周益豪現在完全在憑著自己的忍耐力,真刀真槍和戴佳,田春花,羅東娟3個人談心。
「我可以信任你們嗎?」周益豪再次問出這句話,戴佳已經聽過一次。
「我把自己的身體都給了你,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不能給你嗎?」戴佳不知道,再過幾年,其實女人的身體更像標籤,也是可以隨便仿冒和造假的,在改革初期,女人清高,會把愛情當作無價寶,如果談戀愛,誰提錢字,就跟你急。以後愛情成了模梭兩可的東西,春色走到了前台,並且被明碼標價,只挑錢,不挑買主。即使賣出了天價,誰的眼光也不會高到要稱春色是無價之寶的。只要賣出去,還都認為賤賣了。不過這個時候周益豪相信她的話。其實周益豪對她們3個人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丹田里有記錄的,之所以有這次談話,周益豪更希望她們能夠更好配合他的安排,而她們也可以少些心理負擔,一個人老是守著一些秘密隱瞞著身邊人,活的其實是有些累的。
「我和戴姐一樣,你的話就是我的指示。」田春花是一個好秘書和好助手。
「原來你們也是情報部門的,我還以為就我一個呢。現在好了,有伴,我就不怕益豪責罰我了。」羅東娟還是比較頑皮。
周益豪行為沒有危機國家安全,至少在她們的認識中是不可能的,和她們接受的愛國教育沒有衝突,選擇周益豪,更多的是一個女人感情的歸宿。人都是有同情弱者的心思,對周益豪的這次遭遇,她們或多或少在心裡有些為周益豪打抱不平的。周益豪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從在非洲和西亞見識到很多的一夫多妻的情況後,這些女人似乎也就變的更加和諧了。
3個人也不顧胡潔的白眼,就賴在周益豪的房裡不出來,明天就是9月1日,新的學期都是要有新的打算的。
周益豪上午是不會去湊那個開學報到的熱鬧的,剛好對著2副字發呆。陶繼雲的仕途是鐵樹開花,越老越有官運,聽說今年因為國家的改革需要,被調任到中央,真正成為了國家領導人,他是在周益豪家裡吃過飯的,對周益豪的附庸風雅也有所瞭解,在開學的前一天給周益豪送來了一副親自書寫的字,「峰高無坦途」,似乎是一個無言的同情和愛護,這位老人還是知道周益豪對他的慷慨的,現在他也就只能這麼回報了。
盧老爺子的字是從首都就帶過來的,「難得糊塗」,還配了一副鄭板橋的毛竹畫,也許這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周益豪也就這麼呆呆地望著2副字,一副畫。胡潔和戴佳守在旁邊,起先也沒有當回事,還在互相較著勁,可是當發現周益豪足足對著字看了半天,卻一言未發,這才有些著急。2位都是官宦人家出身,深明一個迷上權力的人,失去權力之後的那種失落。
「要我說,你現在能好好學習和休息,還是不錯的,要不整天像個小老頭,不是待在房裡謀劃,就是在酒桌上給人下套,你數學學得再好,有些事情不是數學能解開的。」
「是啊,這次你不是還在感歎沒有時間和精力多看些地方,多玩些地方嗎?這不,以後,我們就陪著你到你想玩的地方玩個痛快。」
胡潔白了一眼戴佳,伸手收起字畫,「我讓人把它們裱起來,到時給你掛在你喜歡看的地方,大不了,我以後不反對你帶胡昕出去玩。」
周益豪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是不是正確,這次事件的表現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自我保護手段,自古就有破財消災的說法。周益豪的待遇其實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就是不讓他繼續玩他的資金遊戲而已。與其說他是受了委屈,還不如說他不知道一個孩子碰到這樣的事該怎麼反應才正常。還是糊塗點好啊,要不,周益豪的前世如果因為討薪難,因為工作不穩定,或者做兼職好像低人一等的委屈怎麼安撫,這點心理素質,周益豪還是具備的。
不過總結還是必須的,誰讓他現在主要從事腦力勞動了,每日三審吾身是做不到的,可是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還是能做這麼一次大總結的。看來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容易的,想要抱牢一顆大樹,也是不容易的,以前的想法還是有些幼稚。
要想真正把握自己的人生,沒有真正的實力和勢力是不行的。社會提倡和諧,其實是為統治階級省些腦力,最好人能像豬那樣地活著,幸福地活著,可是連豬圈裡的豬偶爾都會大喊大叫大鬧一番,何況是人。豬和人是不同的,豬可能永遠都是豬,人有時候就不一定是人了。
「不用擔心,我只是覺得自己現在有成為哲學家的潛質。好了,下午我要到學校去報到了。你們要不要一起陪我去啊?」
「我們先整理好手頭工作,下午應該沒有問題,你這個排場是不是沒有限制啊。」胡潔拉著戴佳的手,一起離開了周益豪的辦公室,卻只是躲在門後聽動靜。
周益豪需要把手頭的工作再羅列一下,怎麼也要把一些應該完成的工作做好,然後就打電話,讓夏璐給他送來一些資料,這個是他和有關部門簽的協議,他必須知道自己什麼能做,什麼東西不能做,然後最大可能地把他身邊的女人分出去,讓她們自立門戶。
胡潔和戴佳看到夏璐送資料進去,才真正離開了周益豪的辦公室,忙她們的事情去了,雖然心裡很奇怪這個小孩的調節能力,對於大權旁落的滋味,她們的認識是更深刻的,實在不明白這麼個喜歡錢權的小孩失去了這些東西後的心思。
周益豪的資產被清算了一遍,是經過真正的會計事務所計算的,還清銀行貸款,周益豪的資金規模達到260億華夏幣,另外固定資產合計20億的華夏幣,希望到時交還給周益豪手上的時候,還能這麼多。海外資金也有近300億規模的華夏幣,周益豪同樣沒有管理權和使用權。一句話,在沒有到了合適的時間,周益豪其實就是不能碰這些錢。沒想到,年紀輕輕就家財萬貫,難怪,有人會擔心周益豪會做什麼壞事,提前莫須有了,至少能讓更多的人獲得財富的積累機會。也要慶幸此時國內媒體的宣傳會受到嚴格的政治把關,周益豪的大名不至於讓路人皆知。
周益豪看了一遍數字,然後想想每年才有條件地給了他100萬的零花錢,連銀行利息都不值這點,是要讓周益豪實踐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還是覺得多給錢其實是在害一個小孩,周益豪也沒有辦法分辨。感歎一番,接著就打開筆記本,寫下了一些話語。
原來財和權都是需要實力來匹配的,而實力的獲得更需要時間累積,那種僅希望通過結交權貴的方式是行不通的,你隨時都可以是人家犧牲的籌碼。獨立自主,自力更新,這個還真的是千古不變的真理,而這些都需要時間來累積,不用擔心,你還有時間,而且你也不需要著急,該實現的願望你都實現了,人不能太貪心。
周益豪只好用這種方式來進行無言的反抗,或許也是一種精神勝利法。想到這次事情的突然性,周益豪處理的雖然有些輕描淡寫,幾乎全盤接受,還主動配合,成為大家皆大歡喜的局面,可是如果周益豪真的處理不好,不知道後面的路到底是怎麼樣的。有些東西不是周益豪這麼個小人物能應付的,一個小孩拿著珠寶滿大街溜躂,惦記的人自然不少,想要保護住珠寶其實就超過了小孩的能力,周益豪還好比較知道進退。
好了,周益豪真的小學畢業了,現在是一個中學生了,這是一個充滿青春朝氣的時段,怎麼能浪費在這個沉悶的辦公室裡呢,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自虐傾向。收拾書包,周益豪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從此開始不同的人生。
可是旁人不是這麼看待周益豪的,至少很多人都是知道他不會太甘心的,肯定是有情緒的,於是,周益豪身邊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行動。戴佳和胡潔還有其他任務,就是要給一些人匯報周益豪的情緒反應。整個中飯時間,戴佳和胡潔都在打著電話,把周益豪要去上學的事情告訴了需要知道周益豪近況的人知道。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雖然和社會有些不同,不過絕對是社會的鏡子,雖然現在學校還沒有到了**裸比富比權的時候,可是開學時候的公車,私車還是不少的。可是報到的下午,還有車隊向學校的門口開來,還是容易引起人的注意的。
「怎麼,學校今天有領導過來視察嗎?」一位老師問路過的團支書。
「沒有接到通知啊,有領導來,肯定會讓我們組織學生排隊迎接的。」
「那你看這些車,可都是好車啊,啊,是縣裡戴書記的車。」打頭的是掛著省裡的小號車,接著是市裡的2號車,然後是縣裡的一號車,然後是一輛比較誇張的車,學校的大門路邊也就只能停下這麼4輛車,後面還有一長溜的小車停在外面。
周益豪也沒有想到領導會這麼空,還要送他到學校報到。省裡是孫曉靜的父親,真正的高官,他是搞宣傳的,說有必要瞭解下面學校的實際情況;市裡是強勢的胡市長,縣裡是戴書記,有省裡的領導下來,他們也是必須要陪著的,此時他們就坐在周益豪的車裡。車子停穩後,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必須讓學校有一個準備時間,要不搞得學校雞飛狗跳也不好。
於興坤校長有些發福的身體,頭上有些冒汗,應該是接到電話就匆匆從家裡跑過來的。這麼一個短暫的停頓,可是後面彙集的車子就立馬增加了不少。
領導身邊的人都是下級領導結交的對象,任何風吹草動,有這些眼線,下級領導才能做到萬事俱備。而一個縣一中的校長顯然還沒有這個能力,於是只好臨時抽調人手,組織安排歡迎儀式。你可以糊塗你現在做的事情,但是絕對不能因為清醒知道這個事情的勞民傷財,而不加理會,甚至拒絕執行。當然在體制內的人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幼稚錯誤,現在就是小學生都知道什麼檔次的歡迎會就是什麼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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