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豪雖然拋出10億的資金建設規劃,但是前期的投入其實是沒有多少的,也就是些人工費,而農村裡的勞力目前是最不值錢的,不像後來建築工人比大學生的工資高多了。如果在農閒的時候,只要2頓管飯,一包2毛錢的煙,就會有大把的人來幫你忙,誰讓這個時候除了農田沒有其他的東西讓他們做呢。鴻陸夏村是沒有太多的青壯勞力,不過周邊的村有大把的空閒年輕人。於是挖坑、挖溝等一些只要力氣活的,周益豪就用這個待遇都讓外村的人干了,只要16歲以上的都可以享受這個待遇,晚上還可以提供一頓酒,本村的勞力主要還在外面掙著錢。
不過建房的資金,周益豪是不準備他掏腰包的,在村集體會議上,村支書劉根用在解釋著集資建房的事情,他現在和周益豪沾上了親戚關係,對周益豪吩咐的事就更上心了,這個人的自知自明是很好的。這時候政府是歡迎集資建設的,集資在一定程度上有著資金的優勢,能提前辦好事,可是後來人的那種集資,就慢慢變味了,有用來放高利貸,或者純粹用高利息吸收資金不還的騙錢行為,這個到90年代後期尤其嚴重,政府才下令禁止的。
村民也相信這時候的村幹部和周益豪,去年就想建房子的,更是踴躍送錢來,說好準備要第一期100戶房子的,每戶必須上繳5千元的先期資金,等房子快完工的時候再繳5千元,歡迎一次**清全款,經過計算,也就差不多8000元一套的建設成本了,而周益豪還準備簡單的統一裝修,讓人拎包就能住的那種。為此成立的村規劃建設領導小組,可能還會有一定的盈利。這個村規劃建設小組的組長當然就是周益豪了,副組長為村支書、村主任、婦女主任、村會計,組員有各個小隊的隊長和一些年紀大的,威望高的老人,周厚德也選入了組員。這樣周益豪一家都上陣了,周厚德也選了一套房子,交清了全款。
村民們都把自己家的所有積蓄翻了出來,有1萬的都一次性繳了一萬,100戶前期要房子的基本上都最少上繳了7000元,很多人寧願和別人借錢也湊足了1萬元。
人心都是肉長的,看到這麼大的面積的3層樓,才只要1萬元錢,自己建怎麼也要超過這個數目的一倍。而且這些人家的女兒或兒媳都在服裝廠上班,她們每人一年的收入也能到2000元以上,現在採石場和建築隊的收入也在不斷往上翻,村民是感激周益豪的,只要他提議,基本上沒人反對,就是針對周益豪開出的10億資金的驚天數字,別人會笑,但是村裡的人卻都選擇相信,周益豪能實現這個目標。村裡人縱容周益豪的新農村規劃和建設,其實就是在無條件地支持周益豪,沒有實現有什麼關係,他還是幫村裡做了好事。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沒有損害過村裡人的一分錢利益,還提前讓人掙到了錢,現在鴻陸夏村是周圍最富裕的村了。
人是有向上和向善的動機的,只是社會沒有給每個人發揮的地方,沒有那種環境的營造。這次集資,周益豪就給了他們一次發揮內心感謝的機會,很多沒有打算建房子的,或者還要再積攢點錢的,也都過來,問村裡缺不缺錢,我們可以先把銀行裡的錢拿出來,繳給村裡先搞建設。周益豪馬上和村幹部商量了下,決定如果沒有要房子的,把錢借給村裡做建設,全部按存銀行的一年期固定利息的1點5倍計算,讓很多村民都讚賞周益豪的做法,沒有人會想,如果還不出怎麼辦的事情。
周益豪在每個地方都要給他自己掛上名字,其實也是有苦衷的,誰不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家,摟著美女,數著鈔票。現在還真的只有他最合適做這個領導,可以減少不必要的浪費,也能走出捷徑來,如果他前期不插入進去,先期還可以指導別人一下,等這些人做出成績,很容易把周益豪的這個小孩的話當耳邊風的,那時再後悔還有什麼用呢。所以他乾脆就一下子都在最高位子掛上他的名字,反正也沒有人來反對他,有些還確實是村民集體選擇他的。
沒想到,這次集資竟然一下子就湊了130萬,現階段大概只要40萬就能運作,遠遠超過他的設想,都讓周益豪考慮怎麼花這麼多的資金,這些資金放著也要付一些利息的,浪費可不好。想到紅磚可以讓自己廠裡解決,沙石可以免費到河裡打撈,還有水泥也是最大的消費。
周益豪立馬找到曲慶華書記,提出要和鄉里的水泥廠合資辦廠,水泥廠在88年的時候紅火過一會,今年明顯入不敷出,這時候是周益豪最好的介入機會,提前一年人家紅火不會理你,再過一年,人家已經開始看到市場行情,周益豪就沒有便宜可佔。
周益豪對新農村規劃裡真正的內容工作其實是非常保密的,曲慶華書記知道周益豪的這個大規劃和大建設,但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很高興地促進了周益豪和水泥廠的談判。這個水泥廠是在87年才投資建成的,也是曲慶華的一個最大政績,當初只有20萬不到的投資,已經是區裡最大的企業了,而鄉里的企業總共有3個,有一個罐頭廠,一個紙箱廠,都是半死不活的,養著幾個領導的親戚。去年水泥廠紅火的時候,給曲慶華上位書記提供不少助力,不過今年水泥廠遇到國家調控不景氣,曲慶華已經好幾次向周益豪請教辦法了。這次周益豪能幫他,他是非常高興的。不知道他看到以後的幾年,水泥廠的紅火不知會怎麼想。
為了支持曲慶華,周益豪用村採石場的名義,用集資的錢向水泥廠注資50萬,控制了水泥廠70%的股份,周益豪派了村裡的2個村民擔任聯絡員,取消了廠裡的銷售科,讓4個業務員全下車間或走人,讓夏瑞良負責廠裡的財務監督。而現在的水泥廠還是非常小的規模,總共才有一個回轉窯,一台粉碎機,20多個工人,技術工人也就廠長和一個技術組組長,沒有什麼規模效益。周益豪為了防止集體企業的通病,在企業改制和所有權、人事權方面寸步不讓,用資金來換取鄉政府的妥協。鄉政府只有分紅權,沒有其他任何參與權,實行廠長負責制。通過瞭解,水泥廠的廠長夏柄炎,是個有理想和抱負的技術人員,要不也不會從市裡的企業回家做這個小廠的廠長,於是廠長還是有原來的廠長兼任,但人事權在周益豪手上。
合同簽完後,周益豪馬上做出增加機器設備和回轉窯的決定,同時聘請省裡的專家來優化生產過程。因為鴻陸夏村今年的水泥需求量都要現在工廠開足馬力才能供應的上,周益豪在省規劃處得到消息,一個副院長這麼說,「明年我們到這個村就比較方便了,乾脆我們把路再往他村裡靠靠。」周益豪是大喜過望啊,馬上跟領導表示,今年的桔子他負責送給規劃處。如果明年的國道的升級改造,廠裡卻沒有足夠的貨源來銷售,周益豪會傷心的。
周益豪還很想成立一個小鋼鐵廠,只是鋼材是國家戰略物資,不是這麼好審批的。現在周益豪最喜歡的就是關聯交易,就是自己和自己做生意,什麼成本都可以節省。他也不需要這個顧慮,不是上市公司,也沒有什麼利益輸送的雜七亂八問題來煩他。他現在最煩的就是外地代理商的電話,要不就是來催貨的,要不就是來要求周益豪給他們搞策劃活動的,好像周益豪是他們的工人,這時候的國人是沒有知識產權的概念的,周益豪為了領先的優勢,可不敢把什麼都教會給代理商。
周益豪的開關廠,還是讓他父親做了廠長,周厚德也很高興還能每個月給他增加200元錢,而事實上周厚德擔任的2個廠的廠長,還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做,他更像個送貨司機,親戚親人的管理也有好處,就是比較自覺。
難得今天週日,不用上課,休息一下,周益豪正躺在樓頂上曬太陽,徐素珍走了過來,看著她的大胸翹臀,周益豪無來由的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太貪心了。集資的時候,徐素珍徵詢周益豪的意見,是不是也能算她一份,她現在的存款經過家裡的建房子後,還有5千元,放在周益豪單獨開的存折裡,徐素珍除了每個月的工資200元,其他的補貼大概也有200元,廠裡的年終分紅,徐素珍是用周益豪的名字存在銀行的,也不知她什麼意思,周益豪也就讓她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
「你還沒有嫁給我,怎麼算我們村裡的一份子。」周益豪的這句話打消了徐素珍的集資想法,不過看她的意思好像很希望能在這裡擁有個房子。「想過到香港了嗎?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戶口遷到香港,那樣我們還能享受政策的支持。」
「這麼遠,沒想過,我現在戶口也是在鴻陸夏村,怎麼就不算這個村的了。」周益豪想到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只好說到,「你住在這不挺好的,我答應,一輩子都給你留著這個房子。」
「可惜以後你有了媳婦就不會這麼想了。」徐素珍蹲在周益豪身前,把頭埋入周益豪的懷裡,「我真希望,我們能永遠這樣。」
周益豪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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