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12
二月二十,林寒、任盈盈上恆山見性峰,秋離、曲非煙高興非常,得知事情始末,兩人擔心之餘,又是一陣埋怨。
當日下午,林寒收到儀和轉交的一封信件,拆開細看,竟是師伯左冷禪親筆所寫,其雖然語焉不詳,但通篇透露出一個意思:若黑木崖之事完結,速上崆峒山一趟。
看著身旁的秋離,稍微一想,林寒已經明白師伯的意思,崆峒派亦是江湖大派,雖久不江湖走動,亦不可輕視。無論是秋離之事,還是嵩山大會之事,都需要一個有份量的人親自走一趟。
盤算著從恆山到崆峒山,再從崆峒山到嵩山,其間的路程已是不短,此刻距離三月十五的嵩山大會時日無多,時間竟是頗為緊迫,林寒不敢怠慢,當下決定明日一早就啟程。
將這一決定告知秋離、非煙兩人,非煙雖然心遺憾,不過能去看看崆峒山的風景,她還是很樂意的,只是她現與依琳兩人聊得正開心,突然間分開有些不捨。
秋離聽到這一消息後,則是害羞不已,她心明白,此事多半是師父刻意要求的,目的自然是不願委屈了她,不過突然之間要帶著林寒回去見家長,很是難為情。
林寒對她笑一笑,拍拍她的手掌,以示鼓勵,然後向外走去,他要去見一見儀和,商量幾件緊要的事情。
一個小尼姑的引領下,林寒一處院子見到了儀和、儀光兩人。對於林寒的拜訪,兩人並不意外,自從收到嵩山派的加急信件之時,兩人就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這是恆山的一處普通院居,佈置得極為樸素,並不見任何奢華之物。院子裡青芽淺綠、生機萌動,恰是一副早春報曉圖。
天邊的斜陽已經染上一抹醉色,白雲遠雁翩躚挽留,卻擋不住那燦燦的餘暉對大地的深深眷戀。斜陽晚照,一張石桌、幾張石凳、一壺清茗,這個午後傍晚,頗有一分意境。
淺引細酌間,一壺茶水三人之間化開,待得夕陽收攏了後一抹光輝、隱沒霧靄迷濛,儀和出聲問道:「林師兄可是要離去?」
點點頭,林寒應道:「不錯,師門來信,有些事情需要去辦,打算明日一早,就和秋離、非煙兩人離去,任大小姐也會回轉洛陽。」
儀光插言道:「林師兄也真是胡鬧,竟然將任大小姐請來,怕是這一刻,黑木崖上已經鬧翻了天。」
「呵呵」林寒搖頭輕笑道,「鬧翻了天是真的,不過不是因為任大小姐的離開,而是因為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儀光驚詫地問,「原來林師兄真是上了黑木崖,東方不敗怎麼了?」
林寒將杯子的後一滴茶水吸入口,輕輕地將杯子放石桌上。儀和、儀光兩人見林寒這般慢條斯理,亦不急著追問。
林寒滿意地將後一滴茶水潤入心田,出一聲暢快的呼聲,才接著說道:「從今以後,世上再沒有東方不敗這個人。」
撲,兩個杯子被帶倒地,儀和、儀光兩人尷尬地笑笑,齊齊彎下腰去,將杯子撿起,好地面是青青的細草,並未損壞杯子。
再次起身後,即便是做了恆山派的掌門,依舊難改本性的儀和急切地問道:「東方不敗真的死了?」
林寒點點頭,這事做不得假,就算他不說,等到任我行歸攏魔教的勢力後,同樣會詔告天下,到時候,還不知道他會給自己編排個什麼角色呢,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免得被有氣無處洩的任我行構陷。
艱難地將這一晴天霹靂般的信息消化,儀和迫不及待地問:「不會是林師兄殺了東方不敗?」
林寒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東方不敗不愧為天下第一人,我自認還不是他的對手。」
「我就說嘛。」儀光拍著胸脯說道,「要是東方不敗那麼好殺,哪裡還能輪到林師兄。」
林寒笑道:「不過東方不敗確實死我的手裡。」
「啊……?」儀和、儀光兩人傻眼了,後還是儀光反應過來,知道被林寒給耍了,埋怨道:「林師兄有什麼話,還是一氣說完的好。」
適可而止,林寒連連說道:「具體就是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等人密謀圍殺東方不敗,恰好被我現,之後一路尾隨他們上了黑木崖,他們打鬥過程,不幸被東方不敗現。」
說到這裡,林寒故意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歎息著說:「若是單打獨鬥,沒有一人是東方不敗的對手,即便是任我行一方數人圍攻,也是凶多吉少,為了不給東方不敗各個擊破的機會,我只能出手。」
見兩人聽的津津有味,林寒搖了搖頭,道:「然後,東方不敗力竭,受了我全力一擊,終殞命。」
「然後呢?」儀和、儀光兩人下意識地問道。
林寒是哭笑不得,只能道:「然後我就回來了。」
兩人清醒過來,尷尬地笑笑,儀和突然問道:「任我行既然已經打敗了東方不敗,不就又成了魔教的教主,怎麼會任由你離開?」
林寒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才請任大小姐一同下山。」
儀和搖了搖頭,笑道:「林師兄真是膽大,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是我們五嶽劍派極大的損失。好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微微頷,林寒突然神色一緊,正色道:「我想,東方不敗身死的消息,不久之後就會傳出去,到時候,武林必定又是一番動盪不安,恆山派三位師太才去,可要小心應付。」
「阿彌陀佛,我們省得,多謝林師兄關心。」兩人連忙道謝。
擺了擺手,林寒說道:「三月十五,嵩山大會,便會正式行五嶽並派之事。」
說到這裡,林寒停頓下來,果見兩人臉上都有猶豫的神色,林寒勸道:「以任我行之才,雖然武功比不得東方不敗,但治理教務上,是遠遠地將東方不敗拉開幾條街。若是讓任我行恢復魔教的興盛,就是我們五嶽劍派的災難。」
「不只是嵩山派難以抵擋,其它幾派同樣難以倖免,以恆山如今的近況,對魔教的吞噬不會有一點辦法。」林寒接著說道。
儀和、儀光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的淒涼之色,緊緊地咬著牙關,儀和突然仰起頭來,定定地望著林寒,問道:「林師兄真的能夠將暗害師父她們的岳不群繩之以法,還恆山派一個公道嗎?」
林寒心一喜,點頭道:「不錯,到時候,岳不群必定會現原型,我答應你們,一定不會冤枉了他,若事情真是他做的,我必定以手之劍,取他項上人頭,以慰三位師太的天之靈。」
得到林寒的保證,儀和心下一橫,說道:「好,只要林師兄能夠做到剛才說得,我恆山派,絕對不會阻撓五嶽並派之事。」
「呵呵,那就再好不過了」林寒笑道,「不過,自打三位師太仙去之後,恆山的武力有些偏弱,恐不足以接下來的江湖動盪自保。」
儀光無奈地歎息一聲:「真是愧對恆山的列祖列宗,我們這一輩師姐妹,資質都很是平凡,難以將恆山劍術揚光大,依琳師妹天賦雖好,奈何性子太過薄弱,兼且又太年輕,哎……」
林寒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曾經機緣巧合之下,得到恆山派的一門高深劍法。」
「林師兄說的是我們恆山派的高深劍法?」儀和欣喜地問,直以為是聽錯了。
林寒點點頭:「這樣,趁著還有時間,我把這一套劍法教給你們,也算是物歸原主。」
儀和、儀光兩人欣喜不已,連聲道:「想不到林師兄還有這等機緣。」
笑了笑,林寒說道:「不過,希望你們能夠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是我教給你們的,只說是定閒師伯傳授的就好。」
「我們曉得,一定不會給林師兄添麻煩。」儀和、儀光兩人答應到,這個時候能夠得回門派劍法,已經是很好的了,她們也知道,不可能逼迫林寒不外傳。
林寒將劍法傳給恆山,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其之一,就像他說的,是要提高恆山派的自保能力,畢竟恆山派已經是歸附了嵩山派,算是自己的力量。
另一個原因,則是岳不群、令狐沖師徒身上,如果他們要圖謀恆山派,必定會恆山遺失劍法上做章,林寒正是要杜絕這一情況的生,不給兩人可乘之機。
接下來的時間,林寒不斷地給儀和、儀光兩人演示著恆山劍法,這個時候,林寒才深切地體會到兩人的資質是如何的平庸,同時亦深深地明白了自己劍術上的天分。
直到明月開始盈缺,慢慢升入空之際,儀和、儀光兩人才將一套劍法勉強記住,這個時候,林寒已是累得半死,幾乎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將劍法記下之後,儀和、儀光兩人俱是尷尬不已,她們也是沒有辦法,林寒明日一早就要離開,她們不得不趁著這後的機會,將劍法學全。
等到將林寒傳授的劍法全部記下後,儀和神情很是尷尬,深深地向林寒鞠了一躬,林寒待要阻攔,那邊儀光又是彎下腰來,沒得法子,林寒只能身受了兩人的大禮。
儀和笑道:「林師兄明日要啟程,卻還要為恆山的事費心,我們是感激不,請林師兄先回去,我立刻就叫人送齋飯過去。」
林寒是真的累了,那一句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現才知道,原來是這麼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