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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七九章 崆峒 文 / 日墜

    時間:2012-08-12

    崆峒派位於甘肅平涼境內,有山名為崆峒之所。

    崆峒派雖不再名顯於江湖,但其鼎盛時期,亦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輝煌,絲毫不比少林、武當、峨嵋、崑崙四派遜色。

    其輝煌的時候,曾有『崆峒八門』之說,分別是飛龍門、追魂門、奪命門、醉門、神拳門、花架門、奇兵門和玄空門。

    但時至今日,歲月流轉,各門都曾丟失大部分武學,留存於世的,已是寥寥無幾,多數派門都已經煙消雲散,這也是他們刻意低調之所。

    現,林寒、秋離、曲非煙三人,就站崆峒山前。面對著巍峨之崆峒,林寒亦不得不讚歎一聲,正是既富北方山勢之雄偉,又兼南方景色之秀麗。

    抬眼望去,此間美色,峰巒雄峙,危崖聳立,似鬼斧之神工;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縹緲之仙境;高峽平湖,水天一色,有漓江之神韻。

    欣賞良久,林寒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之後向秋離投去。秋離被他看得俏臉通紅、媚意橫生,下意識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瞧什麼呢,門可不會有人出來迎接。」

    林寒拉著她的手,笑道:「如是勝景,才能養出你這般的秀色。」

    「那非煙呢?」曲非煙探頭探腦地問道。

    凌亂著她的秀,林寒笑道:「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林寒與曲非煙的打鬧之,三人上了崆峒山。直到半山腰、崆峒派的前面校場之時,才有人現了林寒三人。

    立時,呼朋喚友之聲連綿不絕,不一會的功夫,秋離身前已經是聚攏了一群唧唧咋咋的小麻雀,林寒、曲非煙兩人無奈地對視著,兩人早就已經被擠到了角落裡,別說是插嘴,便是插腳,亦是很難辦到。

    恰這時,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你們都圍這裡做什麼?是不是閒得很?」

    林寒心下一驚,來人聲灌洪宇,氣十足,武功必定不弱,絕對是費彬那一級別的高手。當下不敢怠慢,抬眼瞧去,只見來人身形極為消瘦,身著一件大白褂子,下身同樣是白色練功褲,腳上一雙黑面衲布鞋。

    林寒並不以來人的身形而有所輕視,他眼裡,這種人,往往要比那些虎背熊腰的壯漢加來得危險。何況來人下盤極穩,行進之間,出虎豹雷音,卻又不陷地分毫,可見是個極不簡單的人物。

    「師父!」人群的秋離驚叫一聲,幾步閃到來人身前,緊緊地抱著來人的胳膊,露出一副嬌人的小女兒態。

    聽著秋離的稱呼,林寒才反應過來,想不到這人就是崆峒派的許懷山。來的路上,林寒就做足了功夫,對於崆峒派也有了些瞭解。

    從秋離那裡,林寒瞭解到,崆峒派的八大分派,原本各有各的掌門,後上面還有一個崆峒掌門。秋離的師父許懷山,就是奪命門的當代掌門,亦是崆峒派第一高手。

    不過較為可惜的是,由於門派典籍的缺失,許懷山未能精煉八門功夫。而根據崆峒派的規定,必須要精煉八門功夫,精通各種剛柔各異的武學,才能成為崆峒派的掌門。故而,這一代的崆峒派,並沒有掌門一職。

    外界,亦多是稱呼許懷山為許懷山大俠,並不以崆峒掌門著稱。但是,以崆峒的現狀,除了奪命門這一脈較為強盛之外,其它七門都是人才凋零,有些分門乾脆就是個空殼子,故而,說許懷山是沒有實名的崆峒派掌門也不為過。

    這廂,許懷山拍了拍秋離的肩膀,笑道:「你這個丫頭還知道回來啊?」

    「師父,還不是您准許的麼!」秋離嬌笑道,拉著許懷山的胳膊一個勁的搖晃。

    哈、哈、哈哈……

    許懷山一陣大笑,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人呢?不叫過來給師父瞧瞧?」

    秋離大窘,面紅耳赤地給林寒使著眼色。

    林寒會意,示意非煙跟身後。穿行眾崆峒弟子,感受著他們眼的隱隱敵意,林寒正是如坐針氈一般,好不容易到了許懷山面前,連忙躬身道:「嵩山派丁勉坐下弟子林寒,拜見許大俠,師父、師叔伯們托我向您問好。」

    許懷山點點頭,一邊打量著林寒,一邊說道:「嗯,很不錯,左掌門曾經來信提起過你的事,果然是年輕有為。」

    「不敢當,哪裡能當得前輩如此誇獎。」林寒連忙搖頭道。

    許懷山笑道:「不必如此客氣,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許叔,如何?」

    見林寒一個勁地笑,秋離跺腳低嗔道:「呆子!」

    林寒、許懷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來。

    「那麼,小侄就不見外了,就依許叔的意思。」林寒恭維地說道。

    「嗯,這才像話嗎。」許懷山大笑起來,然後對著非煙問道:「這個小姑娘是……」

    林寒連忙將非煙拉到近前,卻不等他開口介紹,曲非煙已經咯咯笑道:「許叔叔,我是非煙,林大哥、秋姐姐都是這麼叫我的。」

    看著曲非煙乖巧活潑的樣子,許懷山亦是笑出聲來:「嗯,好,非煙是,到了崆峒山,就玩得開心點,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就來告訴許叔叔,許叔叔來收拾他們。」

    「嗯。」曲非煙用力點點頭,拉著林寒的手卻是不肯放開。

    幾人同時停下話語,突然感覺氣氛很是詭異,許懷山下意識地向外面望去,只見一眾崆峒弟子,無論男女,齊刷刷地揚長著脖子,猶如長頸鹿一般。

    見著許懷山望過來,眾弟子齊齊低下頭去,卻又偷偷向前瞄來。其間的眾多女弟子,皆是俏臉含羞地向林寒拋著媚眼;其一些青澀的男弟子,自然是將目光集到了活潑可愛的曲非煙身上。

    至於那些年長的男弟子,卻是如狼似虎地盯著林寒,其間有雙眼泛血絲者,是恨不得將林寒活活掐死。

    許懷山擺擺手,大聲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散開,這麼一堆人圍這裡,成何體統。」

    一眾崆峒弟子許懷山的催促下,心思各異,不甘心地離去。一時間,校場上靜下來,許懷山笑道:「叫林侄看笑話了。」

    林寒連忙擺手:「不會,我很喜歡這種門派之一團和氣的氣氛,這才是一個名門大派該有的樣子。」

    「呵呵,林侄這話說的不錯」許懷山大笑道,「來,我先給你們安排房間,然後再好好地給你們接風洗塵。」

    「許叔太客氣了。」林寒一邊回應著,一邊隨著許懷山向前走去。秋離、曲非煙兩人則是一左一右地跨著兩人胳膊。

    待得給兩人安排好房間之後,許懷山示意秋離陪著曲非煙去玩耍。秋離知道師父有話要對林寒說,嫵媚地看了林寒一眼,得到他的肯定後,拉著曲非煙向外走去。

    一時間,房間就只剩下林寒、許懷山兩人。

    再次打量了林寒好一會,許懷山突然歎息一聲,道:「秋離這丫頭,其實是個苦命的孩子。」

    林寒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許懷山挪動著椅子,湊得近些,接著說道:「那丫頭是我遠房表姐的時候,當時兩家還常有往來,只是後來,關係就淡了,之後突然接到老家來信,說是表姐一家被當地官府迫害,全家只剩下一個嗷嗷待哺的丫頭和一個啞僕。」

    靜靜地聽著許懷山的講述,林寒只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原來自己從來不曾真正地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講到這裡,許懷山突然笑道:「不怕林侄笑話,當時年少,對於美貌的表姐,心是有些念想的,直到上了崆峒山,又恰逢門派封山,後來聽到表姐已經嫁人,才絕了心思。」

    看著許懷山顯然陷入了沉湎回憶,林寒並不答話,等著他一個人細細地講述。

    許懷山輕音輕柔地說:「表姐真是個很好的人,沒有想到……」說到這裡,許懷山哽咽出聲,嗚咽道:「等我接到消息的時候,表姐已經入殮,只有丫頭望著我一個勁的哭。」

    「然後,許叔就將秋離帶上山了?」林寒輕聲問道。

    擦了一把眼淚,許懷山點點頭:「這些年來,我是把丫頭當作親生女兒看待的,不肯讓他受了半點委屈。」

    說到這裡,許懷山望著林寒,笑道:「你很好,真的很好。秋離那個丫頭,從小就好強,又聰明,武學天賦好的很,漸漸地就將同門們比了下去。之前我還很擔心,以她的心性,怎麼可能看得上那些師兄弟,可是沒少為她的終身大事操心。」

    林寒笑一笑:「秋離的天賦確實不錯,就是整個江湖的年輕一輩,也是少有敵手。」

    聽到林寒的認同,許懷山頗為自豪地說:「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自然不會比別人差。」

    之後又慶幸地說:「好這一趟下山,遇見了林侄,終於碰到一個能完全壓制住她的人,你是不知道,她捎回來的心,是多麼的開心。」

    林寒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

    許懷山突然正色道:「所以,我希望林侄能夠好好地對她,不管你今後是否會有三妻四妾,我都希望你能夠真心對她。」

    林寒神情嚴肅地保證:「您放心,我從來不拿感情開玩笑。」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許懷山說道,「不怕你不高興,自從知道丫頭要留嵩山之後,我是當天就下山去拜訪了一些朋友,打聽你的事跡,好都讓我滿意。」

    「那是小侄的榮幸。」林寒點頭,突然問道:「不知,許叔可有查出是誰害了秋離一家?」

    許懷山臉色一寒,冷聲道:「縱然那狗官般遮掩,又如何瞞得過我,就那之後一個月的晚上,我單劍闖進狗官的府邸,血債還需血來還,從此之後,江湖就多了一個『奪命劍客』。」

    林寒點點頭,並不認為許懷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既然公道不公,自當以武力親自去取,而不是屈膝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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