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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七七章 相忘於江湖 文 / 日墜

    時間:2012-08-11

    平定州一夜,極為平靜,一路之上,林寒自嘲地笑笑:柳下惠亦不過如此了。

    兩人之間沒有生什麼事情,但任盈盈的態卻生了極大的變化,一路之上都是有說有笑的,叫林寒很是不明所以。

    即便是林寒忍耐不住,出聲問她,她也只是笑笑,並不多加解釋。林寒只能嘟喃著:女人的心思就如夏日裡的晴雨,半點都看不透。

    任盈盈願意配合,林寒自然樂意,唯一有些遺憾的是,任盈盈再不願與他同乘一騎,而是市集買了一匹劣馬,不緊不慢地與林寒並肩而行。

    「你這麼跟著我,不擔心你爹和令狐沖?」林寒問道。

    搖了搖頭,任盈盈無奈地說:「黑木崖剛經歷一場內亂,我爹也是重掌大權,許多事情需要安排,一時半會也顧不上我,而且我也不喜歡黑木崖上的氣氛。」

    「至於沖哥」任盈盈遲疑一聲,歎息道,「爹或許會留他黑木崖上養傷,而且……」說到這裡,任盈盈不再出聲。

    林寒笑道:「覺得自從下了恆山之後,事情就不控制之了,是麼?」

    點點頭,任盈盈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林寒笑出聲來,「男人嘛,不外乎是武力、權勢,你爹經歷多年的牢獄之災,性情必定大變,給你個忠告,還是少上黑木崖為好,眼不見為淨。」

    任盈盈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不過,這又關林寒何事?搖了搖頭,林寒道:「至於令狐沖,呵呵,或許是被我打擊的狠了,性情有所轉變也是必然的,如果是華山派的那個令狐沖,他絕對不會主動謀取恆山掌門之位。」

    聽著林寒說起令狐沖的轉變,任盈盈心一陣煩躁,一股無名之火升起,搖了搖頭,歎息道:「人不可能一成不變的,我們不要再說那些無聊的事。」

    輕笑一聲,林寒細細地打量她,突然問道:「不知,見了非煙之後,你打算去哪?是回洛陽嗎?」

    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任盈盈眼泛起一絲笑意,對著林寒道:「你知道嗎,洛陽的那些時日,是我除了小時候隨著老師學琴之外,快樂的時光。」

    「小屋、竹林、古琴,再配上小橋流水、清荷細雨,沒有嘈雜的煩擾,遠離人群的紛爭,撥絲弄竹,引水煮茶,倒是愜意的很。」林寒贊同道。

    「咯咯」任盈盈嬌笑道:「不曾想你還這般懂得生活。」

    沉浸柔美的秀色,林寒一臉的憧憬,良久才收束心神,道:「奈何人生多紛擾,不管你願不願意,一時的逃避之後,終究是要面對的。」

    「你要面對的很多麼?」任盈盈回眸一笑,淺語著問道。

    點了點頭,林寒道:「對每一個成年的男人來說,責任,都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但又不得不去面對。只不過,我比別人要明白的早一些。」

    「真可憐,竟是個沒有童年的孩子。」任盈盈揶揄道。

    林寒笑了笑並不回應,突然間想起,他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任我行同樣被東方不敗干翻了,任盈盈的童年亦未必有過多少樂趣,不過,這個時候,若是太過較真,就顯得無趣了。

    一路之上,兩人隨著馬匹的腳力前行,並不橫加干涉,歡聲笑語、天南海北之間,兩人已是於不知不覺間到了縣城,離著恆山雖然不遠,但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渾源不過是個偏遠的小小縣城,並不比原小鎮來得繁華,亦沒有大城所具備的城牆與城關,同樣亦沒有攔路財的貪官小吏。

    一輪圓月掛漆黑的天幕,幾顆遙遠的星辰雲層之閃爍,不時地眨巴著眼兒,昏暗的街道上,青石、鵝卵映耀著冰冷的月光,街道兩旁的民居,黃的燈光浸透了油紙迷糊的窗子,三三兩兩地探出腦來,想要與天上的明月交相輝映,終卻只落得與晦暗的星辰一般,慘淡著收場。

    這樣一個夜裡,夜風的撫慰下,兩個人,兩匹馬,四條影子,嘀嗒、嘀嗒、嘀嗒……

    站立那家客棧前,林寒轉頭,笑對著任盈盈,「我們今晚這裡歇息一宿,明早再上恆山。」

    「嗯……」任盈盈沉默著出一聲嬌哼的鼻音,那鼻音拉得柔和動人、沁人心脾。

    輕笑一聲,林寒前,拉著馬匹,向客棧走去,任盈盈後,亦拉著馬匹,同步向客棧走去。

    夜不深,客棧老闆正坐昏暗的油燈下,對著櫃檯上的沙漏打著呵欠,於疲乏之等待著可能會來投宿的未知客人。

    聽到院外的馬蹄聲,趔趄間,老闆起身,見到真有人來投宿,連忙向裡屋喊一嗓子:「孩子他娘,快出來牽馬喂料,來客人了。」

    「誒」

    裡屋傳來一聲婦女的應答,老闆疾步走進院子,招呼著林寒兩人,待得老闆娘出來,一時眼尖,竟然將林寒認出來,叫道:「哎呀,小兄弟,你不就是前天來過的那一位嗎?」

    林寒笑一笑:「老闆娘好記性。」

    老闆娘瞅了任盈盈一眼,這個時候,任盈盈早已將面紗摘下,老闆娘又是一聲驚呼:「哎呀,妹子真是水靈,像畫的仙女一樣。」

    咋呼之後,老闆娘話鋒一轉,說道:「小兄弟啊,之前看到那個漂亮的小丫頭跟你身邊,還以為是你的媳婦,原來這個才是正宗的弟妹啊,你真有福。」

    林寒尷尬地笑笑,不自然地向任盈盈瞧去,只見她臉頰紅潤,卻是沒有出言反駁。

    客棧老闆察言觀色,見林寒神情不自然,以為是他背著媳婦偷吃,連忙打斷婆娘的說話:「去,娘們家的,聒噪什麼,快些將馬匹牽了去餵料。」

    將老闆娘轟走之後,客棧老闆笑道:「娘們就是喜歡亂說話,客官別見怪,這邊請,我給你們安排房間。」

    林寒、任盈盈兩人一左一右,亦步亦趨地跟著老闆進了大堂,然後被他徑直引著上了二樓,終東廂的頭停下。引領著兩人進房之後,客棧老闆道:「你們先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們打些水來。」

    林寒點頭:「麻煩老闆了。」

    「不用、不用,您太客氣了」老闆連連擺手道,之後問道,「不知你們吃過飯沒有?」

    林寒搖頭,道:「還沒有,不知老闆這裡還有什麼吃食?」

    老闆說道:「這小城小鎮的,都是些家常便飯,要不這樣,我讓婆娘給你們炒幾個小菜,再來一些米飯,後再送一壺酒來?」

    這個時候,雖然夜色不深,但是早就過了飯點,林寒不是計較的人,能有一口熱飯,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過,對於任盈盈這個大小姐,他倒是有些拿不準,向她看去。

    任盈盈心領神會,嗔道:「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

    聽出她話的意思,林寒笑道:「可不就是嬌滴滴的麼。」然後向站一旁等待的老闆道:「您看有些什麼,就給我們來上一些,至於酒之類的就不用了,給我們沏上一壺熱茶就好。」

    老闆連聲答應:「誒,好勒,你們先休息,我下去給你們打水,然後再將飯菜送上來。」

    等得老闆退出房間,將房門關好後,房間裡一時靜下來,林寒左右看看,現忘了些什麼事情,拚命地想,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喂,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任盈盈嬌羞地說道,臉色一片通紅,像極了熟透的桃子。

    見到任盈盈這般景色,林寒腦『轟』的一聲炸開,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就快要碰著任盈盈的腳尖,就他將要伸手將任盈盈攏入懷的時候,『啪』一聲響,一股刺痛從腳背直透心尖。

    『哎喲』著跳開,林寒急切地彎下身子,握著腳背狠狠地揉*搓著,看著林寒像猴子一般地蹦來蹦去,任盈盈『撲哧』著笑出聲來。

    好一會之後,腳背處的疼痛才有所緩解,但仍舊是火辣辣的,這個時候,林寒才抬起頭來,苦笑著說:「你下腳也太狠了?這是腳背,不是豬蹄。」

    「咯咯,誰叫你想對我使壞來著。」任盈盈歡樂地笑著,對於能看到林寒那般樣子,很是開心,彷彿連日來的郁氣都剛才那一跺腳間,揮散得無影無蹤,心竟是格外的暢快,對於林寒的不敬,心第一次沒有了負罪感。

    陪著任盈盈笑過,林寒問道:「你剛才說我忘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任盈盈轉過頭去,忽明忽滅的燈光照耀下,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態,兩人沉默著,任盈盈不說話,林寒亦不說話,她看著門外的風景,他看著風景的她。

    許久、許久,久到走道間傳來老闆的腳步聲,林寒還是沒有得到心的答案,林寒沒有再問,任盈盈也沒有再說。

    洗簌、用飯,然後品茶,那一壺鄉間野茶,流露出一股濃濃的韻味,林寒、任盈盈兩人皆是沉醉不已。

    夜了,任盈盈睡大床上,想著心事,亦或是,有一茬沒一茬地,與林寒聊著天。

    夜了,林寒躺地鋪上,想著心事,亦或是,有一茬沒一茬地,與任盈盈聊著天。

    語音漸輕,悄然入睡,入睡之前,林寒才明白,那句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其實知道,她其實知道,兩人都忘了再開一個房間。

    可是,明天之後不如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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