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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一三章 辟邪後遺症 文 / 日墜

    時間:2012-07-10

    聽到林寒的話,岳不群疑惑了,細細地將自己打量一番,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啊,難道是因為邊角處繡的花啊蔓籐啊之類的?這也太大驚小怪了!

    「呵呵,師侄謬讚了,不知師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岳不群乾笑著問道。

    勞德諾開口道:「師父,弟子先告退了,林師弟,你們聊。」

    岳不群點頭:「嗯,去。來,林師侄,進來坐下談。」

    坐定後,林寒問道:「華山的師兄們說,來少林的路上,岳師伯曾經大病一場,不知可有此事?」

    「呃,這個,確有此事,不過是小染風寒,已經不礙事了,謝過師侄關心。」岳不群眼神閃爍地回答著,隱隱地一筆帶過,不想此事上多談。

    林寒卻不打算放過,笑著說:「那就好,原來是風寒,這寒冬料峭,確實應該注意身體。不過,以師伯的內功,原本不該有風寒之說,難道,師伯的傷還沒有好?」

    岳不群瞳孔一縮,陰冷的目光一閃而逝,瞬間又回復成溫爾雅的樣子,搖頭道:「哎,真是流年不利,師伯那次被傷心脈,哪裡還有痊癒的可能?恐怕有生之年,是不敢有那樣的幻想了!」

    「是嗎?」林寒拉長聲音說,「那真是不幸,哦,對了,過了這麼長時間,師伯可有查到是誰下的毒手?」

    搖了搖頭,岳不群歎息著說:「沒有,兇手刺殺之後,彷彿消失了一般,再也不曾出現過,岳某就算想要報仇,也是無能為力。」

    呵呵一笑,林寒壓低聲音問道:「聽說,那刺客所使的劍招,正是華山劍宗的絕技——奪命連環三仙劍,不知是否當真?」

    岳不群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他也曾猜想過是封不平,因為那場刺殺恰巧生封不平等人上華山爭奪掌門不果之後不久,而且封不平也是會『奪命連環三仙劍』的,將刺殺安封不平身上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就因為太合理了,岳不群才察覺出其的不妥,只不過,那一劍確實是實打實的劍宗絕招,而且已經失傳多年,除了他本人之外,便只有劍宗的棄徒才會使用,叫他好生迷茫。

    「難道師侄得到什麼消息?」岳不群冷冷地問道,這會也不刻意掩飾了,顯然是被林寒戳到了痛處。也是啊,被人偷襲,差點死於非命,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作為堂堂的華山派掌門人,生那種事情,再沒有比那憋屈的了。

    林寒呵呵一笑,搖頭說:「沒有,不過是感慨那個刺客重傷師伯之後,還能夠繼續逍遙,師侄就渾身都不自。哎,不說這些,師伯,我聽說那林家祖傳的『辟邪劍譜』真的福州出現了,不知可有此事?」

    提及辟邪劍譜,岳不群下意識地向懷望去,眼神已是冰冷一片,叫人不寒而慄,可惜,由於他是低著頭,林寒並未對上他的眼神,不過,也不難猜到岳不群的神情,說到底,他還是心虛。

    待重抬起頭來,岳不群點頭說:「這個、這個,確有此事,當日平之與小女林家老宅玩耍,意外地找到劍譜,可惜,卻被早已埋伏外的賊人得到,但是,那賊人之後便不曾有過消息。」

    林寒故作遺憾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林師弟得到劍譜,那必定會將華山派揚光大的,到時候我五嶽劍派也跟著沾光。」

    「呵呵,師侄說笑了」,岳不群不自然地說,「就算平之得到劍譜,那也是他家祖傳的,與華山派毫無關係。」

    「誒……」,林寒擺手說,「岳師伯何必隱瞞呢?」

    「隱瞞什麼?」岳不群心下一驚,戒備地望著林寒。

    林寒笑道:「聽說林師弟於岳師妹非常的要好,早有傳聞,說岳師伯有意將岳師妹許配給林師弟,如此一來,華山、林府,豈不成了一家?」

    『啪』地一聲,岳不群一掌拍桌面上,惱怒地說:「這到底是誰亂嚼舌根,平之與靈珊不過是普通的師姐弟關係,這樣一傳,豈不是詆毀兩人的清白麼?」

    「岳師伯稍安勿躁」,林寒說道,「師侄原本也是不信的,不過那些人說得有鼻子有臉,一會說曾見到兩人手牽手逛街,一會又說親眼看到兩人親熱,倒叫小侄分不出真假來,今日聽師伯這麼一說,才知道是以訛傳訛。」

    「哦,對了,聽說這一次黑道圍寺,是由令狐沖帶隊,不知師伯有何看法?」林寒盯著岳不群的眼睛,緩緩地問道。

    「呵呵,能有什麼看法?」岳不群冷笑著說,「他早已被逐出華山,現如今,他是他,華山是華山,兩者毫不相干。」

    林寒點頭,又問道:「那要是到時候,雙方真的拚鬥起來,不知師伯會否手下留情?」

    「呵呵呵」,岳不群大笑著說:「師侄多慮了,五嶽劍派與魔教勢同水火,令狐沖既已入了魔道,便與那些妖人沒有任何區別,岳某又豈會手軟,縱使不敵,落得個粉身碎骨,岳某也會死拼到底。」

    林寒拱手道:「師伯大義,叫人佩服,既然如此,那師侄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慢走,不送」岳不群瞇著眼睛望著林寒遠走,待其漸漸消失視線,一臉的和煦笑容瞬間冰寒,緊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可惡!」

    待離開華山別院,林寒也是滿臉陰寒,神情嚴肅地向左冷禪的房間走去。

    「師侄,可有收穫?」林寒推門進入後,左冷禪焦急地問。

    林寒點頭,答道:「師伯,我們要做好壞的準備了。」

    「是岳不群干的?」左冷禪問道。

    「嗯,就是他」,林寒點點頭,「而且,據師侄觀察,他已經修煉了辟邪劍法,恐怕傷勢已經基本痊癒了。」

    「哈哈哈哈,岳不群啊岳不群,自宮練劍,你還真是能耐了,左某從未服過你,這一次,左某是要甘拜下風。」左冷禪得意地笑著,彷彿岳不群練劍是天下一等一好笑的事情。這些年來,五嶽劍派之,能夠夠得上份量與他鬥一鬥的,便只有一個岳不群,現倒好,岳先生成了岳公公,左冷禪的心就像打了蠟一樣的滑溜。

    「你看他的武功真的恢復了?」左冷禪再次出聲問道。

    「嗯」,林寒道,「要是從前,說起令狐沖的時候,岳不群不自覺地便會露出羨慕忌憚的神色,但是這一次,他雖然還裝,卻怎麼都掩飾不了心的鬥志,說起令狐沖會來少林的時候,岳不群的眼是神采奕奕,不知是不是弟子的錯覺,竟從他眼裡看到了不屑與挑釁。」

    左冷禪點點頭,遲疑著說:「左某雖沒有親身經歷,但是,心脈受創,真有那麼容易好嗎?」

    林寒也是不解,猜測著說:「師伯您看,會不會是辟邪劍譜的緣故?」

    「怎麼說?」左冷禪問道。

    林寒解釋說:「辟邪心法獨闢蹊徑,竟然需要自宮練劍,所走的經脈也是詭異得很,您想,會不會是辟邪心法的『破而後立』加上紫霞神功的療傷功效,雙管齊下,治好了岳不群的內傷?」

    「嗯……」,左冷禪點點頭,「你的猜測未嘗沒有道理。」

    林寒突然問道:「師伯,不知您對林遠圖的印象如何?」

    左冷禪回憶道:「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天下,贏得偌大名聲,開創出福威鏢局的基業,算得上是江湖頂尖的人物,而那個時候,左某不過是五嶽劍派默默無聞的一個普通弟子,還沒有資格與他交手,對他的印象也多是江湖傳聞。」

    點點頭,林寒問道:「不知林遠圖可有什麼怪異的行為舉止?」

    左冷禪笑道:「你是指他自宮一事?」細細地回憶著,片刻後,左冷禪搖頭道:「沒有,林遠圖與常人無異,呵呵,娶妻生子,要不是看到辟邪劍譜,誰也不會想到他是一個閹人。怎麼?你問這些,是現岳不群有什麼不對嗎?」

    林寒戲謔地說:「我現岳不群越來越像女人了。」

    「什麼?女人?」左冷禪不可置信地問。

    「想不到?」林寒笑著說,「今天見到他的時候,見他正穿著花邊長衫,而且顏色也是過於艷麗了,對於一貫樸素的岳不群來說,真是太招搖了。」

    「怎麼會那樣?」左冷禪很不能接受這麼一件事情,作為前半生的對手,他對岳不群還是非常瞭解的,所謂好的知己便是敵人,他的印象,岳不群這麼一個人,不要說打扮得妖艷,就是華服都是不穿的。

    林寒猜測道:「應該是心性的問題。當年的林遠圖,未還俗之前,是少林莆田寺紅葉禪師的關門弟子,一身佛法頗為精湛,他練了辟邪劍法,之所以未表現出異常,很大可能是與他的佛性有關。但是,岳不群這麼一個人,別看平日裡道貌岸然的,但是內心的慾念極重,恐怕抵擋不住辟邪心法的戾氣,再加上近些年華山走得極為不順,心難免有怨恨。戾氣加上怨恨,極大地扭曲了心性,再加上身體殘缺的自卑,極有可能向著女性的心理轉變。」

    左冷禪點點頭,歎息道:「這江湖,越來越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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