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0
「那你有什麼打算?」
沉思良久,林寒歎息一聲,還是問將出來。
「能不能?」林平之期盼地說,「能不能和兄長一道去嵩山?」
林寒明白他的意思,嵩山派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若是有嵩山派庇護,岳不群必定不敢強迫他回山。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林寒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華山派的弟子,長久停留嵩山派算是怎麼回事?」
「這……」,林平之遲疑道,「那該怎麼辦?要是跟著岳不群回華山,一定會被他害死!」
「要不這樣」,林寒提議說,「待少林事了,你便向方證大師提出少林寺戒齋一段時間,以祈求父母之靈得以安息,想必少林看你曾祖的份上,一定會同意的。」
林平之不解地問:「為何要留少林?」
林寒笑著說:「此間事了,前來援助的武林同道皆會回轉門派,你們華山也不例外,如此一來,豈不是可以避開岳不群?到時候,你去請僧人做法事,日夜有少林僧眾陪著,岳不群見不得機,一定不會陪你耗著,想必便會離開。」
「那之後呢?」林平之急著問道。
「呵呵」,林寒笑道,「之後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戒齋的時間還不是由你自己定,要是你少林膩味了,可以前往洛陽,去找你外公,他如今已是我嵩山派的長老,而且洛陽有我嵩山高手坐鎮,料他岳不群不敢放肆。等你劍法有成,也就不必懼怕他了。」
林平之大喜:「謝過兄長,平之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也不要得意忘形,這之前,岳靈珊對你還是很有幫助的,一定要安撫好她。」林寒勸誡道。
提及岳靈珊,林平之神情黯淡,問道:「會不會太對不起她?」
「總比你與她結為假夫妻要好得多?」林寒沒好氣地說,「你也不必傷心,這都是命,你們之間就是有緣無分。」
「嗯,兄長說得有道理。」林平之諾諾地說,「那,平之先告退了。」
「好,你下去,注意些,不要出了差錯,岳不群絕對是個狠角色。」林寒提醒道。林平之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哦,對了」,林寒突然叫住他,「修煉辟邪劍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心性的修煉,你看看你現都穿成什麼樣了。」
「心性?」林平之不解地打量著自己的穿著,沒現有任何不適。
林寒嚴肅地說:「你曾祖遠圖公將辟邪劍法練至大成,縱橫江湖數十年,也不曾被人看出他與正常男人有何不同。再看看你自己,這才幾天,你便要作女子打扮麼?」
聽到林寒的話,林平之細細地打量著自己,冷汗便簌簌地留下來。林寒說:「你現回頭還來得及,要是真的將自己當做女人,恐怕我們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趁著戒齋的時候,好好得翻翻佛經,就像遠圖公曾經做過的那樣,這對你的武功也會有幫助的。」
林平之點頭道:「謝兄長提點,平之一定會注意的,那我先告辭了。」
「嗯,去。」林寒答應道。
待林平之走後,林寒搖頭笑道:「希望他還有的救,要是真的親手造出一個東方阿姨,那真是要命了。」
此刻,林寒已經確定岳不群修煉了辟邪劍法,對於定閒、定逸以及田伯光三人的死,那就再清楚不過,就是岳不群干的。對這事,林寒不得不歎一句命運的作弄,原以為岳不群廢了,卻不曾想到,『破而後立』的絕世經典哪個世界都是存的,心脈重創,碰到辟邪劍譜,真是破罐子破摔,還被他摔出個寶來,只是岳不群這一下也破得太狠了。
如此一來,岳不群的武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野心就來了,一到少林,就迫不及待地找定閒、定逸的麻煩,以為他們會阻礙五嶽一同,正是英雄所見略同,竟然也打著滅口的心思,怕是兩位師太還來不及表明自己的態,便被岳不群來了個快刀斬亂麻,所以說,定閒、定逸兩人死的真冤。當然,田伯光就不用說了,那是竇娥一個級別的。
突然之間,林寒很想去瞧瞧如今的岳不群變成了什麼樣,不知道那鬍子是原生態的,還是二次加工的。當即,林寒便決定親自去探探底,就算岳不群練了個半生不熟的辟邪劍法,林寒也不噓他,要真打起來,林寒有把握二招之內掛掉他。
想到便做,將淚痕取來,照例背背上,向外走去。經過非煙、秋離兩人房間的時候,特意往裡面瞧了瞧,見兩人正窩一起交談,搖了搖頭,真是匪夷所思,叫人弄不明白。
如今江湖,林寒已是小有名頭,被奉為『年輕一輩第一人』,他平日裡倒不以為意,不想這個時候顯出好來,不時地有武林同道主動地與他打招呼。
對於這種待遇,他是以一種平和的心態接受的,不炫耀,也不鄙夷。
少林給各門派安排房間的時候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這個需要大一統和平共處的時候,少林自是不願白道內部出現問題,故而量將一些彼此對立,或是有過不和的門派分隔安置。以少林的能耐,對於嵩山與華山之間的那點齷蹉事,是再清楚不過,所以便將兩派的居住地安排得遠遠的。如此一來,林寒需要去見岳不群等人,幾乎需要穿過半個少室山。
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林寒才到達分配給華山派居住的院子,見一眾華山弟子都院子裡垂頭喪氣地舞弄著長劍,一個個有氣無力地,像是被少林派剋扣過口糧一般。其實還真怪不得華山眾人,就小小的五嶽劍派之,華山與泰山,關係一般;華山與衡山,關係一般;華山與恆山,鬧翻了;華山與嵩山,不說了。
岳不群號稱『君子劍』,表面上看,交友甚廣,其實,沒幾個將他當一回事,原本上一代,還與青城派處得不錯,可惜,到岳不群的手裡,也把余滄海得罪得狠了。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華山派沒有實力,卻又處處要與風頭正盛的嵩山派對著幹,處境可想而知!
要說練劍,眾華山弟子之,岳靈珊是沒耐性的一個,其它幾人認認真真練劍的時候,她則是開著小差,懶散地揮舞著手的長劍,有形沒形地胡亂劈砍著。這會,她下意識地向外面望去,見著林寒向這邊走來,便停下手的把式,問道:「林師兄?有事嗎?」
林寒笑著說:「林寒見過岳師妹,見過華山各位師兄,不知岳師伯不?」
「找我爹啊」,岳靈珊一聽是找她爹的,一時便沒了精神,有氣無力地對著旁邊的林平之吩咐道:「小林子,你帶著林師兄去找我爹。」
「我……」,林平之支支吾吾著不肯痛快答應,他現是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一刻都不想見到岳不群。
林寒搖頭說:「不必了,我看還是叫他多陪陪岳師妹練劍。」之後對旁邊的勞德諾說:「不知可否請勞二哥帶路?」
勞德諾點點頭,對眾人說:「你們好好練劍,千萬別偷懶,要是被師父現……」。
眾弟子想到岳不群的反覆無常,一個個哆嗦著道:「二師兄放心,我們絕不會偷懶的。」
「林師弟,請隨我來。」勞德諾前面帶路,林寒便跟他後面,輕聲問道:「岳不群有什麼異常?」
勞德諾小心翼翼地答道:「離開福州的時候,他將林家的福威鏢局給賣了,據我所知,那銀錢並沒有交給林平之,而是落他本人手裡。」
「哈,可以理解。」林寒嗤笑道,明白岳不群的心理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扭曲了,否則他不會那麼不顧及面子,當然也是吃準了林平之不會聲張,必定會吃一個啞巴虧。
「還有別的嗎,他的身體以及行為有什麼異常?」林寒想要瞭解得詳細一些,以確定他到底恢復到何種程。
勞德諾回憶著說:「身體上,來少林的路上,他曾經生過一場重病,按理來說,像他那種內力高深的人,一般都是不會輕易得病的,我覺得他的病來得很是詭異。」
林寒點頭,問道:「還有嗎?」
「再有就是,他經常會半夜三獨自離開「,看了林寒一眼,勞德諾解釋說,「我不敢跟得太緊,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不過他每次回來都是氣喘吁吁地,應該是獨自練著什麼武功。」
林寒擺手道:「這些略過,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嗎?他昨天有沒有單獨離開過?」
「昨天?」,勞德諾瞪大眼睛問道:「你說的是定……」。
「噓,噤聲。」林寒搖頭示意他小聲點,勞德諾壓低聲音問:「懷疑是岳不群做的?」
林寒點頭,勞德諾細想一會,同樣點頭:「出去過,大概是子時。怕被他現,我沒敢跟出去。」
林寒示意他不必再說話,幾個轉彎後,勞德諾一個房間前停下,敲打著房門問:「師父?」
「嗯,德諾啊,有事嗎?」房內傳來岳不群的聲音。林寒眉頭一皺,可能華山派的人已經適應,但是他卻是感覺到不對,因為岳不群的聲音已經開始變了。
勞德諾答道:「是嵩山的林寒師弟前來拜會。」
屋內的聲音沉寂下來,不久便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吱』的一聲響,房門被從裡面拉開,岳不群便出現兩人面前。
看到岳不群,林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林寒見過岳師伯,您這身衣裳真的很別緻,很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