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09
嵩山少林寺,待客禪院,東廂位客房,左冷禪、林寒兩人相對而坐。
「如今的局勢,你都清楚了?」左冷禪輕聲問道。
林寒點頭,問道:「師伯,您覺得,會是何人所為?」
左冷禪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沒有定論,「師伯見過定閒兩人所受的傷,是正面被擊而死,而少林之,能夠做到不偷襲的情況下,殺死兩位師太和田伯光的,真是少之又少,而且也沒有理由出手。「
情況確實是如此,林寒說:「少林方證、武當沖虛、衡山莫大,這三人應該可以做到;至於其它的,丐幫解風、崑崙震山子兩人或許可以做到,但是絕對無法短時間拿下兩位師太,必定會驚動其它人;青城余滄海、泰山天門道人多與定閒相當,不可能做出這等壯舉。」
左冷禪點頭:「恆山與少林、武當、衡山都沒有衝突,而且恆山派除了偶爾行走江湖誅殺些罪大惡極之徒以外,從不與人結怨,方證、沖虛、莫大三人是沒有理由為難她們的。」
「師伯說得對,弟子也是這麼認為的。」林寒贊同地說。
「丐幫、崑崙、峨嵋等派,向來低調,解風、震山子兩人能耐是有的,但要說能夠頃刻間殺死定閒、定逸外加一個刀法不錯的田伯光,不是左某看不起他們,那是絕無可能。」左冷禪不屑地評論著解風、震山子兩人,雖然與這兩派沒有過多接觸,但是他並不認為能高明到哪去,或者兩人有隱瞞,但多不過是與費彬等人同一水準,或者稍微高些,比之之前的岳不群以及莫大應該還是稍有不如。
「師伯,您說有沒有可能是昨天才到的岳不群做的?」林寒問道。
「岳不群?」左冷禪沉吟良久,搖頭說:「應該不會,先不說岳不群的武功是否恢復,就算是真的恢復了,說他殺死定閒、定逸兩人還有可能,但是要殺田伯光……」。
「為何?」林寒問道。
左冷禪接著說:「你不要忘了,田伯光的武功雖然還不是頂級的,但是他的輕功,就算師伯也是自愧不如,或許遠距離的追逐,師伯可以憑著深厚的內力追上他,但是近距離逃命的功夫上,他已經站了整個江湖的頂端。」
林寒點頭,以田伯光的輕功,要是他刻意想逃,天下間能夠追上的不過五指之數,顯然岳不群並不此列。而且,田伯光雖然做了和尚,一時也難改他小心多疑的本性,否則早就被想要替天行道的少俠女俠們圍攻而死了。
「哎,好不容易看到成功的希望,卻是功虧一簣。」林寒苦惱地說。左冷禪也是很無奈,歎息著說:「原本以為兩位師太會答應五嶽並派的,如此一來,又回到老路上來。」
「聽說定閒師太圓寂之前,曾經交代將掌門之位傳給令狐沖?」林寒問道。
「嗯」,左冷禪點頭說,「確有此事,也不知道老尼姑是怎麼想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令狐沖一介男兒之身,豈能做一群尼姑的掌門,傳揚出去,北嶽恆山的聲名必將毀於一旦,就連我們五嶽劍派都會受到牽連。」
搖了搖頭,前世對於令狐沖接掌恆山一事,林寒是純粹當無厘頭看待的,這一次,由於林寒的橫插一腳,恆山的普通弟子一分為二,雖然還是有一部分弟子非常感激令狐沖,但是另一部分則未必會買令狐沖的賬,到時候也未必如了定閒所願。
想到這裡,林寒笑出聲來:「師伯,到時候令狐沖的掌門大會一定會非常熱鬧。」
「不錯,哈哈哈」,左冷禪大笑起來,問道:「師侄有興趣參和一腳嗎?要知道你恆山的人緣也是不錯。」
林寒笑著擺手:「參和是要的,掌門之位就算了,一是沒有可能,二是林寒畢竟是嵩山弟子,但是,弟子一定給他攪黃了。」
「那就交給你去辦了。」左冷禪開懷地笑著,既然恆山『三定』已去,也算是塵埃落定,對嵩山不好不壞,這種局面也是能夠接受的。
林寒問道:「師伯,您親自驗過兩位師太的傷沒有,她們是死於何種兵器?」
說到暗害之人所用的兵器,左冷禪蹙著眉頭,顯然也是想不出來歷。看左冷禪的樣子,林寒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搖了搖手,左冷禪收回思緒,說道:「兩位師太的傷口,師伯不便細查,不過那田伯光卻是被擊心脈而死,從留下的傷痕來看,兇手用的應該是繡花針之類的小巧尖銳物。」
「繡花針?」林寒震驚地站起身來。
「怎麼了?師侄聽說過江湖有擅長使用繡花針的高手?」左冷禪神情嚴肅地問道。
點點頭,林寒坐下說道:「師伯還記得辟邪劍譜嗎?」
「辟邪劍譜?有什麼關聯?」左冷禪不解地問。
林寒道:「師伯有所不知,我們一般人練劍,靠的是腰腹以及手腕的力量,但是辟邪劍法不同,因為太過於追求詭異變化,所以,手指一定要非常靈活。故而平日裡,練習辟邪劍法之人往往會學習繡花,以熟練地使用手指,如此一來,對於練習辟邪劍法的人,繡花針甚至比長劍好用。」
左冷禪緊皺眉頭,問道:「師侄以為出手的人是林平之?不可能,他才練了多久。」
林寒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是林平之,而是岳不群。」
「岳不群?」左冷禪駭然起身,不可置信地說:「師侄的意思是岳不群從林平之那裡得到辟邪劍譜,還能狠下心來自宮修煉?」
「事情恐怕真是如此!」,林寒覺得自己猜測得八不離十,雖然不明白岳不群為何會得到劍譜,也不明白他得到劍譜後又還為何留著林平之,但這事藏心,就像貓撓一樣,叫他時刻不得安身,「師伯,我想有必要去見一見林平之,您覺得呢?」
「嗯,弄清楚也好,不過從此刻起,對岳不群一定要高戒備。」左冷禪吩咐道。
「弟子明白,我先走了。」林寒便起身走出房間,向華山派歇息的院長走去。
不想才走到半路,便迎面碰見慌慌張張走過來的林平之。見他要開口,林寒連忙搖頭示意,待從他身邊經過時,小聲說:「待會來我房間。」
林平之一愣,停下腳步望著林寒,稍後點頭,示意已經知曉。
林寒回到房間後,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有人躡手躡腳地靠近。那人走到近前,輕敲著房門說:「兄長,麼?是我,平之。」
悄悄地將房門打開,將林平之拉進來,林寒四下張望著,見他並沒有被人跟蹤,才放下心來。待他將門閂好後,林平之撲通一聲跪倒地:「兄長就我!」
林寒心下一突,伸手將他拉起,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岳不群怎麼會辟邪劍法的?」
林平之抬起蒼白的臉,說道:「兄長已經知道了?」
「你將我們分別之後的事情詳細地說一遍,特別是關於辟邪劍譜和岳不群的,一點都不能遺漏,就是你自己的猜測也是一樣,明白了嗎?」林寒說道。
「嗯」,林平之急忙點頭,當下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岳不群如何偷盜劍譜以及他怎樣通過岳靈珊來自保的事全部說出來。而林寒便旁邊細細地聽著,不時地提問或是補充幾句。如此竟是花了大半個時辰,兩人才將事情講完。
林寒凝重地說:「果然沒錯,岳不群已經開始修煉了辟邪劍法,不知他的功力恢復了幾成。」之後又望著林平之,惋惜地說:「你錯過了擊殺岳不群的好機會。」
林平之問道:「是他開始修煉劍法的時候?」
「不錯。」林寒歎息著說。
點點頭,林平之也是一臉地懊悔,問道:「兄長,那我現該怎麼辦?」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林寒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林平之緊張地說:「我想岳不群身邊是不能待了,要是他知道我看過辟邪劍譜,無論我是否有練習,他都不會放過我,兄長你是不知道,這些天來,他看我的目光越來越陰森了,恨不得將我連皮帶骨一起吃下肚去。」
「呵呵,沒有那麼嚴重。他對你的殺心是有的,但是目前還有顧忌,至少他將辟邪劍譜完全弄明白之前,一定會留著你的。」林寒笑著安慰到。
「對了,你練過辟邪劍法了?」林寒蹙眉問道。
「嗯」,林平之深深地低下頭。
「難怪岳不群會現你的辟邪劍譜,你也太不小心了。」林寒抱怨著說。
林平之無奈地說:「原本沒練的時候還不覺得,開始練習之後,便是難以自拔,恨不得時時刻刻地去練,我想一定是那個時候被岳不群現的。」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林寒冷聲問道。
林平之哭泣著搖頭:「平之也想過使用兄長交代的方法,可恨的是,岳不群並不答應將師姐嫁給我。」
「你開口了?」林寒詫異地問。
「是,卻被岳不群親口拒絕了」,說到這裡,林平之淒涼地笑著,「他說要我再等兩年,哈哈,再等兩年?到時候,恐怕平之的屍骨都已經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