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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出獵
「閨女,你來找誰啊?」兩位看門大爺,總算發揮了他們的作用,笑瞇瞇地和藹問道。{}**
這個一臉茫然走進來的小女生,穿著海魂衫小百褶短裙,看起來像個瓷娃娃一樣,頓時就讓都沒有孫子的兩個老人,不由自主地冒出親切和憐愛。
「找白……白……」苗紫紫並不知道白晃的名字,不過她也不用知道,反正那個王八蛋剛剛出去了,現在隨便她胡說八道。
「哦,你找小老闆啊,他剛才出去了你沒看到嗎?」對這個小女生越看越喜歡,老人說話的口氣也無比和藹。
「看到了!」女生咬牙切齒。
「那你怎麼不去叫他呢?」兩個人精似的老大爺,立馬從苗紫紫的表情上發現了不對。
「他佔了人家的便宜,就不管人家了!還說什麼要娶人家……」對於白晃搶奪自己的戰利品,恨得抓心撓肝的苗紫紫,一上來就拿出了女人的絕招。
她顯然不知道,這個有錢的神經病,已經托人給她設立了一個生活賬戶,每月都有生活費打到那張銀行卡上。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苗紫紫知道這事兒,也未必不會繼續糾纏白晃。論到無理取鬧,這個毛丫頭的功力一點兒都不比德魯伊差。
撲通!
兩個腿腳明明很利索的老人,聞言頓時撲街在地,好半天後,才抹著汗珠子爬了起來:「閨……閨女,你不要亂開玩笑啊!你才多大點兒,就和我們老闆談朋友了?」
苗紫紫一副委屈要死的樣子,憋著小嗓子哽咽道:「我是娃娃臉,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其實已經17了!我真的是你們老闆女朋友,他剛才還和我一起出去過的!」
大門口的動靜,本來就引起了不少工人的注意,而苗紫紫又完全沒有控制音量,現在一聽到這種驚天大緋聞,修枝的也不修枝了,澆水的也不澆水了,全都打了雞血一樣湊過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苗紫紫圍了個水洩不通。
而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惡魔般的小女生一點兒都沒露出怯意,反倒哭訴的愈發大聲起來。
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個未成年少女版的秦香蓮。
「我嚓,原來老闆喜歡這種小女娃娃,怪不得一直不敢帶回來!你說真要在一起,會不會被抓起來?」
「怎麼可能,老闆在公安有關係,你們又不是不曉得!」
「哎,關他公安什麼事,只要老闆喜歡小丫頭願意,哪個還能說不是?就是不曉得老大他姥姥……」
一時間,園子裡沸反盈天,就連別有目的的馬莉莉,也不禁露出些八卦的表情——只是和其他人比起來,略顯變態而已。
最後,還是苗圃裡能臨時做主的兩個人站了出來,養護隊隊長,還有辦事靠譜的輝子:「小妹妹,那你過來是準備……」
「等我老公回來,當面找他講清楚!」小小的身子裡,是望夫石一般的堅定,讓一圈兒看熱鬧的群眾們,頓時又不勝唏噓起來。
……
苗圃裡面鬧翻了天,白晃這頭一樣是沒什麼好情緒。
因為大房車其實是坐騎,而不是真正車輛的緣故,白晃直接一道令下,讓原本不以速度見長的大傢伙,直接飆上了80公里的時速,趕超了無數的小轎。
當然,也收穫了無數的詛咒。
平時搭乘中巴,最少也要40分鐘的路程,白晃只花了半個小時不到。把車子停到了於德寶的農家樂飯莊後,接過來飯莊經理敬的一支煙,連寒暄都顧不上,就直接衝出了飯莊,往回家的山路上竄去。
兩個多小時後,白晃站到了老屋的曬坪上面。
於德寶和老張頭已經等在場子上,正就著白晃姥姥端出來的小菜,有一口沒一口綴著白酒。
「回來了!快去見你姥姥,然後趕緊過來說事。」老張頭大約從於德寶那兒聽說了什麼,見了白晃以後,沒有像往常一樣,纏著他要求收徒之類,反倒是少有的面色慎重道。
不用他說,白晃也要先見過姥姥。祖孫倆笑呵呵說了兩句話後,他這才洗了把臉,一陣風似的刮到了外面場子上。
「於叔,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坐穩,白晃就面色陰沉地問道。
於德寶知道事情不對,也不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說明情況:「前幾天我過來的時候,從鎮上過,就發現了賈萬全礦上幾個人,都是他的心腹打手。本來當時以為就是碰巧,也沒放在心上。結果到今天中午,我和張叔在村口分野豬肉,又看到了其中一個打手頭子,不過除了這一個人,其他幾個人就是生面孔了,沒什麼印象。」
賈萬全……偷拍者……心腹手下……結仇……找到老家……
白晃一點點的線索綜合起來,越想越覺得有對勁,這些傢伙有可能是衝著自己而來。
「怎麼,有什麼問題?」於德寶是個人精,獵戶張老頭也差不到哪裡去,見白晃沉吟不語的樣子,老人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
於德寶最開始通知白晃,只是因為和賈萬全以往的過結,倒並沒有多想什麼。他之所以通知白晃,是以為賈萬全想在楠木坳有動作——譬如發現了礦藏之類。
可現在瞧白晃的反應,他才和老張頭一樣,忍不住暗自懷疑起來。
「我和姓賈的有點兒矛盾,我懷疑他這次派人來……」白晃說了一半就打住了話頭,但心裡卻越來越肯定,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單單衝自己來,還想要在姥姥身上做文章。
而這一點,恰恰是他不能被踩到的底線,只要觸及了這條紅線,只要是越線者,殺無赦!
「什麼?你和姓賈的有矛盾?」於德寶臉色幾經變化,最後居然嘿嘿奸笑了起來:「好,好啊!來給於叔講講,你們是怎麼搞出矛盾的?」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正仇恨不」白晃擺擺手,這裡面有些事情,能隨便說出來麼:「哎我說,於叔你這麼高興,是個什麼意思?」
「沒什麼,為我們大家有了一個共同仇家,所以慶賀一下。」
「……」德魯伊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雖然他早知道於德寶的脾氣,但聽這貨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感覺鬱悶。
「算了,懶得跟你計較,看在這次及時通知我的份上,以後給你也弄一隻金貓。」白晃敲敲桌面,沒等於德寶高興,又趕緊指著他補充道:「不過有個條件,派幾個能打的手下過來,最近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家裡。」
「屁大點兒事,還要麻煩外人……」
老張頭眼睛一瞪,正要因為白晃對自己的忽視,而大發雷霆時,忽然又想到這麼說,未免太傷於德寶的感情了,又連忙閉上了嘴巴。
但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顯然還是心裡很不爽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張爺爺你是一番好意!那你也一起住過來嘛,又不是沒得地方……」白晃嘴上說著好聽話,其實心裡面早就腹誹開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假公濟私!
安慰了老張頭後,白晃又裝模作樣地長出了一口氣:「有你們兩位長輩幫忙,我就放心了。等我手上的工程做好,那個時候就不用害怕賈萬全了,就麻煩你們一兩個月而已。」
彌補了自己的小失誤,白晃這才真的長出了一口氣。
他起初接到於德寶的電話時,因為過於緊張和敏感,所以很是暴露了一些東西。
並非老張頭和於德寶不值得信任,而是有些事情,他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哪怕再多一個都嫌多。
所以當白晃心裡面生出了殺機,打算和賈萬全好好玩一把時,就必須要遮掩一些東西。要不然,以後這兩人老用看變態殺人犯的眼光看自己,就算知道他們不會去舉報,可心裡總歸會有些疙疙瘩瘩。
對於他來說如此,對於張老頭和於德寶也是一樣。
現在裝出很棘手的樣子,求於德寶和老張頭出手,也算是放出了一點真不真假不假的煙幕彈,總歸是轉移了一些視線。
這樣一來,自己就好在背地裡大肆動手了。
……
說完正事,白晃又陪著兩人,聊了會兒進山打獵的趣事後,借口累了一天,早早就鑽進了房間裡。
而好幾天不見的金貓,也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
「阿昆,等會兒要好點表現,聽到沒?敢出工不出力,就把你送給老於,我自己再換一隻。」白晃伸出腳丫子逗弄著大貓,故意嚇唬它。
「喵嗚嗚!」大貓不幹了,抱著白晃的腳丫子又啃又咬,當然,也沒用上什麼勁兒,純粹撒撒嬌賣個萌而已。
當小山村裡最後一盞燈火熄滅,整個楠木坳都陷入沉睡後,白晃躡手躡腳摸下床。湊在於德寶歇息的客房外面聽了片刻,十分滿意地歪歪嘴角,然後月下幽魂般溜出了老屋。
按照於德寶的說法,那些傢伙中午的時候出現過,而又沒在村子裡借宿,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了——回鎮上旅社;或者是野外露營。
至於到底是在哪裡,讓阿昆帶路,就什麼都知道了。
果然,每天都跟在他身邊,時時刻刻接受自然之力洗滌的金貓,不僅通靈異常,連那些野獸本能,也得到了大大的強化。就見它繞著村子邊上,仔仔細細嗅了一圈後,隨即就露出一個人性化的陰險表情。
「很好,不錯!這事兒辦完回去苗圃,我同意你再增加五隻……不,三隻後宮!」
白晃拍著胸口,拿「女色」誘(ji)惑(li)著阿昆,就是覺得後宮用「只」來形容,總有點兒怪怪的。
而金貓呢,雖然遠比一般的動物親戚聰明,但想要讓它在短短幾句話裡面,就分清楚「5」和「3」的區別,也著實有點強貓所難。
所以它興奮異常,原本陰險的笑容,立馬變成了劉阿斗般的傻笑,四肢上了發條一樣猛竄出去。
在密林裡穿梭著,不多一會兒,白晃就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德魯伊繞到一叢灌木後面,撥開葉子一看,頓時喜上眉梢。
相對空曠的小河灘上,一字排開了四個帆布帳篷。雖然還沒見到帳篷裡的人,但很顯然除了賈家的打手外,就不可能是別人了。
四個帳篷,除了有一個稍微大點兒之外,其他都是單人形式。白晃估摸著,就算這些傢伙喜歡走男人旱道,但→o→o的對象,多半也是夜總會少爺,絕逼不可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
那這麼算起來,最多也就是五個人而已。
很好!
心裡面計較已定,白晃拿出比老鼠還安靜的小碎步,瞬間出現在一蓬灌木後面,然後又瞬間出現在另外一棵大楊樹底下。
如是兩三次之後,白晃竄到了最後一蓬隱蔽物後面,從他的位置看過去,只要一個餓虎撲食,就能撲到帳篷前面。
還沒有反應?
要不是能聽到一連串兒的呼嚕,以及幾聲斷斷續續的磨牙,白晃險些就要以為,這是不是對方為了引誘自己,而故意設下的陷阱了。
不至於連條狗都沒有吧?
雖然就算有這傢伙,也不會起到半點兒預警作用。
發現這些人警覺性如此之低,白晃也懶得躲藏了,直接走到帳篷前面,然後召喚出了肥雞。
作為平時最大的消遣,白晃看多了的小說,那裡面有無數大反派、或是悲情配角,用自己的鮮血證明了——輕視對手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白晃可不想淪為悲劇角色,萬一這些人裡面,也摸出一把雄鷹五連發呢?
自己還沒有練到義和拳那種程你有槍炮,我有神功,萬一這夥人真有若干管製品,而且子彈又好死不死打中了心肝肺或者是太陽穴一類的地方,那就不好玩了。
叫出了肥雞,又安排阿昆在帳篷後面待命以後,白晃直接一道令下,就好像霸王龍忽然間復活,又重新降臨大地一樣……
最邊上的兩個帳篷,直接被踩成了一張布片。
睡在邊上的肯定是小角色,弄死也無所謂,活口麼,多了也沒用處,反而還要分心提防他們。
當然,這兩張寬大的布片,顯然充滿了不詳的味道,明明軍綠色的布料,卻硬是在一剎那,就被染成了深色。還有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兒傳來。
以後要給肥雞買雙鞋子,免得老是打赤腳。
白晃沉吟著,然後胳膊一揮,就把剩下兩頂帳篷裁紙一樣裁開。
很顯然,大鵪鶉剛剛那凶殘的兩腳,把幾個熟睡中的傢伙嚇得不輕。白晃把兩頂帳篷全都裁開,讓裡面的人露天席地後,三個傢伙還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果然是三個人,沒猜錯嘛。
「你們被包圍了,待在這裡什麼都不要做,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我善心大發,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白晃一邊說著,卻又收起了大鵪鶉。
趁著這些傢伙還在愣神的空當,他已經看清楚了,帳篷裡面沒有軍*火。
既然沒有熱武器,那也就沒必要把肥雞放出來,萬一這些王八蛋的心理素質也不怎麼樣,也被活活嚇死了,自己找誰說理去?
總不能跟賈萬全打個電話,通知他——你的人都覆滅了,趕緊再派幾個過來,我還沒拷問呢!這樣。
「操,老子曰你嗎曰!小逼兒年紀不大,膽子不小!」一個傢伙顯然沒弄清楚狀況,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出一把軍刺,怒火朝天扯開帳篷站起來:「你他嗎信不信,老子一刀捅穿你的肺泡,讓你以後掏個j巴,都要先喘上半天氣?」
動輒就拔刀相向?
雖然有被白晃驚嚇的成分在裡面,但更多的,還是這傢伙本身的暴力性格驅使。
而且看他目光陰鷙,就算在迷糊中,摸刀子的動作也如此熟練,顯然是天天把玩違禁品的不良分子。
「你是這裡的老大?」白晃對於步步進逼的大漢,彷彿是沒看見一般,自顧自地嚴肅問道。
「老大你麻痺!」大漢手裡的軍刺耍了個刀花,獰笑著靠近了白晃:「你個小逼兒活得不耐煩了,大半夜跑來攪哥哥的美夢?老子也不說多了,五個人就是五刀!捅完以後你還能走,老子絕對不攔你。」
怪不得人類在熟睡中被弄醒以後,都會很不耐煩,看了這傢伙就表現就知道了,到現在還沒發現身邊的情況麼?
不僅是他,就連剩下兩個沒有發話的,也只顧凶神惡煞地盯著白晃,而沒有注意到兩邊的帳篷。
當然,也可能是在製作的過程中,肥雞下腳太狠,至於與最後的肉泥布片太薄了點,貼在地上他們看不見。
所以白晃很認真地擺擺手指:「不是五刀,應該只有三刀才對。」
「三你麻痺!搞了半天原來是個文盲,他嗎連個數字都數不清楚!」握著軍刺的大漢聞言一瞪眼,齜牙咧嘴地哈哈狂笑起來。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險些連手裡的軍刺都掉到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還有兩頂帳篷呢?明明還有兩頂帳篷呢?難道被鬼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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